有個女的叫蘇妙錦,她熱愛占卜,跟沈聽溫說他跟周水絨不能善終,周水絨有大災,而且挺不過來,說的有模有樣,還把周水絨過去的經歷說了一兩件。
那沈聽溫能愛聽嗎?就問她是什麼意思。這女的就說玩晚上八點酒吧見。
周水絨跟梁繼凡在二樓玩兒二十一點,他們的位置正好看到外邊那一幕,她就很不痛快。
晚上八點,沈聽溫還真的去了酒吧,周水絨跟梁繼凡隨後。
路上,梁繼凡勸她:“他應該不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那種人,你還不了解他嗎?”
周水絨以為自己挺無所謂的,她怎麼會吃醋?更別說嫉妒,她從小到大就沒嫉妒過誰,可沈聽溫來赴約了,她就很生氣。
不跟異性說話不是他說的嗎?
他說了就算了,還約著見面?
待了一會兒,沈聽溫還沒注意到她。
她准備走了,扭頭時余光掃到他對那女的伸出了手,那女的拿著他的手看了半天,她就沒走,過去攪了他們的局。
沈聽溫聽蘇妙錦說完周水絨的情況,情緒波動很大,還沒恢復過來,就沒立刻理周水絨。
周水絨也懶得問了,他這態度她也沒什麼想問的了。
蘇妙錦看情況不對,還跟周水絨解釋:“我跟他沒什麼的,你別誤會,他很在乎你的,他來找我也只是為了你,我是想幫你們。”
別說周水絨覺得這話莫名其妙,連梁繼凡都覺得她太婊了。
沈聽溫回過神來,拉住周水絨的手:“絨絨。”
周水絨甩開他的手:“少爺自己玩吧,給我放條小船,我要回去了。”
沈聽溫皺眉,解釋:“她說咱倆不能善終,還說你最近有大災,而且她還能說出你從哪個方向來。你之前發生危險的幾個方位,她也能說出來,所以我想知道你有大災這事兒能不能解。”
周水絨不想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你要跟她見面,你為什麼不說?吃完飯我問你你去哪兒,你怎麼說?你說有點事兒,這見不得人?為什麼不說?”
“那是她跟我說別讓你知道,那她能把咱倆事兒說那麼清楚,包括在國外時候,我不得聽?”
“你跟我說這些就是想說我無理取鬧,你剛說完不跟別人說話,扭頭跟人說,還騙我,你都對,是我小題大做,我就不該過來,不該打擾你們為我消災,是這意思嗎?”
沈聽溫急了:“不是,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大災是什麼?我看我能不能避免,不能避免我就無時不刻保護你,但如果可以避免,我當然不想讓你陷入危險!”
周水絨笑了:“我用得著你保護嗎?少爺先保護保護自己吧,別老是這麼單純。”
“什麼意思?”沈聽溫臉色不好看了。
周水絨敞開了話說:“我就問你,你是不是覺得她沒錯?”
沈聽溫沒空去想她對不對,有沒有錯,他又不想認識這女的,他能過來完全是因為周水絨:“我從始至終都只在乎她說的大災。”
周水絨把手機扔給他:“我跟梁繼凡玩兒牌時,她一路跟著你到我能看到的地方,然後才跟你說話,為什麼?”
沈聽溫低頭看她手機。
“她就是讓我看!她再告訴你別跟我說,你就真不跟我說,然後讓我們之間信任危機。你還覺得她在幫你,是我不理解你,是我傻逼,我只會在這里跟你吵架,不懂你良苦用心!”
手機屏幕是監控錄像,沈聽溫看完瞪向蘇妙錦。
蘇妙錦很無辜:“我不是,我當時只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我們也不熟,我沒必要為不熟的人擔心。後來我想,我上了你的游艇,那就幫幫你吧,所以才跟你說了,我真的不知道姐姐在看。”
姐姐。
周水絨脾氣不好,也不管沈聽溫怎麼想,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然後掐住她脖子把她腦袋摁在吧台,端起她給沈聽溫提前准備的酒,戳到她嘴邊:“喝了。”
蘇妙錦不喝。
周水絨又一個巴掌打過去,“我讓你喝。”
蘇妙錦哭了:“我只是占卜出來你有危險,想救你,叫你男朋友只是因為叫你不方便……我真的沒有勾引他,他很喜歡你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呢?我們在……”
看戲的人都覺得周水絨過分了,這也太善妒了,沈聽溫跟女的說句話,她就嫉妒成這樣了嗎?
周水絨才不管別人怎麼看,更不管沈聽溫會不會覺得她怎麼樣,她打狗從來不看時候,想打就打。
這個蘇妙錦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她,以為她很在意外界聲音嗎?
她掰開蘇妙錦的嘴,把酒給她灌進去,然後一把薅起她衣領,把她人拽起來。
蘇妙錦慌了神,想扣嗓子把酒吐出來,周水絨不讓她動,攥住她頭頂一把頭發,往後拽。
她頭發被薅著,眼都吊起來,眼淚如雨,看起來那麼委屈。
周水絨看了她一陣,藥勁兒還沒上來,就把她扔給了梁繼凡,讓他先摁著他。
梁繼凡應該打的過周水絨,但打不過沈聽溫,再加上他還在人家游艇上,就沒說什麼,照做了。
周水絨扭頭接著跟沈聽溫說:“你覺得我是個廢物,出現什麼大災我一點應對能力都沒有?玄學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她動動嘴皮子一點根據都沒有你就信了,你沈聽溫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就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還是說我只是一個借口,你就是沒控制住自己,凡心又動了,想飄一回彩旗。”
沈聽溫覺得周水絨的陰陽怪氣莫名其妙,他一直就是擔心她的安危:“我要是動了凡心我能等別人主動?我怎麼追你的你忘了?我關心則亂沒去想她是不是有陰謀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
周水絨不想跟他掰扯了,剛才那女的牽他的畫面在她腦海揮之不去:“別再扯淡了,你動沒動凡心我都不想知道了,現在給我放船,我要走。”
沈聽溫不讓她走,拉住她胳膊:“她說你是西南方向的災,回去的路就是往西南走。”
周水絨更生氣了,回身就給了沈聽溫一腳:“你那麼信她!你去跟她過!別他媽碰我!滾蛋!”
沈聽溫也來氣了:“你能不能聽句話?你能看出來她沒安好心,你就看不出來我為你這份心?”
“為我什麼?為我戴頂綠帽子,我跟男的下棋他要抓我手,我是不是躲了?你他媽怎麼就不會躲?你手骨折了?動不了?”周水絨罵得狠。
沈聽溫一氣之下沒說好話:“行,周水絨!我他媽就多余管你!”
“你可別管我,這滿游艇的妹妹都等著你管,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爹不配!”周水絨把手機拿回來,往外走。
沈聽溫氣死了,衝她嚷:“你現在走什麼意思?要分手?”
“說分手多給你臉?是我要甩了你!”周水絨頭都不回。
行啊,牛逼啊周水絨,倆人在一起那麼久一點信任都沒有,她說動手就動手就算了,說分手的時候真他媽一點猶豫都沒有,沈聽溫指著她:“你牛逼就他媽別後悔周水絨!”
“誰他媽後悔誰傻逼!”
沈聽溫氣急敗壞,把酒吧都給砸了,梁繼凡多大膽的人,見這種陣仗也哆嗦了幾下。
旁邊人也都不敢說話,有錢人打架是真的打,也是真的罵……
沈聽溫在他們差不多大的圈子里,那就是大拇指般的存在。
主要是有錢,沈誠打下的江山,可以供他吃到死。
都這麼牛逼了,周水絨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這樣的女人真是……
更牛逼啊。
沈聽溫折騰完後悔了,追上周水絨,攥住她的手:“絨絨。”
周水絨看著他的手:“別用其他人碰過的手碰我。”
沈聽溫不明白:“你怎麼就不理解?”
周水絨轉過身來,看著他幾乎掛滿了痛苦的眉目,可以想象到他現在有多難受,但她還是看似無情地問他:“疼嗎?”
沈聽溫疼。
周水絨掙開他的手,言不由衷:“我不疼。”
沈聽溫更疼了。
梁繼凡把他拉回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