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沈聽溫他們打籃球,周水絨和一個女生打網球。
中場休息,有女生給沈聽溫送了瓶水,他沒要,接過了井賀遞給他的那瓶。
井賀笑著跟他說了一個事兒:“郭子打球把他對象給他的小皮筋兒摘了,被他對象看見了,給他發消息說分手,他哄去了,估計是回不來了。”
沈聽溫眼一直看著網球場,周水絨打球真好看。
井賀還在說:“我看這小皮筋兒就是緊箍咒啊,戴上就不能摘了,否則毀天滅地。這都多少人因為那玩意兒被公開處刑了?”
沈聽溫收回眼來:“什麼小皮筋兒?”
井賀摸摸手腕:“就女的綁頭發的那種小皮筋兒,哪個男的手上要是有一個,那就是有對象了。也不知道怎麼流行起來的。”
沈聽溫不感興趣,聽著就土。
“你說要是她們女的不洗頭,摘下來給一個男的,那不都是頭油味兒啊?我光想想都飽了。”井賀說著抖了抖肩膀,好像抖了一地雞皮疙瘩。
體育課下課,回到班上,沈聽溫給周水絨買了排酸奶,問她:“你有小皮筋兒嗎?”
“沒有,滾。”
沈聽溫看到她手腕上有一個,他跟她要:“那不是嗎?”
周水絨不給:“你有病?”
沈聽溫想要:“你給我,我一個星期不跟你說話。”
那太好了,周水絨可以舒舒服服地過一個禮拜了,把皮筋給了他:“拿了滾,記得說話算話。”
沈聽溫戴上就翻臉不認人了:“一個星期不跟你說話,我做不到。”
周水絨要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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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溫手腕上有周水絨的小皮筋,全校都知道了。
但他們不知道,他前腳剛說戴小皮筋土,後腳就啪啪啪地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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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
周水絨做完今日份鍛煉內容,想去游泳。
沈聽溫也早早結束了鍛煉,跟她一道去了健身房的游泳區。
周水絨的泳衣有點露,她受西方教育,在展露自己這方面從來不扭捏,有好身材就露出來,而且重點在於她喜歡這身泳衣,無關它露不露。
沈聽溫沒讓她去,更衣室外堵住了她。
周水絨沒給他好臉:“起開。”
沈聽溫說:“你不看看多少人?你要去下餃子嗎?”
“我就喜歡下餃子,我就喜歡吃餃子。”
行。沈聽溫仗著自己是男的,力氣大,一把抗起她,把她抗進更衣間,然後鎖上了門,硬要給她套上一件衣服。
周水絨不從,把他一頓打。
沈聽溫就是不松手,任她打,不是不疼,是他能忍。
周水絨使勁推了他一把,他脊梁刮到了掛衣鈎,刮出一道口子,流出血來。她很生氣:“你能不能要點臉?看不出來我煩你嗎?”
沈聽溫不說話,還給她穿衣服。
周水絨一巴掌打過去,打在他耳朵,“別碰我!”
沈聽溫跟她說:“我帶你去私人游泳館。”
“我不用!”
沈聽溫有卡,把卡遞給她:“我是那個私人館的年費會員,你想什麼時候游,怎麼游,都行。”
周水絨笑了:“我就想在外邊下餃子,我就喜歡跟很多人一塊兒游。”
其實不是,她更喜歡一個人,但就是要嗆沈聽溫,她不喜歡他那個替她做主的姿態,她用不著誰替她做主,她可以自己來。
沈聽溫後背流著血,手里還拿著周水絨的衣服:“你先把衣服穿上。”
周水絨被他逼死了,嘴像刀子,刀刀扎在他心上:“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我看不上你,我一天看不上你,我永遠都看不上你,我最煩你這種男的,自以為是。”
確實很扎心,沈聽溫有點疼,他聲音低下來:“嗯,我知道了。”
周水絨看他那樣,突然沒了游泳的興致,穿上衣服走了。
沈聽溫坐下來,靠在牆上,看著頂上的燈,嘬了嘬嘴里的血,抽了張紙巾吐掉。
周水絨下手真黑,從來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也怪他,明知道她不會手軟,還總是討打。
可還是很喜歡她。
她打死他,他也喜歡她。
賤就賤吧,他就賤了,反正誰都是賤命一條,活這一輩子沒多少時間是為了自己,為誰都是為,如果是周水絨,那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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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水絨出了健身房就被幾個男的攔住了,他們話說的還算禮貌,但攔住她不讓走這個行為不是。
貌似是打頭的一個男的對她說:“我們等下會去三里屯開卡,你要一起過去嗎?”
這是邀請她一起玩兒,周水絨不去:“讓一下。”
那男的不讓:“那加個微信行嗎?剛才看你換泳衣,以為你要游泳,我們幾個還在泳池邊上等了你半天,看在我們這麼有誠意的份兒上,加一個唄?”
周水絨皺眉,所以沈聽溫不讓她去游泳是因為他看出來這幾人把她當成了目標?
她剛才在更衣間把他打了一身的傷……
她往回走,走回健身房,在門禁前,她又停了。
她回去干什麼呢?
她要跟沈聽溫說什麼呢?
她明明不喜歡他,這一回去,他會不會以為她有那想法?
誤會就誤會吧,不該開始的事情,誤會了正好。
想著,她又轉過身。
門口幾個男的還沒走,還是想邀她去蹦迪,當然,最終目的是把她帶走開房。她一個打不過他們幾個,所以沒來硬的:“我有艾滋病。”
只五個字他們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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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水絨回到家,先洗澡,然後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她覺得她有點奇怪,具體是哪兒奇怪,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