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讓你告訴咱，你為什麼還不把王曉紅辦了，你看她火急火急的，就像那翹尾巴的母狗。我告訴你，現在已經不是王曉紅火急火急的，就是亮子他們都急了。他們跟我說：老麥要是干那事兒不成，我們上，不興這樣憋人的。老麥，你太讓人鬧心了。”

　　牛小偉直白地把話說出來了。

　　“你們呀，真是群流氓。真正意義上的流氓。你們是群成天挺成那玩意兒的公狗。”麥冠聽了牛小偉的話，恨恨地說。

　　麥冠是在和王曉紅談戀愛，他們是在談一場純潔的戀愛，純粹的戀愛。

　　純潔、純粹的戀愛是高尚的，可是自己高尚的戀愛到了這群人不好好學習，嘴里竟然說出是這樣的話，麥冠真的急眼了。

　　麥冠這回說牛小偉是流氓，還說他們是公狗，牛小偉不愛聽了。

　　“老麥，這回你得跟我說清楚，我們怎麼流氓了，你不說清，我可不干。”牛小偉沒好氣地說。

　　“嗬，你還耍脾氣？看把你們能的。告訴你，沒別的啥，我就是打算和王曉紅結婚。我們現在這是正正經經地談戀愛。正正經經地戀愛，懂不？”

　　麥冠諷刺完牛小偉，又鄭重地說。

　　一聽麥冠這樣說，牛小偉樂了。

　　“別扯了老麥，你也不是啥好人，還談戀愛，你能整這事兒？難不成你還真到新婚之夜，你再破王曉紅的身子？老麥，你真能整景。”

　　牛小偉一聽麥冠這樣說，便笑著說。

　　牛小偉一下就不生氣了，他認為麥冠這是在逗他，於是他笑了，開心地笑了。

　　牛小偉這樣一說，麥冠也樂了。

　　“牛小偉，你別笑我，你呀，學著點吧。”麥冠一見牛小偉沒有一點認真樣，便不想說了。

　　麥冠覺得，自己像是在對牛彈琴。

　　一看麥冠不想說了，牛小偉趕緊端正態度，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老麥，你走的地方多，你有見識，我知道你有想法。我只是一個從山溝里出來的農民，我願意跟你學。”

　　牛小偉不傻，發現麥冠真不是逗他，便很認真地表態道。

　　麥冠一見牛小偉一本正經，便點了點頭。

　　想了一下，麥冠認真地說：“牛哥，你看王曉紅現在，變漂亮沒有？”

　　“變了，真變了。亮子他們都看出來了，就她現在能迷死人。所以，亮子他們才急眼了。”牛小偉脫口道。

　　真的，王曉紅現在不但變漂亮了，她身上還有一種勁，這勁兒老迷人了，能把人迷死。所以亮子他們才看著著急。

　　“你說這是為啥？”麥冠得意地問。

　　牛小偉這回沒有馬上說，而是開動腦筋想。

　　可是牛小偉想了半天，卻也沒想出一個頭緒來。

　　“這肯定是和你有關唄。”牛小偉想不出來，只能這樣說。

　　看到牛小偉這樣認真，麥冠便笑了笑說：“書上說：談戀愛的女人最美麗。知道不，這里邊有道理。”

　　麥冠說完，又認真地看著牛小偉。

　　牛小偉是真不明白，於是老老實實地對著麥冠搖了搖頭。

　　看到牛小偉不再亂講，認真聽自己說，麥冠也開心了。一開心，麥冠就說了真話。

　　“牛小偉，你知道嗎，你真得跟我好好學，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人一輩子，最有意思的是談戀愛。我告訴你，不是我現在正和王曉紅談著，我才這麼說。你也知道，我從入了這行，就一直在賭場混。在賭場混說白了就是跟人玩心眼，這跟人在社會上混沒什麼兩樣。在賭場混久了，明白的事兒就多了。人呵，這輩子活得沒意思，為了自己的好處，可著勁兒地勾心斗角，可著勁兒地耍心眼，真是沒意思。”

　　麥冠推心置腹地說道。

　　說到後邊，麥冠還挺感慨。

　　這話，牛小偉不太認同，於是他反駁說：“老麥，你這話我不同意，你不斗，就啥都沒有，是不？你說要是不斗，我不還屈在深山老林子嗎？斗，要想活得好，只能斗。”

　　對這一點，牛小偉信念堅定。

　　“牛哥你說的對，不斗，咱們什麼都沒有。”麥冠也認同地說。

　　麥冠的家庭也是社會底層的，如果不是練會了賭技，他也出不來，於是他對牛小偉的話，很是認同。

　　麥冠一認同，牛小偉就又糊塗了。

　　“你說對，你咋又這樣說呢？”牛小偉不解地問。

　　“牛哥你出道的時間還不長，久了你就知道。人呵，奶奶的太復雜，沒肉吃想肉，老吃肉又想野菜。打久了，得到了好處，日子過好了，就不想打了，就想過太平日子。先前的刺激，也不想找了。人呵，賤種。”

　　麥冠又說。

　　“老麥，你是不是老了？你，你，你趕緊給我帶徒弟，要不就回你們廣東去給我找人，不然哪天你想不干，再把我這兒給撂了，我還不得抓瞎？”

　　牛小偉聽麥冠還這樣說，便沒好氣地說。

　　一聽牛小偉這樣說，麥冠不敢再感慨了。

　　“我不是老了，我是說人的感覺。牛小偉，你還別光著操心我，你還是操心操心你吧！你操了這麼多的女人，我問你，你還有心談戀愛嗎？等你遇上個可心人，你習慣了現在的樣子，可是人家不習慣，我看你怎麼辦！”

　　麥冠把話題又扯回來，直奔正題。

　　這個，牛小偉沒想過，於是一下愣了。

　　這的確是一個事兒，現在都是女人喜歡自己，主動獻身，明天趕上一個自己喜歡的，可怎麼辦？

　　“老麥，咋辦？”感覺到不對，牛小偉只好老實地說。

　　“我剛才說的那個，不是說我老了，我是要告訴你，人不能一個勁地根著感覺走，凡事要過腦子。牛哥，跟你說實話吧，我也上過不少女人，啥樣的都上過，只要是我沒見過的，沒嘗過的，只要我遇上了，我都上。可是上多了，我就覺得沒意思了，累。

　　“見到王曉紅，我起初也見她沒啥感，可是跟她一聊，覺得她挺女人的。插句旁的，你們東北女人太強，太凶悍，一起性子，能把男人給操了。你別笑，你上大街看看去，這還是縣城呢，你們的女人一張口就‘操你媽逼！’

　　“王曉紅看著也挺強，不說你也知道，跟著縣里的頭牌人物美女主播，不強也得學強了。可是跟她一接助，我發現她骨子還是很女人的，我喜歡。牛小偉，你知道嗎，談戀愛最讓女人成女人，女人戀著的時候，最把自己當女人。我要跟你們一樣，上來就把她操了，那她能成啥樣，你知道不？

　　“她就會跟大街上的那些女人一個樣！你們東北的女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一破身，管著的她們的東西就沒了，整個就不把自己當女人了，來不來就是‘操你媽逼’，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家伙。我跟王曉紅談戀愛，我就是不破她的身，我就是跟她談，什麼時候她習慣把自己當女人了，注意，我說的是習慣，我就和她結婚。結了婚，我再讓他成我的媳婦。”

　　麥冠總算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哎呀，哎呀，老麥呵，你真是一個老江湖，你真是江湖我的大哥呀。”牛小偉全明白了，於是叫了起來。

　　真的明白了，牛小偉真的明白了。

　　牛小偉從進了鄉就發現不對，進了縣城就更發現不對。

　　牛小偉不明白，鄉下之外的地方，女人為什麼都這樣，一個比一個強，且不說跟男人爭，看那勁兒，就是不騎在男人頭上拉屎，都不舒服！

　　開始，走在大街人，看到兩口子，女的指高氣昂地走在前邊，男的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邊，牛小偉就不明白，牛小偉只覺得這男的沒出息，興許是吃軟飯的，可是後來發現，這種現象是普遍現象，於是牛小偉以為這是一種時尚，是男人在表現愛女人。

　　於是牛小偉也接受了。

　　現在麥冠這一說，牛小偉一下明白了：啥呀，這是男人不男人，女人不女人，世界亂了！

　　聽到牛小偉這樣說，麥冠感覺也很爽，因為牛小偉這樣說，就是能接受自己的說法，就說明他們一同一類的人。

　　知道牛小偉能接受，麥冠索性又刺激了一下牛小偉。

　　“牛哥，你還能試試不？你想像我這樣談一場戀愛不？談場真正的戀愛，戀出一個能過一輩子的可心女人。”麥冠帶著得意地問。

　　沒等牛小偉回答，麥冠就又說：“可是不容易呵。”

　　麥冠一這樣神氣，牛小偉又不樂意了，於是說：“你做的到，我也指定能做到。”

　　麥冠一見牛小偉又不樂意了，便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牛小偉一見，性子又起來了，於是說：“你說，有啥難的？你能說理來，我服氣你！”

　　“耐心，你不會再有耐心。你習慣了上女人，只要一可心，你首先想的是把她上了。”麥冠得意地說。

　　沒等牛小偉說話，麥冠又說：“你已經習慣了說不了幾句話就脫褲子，你不會有耐心和女孩子磨幾。”

　　牛小偉一聽，樂了。

　　牛小偉是練把式的，最長的強項就是耐心。試想，一能把把式堅持著練十幾年的人，怎麼能沒耐心。

　　看到牛小偉樂了，麥冠沉不住氣了，說：“你還別不信，你和女的一親近，你本能地就想占有她，這是習慣。我和王曉紅談，你當我不急，我沒少讓五姑娘伺候小弟弟。”

　　麥冠一急，把實話都說了。

　　“老麥，你說的我信，我全信。只是老麥，你忘了我練過十幾年的把式。這事吧，你要是不提耐心的事兒，我指定輸你，可是你說了，我就會小心，我一小心，再加上十幾年練把式練出的底子，你說，我能輸你不？”

　　牛小偉一臉得意地說。

　　牛策，絕對是牛策了。麥冠一下就意識到了。

　　意識到自己失策了，麥冠不由得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