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卡帶頭大哥聽牛小偉那樣一說,便讓穿著制服沒進去的兄弟們回去。
同時,斯拉卡帶頭大哥又把司機叫過來,塞給他一把錢,然後說:“你沒來過,明白嗎?”
都是在社會上混的,還能不明白這?
再說,以後還得在斯拉卡趴活兒,還得靠斯卡拉大哥罩著呢。
於是這個黑車司機轉頭就上了車,開著載著斯拉卡的那幾個兄弟就走了。
臨走前,那個黑車司機還問斯拉卡帶頭大哥走不走?斯拉卡帶頭大哥想了想,然後搖了頭。
斯拉卡帶頭大哥是不敢走,於是他便在門外等。
沒過一會兒,牛小偉出來了,看到斯拉卡帶頭大哥還在門口,便趕緊對他說:“你去把招待所的兄弟們叫過來,你先跟他們說好了,人是他們送他來的。另外,你去把趙山陽的房間布置一下。”
聽了牛小偉的吩咐,斯拉卡帶頭大哥便趕緊走了。
醫院門口也有趴活的黑車,牛小偉叫了一個黑車,告訴他幾個地址,讓他幫著自去接人。
安排完,牛小偉又進去了。
急救室里還在搶救,是值班院長新自帶著搶救。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只是擺樣子,然而擺樣子是必不可少的。
很快縣了的幾位重要的領導就都到了。縣里的領導一到,搶救就停止了。
看著把趙山陽送進太平間,縣領導一行人回縣委開會。
“趙山陽死在了死拉卡,死在女人身上。可是這事不能說,怎麼辦?”牛小偉說了開場白。
聽了牛小偉這樣說,縣委副記和副縣長一對眼,然後縣委記問牛小偉:“你看怎麼處理?”
“我把招待所那邊布置了。也跟縣醫院職班院長說了,他說開個心梗死亡。趙山陽的死,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人在縣招待所趕一個材料,弄得晚了,出來時去趙山陽屋里看了一下,發現了不對。我讓職班的保安幫我送過來的。保班現在就在外邊。另外,咱們再讓縣公安局的人去一下,檢查一下,出個證明不是他殺,我看就成了。”
牛不偉說道。
“再給他好好辦辦,也就這樣了吧?”副縣長看著縣委記說。
“成。咱們這邊就這樣准備。明天咱倆去市里匯報,看他們還有啥。”縣委副說。
“對了。這樣,咱先跟鄭市長打個招呼,讓他有個准備。”牛小偉也說。
縣委副記和副縣長一起點頭。
牛小偉當著大家的面,給鄭國棟打了電話做了匯報。
匯報時,牛小偉就說趙山陽是心梗死的。
聽完牛小偉的匯報,鄭國棟愣了一會兒,然後說:“這麼辦,你們來市里匯報。”
鄭國棟給了話,山嶺縣的副記和副縣長一對眼,然後小聲嘀咕了一會兒,然後縣委副記說:“現在咱把治喪委員會的事兒,定一下。”
牛小偉一聽,說:“成。你們倆領頭,我和黨辦主任辦事,成不?旁的人,看需要加進來,反正是掛名兒。”
這樣安排當然最好,縣委副記和副縣長都點了頭。
趙山陽在市里還真是那啥,人死了並沒有多大反響,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人提出異議。
另外,趙山陽是死在山嶺縣,家屬有意見也不會跟山嶺縣的人鬧,結果趙山陽的死,全成了市里的事了。
這事兒,大家都心明,無外乎是用錢平,然後再給趙山陽家里人安排一下,最後在市里給他開一個追悼會。
趙山陽的喪事誰也不敢拖,拖延了影響不好,於是三天以後,趙山陽的追悼會在市殯儀館舉行了。
結果這樣一來,牛小偉他們白准備了,市里殯儀館來個車,市里的副秘長跟車來了一趟山嶺縣,把趙山陽接走,然後就沒山嶺縣什麼事兒。
最後,除了縣委副記和副縣長參加了趙山陽的追悼會,旁人想去給趙山陽鞠個躬,都撈不著。
事情成了這樣,牛小偉不開心地說:“咱們這兒的准備怎麼算?咱們白忙活啦?咱別浪費,給誰預演一個唄?”
牛小偉這話是跟黨辦主任說的。
沒想到黨辦主任卻說:“那就給你辦吧。”
牛小偉一聽,笑著說:“好呵,這樣一鬧,我就該升官了。”
牛小偉這樣說,黨辦主任不明白了,問:“為什麼?”
“這規格,我現在的身分肯定不成,要想夠規格,我不得升升嗎?”牛小偉笑著解釋道。
黨辦主任一聽,笑著說:“怕了你了。”
直到聽說趙山陽燒了,斯拉卡的帶頭大哥才放了心。
斯拉卡帶頭大哥不是牛小偉,他不是官面上的人,官面上的人死在他這里,他沒有不怕的道理。
這就是心虛。
現在好了,事完了,斯拉卡帶頭大哥總算是能睡一安穩覺了。
都以為原本這事兒已經完了,天下從此太平,可是讓人沒想到,趙山陽燒完了,家屬忽然又提出了一個要求,說是要把趙山陽的一部分骨灰,放在山嶺縣——趙山陽最後工作過的地方。
要說這個想法,也不稀奇,那啥,人家這叫境界。
牛小偉可對這境界不感覺,他一聽,腦袋立即就大了。
牛小偉不是因為怕趙山陽他們家人想讓趙山陽千古留名,而是怕趙山陽的骨灰埋在山嶺縣後,讓人給挖出來,給揚了。
可是牛小偉他們不樂意也沒用,市里的領導已經同意了。
犯了難,牛小偉就根鄭國棟商良。
“咋了?你怕啥?找個地方把他埋了,再豎個碑,舉行一個儀式,不就完了嗎?多大的事兒呵。”鄭國棟沒當回事兒起說。
“不是,姐夫,沒那麼簡單。弄你說的這個,不難,可是我怕有人刨他的墳。”牛小偉回答說。
鄭國棟不明白,於是問為什麼。
一看是這,牛小偉便跟鄭國棟說了實情。
聽牛小偉說完,鄭國棟當時就火了。
“牛小偉,你的膽子太大了!這事兒你也敢跟我隱瞞,呵?”鄭國棟吼道。
“不是,姐夫,我不是想瞞你,是這事兒,實在那啥,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們這山嶺縣的干部,還咋當呵。”牛小偉辯解道。
牛小偉這樣一說,鄭國棟當時就說不出話了。
“姐夫,市里給咱山嶺縣派來的干部是啥成色,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咱山嶺縣的干部不還等在山嶺縣干下去不是?現在改革開放,咱山里人也都知道世界是咋回事兒了,那干部還好當呵?姐夫,為了咱縣了的干部,這事兒我就沒跟你商良。再說,說他干啥,給你添惡心呵?”
牛小偉繼而又可憐巴巴地說。
還能說啥呀?真說不出什麼來了。可是不說也不成。
“行了,牛小偉你長大了,不但有主意還能獨擋一面了,我和你姐也不敢管你了。這事兒就這樣吧,只當你啥都沒跟我說過。”
鄭國棟說完,便結束了這次談話。
鄭國棟不管,牛小偉便再次硬著頭皮把這事兒包攬下來。
牛小偉帶著五萬元錢,找到了趙山陽的老婆,跟他說了山嶺縣窮山惡水真不是一塊風水寶地,如果把趙山陽埋在這兒,真怕他的靈魂不安不說,還怕影響到他們的後代。
同時牛小偉也說,趙山陽對山嶺縣人民的做出的貢獻,山嶺縣人們會記在心中的。
同時牛小偉還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要一些趙山陽的照片,然後辦一個展覽,讓山嶺縣的人民懷念趙山陽同志。
對於這個折衷方案,趙山陽的老婆還有些猶豫。
一見趙山陽的老婆猶豫,牛小偉便拿出了那五萬元錢,說是山嶺縣人們給的,說是沒能送趙縣長最後一程,大家心里不安,這算是表達一下心意。
經濟社會,有錢那啥,於是趙山陽的老婆接了錢就同意了。當然,臨走的時候,趙山陽的老婆還拿出一個趙山陽的相冊,給了牛小偉。
牛小偉把這事辦完,又去了一趟鄭國棟那兒。
聽牛小偉匯報完,鄭國棟笑著罵了一句:“你小子,現在真是成精了。”
說完以後,鄭國棟又問:“你准備把他的照片怎麼辦呵?”
“還沒想好。定然有用。”牛小偉笑著說。
“你呀,小心點吧。越整膽越大,小心別把自己玩進去,斷了前程。”鄭國棟一聽牛小偉這樣說,便警告道。
“這個,我記住了,姐夫。那啥,趙山陽這些照片我真的能派上用場,我一定會讓他永垂不朽。”受了鄭國棟的警告,牛小偉趕緊解釋道。
“哼,我會看著的。回去准備吧,市里很快會就會給山嶺縣再派縣長的。”鄭國棟懶得理牛小偉,便這樣說。
牛小偉一聽有新情況,就還想打聽。
牛小偉一打聽,鄭國棟便拿住他了。鄭國棟就是不說。看著牛小偉一副苦相,鄭國棟這口氣算是順過來了。
“你也甭管誰來,你老老實實地,別再弄事兒,讓我省心,行不?”鄭國棟最後說。
牛小偉一聽,便趕緊表了態,然後出來了。
有新情況,牛小偉不敢多耽擱,趕緊返回了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