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玄野計與加藤勝
而此時在另一邊,黑球小隊已經是死傷慘重。
成年蔥星人見到了自己孩子的殘屍後暴怒著向黑球小隊發起了攻擊,首先是色情狂黑道,被蔥星人抓住當盾牌擋住了娘炮少年的射擊,胸腹炸裂成爛死,當場死亡。
同伴慘死在面前讓黑球小隊的菜鳥們被嚇呆了,方才虐殺幼年蔥星人時的勇氣蕩然無存,但成年蔥星人可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時間,他揮動著堪比金剛狼的利爪,在不到十秒的短短時間里,娘炮少年被利爪直接腰斬成兩段慘死,眼鏡男被斬斷了雙手倒在血泊之中。
只是一個照面,黑球小隊就直接傷亡三人。
加藤勝和玄野計不過是普通的高中生,突如起來的血腥殘殺場面讓他們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那個西裝黑道早見慣了道上的廝殺場景,雖然眼前這慘狀是他也從未曾見過的,豐富的經歷依然足以讓他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冷靜,他舉起XGUN向成年蔥星人連續射擊。
蔥星人反應也是極快,向側一閃躲開槍口後就向著西裝黑道衝來,XGUN的弱點在此暴露無遺,西裝黑道擊中了蔥星人,但傷害並沒有即時爆發,就在這延遲的幾秒之內,蔥星人衝到西裝黑道面前,利爪一揮,西裝黑道就被開膛破肚。
緊身衣對打擊類傷害有著極強的防護作用,應對銳器切割的防御效果卻並不理想,西裝黑道雖然沒有像娘炮那樣直接被腰斬,但他肚腸流了一地,顯然也已經沒救了。
直到這時,蔥星人的肩膀才忽然炸裂開來,一條手臂被炸得血肉橫飛,XGUN在這種電光火石般的戰斗中弊端盡顯。
“逃啊!加藤,我們敵不過他的!”玄野計驚慌地大叫,轉身就向反方向逃去。
“夠了,不要再殺了!”
加藤勝淚流滿面,痛苦地大吼道,他對自己什麼都做不到而深深自責,救不了那個幼年蔥星人,也救不了同伴,自己什麼都沒能做到。
“你的心情我很明白,所以,我不想互相殘殺!”
加藤勝說道,他不想殺死任何人,如果為了活下去而殘殺他人,那和畜牲有什麼分別,加藤勝有著強烈的正義感和道德觀。
“叟哥奴阿巴,支奧尼巴,啊呀呀……”蔥星人憤怒地狂喊著。
加藤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卻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怒和瘋狂,不殺光眼前所有可以活動的生物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混蛋,可惡,這算什麼,我真是個笨蛋,我究竟在做什麼?可惡啊!阿計,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
加藤勝的眼淚因恐懼而止不住的流出,他並未因恐懼而退縮,而是握緊了手中的槍,這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冷靜,冷靜點,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我也要冷靜點!”加藤勝努力舉起了顫抖著的雙手,將手中的槍指向了蔥星人。
“我要活下去,我一定可以的!只要開了槍,就可以活下去,就可以回去了!混蛋,可惡啊!”
無論如何努力,加藤勝卻無法扣動手中的扳機,緊握著槍柄的手指都已經捏得發白,汗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滴落。
“不行……我……還是下不了手……”加藤勝頹然地放下槍,似乎已經對自己的命運低下了頭。
這個加藤,還是這麼聖母啊!
趙不負帶著三個女孩躲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明明自己都要被殺了,還貫徹著自己不傷害任何人的原則,這個加藤勝可真是蠢的可以。
“我們不救救他嗎?”岸本惠小聲問道,她不敢往那邊細看,那血肉橫飛的場景確實不是一般人的心理所能承受的。
“我救得了他一次,救不了他兩次,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只有經歷過一次次生死之間的磨難,他才能夠成長,這是他的宿命。”
趙不負平靜地說道。
蔥星人憤怒的一擊,加藤勝被打飛出去,順著路旁的斜坡滾了下去……
玄野計狂奔著,淚水在眼角飛灑而出。
加藤,你這個笨蛋,為什麼不逃走?
我……我為什麼要逃?
我要活下去!所以只能逃走!
不……
曾經的我不是這樣的……
曾經的玄野計,天不怕地不怕,敢於挑戰任何人,那時的我,被加藤像英雄般崇拜,哪怕到了現在,在加藤勝的心目中,玄野計依然是那個無所不能的英雄吧……
我是何時變成現在這樣,和家人疏遠,不再有朋友,膽小怕死,曾經的玄野計去了哪里?
玄野計猛然停住了腳步,滿身血跡如同惡鬼的蔥星人不知何時已經攔在他的面前,那血跡,里面也有加藤的血嗎?
加藤……
加藤已經死了嗎?
加藤!
我是玄野計,曾經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玄野計,我不會死,我能贏!
就算是外星人又如何,只要想像自己是能戰勝那外星人的英雄,就能真的戰勝他!
我是英雄,英雄玄野計!
英雄不死!
玄野計的眼神變了,再沒有半點恐懼驚慌,像鷹一般犀利的眼神中只有自信,自信他能做到,他能戰勝一切。
“嗚啊啊啊啊啊……”玄野計狂呼著向蔥星人衝去。
沾滿了血跡的利爪向他揮來……
看得見,我看得見,我能行!
玄野計借疾衝之力猛地一矮身,一個滑鏟躲過了蔥星人的利爪,爬起身來繼續狂奔。
奔跑……奔跑……奔跑……
像飛一樣的感覺,是這身緊身衣,給自己帶來了更強的力量。
加藤……加藤……你這家伙,不要死啊!可惡!加藤!
景物在玄野計眼前飛退,他奮力飛奔著,像是回到了童年時光,就是這種感覺,無所不能的感覺,沒有人能追上我,沒有人能戰勝我!
地勢忽然變化,前方是一條又長又陡的下坡階梯,以玄野計現在的速度,直接跑下階梯要不了幾步就會失去平衡滾落下去至少跌成重傷。
“啊……”玄野計大喊著猛力躍起,如同在空中飛翔一般疾掠而出……
“這是……阿計……”剛才被蔥星人一擊打得滾到坡底的加藤勝吃驚地看著這一幕,蔥星人只是一拳打在他胸前,在緊身衣的保護之下,加藤勝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玄野計像是一只黑色的獵豹,只是一躍,就掠過了至少有二十米長的階梯,落地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失去了平衡,在地上翻滾出老遠。
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傳來,玄野計還沒站起身,脖子就被一只大手抓住,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整個人懸空拎起,是蔥星人,他追擊而來,大手像鐵鉗一樣緊緊鉗住玄野計的脖子。
玄野計眼前一陣發黑,蔥星人的力量太大了,短短時間就讓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掐昏過去,他想去掰開蔥星人抓住他脖子的手,卻連抬起手臂的力氣也沒,死亡已經逼近……
“阿計……阿計……”加藤勝衝了過來,雙手顫抖著舉槍指向蔥星人。
為了活下去而殺人嗎?
為了拯救別人而殺人嗎?
我做不到……
我該怎麼做?
我怎麼才能做得到?
“開……槍……”玄野計拼盡最後的力氣擠出來一點聲音,“開……槍……啊……加……藤……”
玄野計的臉已經漲成紫色,頭上的青筋暴起,眼神開始渙散,半只腳已經跨進了鬼門關。
“嗚啊啊啊啊…………”加藤勝大叫著第一次扣動了扳機,為了玄野計,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中的英雄死在自己面前。
這一刻,加藤勝心中的某些東西崩塌了,雖然這只是一個開始,但有些事情從此改變,再也無法回頭……
三顆微型火箭拉出了一個三角形的繩圈,從加藤勝的槍中射出,繩圈接觸蔥星人後閃電般繞了幾個圈,將蔥星人捆得結結實實,三顆微型火箭像鉚釘般釘入地中,任蔥星人如何掙扎怒吼也無法掙脫。
玄野計脫離了束縛倒在地上,他已經被掐得翻起了白眼,臉色還是像豬肝一樣紫,口邊流出了白沫。
“阿計,你怎麼樣?”加藤勝跑過去扶起玄野計,急切地問道。
“喂,加藤,只是捆住可不算完噢,玄野君已經是大腦缺氧造成了腦損傷,你如果不動作快一點的話,他會死的,撐不了多久了。”
趙不負摟著岸本惠和兩個女孩慢悠悠地溜達了過來。
“你……”加藤勝看著趙不負不知道該說什麼,斥責他不來幫助自己?
但這就是你死我活的殺戮場,玄野計一開始不也一樣是逃走了,自己無法指責任何人,若不是自己遲遲無法扣動扳機,阿計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生死一线……
“我該怎麼做?”加藤勝的聲音前所未有的低沈。
“只要再扣一次扳機就可以了,盡快噢,玄野君可等不了那麼久,加油啊,加藤!”趙不負懶洋洋地說道。
事情的發展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好,由於他的出現,帶動著事件的走向與原本產生了微妙的不同,西裝黑道穿上了緊身衣,並且打斷了蔥星人一只手,加藤勝也穿上了緊身衣,在最終與蔥星人的對決中並沒有像原本般重傷垂死,反而是玄野計奄奄一息。
這樣更好,玄野計始終會是那個玄野計,面臨危機時就會潛力迸發,而加藤勝就必須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之險去改造他,引導並扭曲他的想法,這樣才能讓他有更大的利用價值。
很多事情,邁出第一步是最艱難的,當那個關口被突破後,第二步第三步似乎也就沒那麼困難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阿計。”加藤勝默默地在心中說著,流著淚再次扣動了扳機。
夜空中一道光线筆直落下,如同黑球構築人體的光线一般,但這次的光线並非構築而是解離,在光线的描繪下,蔥星人高大的身軀一點點被吞噬消失。
“這……和傳送的光线好像,他是被傳送走了嗎?”加藤勝說道,他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只是被傳送走了,我沒有殺死他,我沒有殺人!
“傳送?哈哈……”趙不負哈哈大笑,指著加藤勝說道:“阿勝,你還真是天真啊,到現在你還以為你可以不弄髒自己的手?傳送?你這把是Y-GUN,那效果是分解啊,徹徹底底地將他從一個血肉之軀分解成原子分子直到什麼都不留,連骨灰都不會剩下的湮滅,是你殺死了他,阿勝,是你殺的!”
加藤勝痛哭出聲,是的,他殺了人,他真的殺了人,但是他不想讓阿計死,他也不想死,他想讓大家都活下去,他想活著回去見到小步,他為了活下去而殺了人,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傳送開始了,蔥星人的死亡宣告著第一次任務結束!
“我……我還活著!”
玄野計恢復意識後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黑球所在的房間中,房間里比起開始已經少了很多人,那個自稱JOJO的男子和三個女孩都還在,被他稱為阿西的那個少年也在,那條狗居然也在……
加藤……
加藤呢?
他怎麼不在?
加藤……
難道是為了救我……
玄野計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我再強大些,如果我能戰勝那個蔥星人,加藤或許就不會死……
黑球中光线射出,加藤勝的身形被勾勒而出。
“太好了,加藤,你沒死。”玄野計欣喜不已,他知道自己能夠獲救回到這里,一定是加藤勝殺死了那只蔥星人。
“啊……還活著!”加藤勝的表情灰暗而沈重。
叮……
黑球發出一聲鈴響,屏幕上顯示出了新的字跡:
現在開始計分。
“每殺死一只外星人都會得分,每次任務結束後都會計分。”趙不負解釋道,他現在心情不錯,就充當一下解說員。
首先出現在黑球上的是那只狗的照片,標注著“狗,0分”,下面寫著:“太溫馴,撒太多尿,完全不知道在做什麼。”
那只狗狗發出了幾聲像是哀嘆的叫聲,讓人感覺它似乎有些垂頭喪氣。
第二個是岸本惠,“巨乳,0分,被迷得神魂顛倒。”
岸本惠羞得把頭埋在了趙不負的懷里,玄野計不由艷羨地看著趙不負,這家伙怎麼這麼快就泡到了這個巨乳妹,真是好羨慕啊!
第三個是趙不負,“JOJO,0分,只顧著把妹。”
不是吧!他真的叫JOJO?玄野計疑惑地看著趙不負,這是黑球在搞怪吧,就像巨乳一樣。
瑪麗羅斯和摩爾迦娜的頭像是一起出現的,“替身一號,替身二號,0分,只會悶頭跟著本體。”
“玄野,0分,差點丟掉性命,弱!”
玄野計心中一陣失落,弱,如果不是加藤,我恐怕就已經死掉了……
“加藤仔,3分,似乎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呢!(笑)”
果然是加藤救了我,他殺死了那只外星人,加藤……
玄野計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一直看著自己的背影,把自己當成英雄來崇拜的加藤勝,最終卻救了自己一命……
“阿西,0分,總計87分,還差13分便完成。”
“完成?完成是什麼意思?阿西!”玄野計問道。
“完成,就是你可以徹底脫離這里,阿計,你不會以為這次任務結束了就沒事了,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回家過自己的生活了,nonono,這個任務的結束並非終結,而只是開始。”
趙不負解說道。
“只是開始?你是什麼意思?”加藤勝問道,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3分,看到了吧,你殺死那個蔥星人只有3分,只有在滿100分時,才能算完成,可以選擇離開這里,不再回來,否則每隔一段時間,你們就會被傳送到這里,面對更多更強大的外星人,不是他們死,就是你們死,只有活下去,攢夠一百分,才算是真正的結束!明白了嗎?”
這只是開始……加藤勝和玄野計就像被當頭澆下了一盆涼水……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玄野計問道。
“不是說了嘛,我是JOJO,好吧,我參加過很多次黑球的任務,所以對這一切了如指掌,這樣說你們滿意了吧!”趙不負說道。
玄野計和加藤勝明顯相信了趙不負的說法,只有西丈一郎臉上寫著疑惑的表情,他也是參加過很多次任務的資深者,但卻從來沒見過趙不負,除非……
他是從別的地方來到東京的原黑球小隊成員,只有這個解釋才說的通。
“不妨告訴你們,蔥星人差不多是任務中能遇到的最弱的對手了,以後你們碰到的隨便一只雜魚都會比他強上幾倍幾十倍,這不是一場游戲,這是一場戰爭,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戰爭,如果你們不能變得更強大,那就只有死,如果你們還想活下去,還想回去見到你們的家人朋友愛人,那就拋棄你們的軟弱和仁慈,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只有那樣,才能活下去,才有活著走出這里的一天。”
趙不負丟下這一段話,就帶著岸本惠和兩個女孩推門離去。
西丈一郎依舊是陰沈著臉,忽然說道:“這里的事情,不可以告訴別人。”隨後也推門離開。
“門開了,應該是……能回家了吧!”玄野計說道。
“是啊!回家……”加藤勝木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