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點,天已經不那麼明亮了,街道上的行人神色匆匆,從這里到那里,從那里回到這里,來來回回,周而復始……是為生活。
大多數的人,三十歲的時候就死了,因為你三十歲之後的每一天都毫無新意的模仿從前。
濟源集團
36樓,總經理辦公室。
安祁東將手中的報表放下,身子後傾,靠著皮質舒適的背椅,手捏了捏眉心……
“安總,今天晚上八點在碧璽閣,您和王總有一個聚餐。”
“嗯,知道了,麻煩給我一杯咖啡,謝謝。”安祁東微闔眼皮,疲憊感讓他腦袋發漲。
“好的,您稍等。”
指針走到了11點,門外還是沒有動靜。
安暖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時不時看會兒手機,時不時盯會兒門。
爸爸怎麼還沒回來。
安暖第十三次拿起手機翻開通話和短信
沒有消息
她忍不住想,如果她是他妻子,那麼男人會不會給他發個信息打個電話告訴她,他現在在哪,在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爸爸……安祁東……爸爸……
安暖心里默念。
“啪嗒……”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安暖快速起身,走到樓梯口,看見門口玄關處,男人穿著白色襯衣,臂彎上搭了一件黑色西裝外套,正換著拖鞋。
男人聽到動靜,抬頭。
少女穿著粉色印著小碎花的睡裙,蓬松的丸子頭,嫩白的小腳丫子踩著實木地板,有些冷,還蜷著,看起來像是生嫩白脆的藕,可口極了。
“怎麼還沒睡,明天還要早起上學。”男人看著那雙軟嫩的小腳,眼里閃過一抹暗沉,皺著眉頭:“去把鞋穿上。”
“爸爸,你怎麼才回來,都凌晨一點了。”安暖略過男人的問題。
“在應酬,乖,去睡覺。”男人緩過語氣,揉了揉眉心。
“嗯,爸爸你喝酒了嗎?”
“喝了點,還好。”
“噢。”安暖點點頭,語氣有些低落,“那我去睡覺了,爸爸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安暖的那個‘噢’聽起來蠻遺憾的,可能是錯覺吧。
搖了搖頭,感受著太陽穴的脹痛,安祁東決定洗個澡早點休息,將臂彎里的外套掛在旁邊的架子上,信步往房間走去。
凌晨三四點的城市像是被按下了禁音鍵,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陷入深深的夢鄉,少數人即使沒睡,也都不自覺的放輕自己的動作,像是怕一不小心驚醒誰似的……
安暖扭開隔壁房間的門……
男人蓋著薄被仰躺這,眉頭緊皺。
安暖心疼的看著,將手中的熱水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在伸出手撫平男人的眉,她知道男人有頭疼的毛病,也知道男人頭疼的時候會捏自己的眉心,但是她幫不到男人什麼,只能替他倒杯水,放在他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替他撫平他緊皺的眉。
“爸爸,好夢。”
安暖俯身親了親安祁東的唇,蜻蜓點水般,不帶一絲情欲。
第二天清晨,安祁東的頭已經不疼了,就是喉嚨發緊,渴的很。
正想下樓去廚房倒杯水,就看見床頭櫃上有一杯水,安祁東挑了挑眉,拿起來,還有一些溫,也沒太多在意,一口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