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刺眼的陽光照進屋子里。
屋子里很靜,羅非已經上班了,只剩下我獨自一人躺在床上。
雖然已經昏睡了有十幾個小時,但我還是感到渾身酸痛,四肢無力,頭暈眼花,身上總感覺沒什麼力氣……不知道羅非看到我象個死豬一樣躺在床上昏睡的樣子是什麼感覺,她會怎麼想?
……
我睜著干澀的眼睛,瞪著呆滯的目光看著天棚,想著發生的一切事情,我不僅苦笑……我真是太放蕩太荒唐了,怎麼會做去這種事。
我簡直就象一頭發情的公牛,到處尋找發泄的東西……我對我自己做的一切感到無奈,這種事我無法預料。
本來是想陪大貓喝酒安慰他,但李志卻有心算無心,在那麼突然那麼刺激的環境下,我也別無選擇了……
我不想為自己的荒唐解脫,但說實話再那樣的情況下我自己真的已經迷失了。
誰會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大貓他知道嗎?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床,穿好衣服,搖晃著身體向門外走去……以後可不能再這樣荒唐了,不僅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也把自己的身子累壞了……但我能真的不受誘惑嗎?
連我自己也不敢保證。
離開羅非家我沒有出車,我又回家睡了一覺,我的身子太乏了。
晚上我強挺著身子來接秦研下班……“你這是怎麼了?好象很乏的樣子?”
秦研看我這無精打采的樣子一臉疑惑的問我。
“沒什麼……呵呵。”
我尷尬的苦笑,我對她能說什麼?
我不知道說什麼?
“別開太晚的車,身體要緊。”
秦研以為我是出車時間長的關系。
秦研的關懷叫我更加無臉面對,我真想找了地縫轉進去算了……
“你昨天到底是怎麼了?象個發情的公牛,做完後又象個死豬。”
送完秦研,我就回家繼續的休息,但羅非卻又開始詢問我了。
“呵呵……我列害吧?……爽不爽?”
我對羅非到沒對秦研那麼心虛,但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我只好轉移話題了。
“爽個屁……就你自己爽吧?死鬼,把我掉在半空中你到睡的象頭豬……”
羅非聲音嫵媚又撒嬌的說。“我一定保證補償你……呵呵……”
我呵呵的笑著……秦研與羅非她們的好處就是不會刨根問底,她們的這種態度也滋長了我的僥幸心理……一連幾天我的身體才恢復過來,還有十幾天就五一了,時間真是快呀?
這天我剛送完秦研,就接到了大貓的電話。
“釘子,晚上上我那里玩去……你可是一次沒來看過我。”
大貓看來心情不錯,說話的語氣很輕松。
“呵呵……我也沒時間,再說去你那也沒什麼事。”
我不好意思的說。
大貓在剛上班的時候就找我去他‘迪廳’玩,我一直克制著自己,我至今沒有去,我就是怕自己會禁不住誘惑,被新奇的東西吸引,‘迪廳’那里才是真正瘋狂的地方……
雖然我可以不去大貓那里,但不可能和大貓不來往。
人都需要朋友,人這一生也就那麼三四個真正的朋友,大貓就是我今生最好的兄弟……“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我嗎?我們哥倆可有陣子沒見了……怎麼你老有事,重色輕友呀?”
大貓有些不高興的說。
“操……說什麼哪……好了,晚上我去就是了。”
大貓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我就說你不會這樣重色輕友嗎?呵呵……那晚上見。”
大貓高興的撂了電話……
撂了電話想著大貓說的話,我不僅苦笑,‘重色輕友’這個帽子好大呀……反正大貓也找我好幾次了,雖然我都拒絕了,但我自己心里也很過意不去。
好象自己很不給大貓面子是的……去就去吧?
看看大貓到底在干什麼?
看看現在的‘迪廳’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晚上八點多鍾我開著車來到了大貓上班的‘迪廳’……‘迪廳’門前已經停滿了車,看來這里的生意不錯,我向門里走去……“你的票……”
就在我要進門的時候,站在門口的一個年輕人攔住了我,態度惡劣的對我說,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和他一樣的男人。
“啊……哦……我來找田立春……這里的經理。”
我趕緊對他說,沒想到進這里玩還要票。“找貓哥……你是?”
那個人小心的問我,態度明顯好轉了起來……
“丁哥……”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叫著我……我看向那個人,我感覺有點面熟,好象是以前在台球社里見過,是和大貓一起混的……“黑子,你認識他……他說找貓哥。”
門口的年輕人趕緊問黑子。
“操……這是大貓哥的兄弟……丁哥……你跟我來吧,大貓哥正等著你哪。”
黑子一臉不高興的對門口男人說,而後笑著帶我向門外走去。
“大貓在那里?”
我看他不是向里面走心里很奇怪。
我向門口的人點點頭與黑子一起向外走去……“我們從這里上去……貓哥就在二樓。”
黑子帶我來到‘迪廳’後面的一個鐵梯子前解釋著說。
我疑惑的與黑子一起走了上去……
“怎麼才來……快坐。”
我終於走進了大貓的休息室,里面坐著大貓和大慶還有一個男人,就是與我們一起瘋狂的人,他叫‘曹剛’……剛進屋里就能感覺到一陣音樂的震撼聲,‘咣咣’的震的人心慌……“這里真火呀,人這麼多。”
我感慨的說。“不火掙什麼錢呀……黑子,給丁哥拿酒去。”
大慶一臉自豪的表情……
我們在休息室里喝著酒閒聊著,雖然這里比較嘲,但說話還可以聽到……就在我們閒聊的時候,黑子急衝衝的走了進來。
“貓哥……外面打起來了。”
黑子進來後就大聲的說……我嚇了一跳,我心想不會這麼倒霉吧,又碰上打架的事?
但大貓三個人卻象沒事是的坐在那連動都沒動……
“誰呀?”
大貓一臉無所謂的問。“是幾個小子,不是我們的人。”
黑子解釋著。“哦……大慶你去看看,不行把他們扔出去。”
大貓對身邊的大慶說。“知道了。”
大慶喝完杯里的酒站起來與黑子一起走了出去,曹剛也一起走了出去……“這里經常這樣,沒事……喝酒。”
大貓笑著衝我解釋著,一臉的無所謂……
“看來情況不錯嗎?看你臉色也比以前好。”
我笑著對大貓說,的確感覺現在大貓的心情很不錯。
“呵呵……是比以前好多了,錢掙的也多嗎?”
大貓滿臉笑容的說。
“那就好,這里就你說的算嗎?李志不來嗎?”
我好奇的問。“李志怎麼會來,人家是老板,只是沒事來看看。”
大貓解釋著。“哦……生意真的不錯,很火。”
我靠在沙發上喝著酒,大貓過的好我心里也很高興。
“貓哥……有人要貨。”
這時大慶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對大貓說。
“哦……你自己拿吧?外面沒事吧?”
大貓懶散的對大慶說。“沒事……一群孩子……我拿倆粒。”
大慶邊說邊從一個保險櫃里拿去了倆粒‘搖頭丸’……我呆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切,我真沒想到大貓現在在干這種買賣……
“怎麼了?你絕得很吃驚嗎?”
大慶離開後大貓一臉笑容的問我。
“你在賣‘搖頭丸’……這是犯法的事。”
我看著大貓,我心里感覺很堵的荒。
“我也沒辦法……我需要錢,要換李志的錢不說,小貓也要錢花……”
大貓一臉無奈的對我說。“這事李志知道嗎?”
大貓的話叫我無話可說,我苦笑著問他。
“他當然知道……他讓我來就是幫他干這事。”
原來如此,我說李志這麼積極找大貓哪?
“算了兄弟……這事你就別管了我心里有數,等我干幾年後掙了錢就收手不干了……現在我必須干。”
大貓見我一臉的苦笑表情安慰著我。
“那是說不干就不干的事嗎?”
我苦笑著說。
“呵呵……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
大貓搖頭苦笑……我看著大貓心想‘一入江湖深似海。你已經進入了江湖想出來,怎麼可能哪?出來也是一身泥,洗不干淨的’……我們相對無語的坐在沙發上,屋里除了音樂聲沒別的聲音……
“走哥們,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地方。”
大貓站起來拉著我向門外走去……這是一個二層的樓房,我們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一樓是一個很大的舞池,里面有二三百人在那隨著音樂來回搖動身軀。
二樓其實就是一個圍著舞池蓋起的走廊……我與大貓站在二樓上看著下面扭動的人群,感受著聲音的震撼……一片混亂的場面,但也叫人很興奮……
大貓帶著我一起向樓下走去……進入這里你的耳朵已經不好使了,頭腦混亂,耳中全是震撼的音樂聲。
我們順著樓梯來到了一樓……一樓的人有五六百,除了舞池里瘋狂跳動的人外,在舞池的外圍是一圈沙發,沙發上也全是人,男男女女的也看不清什麼。
我與大貓來到了酒吧台的邊上……
“喝什麼?”
大貓衝著我的耳朵大聲的叫嚷著,他不叫我真聽不到他說什麼?
“隨便……”
我也大叫著,我已經被這里的氣氛感染了。
我感覺很興奮,剛才的郁悶已經一掃而光……看著舞池里搖動身體的男女,聽著震撼心靈的音樂,沒人會不被感染,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年輕人的心態。
我真想進入舞池與那些人一起瘋狂,一起扭動……我的眼睛里已經開始發出興奮的光芒……
“下去玩……”
大貓可能發現了我興奮的表情,他笑著對我說。
“呵呵……算了……”
我不好意思的拒絕了。
雖然我心里很想下舞池蹦跳,但我還是沒好意思真的下去……“走,去里面找個地方休息會。”
大貓拉著我向里面走去,那里很黑,基本上看不清什麼……
我隨著大貓向里走,這一路上我被我眼睛看到的事物震撼了。
一對對呆滯的目光,一個個搖晃的腦袋……原來這黑暗的里面才是這里真正的瘋狂所在……六七十男女坐在沙發上,一個個目光呆滯,象瘋子一樣用力的搖動自己的腦袋,頭上的頭發隨著腦袋的晃動來回擺動……我的心已經被這瘋狂的場面震撼了,我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不停……
“慶哥……給我一粒吧……我受不了了,我一定把錢給你。”
我與大貓走進了最里面卻看見一個男人正跪在大慶面前,身體顫抖著雙手伸向大慶哀求著。
“滾你媽的……沒錢還想過癮,你他媽都欠我不少了。”
大慶一腳將男人踢倒罵罵咧咧的說……男人被大慶踢倒在地,他馬上又趴了起來繼續哀求著大慶,他一臉的鼻涕淚水……這個場面更加叫我心里難受,那個男人就象一個乞丐一樣,也許他還不如一個乞丐……我的心里很難受,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受,看著這一切我心里真的堵的荒……大貓一直站在那沒說話,他臉色陰沉的看著這一切……
“慶哥,我這有七十三塊……你就賣我們一粒吧?”
突然一個女人從黑暗里衝了出來,她披散著頭發顫抖著雙手,手里捧著一堆零錢……“七十塊,滾你媽的,耍我呀。”
大慶大罵著……倆個男女抓著大慶的衣服一臉哀求的表情,嘴里懇求著大慶。
“把他們給我拉走扔出去。”
大慶看大貓來了,他感覺自己很沒面子他火了,大聲對一旁的人說。
馬上邊上的保安就衝上來抓起倆個人向外拖去,兩個人掙扎著哀求著……我呆呆的看著,這那是人呀?
連一只狗都不如。
我很同情他們,但我沒辦法幫他們,這種人我也不想幫……
“等等……”
突然女人那掙扎的面容保露了出來,我看見了我熟悉的面孔……我看著女人那蒼白憔悴的面容,我的心急劇的顫抖起來……“丹丹……真的是你……”
我衝到被保安拉扯的倒在地上的女人,伸出顫抖的手拔開女人臉上的頭發,我看見了丹丹的臉……“丁哥……救我……我要死了。”
丹丹掙扎開保安的束縛,雙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身體急劇的顫抖著,那憔悴的表情哀求的語氣叫我心碎……我用力的把她抱起來,她只是一個勁的哀求我,手緊緊的抓著我……
大慶他們因為我的出現而站在那里,他們都看著大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求你了丁哥……求你了丁哥……”
丹丹哀求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我被她哀求的心情難受極了……“大貓給我一粒。”
我沒有回頭,我大聲的叫著……沒有動靜,沒人遞給我任何東西……“大貓……你他媽沒聽見嗎?……我給你錢。”
我真急了,我扭頭衝著大貓大喊,我的臉一臉的憤怒。
大貓看著我,無奈的對大慶揮揮手。
大慶走上來拿出了倆粒遞給了我……在保安的幫助下我把丹丹和那個男人一起帶出了迪廳,我把他們放進了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