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穿越 娶個姐姐當老婆(陰魂)

第一十三卷 第6章 烏鴉城主

  “你是說,烏鴉城主就是我母親的那個追隨她十幾年的副手渡鴉?”

  “我覺得應該就是,”瓊恩說,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梅菲斯說了一遍,“你看,首先相貌是一致的,其次他們都是巫師,再次就是『渡鴉』——”

  “這里有個地方不對,”梅菲斯說,“『渡鴉』只是他的名字,或者綽號,我見過他不少次,從來沒見他真的帶著渡鴉。”

  “呃,或許是他後來才養的?”

  瓊恩話剛出口就意識到不對,烏鴉城主是十六年前就出現在這座城市里,並且因為總是隨身帶著一只烏鴉(其實是渡鴉)而得名,所以不可能是後來才養的,“也可能是他來見你的時候,特意把渡鴉留在家里了。”

  “為甚麼?”梅菲斯說,“巫師的魔寵不應該是形影不離嗎?”

  “目前也沒有證據顯示那只渡鴉是魔寵啊,可能只是一只普通的鳥罷了,”瓊恩說,“至於他為甚麼見你時候不帶上——會不會是你對鳥類過敏?”

  “不好意思,我只對花心的男人過敏。”

  總覺得梅菲斯最近火氣有點大,莫非是女孩子每個月的那幾天到了?

  但瓊恩記得她沒有這種煩惱啊,也不知道是甚麼緣故,按理說以她的年齡也該來了,但就是沒有。

  難不成是小時候營養沒跟上,發育不良導致延遲?

  嗯,從胸部規模來看,這種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呢。

  瓊恩腦海里正在浮想聯翩,頭上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你發甚麼呆呢,”少女瞪著他,“是不是又在想甚麼不好的事情?”

  “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思考為甚麼渡鴉沒有帶著渡鴉——話說很奇怪啊,既然他又不養渡鴉,為甚麼有這個綽號呢?”

  這個問題梅菲斯也搞不清楚,說到底,渡鴉是她母親的副手丶追隨者,工作上的同伴,而她當時只是個小孩子,兩人其實沒有甚麼真正的交往,話都沒說過幾句。

  讓瓊恩想像起來,估計就是渡鴉見了梅菲斯,摸摸頭說聲好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算了,這場景怎麼總覺得哪里很別扭。

  雖然有這個疑點,但梅菲斯還是基本認同瓊恩的判斷,她童年記憶中的那位渡鴉,和指使獸人追殺她的那個幕後者,以及這座城市的代理城主,這三者應當是同一個人,至少有密切關聯。

  那麼這個宴會還去不去?

  瓊恩的第一反應就是陷阱。

  這個世界沒有鴻門宴的典故,但類似的故事總是有的。

  坦白地說,瓊恩心里對這位未曾謀面的“烏鴉城主”還真忌憚得很,不說他在此地經營多年,有主場優勢,只看他曾經是梅菲斯母親的副手這一點,就知道必定是個難纏角色,能躲還是盡量躲遠點比較好。

  “可是躲不過吧,”梅菲斯冷靜地指出,“你不是想拿到這座城市的控制權嗎,他是現任代理城主,你覺得有可能避免衝突嗎?”

  顯然不可能。

  瓊恩立刻轉變了思路,“那就這樣:我和你去見他,趁他不備你先給他一劍,我掩護你,讓凜和塔拉夏在外面埋伏,隨時支援——”

  “人家盛情相邀,說起來還很有可能是我母親的同僚,算是我的長輩,你打算一照面就直接動手?”

  梅菲斯又好氣又好笑,“這也太離譜了吧。”

  “先下手為強,”瓊恩毫無愧色,“再說,他不是已經派獸人來追殺你了嗎?我們這算是自衛反擊。”

  提到獸人的事情,梅菲斯陷入沉思,過了半響,她還是搖搖頭,做了決定:“先去見見他再說。”

  瓊恩聳聳肩:“聽你的。”

  請貼上邀請的對象是瓊恩一行所有人,但為了安全起見,經過商議,最後決定是由瓊恩丶梅菲斯和凜前往,其他人在外面接應,免得萬一有變,被一網打盡。

  其實本來只有瓊恩和梅菲斯兩人,凜是聽說了情況後,自告奮勇要加入。

  “我也認識渡鴉啊,”她說,“有次我去找艾彌薇玩,恰好遇到,他還抱過我呢。”

  梅菲斯點點頭,表示凜所言屬實。

  拯救世界顯然沒譜,根據從扎瑞爾那里聽來的說法,毀滅世界倒是有可能。

  總之,凜堅決要求一起去,在梅菲斯默許的情況下,瓊恩只能同意。

  “把寶石丶魔杖都放在手邊,隨時准備開打,”瓊恩叮囑,“對了,再帶一套衣服,別忘了。”

  “帶衣服干嘛?”凜莫名其妙。

  “萬一對方太厲害打不過,你要變成紅龍,變回來的時候不要穿衣服嗎?”

  “哦。”

  下午五點半,一輛馬車准時來到旅店門口,迎接瓊恩三人前往城主官邸。

  卡琪並不是第一次走進城主官邸參加宴會,但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比不上此刻的心情緊張。

  她和哥哥布雷塔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妹,母親在家中不怎麼受寵,早早去世。

  四歲的時候,父親將她和布雷塔一起送到雅爾貝琳娜城定居,免得引起家庭矛盾。

  從那時算起,已經在這座城市里住了整整十四年。

  在記憶里,她曾經隨父親和哥哥來過兩次還是三次城主官邸,參加烏鴉城主舉辦的宴會,但在那時候,她只需要穿的漂漂亮亮的,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跟在父兄身側就可以了,甚麼都不需要想,甚麼都不用考慮,安心當一個花瓶。

  但這一次,父親不在了,哥哥也不在了,一切責任就全落在自己肩上。

  “不能給艾比倫家丟臉。”她在心里暗自鼓勁,用手心在禮服上撫了撫,抹平那些不存在的褶皺。

  下午和那對蘭尼斯特姐弟倆告別後,一個信使突然來到家中,送上一份請帖,邀請她參加晚宴。

  卡琪既驚訝,又興奮,她特地洗了個澡,噴上母親留給她的香水,從衣櫥里翻出閒置了很久的晚禮服和水晶鞋,還對著鏡子精心化了個妝。

  唯一可惜的是頭發被自己剪短了,沒辦法盤成發髻,少了很多典雅的味道。

  希望在今晚的宴會上,能吸引到一些追求者。

  十八歲的少女,已經有了很多綺思情夢,但卡琪並沒有甚麼意中人,當然也不急於結婚。

  問題在於,哥哥布雷塔已經失蹤超過一年,即便不願意承認,但卡琪內心也知道他還在人世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

  按照恩瑟的規矩,在失去最後一個繼承人之後,有七年的“過渡期”,在此期間如果不能出現新的繼承人,艾比倫家就會自動喪失貴族地位,降為平民。

  新的繼承人通常有兩種情形,一種是有遺腹子出生,另外一種就是有其他貴族子弟入贅。

  前者是不可能了,後者倒還有點希望。

  但有障礙。

  願意入贅的貴族子弟還是有的,往往是家中的三子丶四子這種,沒有希望繼承家業,連管家的位置都輪不到,還不如改換門庭。

  障礙有二,一是艾比倫家如今已經沒有甚麼吸引力,直白地說宛如一艘即將沉沒的破船,沒甚麼人願意現在跳上來;二是卡琪臉上的傷痕。

  少女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幾個月前,一只鐵爪貓抓傷了她,如今傷口雖然已經愈合,卻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

  這不僅僅是破壞了容貌,在恩瑟的傳統觀念中,這樣橫貫鼻梁的傷痕,意味著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厄運,一般人都避而遠之。

  卡琪原本身邊也不乏追求者,但自從臉上多了這道傷疤後,那些男性都消失了。

  只希望有人能不在意這些吧。

  不管怎麼說,自己的身材還是不錯的,有時候在浴室洗完澡,對鏡自照,自覺還是頗為滿意。

  或者說,只要不看臉,卡琪自覺還是頗有女性魅力的。

  當然,和今天遇到的那位珊嘉小姐完全沒法比。

  “珊嘉小姐……真漂亮啊。”

  即便是同為女孩子,卡琪都不得不心悅誠服地評價。

  那位來自中土的珊嘉小姐,不僅僅容貌美麗絕倫,而且氣質高雅,談吐間流露出良好的教養,看起來又溫柔又謙遜,卻在交談中不著痕跡地始終把握著主動權,將話題引入她期望的方向。

  想必她在中土大陸也是一位貴族之女,世家出身吧。

  能有這樣一位姐姐,瓊恩先生真是很幸福。

  幸好珊嘉小姐今晚不會在,否則的話,就沒有任何一個男性的目光會落在我身上了。卡琪自嘲地想。

  她踩著高跟的水晶鞋,盡可能保持著儀態,款款步入會場。

  受邀前來的,都是城中有一定地位和身份的人,大部分卡琪都認識,他們彼此點頭致意,然後將目光移開,沒有人願意多看卡琪的臉一眼。

  果然還是應該戴著面具比較好嗎?

  卡琪在心里嘆了口氣。

  聽布雷塔提過,在中土大陸,流行一種“假面舞會”,參與者都戴著面具出場。

  可惜恩瑟沒有這種傳統。

  正自沮喪,卡琪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氛變了,原本嘈雜的會場變得安靜下來,她奇怪地左右張望,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門口。

  卡琪隨著看去,正看見三個身影走進來,其中有一個她認識,正是今天剛剛見過的瓊恩。

  瓊恩還是那副裝扮,黑色的長袍,看起來灰撲撲的不起眼。

  同行的卻不是珊嘉,在他的左側,是一位穿著男裝的金發少女,個頭非常高,銳利的眼神中透著凜凜的威嚴感,而在右側,是一位穿著紅色上衣和黑色短裙的俏麗少女,牽著瓊恩的手,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正好奇地東張西望。

  這兩位少女都沒有穿禮服,身上穿的衣服更像是旅行裝扮,按照宴會的禮儀這是對主人和所有賓客的明顯不尊重,但她們那驚人的美貌彷佛魔法,輕而易舉地震懾住了全場,不僅僅是男人屏住了呼吸,就連女性都為之傾倒,所有人都忘了發出指責,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走進來——順便忽略了瓊恩。

  “真漂亮啊。”

  “她們是誰?誰認識?”

  “是異鄉人,可能是這幾天才進城的吧,完全沒有聽說過。”

  “那個金發的是異鄉人,但另外那個特別可愛的應該不是吧。”

  “反正肯定不是本地人,否則我們不可能不認識——會不會是從徹森塔來的?我聽說徹森塔前段時間在打仗,有不少難民遷徙過來。”

  “有可能,回頭問問牧鈕,他今天沒來?”

  “問牧鈕干嘛,既然她們來這里,肯定是烏鴉城主邀請的,待會直接問他不就得了。”

  “對對。”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分鍾,或許更久,會場中才重新發出動靜。

  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大多數人在感嘆這兩位陌生女子的美麗,有些人開始打聽她們的來歷,互相詢問,然後發現沒有人知曉。

  正當有勇敢者躍躍欲試,打算上前搭訕時,和兩位少女一起來的那個不起眼的男性忽然抬起手,朝一個角落打招呼。

  “晚上好,卡琪小姐,又見面了。”

  “晚上好,瓊恩先生,沒想到你也收到了邀請,”卡琪點頭致意,“這兩位是你的朋友?”

  兩位少女同時朝卡琪看過來,她們的目光中有些奇怪的意味,像是在審視,又像是情敵的警告——當然卡琪知道後者一定是自己的錯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做那兩位少女的情敵的資格,差得太遠了。

  為甚麼瓊恩身邊的女孩子都這麼漂亮啊,珊嘉也是,這兩位也是,難道是中土大陸的女性都格外美麗嗎?

  可是兩人中那位嬌小一些的,黑發的短裙少女,看起來就很像是東域人啊。

  “這是梅菲斯,這是凜,”瓊恩為她們做介紹,“這是卡琪小姐,今天我和珊嘉在冒險者工會認識的。卡琪小姐很了不起,一個人獨力支撐家業,非常堅強。”

  “你好,”名為梅菲斯的金發少女伸出手,卡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趕忙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我聽說令兄失蹤了。”

  “是的,他去禁區探險,結果一去不歸。”

  “我們明天也會進入禁區,”梅菲斯說,“令兄有甚麼畫像,或者其他方便辨識身份的特征嗎?我們會特別留意他的下落,如果能遇到,就帶他回來。”

  “萬分感謝,”卡琪想了一下,“布雷塔沒留下甚麼畫像,不過他小時候頭上摔傷過,額頭左角有一個很大的傷疤,另外他的右手手背上有一小塊暗青色的圓形胎記,顏色很深,應該是很容易辨認的。”

  梅菲斯點點頭,“這兩點珊嘉已經跟我們說過了。那麼,推測和他一起失蹤的那位紅袍巫師蒂瑪呢?她有甚麼特征嗎,有可能他們會在一起。”

  “蒂瑪……她有種說不出的氣質,不算很漂亮,但很有誘惑力,尤其是對男性。嗯,她的手臂上有刺青,有次我偶然看見的,頭發是黑色的,但帶點金色。布雷塔說她是塞爾紅袍巫師的國王的弟子,擅長與亡者溝通的魔法,但我從來真正沒見過她施法。”

  “哦,那應該不怎麼厲害。”

  塞爾紅袍巫師沒有國王,領袖是八大“首席”,首席中地位最高的是亡靈學派導師,大巫妖薩扎斯坦,瓊恩曾經和他打過幾次交道。

  凜則是在紅袍巫師會里混過一段時間,還是塑能學派導師的弟子,當然那位導師已經掛了。

  所以對於紅袍巫師,他們還是有所了解的,紅袍巫師們有一個特征,就是光頭比較強,或者說強者往往是光頭,因為要用來紋魔法刺青,這是紅袍巫師的獨門秘技,能夠變相提高巫師的法術儲備。

  一個高階紅袍,身上會有七個刺青,通常都是先紋四肢,再紋前胸後背,最後紋頭頂,越往後的刺青,儲存的魔法越強力。

  這個蒂瑪手臂上有刺青,但不是光頭,說明級別不是特別高。

  當然,也不排除她像凜一樣,半路出家,偷學一點技藝就跑路的可能性。

  這時有人過來與梅菲斯和凜兩人搭訕。

  梅菲斯看起來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而且她的外貌是典型的異鄉人,讓人不太敢親近,相比起來,凜就有親和力多了,以她為目標的人也多得多,甚至還有人鼓起勇氣邀請凜去跳舞,但被瓊恩給瞪了回去。

  “喂,瓊恩,你瞪人家干嗎,”凜很不高興,“你自己又不會跳舞,還不許人家來邀請我去,太過分了。”

  “反正就是不行。”瓊恩懶得和她爭論。

  “艾彌薇,你要好好管教一下你男友,”凜告狀,“他最近越來越不可愛了。”

  梅菲斯搖搖頭:“我才懶得管教他呢,沒空。”

  “那我回去跟珊嘉說,讓珊嘉教訓他。”

  凜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梅菲斯把她拉到旁邊角落里,從路過的侍者手里拿過兩杯飲料,低聲安撫。

  瓊恩略覺有些尷尬,“不好意思,”他對卡琪說,“她喜歡和我開玩笑。”

  “不不,沒甚麼,”卡琪說,“所以,梅菲斯小姐是你的女友,凜小姐是梅菲斯小姐的朋友,對吧。”

  “呃,差不多吧。”

  這有甚麼差不多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很清楚啊。

  卡琪不是很理解,但她也不方便再細問。

  “梅菲斯小姐真漂亮,”她夸獎,“我原本以為珊嘉小姐已經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性,沒想到還有能夠與她比肩媲美的,真是出乎意料。我想就算是伊南娜(Inanna)女神,也不可能比她們更美了吧。”

  “伊南娜女神?”

  “啊,她是我們恩瑟的一位古老的神王,以金星般耀眼的美貌而著稱,”卡琪朝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有傳言說,神姬殿下就是伊南娜女神的轉世。”

  “這麼說,神姬殿下肯定是一位絕世美人了。”

  “大家都這麼說,不過我沒有見過神姬,所以不敢妄自評價。”

  “你沒見過她?”

  “是的,這里雖然是她的封地,但神姬很少過來,通常都在昂瑟斯。我從沒去過昂瑟斯,沒有機會晉謁。”

  “哦哦,”瓊恩點頭,然後覺得在一個女孩子面前討論別的女性的容貌不太禮貌,但他也很少來這種社交場合,不知道該說甚麼比較得體,只能沒話找話,“你今天也很漂亮,卡琪小姐。”

  少女落寞地笑了笑,“承蒙夸獎,”她輕輕嘆了口氣,“希望這道傷疤沒有嚇到你。”

  “它確實不太好看,難道沒有辦法消除嗎?”瓊恩問,“祭司應該可以做到這點吧?”

  “神王隕落,祭司已經喪失力量了。雖然有傳聞說,神姬也能賜予祭司法力,但這個說法是真是假誰也不清楚,”卡琪解釋,“再說了,即便神王還在,祭司能夠治療傷口,卻不會消除疤痕,因為這不符合神王的教誨。”

  “神王甚麼教誨?”

  “吉勒今陛下是雷霆之神,戰爭之神,勇士之神,他最喜歡說:傷痕是男子漢的勛章。所以他的祭司絕不會為人消除傷痕。”

  “……”

  瓊恩想了想,覺得一位美麗少女的臉上留著這樣一道丑陋疤痕,實在是暴殄天物,而他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觀,否則於心不忍。

  “如果你相信的話,我可以配置一些魔法藥水,能夠幫你祛除這道傷痕。”

  “真的?”卡琪瞪大眼睛,“你能……讓它消失?”

  “應該可以,當然要花點時間,”瓊恩說,“我是個巫師嘛。”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我是很認真的。”

  卡琪看著瓊恩,臉漲得通紅,整個人的身體都在顫抖。

  有那麼一會,瓊恩還以為她會激動得暈倒,但最終她平靜下來。

  “你需要甚麼作為報酬?”她問。

  瓊恩倒並沒有想過要甚麼報酬,這對他而言不算甚麼難事;但他覺得若是一無所求,又容易讓人懷疑他別有用心,反而不妥。

  “能看到你精致美麗的面龐,就是我所期望的最好報酬。”他最後說。

  少女深深吐了口氣。

  “我明白了,”她躬身,深深地行禮,“那麼就拜托了。雖然此身平庸,但若是承蒙不棄,我願意隨侍左右。我在此以先祖的名字起誓: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會謹遵照辦,絕無猶豫。”

  呃,等下,你是不是誤解了甚麼?

  瓊恩欲待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正尷尬間,梅菲斯和凜悄然回到他身旁,示意他朝門口看去。

  瓊恩轉過頭,正看見一個高高瘦瘦,一身灰色禮服的中年男子慢步走進來,他相貌普通,混在人堆里完全記不住,但誰也不會錯認他的身份。

  因為在他左側肩頭,蹲著一只灰藍色,羽毛泛著微微金屬光澤的渡鴉,兩眼彷佛黑色的玻璃珠,滴溜溜地靈活轉動著,正左顧右盼。

  “代理城主大人。”

  在場的人紛紛彎腰致意,來人微微點頭還禮,腳步不停地一直走到瓊恩面前。

  “晚上好,蘭尼斯特先生,”他說,“我是本城的代理城主,你可以叫我渡鴉。”

  不等回答,渡鴉將目光轉向站在旁邊的兩位少女,准確地說,是看著梅菲斯。

  他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笑意,一閃即逝,也或許是看錯了。

  “好久不見了,艾彌薇,還有凜小姐。”

  “晚上好,渡鴉叔叔,”梅菲斯彎腰行禮,“確實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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