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卷 第23章 再回首
“以前?”
“就是我們認識的那次嘛,”芙蕾狄說,“也是這樣一個晚上,靜悄悄的,你陪著我坐在花園里。剛才恍惚之間,我有種錯覺,幾乎以為又回到了那時候似的,”她微微笑了笑,“如果……如果時光真的能夠倒流,那該有多好啊。有些選擇就可以重新做,不會再做錯,我們也就能……我想應該就能永遠在一起吧。”
“笨蛋!”瓊恩板起臉,“我們現在難道不就是在一起嗎?還要甚麼重新選擇?”
“能夠重新做選擇,或許就會做得比現在更好嘛,”雖然被瓊恩責備,芙蕾狄依舊笑盈盈的,“別生氣啦,瓊恩,我並不是後悔,也不是埋怨。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能有更加美好的回憶,無論甚麼時候想起來,無論想起哪一段,都不覺得有甚麼遺憾。我心里想的,只是這樣而已。”
“……你真是個笨蛋!”
“為甚麼這麼說啊?”
“因為你就是個笨蛋!”
瓊恩側過臉,不敢碰觸她的視线,“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讓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總之你就是個笨蛋沒錯啦。”
“那你喜歡不喜歡笨笨的女孩子啊。”
“切,我才不喜歡笨蛋呢,我喜歡聰明人……不過如果是漂亮的女孩子,那倒可以考慮考慮。”
“那我漂亮不漂亮啊。”
瓊恩捏捏她的臉頰,“當然漂亮,漂亮極了,”他輕聲在她耳邊說,“所以我喜歡你。”
“有多喜歡?”她追問。
“有多喜歡……這個還真不好形容,反正很喜歡就是了。”
“那如果幾天不見,會不會想我啊。”
“當然會想。”瓊恩立刻回答。
“嗯,我也很想你,”她低聲說,“想得厲害,晚上睡不著覺……”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後半截話已經細若游絲,悄不可聞。
瓊恩有些奇怪地看著她,見她害羞地低著頭,白玉般的臉頰上紅暈如霞,嬌艷欲滴,兩只手在腿間交錯絞扭著,彷佛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他先是怔了怔,隨即便明白過來,伸手將少女攬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十六歲的少女,身體已經發育得非常良好,洋溢著勃勃的青春活力。
她的臀部豐腴柔軟,同時又彈性十足,隔著褲子的布料都能感覺得清清楚楚。
瓊恩左手摟著她的纖腰,右手已經悄悄鑽進裙底,在她的美臀上摩挲游移,輕輕揉捏。
“很想我啊?”他在女孩耳邊輕聲問。
“嗯。”女孩的聲音有些發顫。
“想得晚上都睡不著覺?”
“嗯。”
“也就是說,又需要『治療』了?”瓊恩含著女孩柔軟的耳珠,品嘗著,撩撥挑逗她的情欲,“像以前一樣?”
少女低著頭,身體在男人懷中情不自禁地輕輕顫抖著,不敢做聲。
瓊恩所說的“治療”,算是他們之間的一種暗語。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芙蕾狄有失眠症,晚上總是無法入睡,和瓊恩在一起之後,經過他的“治療”就再沒有這種問題。
至於治療的具體方法……
簡單來說,經過某種劇烈的激情運動後,相信再頑固的失眠症都無法阻擋睡魔的侵襲了。
“是不是呢?”瓊恩看著她羞怯的樣子,不由得起了捉弄的心思,“如果你不說的話,那我就當是自己猜錯了哦。”
“……是。”
勉強發出細若游絲的聲音,芙蕾狄感覺臉蛋火辣辣地一陣陣發燒,幾乎要無地自容,作為女孩子,主動示意求歡已經足夠羞人,何況還要說出口。
然而瓊恩卻沒有就此放過她,“原來如此啊,”他取笑,“難怪一看到我就這麼開心……”
“不,不是啦!”芙蕾狄羞不可抑,急急辯解,“我是真的看到你心里就特別高興,和那個……和那個根本沒關系的。”
“和哪個根本沒關系呢?”瓊恩逗她。
“那個……討厭,那個就是那個啦,你明明知道的……”
“嗯嗯,我知道,”瓊恩柔聲哄著她,“你看到我就心里很高興,和『那個』沒有關系……但是你也很想和我『那個』,這個也沒錯吧?”
少女緊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不肯說?那我換個說法……芙蕾狄,你看到我,心里很高興是不是?”
“嗯。”
“那身體是不是也很高興呢?”
“……沒有啦,”她捂著臉,“討厭,被你說得好像我是個淫蕩的女孩子似的……”
“啊?”瓊恩一本正經地反問,“難道不是麼?”
“哪有!”
她揮起粉拳,作勢要打瓊恩,卻被他緊緊抱住,“好了,不逗你了,小丫頭,”他輕聲說,“對不起,最近麻煩比較多,冷落你了。”
“也不是啦,我知道你最近為珊嘉姐姐的事情煩。本來不想跟你說的,可是……”
“嗯,我知道。”
“知道甚麼?”芙蕾狄莫名其妙。
“知道你是忍不住了,”瓊恩將嘴唇貼在她耳邊,“你坐著的地方,我的褲子那塊已經被你弄濕透了,自己沒感覺到麼?”
少女一怔,隨即羞得滿臉通紅,“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她捶打著瓊恩的肩膀,但很快就氣喘吁吁,瓊恩乘機吻上她的嘴唇。
這個簡單的動作立刻瓦解了少女所有的抵抗意志,她的小拳頭不由自主地松開,雙臂環繞抱著瓊恩的脖頸,柔軟的舌尖主動從櫻唇中吐出,努力迎合著,半睜半閉的眼眸里已經充滿濕濕的水汽,透著誘人的情欲。
瓊恩吮吸著少女香滑舌尖,品嘗她口腔中甜甜的津液,芙蕾狄似乎是剛漱過口,有種淡淡的薄荷味道。
過了很久,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我們回家去做?”
瓊恩輕聲問,“還是就在這里?”
女孩不安地扭動著身體,“我……我……”
“就在這里好不好?”瓊恩又問。
“會……會被人看見……”女孩輕聲反對著,但語氣半點都不堅持。
“不會的,你看四周都沒人。現在大家都在教堂里呢,哪有夜里跑出來逛花園的。”
“嗯,嗯。”
輕易就說服了芙蕾狄,瓊恩先解開自己的腰帶,拉開褲頭,將一直硬挺著,已經脹痛難受的家伙釋放出來,然後伸手將她的裙子翻到腰上,露出粉紅色的內褲,他抓著花邊,正准備褪下,卻被她低聲阻止。
“不……不用脫……”
“嗯?”
“底部,”她喘息著,“內褲底部,可以拉開的……”
瓊恩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將手探入女孩雪嫩的雙腿根部之間,撫摸內褲底部那塊小小的布片。
經過剛才的愛撫親熱,那里早就已經被女孩溫暖的體液完全浸透,手指摸上去都是濕濕滑滑的。
瓊恩仔細摸索著,然後發現異樣,某處似乎比別處高起一點。
他用指尖按了按,輕輕捻住一扯,“嗤”地輕響,那塊布片當真便被撕了開來,露出水蜜桃般的飽滿花房。
“情趣內衣啊,不錯不錯,”瓊恩輕輕咬著她的耳垂,“甚麼時候買的?”
“今天……今天上午,趁芙莉婭沒注意的時候偷偷買的。”
“然後就一直穿在身上?”瓊恩又問,“穿著這麼短的裙子,還穿著這種內衣,在外面待了一整天?以前沒看出來你這麼膽大呢。”
“不是,不是啦,”芙蕾狄急忙分辯,“我是來神殿之後才換的。因為聽芙莉婭說,今晚珊嘉姐姐會來,我想你肯定也會來……你喜歡嗎?”
瓊恩親吻她的臉頰,“喜歡,當然喜歡。”
“真的?”女孩頓時高興起來,“我還一直擔心呢,怕你不喜歡……”
“怎麼可能,我喜歡得要命,所以我要好好獎賞你。”
瓊恩說著,雙手握著女孩的雪嫩美臀,將她整個人托了起來,對准位置然後慢慢放下,讓自己緩慢而堅決地侵入她體內。
芙蕾狄死死咬著嘴唇,屏住呼吸,盡力抑制著自己不發出聲音,臉上神情既是痛楚,又夾雜著一絲甜蜜。
她是精致纖細的女孩子,一開始有些難以承受男人的粗暴,好在兩人相識數載,有過無數歡好經驗,對彼此的身體都是熟悉無比,事先又有充分的愛撫,漸漸便苦盡甘來,沉醉其中。
兩人面對著面,芙蕾狄跨坐在瓊恩腰上,她披著大衣,完全遮住了腰臀部位,只露出小半截雪嫩玉腿,春光不致外泄。
如果此時有人從遠處看,只會以為是一對情侶在親昵,女孩坐在男孩腿上——事實上也確實是在親昵,只不過是比較“深入”的親昵罷了。
這種姿勢沒法劇烈動作,但更加溫情款款,別有一番情趣。
“唔……唔……”
芙蕾狄面色潮紅,額角沁汗,鼻子里發出可愛的悶哼,雙臂緊緊抱著瓊恩的脖頸,否則整個人便都要癱軟下來了。
瓊恩今晚原本是陪珊嘉過來的,如今卻丟下姐姐,在這里和芙蕾狄歡好,感覺就像是背著妻子偷情似的;而且這種野外歡好,較之平常在室內床上,別有一種格外的刺激,不到半小時,芙蕾狄已經接連被送上了三次巔峰,而瓊恩也忍耐不住,在她身體里痛痛快快地發泄出來。
雲雨之後,兩人並沒有立刻分開,而是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享受著餘韻的甜蜜。
過了好半晌,他們的喘息漸漸平緩,心跳也恢復了正常,因為劇烈運動而流出的汗也被風吹干。
瓊恩扶起芙蕾狄,用隨身帶著的紙巾將穢物擦拭干淨,整理好衣裳。
“今晚不會失眠了吧。”瓊恩取笑她。
“可是還有明晚呢。”她幽幽地說。
話一出口,兩人都怔了怔,氣氛陡然冷寂了幾秒鍾,隨即恢復正常。
“啊呀,這麼晚,祭典應該快要開始了,”芙蕾狄看著天色,“該回去了。”
“嗯。”
他們肩並肩走下土丘,沿著記憶中來時的路往回走。
石板路原本就崎嶇難行,因為剛剛歡好過的緣故,芙蕾狄走路明顯有些不方便,再加上此時已經入夜,天空中那彎新月被烏雲遮住,半點光亮都透不下來。
這里是莎爾神殿,而夜女士厭惡光亮——所以這座花園里連個路燈都沒有,現在是黑漆漆的一片。
瓊恩雖然有黑暗視覺,卻也只能勉強辨認出周圍物體的大致輪廓,不至於撞牆或者走錯到花叢里去。
他嘗試想用傳送術直接回到陰影之廳,結果法術雖然釋放出來,傳送門卻無法形成,白白浪費了一個法術,猜測是神殿里設了甚麼封鎖結界的緣故。
飛行術估計可用,然而他今天恰好沒准備。
只能走路了。
兩個人手牽著手,小心翼翼地前進著,走了半天發現越走越不對勁,周遭的景物越來越陌生。
更要命的是,在他們低頭認路的這段時間里,祭典應該是已經正式開始,所以原本還有點燈光的大教堂不知何時也黯淡下來,隱沒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這下子他們連目的地的方位都不知道了。
“完蛋,迷路了。”
當然了,迷路其實也不是甚麼大問題,這里是神殿的花園,又不是甚麼原始森林,既沒有老虎也沒有鱷魚,更沒有擅用吹箭喜歡剝人皮的小矮人,實在不行的話,隨便找個地方過一夜,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只是這樣一來,珊嘉和芙莉婭兩人就不知道有多焦急了。
正頭疼間,一點熒光突然在前方亮起,緩慢變大,最終形成一個懸浮在空中的米黃色光球,距離瓊恩和芙蕾狄所在的位置似乎也不遠。
瓊恩凝神看了看,“我們過去,”他說,“那是個舞光術。”
舞光術是個最基礎的法術,是個巫師學徒都能用——但這至少證明那里有個人,有人就可以問路,至不濟也能多個聊天對象。
抱著這種念頭,瓊恩和芙蕾狄朝著光球進發。
他們穿過花叢,走進一片小樹林,沿著彎彎曲曲的林中小徑走了大約七八分鍾,前方突然開闊,顯出一片空地來。
空地的中央,是一個大大的深坑,直徑超過六十英尺,坑底距離地面也超過二十英尺,四壁既陡且直,沒有任何可供上下的台階或者梯子,那個魔法光球就懸浮在深坑的上方。
瓊恩走到坑邊,發現底下有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蹲著,因為光线不佳,距離又遠,看不清楚相貌,只能從身形輪廓上判斷,站著的是位女性,蹲在她面前的則是位男性,手按在她的小腿上,不知道在做些甚麼。
瓊恩走到坑邊,正要出聲發問,那個蹲著的男人突然跪了下來,以一種頂禮膜拜的姿勢匍匐在女性的腳邊——然而和這謙卑姿態相配合的,是他右手掌心中握著的一柄寒光閃閃的小刀。
男人將臉湊近女人的腳,彷佛非常仔細地觀察了一會,手腕一翻,刀光飛掠,刷刷刷地就在女人的腳面上切削起來。
沒有想像中的鮮血飛濺,只有白色的石屑粉末紛紛散落;也沒有意料中的驚呼慘叫,女人站立原地紋絲不動。
瓊恩詫異之極,索性攬著芙蕾狄的腰,啟動一個羽落術跳下坑來,走到近前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其實是個雕塑,只是的確雕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不近看的話根本就發覺不了。
雕塑的上半身應該已經完工,下半身尤其是腿腳部位,似乎還有些粗糙,那個拿小刀的男人應該是雕塑師,正在做最後的修飾加工。
他是如此的專心致志,聚精會神,以至於瓊恩和芙蕾狄從背後走過來,發出很清楚的腳步聲,他都像是充耳不聞,頭也不抬。
“可能是神殿里要做新的塑像,催得比較急,所以在這里連夜趕工吧。不過奇怪啊,這雕塑……怎麼總覺得看著有點眼熟,像是個認識的人。”
瓊恩心里嘀咕著,然而又怎麼都想不出到底像誰,正在疑惑,芙蕾狄拉了拉他的衣袖。“瓊恩,”她悄聲說,“她怎麼感覺有點像珊嘉姐姐。”
被她這一提醒,瓊恩再仔細看,還真覺得有幾分相似。
當然,這種相似並不是指外貌,珊嘉是年輕少女,稚氣尚存,這個雕塑則是個二十六七歲左右的女子,明顯成熟得多,而且眼睛是紫色的,並不是很相像。
她們真正相似的,是在眉宇間,都有一股英華之氣隱然潛藏,含而不露,卻能顯得整個人神采飛揚,光華奪目。
她是誰啊?
不知怎地,瓊恩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感覺喉嚨有些發干。
他咳嗽了一聲,想出言詢問,誰料那個雕塑師壓根把他當作空氣,不理不睬,一門心思精雕細琢著他的作品。
左足修飾完畢,雕塑師移動了下身體,又在雕塑的右足上小心翼翼用刀刃摩挫起來。
瓊恩索性也不再說話,就在一旁看著。
又過了大約一刻鍾,雕塑師終於完成了工作,從地上爬起身來,退後兩步,拍了拍手,開始滿意地欣賞自己的作品。
“你終於肯正眼看我了,”他低聲說,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雕塑師伸出手,撫摸著雕像的臉,口中喃喃自語,動作輕柔至極,彷佛是在撫摸心儀已久的戀人,然而看在瓊恩眼中,不知怎的卻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像是被一條冰冷的蛇纏繞上了身體,貼上了皮膚,讓他全身發寒,有一種想反胃的惡心嘔吐感,難受之極。
他正想拔腿逃開此地,突然聽見一直柔聲低語的雕塑師用一種恐怖的聲音怒吼起來。
“為甚麼要背叛我,阿拉莎!”
瓊恩心中猛地一跳,轉臉看向芙蕾狄,正好小女孩也朝他看過來。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一個意思。
他剛才說的是“阿拉莎”?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陰魂城里叫阿拉莎的人估計沒幾個。
如果瓊恩和芙蕾狄沒同時聽錯的話——這種可能性實在不高——那麼這個女性雕塑,雕刻的應該就是昔日的陰魂城王後阿拉莎·坦舒爾。
一想到這點,瓊恩頓時背上發寒,阿拉莎王後被謀殺,這是陰魂城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樁懸案,其間只怕牽涉了無數見不得光的隱秘。
深更半夜月黑風高的,這個家伙躲在這里悄悄雕刻阿拉莎王後的雕像,原本就已經很詭異,再聽他說話,分明就不是個甚麼純潔善良之輩。
瓊恩是個膽小的人,不想卷進這種高層陰謀,這種是非之地,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
雕塑師彷佛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瘋狂狀態,他對著自己剛剛完成的雕塑,怒吼著,咆哮著,跺著腳高聲咒罵,揮舞著手里的小刀。
雕像自然只能沉默,而這似乎更激發了他的怒氣,“婊子!雜種!言而無信的娼婦!”
他破口大罵著,音調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刺得人耳膜陣陣生疼,彷佛被針扎了一般。
“這家伙原來是個瘋子。”瓊恩心想。
他拉了拉芙蕾狄,使了個眼色,悄悄就往後退。
剛退出兩步,就聽得鏗地一聲,只見那個瘋狂的雕塑師不知從哪里取出一把巨大的斧子,一斧頭就劈在雕塑的脖頸部位,將女人的頭給砍了下來,咕嚕咕嚕滾落在一旁。
他餘怒未消,揮著斧子繼續砍劈,片刻間就將剛才辛辛苦苦雕成的作品變成了廢渣。
芙蕾狄已經被他這瘋狂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全身顫抖。
瓊恩也有些心驚膽戰,拉著她退到坑邊,正准備用浮空術上去。
腳跟處傳來一聲脆響,像是踩中了一節枯枝。
“咔嚓!”
彷佛突然被驚醒一般,那個瘋子雕塑師猛地轉過身來,瞪著瓊恩和芙蕾狄兩人。
他披頭散發,渾身白色石屑,右手拿著雪亮的小刀,左手提著巨大的戰斧,黑色的眼珠中血絲如蛛網密布,凶光直露,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幸好他戴著一只黑色鐵面具,看不到臉,但也可以想見必定是肌肉扭曲,猙獰可怖之至。
等等,黑色鐵面具……
瓊恩倒吸一口冷氣,將芙蕾狄護在身後,右手已經悄悄從懷中次元袋里抽出了法杖。“夜視者?”他探詢地問。
對方的回答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彷佛魔神般直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