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盡量減輕了自己的腳步,躲過了保鏢的眼睛,繞到了雪柔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頭獅子,正盯著自己的獵物。
噠……噠……噠……白雲飛緩緩的向墓前走去,他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腳步聲近了,雪柔陷入了沉思中,渾然沒有感受到有人的接近,她的腦海中滿是父親的影子,揮之不去。
“小姐,您是?”白雲飛看到雪柔陷入了思考中,開口說話了。
詢問打斷了雪柔的沉思,勐然間感到周圍有人,她急忙回過頭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獨特的藝術氣質發型,臉上帶著些成熟的笑容,下巴上整齊的留著些胡須,顯得很有男人味道。
“先生,您是?”雪柔第一眼就對眼前的這個男人產生了幾分好感,居然就沒想到這個人為什麼會穿過保鏢的防衛來到眼前的。
“我是雪無峰先生的好朋友,前不久聽說了雪先生的噩耗,特地趕來拜祭。”白雲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痛的神情。
父親的好朋友?
雪柔感到有些驚奇,為什麼自己從沒有見過他,父親的朋友她大多都見過一兩面,可是眼前這個人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到雪柔臉上露出一絲驚奇的表情,白雲飛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反映,不慌不忙的說:“多年之前,那時我還是個窮困潦倒的小畫家,我與雪先生相遇在巴黎,雪先生欣賞我的才華,資助了我一筆錢財,讓我不至於餓死,能夠繼續我的繪畫事業。”白雲飛顯得有些傷感,頓了頓說:“在那之後,我一直沒再見過他,我明白,我是個默默無聞的窮畫家,雪先生是世界上知名的企業家,我和他身份不配,不配成為他的朋友,數年之後,當我的作品終於能在巴黎舉辦個人畫展的時候,我本想邀請他來我的畫展做客,當眾感激他多年之前的對我的資助,誰知道,雪先生卻英年早逝。”
白雲飛低下了頭,眼淚在他眼睛里不停的打轉,開玩笑,以他的素質,絕對可以出演言情劇男一號,這可不是吹得。
雪柔也彷佛被白雲飛的話所感動,反倒安慰他說:“先生不必難過,雪無峰就是家父。”
“你……你就是雪先生的女兒?!”白雲飛顯得很激動,急忙走上兩步,仔細打量起雪柔來。
“真像,真像……”白雲飛望著雪柔的眼睛,不住的點頭,感慨著說:“眉毛,鼻子都和雪先生好像,唉……我真是笨,我早就該想到的,像你這樣漂亮,氣質高雅的女孩除了雪先生的女兒還能是誰?”
雪柔臉色一紅,白雲飛這句話即表達了自己對雪無峰的思念,又大大稱贊了她的容貌一番,她只覺的心里甜甜的,自然也就認可了這位父親的老朋友。
白雲飛必恭必敬的走上前去,在雪無峰的墓前獻上了鮮花,“雪先生,還記得我嗎?”白雲飛飽含遺憾的說:“可能您早已經忘記我了,我是您當年資助過的那個窮畫家,那個當年連飯都吃不飽的窮畫家,這麼多年了,我心里滿懷著對你的感激,早就想來看看您了,可我卻總是沒勇氣,我出身貧寒,地位卑微,我不想別人認為我是在攀附您的權勢,我想作出一番事業後再來看您,經過多年的努力,今天,我終於在繪畫上有所成就,可當我終於鼓起勇氣來到你的面前時,卻發現已經晚了……”白雲飛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雪柔也忍不住哽咽了,幾顆晶瑩的淚珠落了下來,在晨光的照射下,宛如幾顆璀璨的鑽石從美玉無暇的臉龐上落下,讓白雲飛看得有些發呆。
極品,極品,真是人間極品。
白雲飛真想衝上前去,將她就地正法,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必須得忍耐,一個好獵手必須等待合適的時機,白雲飛是個好獵手,他有的是耐心。
“雪柔,你叫雪柔對吧,我聽朋友說過你的名字。”白雲飛轉過頭,用溫柔的目光望著她,雪柔的心勐然一動,這個眼神好溫暖,和她父親的眼神好像,她依然記得小時候父親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撒嬌,哄她開心,無論她多麼調皮,父親依然這樣看著她,沒有任何責備和斥責,讓她無限溫暖。
雪柔愣愣的望著白雲飛的眼睛,一時間有些呆了。
“雪柔,雪柔!”白雲飛忽然輕輕呼喚了她兩聲,將她從回憶中喚醒,雪柔急忙低下了頭,面色又是一紅,白雲飛心里知道,獵物開始慢慢進入他設下的陷阱了。
可是他依然不能著急,這樣極品的獵物必須一擊中地。
無論如何今天只是一個初步的接觸,他已經成功的給雪柔留下了一個極好的第一印象,這樣會大大方便他以後的行動。
兩人在墓前默默的站立了一會兒,白雲飛起身要告辭,雪柔送他一起走出墓地,兩個保鏢發現他們的董事長居然和一個不認識的人一起走了出來,都有些驚奇。
白雲飛也不說破,只是微笑著向雪柔告別,“這位是父親生前的好朋友。”雪柔有些奇怪的對著他的保鏢說,對於他們居然沒有看到白雲飛就讓他進來有感到些不解。
保鏢心中卻松了口氣,幸虧是董事長父親的老朋友,要是歹人可就麻煩了,他們可不知道,白雲飛可真是不折不扣的“歹人”。
白雲飛正要轉身離開,雪柔忽然在身後叫住了他:“先生慢走,我開車送送你。”
“不必了。”白雲飛微笑著說,“我有車的。”
“我還不知道先生的大名呢。”雪柔有些遺憾的問,她心里對這個畫家的印象確實不錯。
“我叫白雲飛。”白雲飛微笑著說,那微笑竟如春風般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