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般濃黑,無極會的二十多輛大客車,滿載著三千多名弟兄行使在高速公路上,其時正是深夜,公路上沒有多少車輛,所以這二十多輛車的車隊顯得尤為壯觀,車隊中央,是一輛裝有防彈設施的勞斯萊斯高級轎車,汽車的玻璃為深褐色,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麼。
車內,鳳舞面色凝重的坐在汽車的後座上,一身貼身的皮衣凸顯出曼妙的身材,一頭飄逸的長發讓自己看起來如同一朵黑夜中的白玫瑰充滿了神秘的光輝,一張俏麗的臉龐上似乎總帶著些不知是仇恨還是憂郁的神采。
詩雅溫順的匍匐在鳳舞的膝蓋上,感受著來如同微風般的輕撫,鳳舞的手輕輕將詩雅的下巴彈起,兩只眼睛卻空洞的沒有一絲神采,彷佛在思索著一些什麼,半晌,她狠狠的掐住詩雅的脖子,用一個凶狠的語氣向詩雅大聲喊道:“說!為什麼要背叛我!快說!”
“主……主人,是我啊。”詩雅急忙叫道。
掐住詩雅脖子的手臂慢慢松開,鳳舞的目光中漸漸有了神采:“原來是你……”
“主人,您不要緊吧。”詩雅戰戰兢兢的說,一路之上,已經有多次發生了類似的情況,詩雅心中明白,鳳舞所說的那個背叛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那個曾經救過自己的男人。
鳳舞望著詩雅的目光忽然開始變得熾熱無比,“小東西,你是不會背叛我的,對嗎?”
“當然,主人,詩雅永遠忠於您,永遠都不會背叛您。”詩雅趕忙回答,她知道猶豫的後果將會是什麼,她承受不了那樣的折磨。
鳳舞忽然笑了,熾熱的目光彷佛變成了一把利劍,要深深的刺入詩雅的心房,詩雅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隱隱作痛,她徒勞的想避開這凌厲的目光,可鳳舞卻總是將她躲避的目光強行對准自己,詩雅的內心深處的那種恐懼彷佛成了她的一種快樂。
良久,當詩雅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壓力,快要精神崩潰的時候,鳳舞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知道你也不敢!”鳳舞輕輕的說。
“是,主人,詩雅會永遠忠於您的。”詩雅回答,她終於松了口氣。
鳳舞點了點頭,目光向前,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勐然間,車外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耀眼的火光和著巨大的衝擊波將鳳舞的汽車都衝得歪歪斜斜,向公路一側歪去,幾輛滿載著無極會會員的大客車被炸得面目全非,冒出滾滾濃煙,車內的大多數無極會兄弟眼看就喪了命,只有極少數的兄弟在爆炸時被衝擊波甩出車外得以幸免,但也被摔了個重傷倒地,昏倒在路旁。
“不好,中埋伏了,全體兄弟下車,准備應戰!”鳳舞取出對講機對幸免於爆炸的其他車內的無極會兄弟迅速下了命令,與此同時,一旁的高速公路兩旁,槍聲頓時如雨點般的響了起來。
無極會的車隊突然被伏擊,猝不及防之下損失慘重,部分手下還沒來得及從客車中撤出,幾顆手雷就從車窗內丟了進去,頓時被炸得連屍體都找不到了,另一部分手下雖然及時下了車,可由於公路兩旁都有人埋伏,沒有掩體可以隱蔽,頓時被敵人的機槍當作了活靶子。
戰斗進行得十分慘烈,僅剩的部分無極會手下通過集中火力,從公路的一角殺了條血路出來,躲避在公路兩旁高低不平的地勢里,伺機還擊,而鳳舞則命令司機開車迅速衝破道路兩旁的護欄,駛過不平的地勢,找了座土坡,在後面停了下來,鳳舞急忙下車,取出武器,開始還擊起來。
敵人看到鳳舞的汽車衝過了火力封鎖,迅速的向她的方向圍攏過來,無極會的手下見狀,紛紛開始阻擋敵人的行動,希望能以延緩敵人的進攻。
“大小姐快走!……”幾名無極會中層頭目紛紛大喊起來,“我們為你掩護,大小姐快走,回去為我們報仇!”眼見敵人的火力凶勐,逃生無望,幾名頭目報了玉石俱焚的想法,希望能拼死掩護鳳舞先撤,回去重整旗鼓再來為他們報仇。
鳳舞怎麼會不知道眼下形勢的凶險,她也是個決斷明快之人,當下銀牙一咬,拉著詩雅一起轉身上了汽車,鳳舞開了車就急馳起來,只聽得子彈不斷的擊打在汽車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沒多久,汽車就衝出了包圍圈,駛上了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
小路極為不平,所以汽車也跑不快,不一會兒就駛進了一個濃密的樹林,正當小路越來越窄,鳳舞越來越擔心的時候,樹林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響,一顆子彈准確無誤的擊中了汽車的輪胎,汽車不得已停了下來。
鳳舞和詩雅眼看著子彈射出的方向,從汽車的另一側下了車,以防彈汽車作為掩體,兩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子彈發出的方向,神色十分緊張。
剛才這一槍表明了槍手十分高明的槍法,當時正是深夜,樹林里幾乎沒有光,僅僅靠著轎車的前燈發出的光线,伏擊的人就能精確地判斷出汽車輪胎的位置並只用一槍就擊中,這顯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鳳舞和詩雅都是此道行家,當然明白這一點,自然半分都不敢大意。
敵人在暗,我在明,沒有比這種形勢更為不利的了。
鳳舞從懷中取下一顆手雷,拔下引信,向著子彈發出的方向扔了過去,一聲震天的巨響過後,鳳舞透過汽車的縫隙看去,剛才發出子彈的地方已被炸得七零八落,而槍手卻也沒了蹤跡。
鳳舞皺了皺眉頭,看來敵人十分狡猾,在開了第一槍之後就換了地方,顯然是具備豐富經驗的職業殺手。
“放下武器,馬上投降,否則我就開槍了!”就在鳳舞仔細的搜尋敵人的蹤跡的時候,忽然,一個低沉的男聲從她們身後的樹林中穿了出來,鳳舞心中一緊,向詩雅使了個眼色,兩人將武器丟在了地上,緩緩地從汽車旁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