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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間正道是滄桑 魔雙月壁 7139 2024-03-02 11:07

  一通槍戰下來,可把赴會的人們嚇的夠嗆,乘著槍聲遠去,眾人逃跑似的紛紛離開,只留下尷尬的一對新人。

  而我也挽著林娥的手,在告辭了孔先生和張女士後趕緊匆匆離去。

  南濱就在江邊附近,想著時間還早,我便帶著她往江邊轉了轉。

  下午的太陽已落到半山間,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清秋的風緩緩從江面吹來,輕輕的吹動著柳樹纖細的枝條,詩人劉禹錫的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便是此時最好的備注。

  難得的閒暇時光,她像個小姑娘一樣欣然接受,我倆一左一右漫步堤壩之上有說有笑,這情境像極了談情說愛,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於是走著走著便偷襲似的雙手一下抱在了她的雙肩下,接著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將她整個人抬起轉了起來。

  她嬌小的身體並不重,我抱著她的身體呈荷葉狀轉了一圈,她才受不住的咯咯笑了起來,我的動作可能有些敏感,她咯咯笑了幾聲就嬌嗔起來,“混球,快放我下來。”

  不僅罵我,她還伸了一只手過來拍打我的肩膀,原地轉了幾圈,害怕暈掉,我才將她放了下來,只見她先是心有余悸的,伸出手伏在胸口平靜了一下心跳,可能是覺得剛才的行為和我太過與親密,她接著躲閃似的就移開了眼睛朝江心望了過去。

  跟隨她的目光,我也轉過了視线。遠遠的望去,江心上巨輪拉著黑煙穿梭不停,江邊也有來往的擺渡木船。

  “政府當年選擇遷都重慶而不是成都還是有些道理的,重慶東邊有天然屏障大巴山、武陵山,北面有秦嶺阻隔著,這是一個天然的防御屏障。重慶又扼守在長江三峽的上游,進可攻,退可守,交通優勢非常明顯,非常方便組織民眾和物資撤離。因為這些原因,蔣於一九三五年就在重慶設立了杭園,即國務院重慶分局,可以看出重慶被考慮了很長時間。”

  “我看你說了半天,好像還漏掉了一個因素——四川不是蔣介石的地盤。”

  “呵,你說的可真對,那里的軍閥派系向來混亂…….”

  “你帶我來江邊,不會就是想和我說這些吧。”她微微透漏出不滿的情緒出來。

  還別說,對於追求異性,我還真是個菜鳥。

  明明說好的要追她來著,但真正要操作起來,除了剛才的小插曲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她太過於光鮮,和她在一起雖然總有一種親切感傳來,但她身上散發的氣息又總會給人一種不可褻玩的壓迫感,我不僅生出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這附近都有什麼地方啊?”她詢問著,還向遠處一復古風格的建築眺望起來。

  “走,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她還真是提醒了我,那里不就是重慶大學所在地嗎,我不由分說的拉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重慶大學於1933年,由菜園壩遷入現在的地址重慶沙坪壩,並建立了第一棟教學樓即理學院樓。後因抗戰爆發,淪陷區大學陸續內遷,其間中央大學就搬到了這里和重慶大學聯合辦學…….”我開始給她介紹起學校歷史來。

  她應該早就知道我在里面上過學,估計是也想看一看,她表情愉悅,一路上被我牽著手呵呵的笑起來。

  和戰爭陰影下的蕭瑟相比,學校算是難得的熱鬧之地。

  其實也難怪,國人識字率極低,尤其是在鄉下更甚。

  所以這些學校里的讀書人,真可謂是國家的『頂尖人才』了, 他們求學若渴,他們風華正茂、揮斥方遒,他們肩負著國家和民族的希望和未來……

  學校里的男生們大多著藍布長衫,這是學生們的習慣穿戴,被譽為准校服。

  女學生則有專門的校服,藍色上衣下擺至腰間的素色長袖襖子,下穿黑色中長裙子,裙子略為縮短,但不縮短到膝上,腳穿一雙黑色皮鞋。

  女生們多是二十歲上下年齡,她們的發型也比較統一,均是齊耳短發或者兩條馬尾鞭子,加上濃密的齊劉海。

  每當下課或者放學時,校園里成群的藍色服學生妹,也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漫步在校園的馬路上,道路兩旁,有典雅的白牆灰瓦建築,那些房前院內,扇形葉片的銀杏樹從疏疏落落到成林成片,沿途落下的銀杏樹葉鋪就了一條松軟的路,踩上去有輕柔的聲響,秋陽灑下,滿目是透亮的黃金色。

  和那些女學生完全不同,身邊的美人兒,她脫去了稚嫩和青澀,渾身散發著極具溫柔成熟的氣質,一舉一動都無比充滿優雅。

  再看她那飽滿的胸部和傲人的曲线身材,更不是那些干癟的小女生可比。

  我和她並肩走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可能是哪個男學生和年輕女教師在大搞師生戀,引得學生們盡是羨慕的眼光。

  我也不害臊,迎著眾人煞羨的目光,就去拉她的小手兒。

  直引得美人兒輕蹙眉頭,“這里是學校,你給我老實點。”

  被我拉住了手兒,她竟羞答答的,我估計她是不清楚,如今校園里可是西化的前岩地帶,別說男女拉手,就是搞破鞋的估計也不少。

  “你可別害羞啊,我當年也算是校園里的名人了,他們就算想笑話你,也只會覺得我有眼光……..”

  “瞎說,就你這樣的,還能出名。”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質疑。

  “三八年剛搬來的時候,我是從少年班入學的,憑著彈得一首好琴,數學屢次拿得第一桂冠,連校長都夸我是人才,雖然我離畢業已有一年多了,但我想,校園里我的名頭還是有很多人認識的。”

  37年,國立中央大學和中央工業專科學校內遷重慶。

  38年,國立山東大學並入重慶中央大學。

  重慶大學隧拿出部分土地,供它們辦學。

  一時間,三校師生互助、資源共享、緊密合作。

  我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拿得三校數學比賽桂冠的。

  至於我說的彈奏鋼琴,則是前年的時候,為慶祝重慶大學升為省立大學五周年,在慶祝大會上彈奏過胡庶華先生作詞的校歌。

  當然,還有一件不得不提的小插曲,就在上個月,因為校長人選產生分歧。

  政府欲解散重慶大學並入國立中央大學,一時間引得學界怨聲載道,政府雖然不滿校園里宣講進步思想,但此舉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所以除了暫時除名,學校在體制和規劃上與之前毫無二致,所以時人依然不忘將其稱之為重慶大學。

  “就憑你會彈個琴,數學好就可以稱為人才……”他說的這些,其實在林娥看來,不過是小兒科,林娥當年在女子學校可是有天才美少女之稱的,想到此她差點破口笑出聲來。

  “可別說,這一點上,我和你還挺像的…….”費明始終覺得在林娥身上,時常能找到熟悉的親切感,這樣看來,兩人還真是像的很呢,她不僅數學好,還是學過音樂的。

  “你把自己說的那麼好,我可要檢查下,學校圖書館在哪里?我想借書。”

  知道他是在自夸,也順帶夸了自己,林娥便借勢適時拋出了來此的目的。

  “好說,好說……”

  起初我還以為她只是說著玩的,沒想到她居然跟我來真的,還真就讓我帶她進了圖書館,辛虧我還真的認識老館長,要不然此時我在她面前一定會很難看。

  沿著精神心理學書架,我挑了一本《弗洛伊德文集》,在國外文學類書架旁,看到她手里拿了一本《萬葉集》出來。

  我只以為她喜歡打扮自己,或者養養花草,沒想這女人居然還對國外文學感興趣。

  在我錯愕的表情下,她居然對我使起了激將法,“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想找一本民國十年岩波出版社的這本書。”

  她說完將手里的書遞給了我,一幅靜觀其變的表情。

  翻開扉頁,看到是1930年版,我心想這書雖然出版年份不同,但內容能有什麼不同嗎,不過我卻不敢說出來,這還真是對我的考驗啊。

  老館長是個頭發泛白的老先生,我去給他打招呼,見有人向他問好,他伸手扶了扶眼睛,直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道,“這不是小費明嗎,你咋又回來了。”

  國府遷都後,出於重視本地教育的考量,母親曾和一幫立法委員們,為學校募捐補充過一批書籍,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老先生他認得我。

  “我這不是想您了嗎,所以就順路來看看您老。”

  “你這小子,還是那麼會說話……”他先是點頭和我說話,接著又看到我手里的《弗洛伊德文集》,不僅又繼續說到,“怎麼,還沒研究透,我可記得你第一次來借書就是這本弗洛伊德。”

  “我只是……拿回去放床頭,不一定有時間看的……”有林娥在旁邊,被她知道我以前就看這樣的書,我還真是有點不自在,說完我還撈了撈頭,接著轉移話題道,“那個…….對了,我想找一本 1922年版的《萬葉集》,不知道這里有沒有。”

  在林娥的注視下,我將手里這本遞了上去,老先生看了看她一眼,接著接過了書,翻開扉頁湊近瞄了幾眼。

  “哎呀,你是要找這本書啊,那可就難了…….. 岩波出版社在日本是很有名的,它每一版本的書發行量都不多,就我所知,這本《萬葉集》當年只發行了3000本不到,後來再次發行,都是十年後了……..國內收藏此書的地方本就不多,原先全重慶的館藏,只有我這個圖書館里有五本,但是後來因為大轟炸的影響,還剩下三本……..不過說來也怪了,就這最後三本,居然還都被借走了,而且至今未還……..”

  老先生說著還觀察起了我和林娥,然後隨意的問了一句,“這是你的朋友?”

  “對對,我朋友,這書也是她要…….”我說著又往林娥身邊靠了靠,已顯示出我們之間的親密關系,卻沒有發現林娥的異常,不過林娥微秒的表情變化還是落在了老先生的眼里。

  “這位姑娘氣質不凡,費明你可真有福氣。”

  老先生說著還對我豎了個大拇指,接著便不在賣關子,“今天算你們走運了,原先損壞的兩本,被我修復了一下,勉強可湊成一本,就被我保存了下來,你等著,我這就去拿一下。”

  老先生小心的翻開了黃布,露出了一本還有些散的,顯然是修復過的書本,遞了過來。

  書本上的扉頁已經不見了,但頁面的紙張上,出版社和年代的印刷痕跡依然能看的清,她小心的收藏起來放進了包里。

  “用好了,記得要歸還。”老先生愛書如命,是以一直能呆在館長的位置。

  離開了校園,我們開始往回趕,只是中途她卻提出要去找吳媽。

  一路上,我見她心事重重的,想必這本書上說不定有什麼秘密,她只是不願和我多說而已。

  不過既然有了上次的教訓,這回她說什麼我也不讓她一個人去。

  她扭不過我,最後沒辦法,只得讓我陪她一塊去。

  見我和林娥一塊上門而來,吳媽這次對我,倒是沒了之前那般敵意。

  她讓我在前台守著,自己則和吳媽進了里屋。

  “小瑩提供的就是這本書,但里面的密鑰,我們還在查。”林娥說著,將書小心翼翼的給了吳媽,顯然是要交給她們的上級部門。

  “好,好,有了這本書,相信很快就能找出潛伏在延安的特務。”

  “還有一個事情,國民黨那邊可能已經發現了立青的行動,你讓他下次行動注意點。”

  林娥想起了今天費明說的情況,便把趙琪琪的事情說了出來。

  “立青那邊的事情,我會將你的話轉告給他。”

  吳媽說著又看了手里泛黃的書籍,接著說道,“這個密碼的事情,你也別太著急,你的任務,立青他這邊已經幫你做工作了,有沒有結果,就看這兩天的了…….”

  “你是說,與今天的事情有關?”林娥將心中的疑惑拋了出來。

  “嗯,我都聽說了,那個影藏的特務被日本人刺殺的事情…….這都是立青安排的,他拿銀行里的事情做文章,讓日本人以為姓程的不再可靠。”

  “所以日本人要先除掉他。”

  “還別說,這個特務可不是一般的小蝦小蟹,他是76號汪偽那邊的人,手里掌握不少下线,並且組建了自己的密碼體系,所以日本人對他也是又拉又打。”

  “那今天這出就是你說的好戲了……”

  “那當然,不過能不能成,還要看今明兩天。”

  吳媽接著說道,“後面的情況你就別問了。反正,後天的時候,你回辦事處一趟,成不成到時候會通知你的。”

  這話的意思是各個組織都有自己的保密原則,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什麼都是規定好的。

  “讓我回辦事處?”林娥將信將疑起來。

  “對,你的任務快結束了。放心,立青也在,你們也好久沒見面了,回去看看他,說說話。”

  “可現在正是緊要時期,任務需要我啊。”林娥很想為組織多做點事情。

  “不管成不成,都會有人替你,小瑩和小影,還有老劉他們…….你回去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這也是立青的意思,你呀,以後就別在外面拋頭露面了……..”

  “可是…….”

  “沒有可是,這也是組織的決定。同志們都了解你以及你家以前的情況。再說,現在抗戰的形勢開始好轉起來,你的能力大家都知道,辦事處那邊更需要你。”

  吳媽開始給她解釋起來,末了林娥終於點了點頭,表示服從指示。

  “說一說你和外頭這小家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能讓他來這里,還是說你不會真的和這小子…….”說完了要事,吳媽才詢問起來,只是說到最後卻說不出口了,但顯然只要是個人都能聽的出來她要說什麼。

  林娥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兩人怎麼就稀里糊塗的發生了關系。

  她起初接近他,只是出於想弄清楚他以及他家里的情況,後來又覺得他身上總是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令她無法輕易離開他,但沒想到後面一步一步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逐漸演化出一種畸形的男女關系。

  面對吳媽的一通追問,她還真是有些無地自容,一時臉色有些難看,心虛的支吾著嘴巴好一會才擠出一句,“她就是立華的兒子…….”

  “唉,我說你這丫頭,你怎麼能…….我上次雖然和你那樣說要你找個好人家,但你也不能放任自己不是,這說到底,立華的孩子,你可還是他長輩呢…….”吳媽說著話的當頭見林娥眉頭緊蹙,也知道自己說的可能過了,便緩了語氣說道,“好了,好了,老朽我也不說你了,不過你自己要有分寸,立青可還等著你呢………你心里是怎麼想的,你要拿出決定……”吳媽的意思很明顯,立青至今未娶,你總要給人一個交代。

  “我……我會和他把事情說清楚的……..”

  “那就好,說清楚了就好。立青他一個人也不容易,早年和家里鬧掰,出來革命,然後和瞿霞又沒有走到一起,眼看著就奔四十的人了。難啊,難啊……..”

  立青對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林娥心里無限矛盾,沒有說話。

  吳媽見她陷入惆悵,也不想給她壓力,輕松著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有自己的解決辦法,老朽我就不多操心了…….你們得回要留下一塊吃了再走嗎?”

  林娥從彷徨中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要不是上一次回的遲,路上出了事情,也許她那晚就不會和費明發生關系,於是婉拒道,“不了吳媽,我們在這呆的時間長,會不安全。”

  “那好,就不留你了,路上注意安全。還有,別忘了後天的事情。”

  推開了小門,她和吳媽一塊走了出來。

  這會兒吳媽才有時間好好打量起費明來,吳媽心中不免一陣驚訝,這小伙子的五官和臉型還真像當年年輕時的瞿恩。

  面前的少年意氣風發,著實是個帥氣的小伙子。臨走前,吳媽意味深長的朝他說了一句,“我們林娥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保護她。”

  “老奶奶,您就放心吧,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她…….”

  在外人面前,我深情的告白,不再是之前的逢場作戲,而是真情流露。

  只把美人兒羞的,她扭捏的伸出手就朝我胸口捶來,卻被一下拉住了她的小手,跟著用力一帶順勢將她整個人都摟緊了我的懷里,我就這樣摟著她的小蠻腰,兩人依偎著出了門。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吳媽眼里。

  直到兩人的背影漸漸遠去,吳媽才搖搖頭嘆了口氣,“孽緣啊孽緣……..”

  從吳媽那出來,我便帶她在住的附件吃了晚飯,這會兒已經吃完往家走了。

  少了白日的熱鬧,夜就是這麼的靜簌,暗夜月明。

  靜溢的遠方,是否有那暢然劃破夜空的流星。

  溶溶秋月照佛寺,裊裊輕煙繞青樓。

  我心如那秋湖水里的漣漪,在那淡淡黃昏中,瑩光琉璃。

  那月夜下的她,姑娘般任性的笑臉,被完美的月光印照的潔白無瑕。

  香樟樹下,不時傳來男女的嬉笑聲,緊擁的兩人不時駐足,談星星看月亮……..她手舞足蹈開心的像個少女。

  直到一片烏雲飄過,天空居然下起了小雨。

  還好出門的時候穿了件西服,我便脫了下來,往她的身上披去,她也不閃躲,羞赧著小臉被我摟進懷里,繞過雨中穿梭的匆匆行人,快速往家走去。

  突然的雨來的急來的密

  險些跌倒在你懷里

  突然的你貼的近貼的緊

  險些昏倒在你腳底

  愛來的急零距離好甜蜜

  沒有閃躲的余地

  雨淋花的眼睛

  風吹垮的發型

  此該愛情最神奇

  幸福的雨下的急下的密

  我被定格在原地

  愛來的急零距離好甜蜜

  沒有閃躲的余地

  忘了是哪個詩人寫的了,浪漫的意境很好的貼合此情此景。

  回到家中的兩人本該是纏綿一場。

  可我知道此刻還不是時候,男人就該要有所擔當,現在正好乘著那特務不在,可以去他住的屋里打探打探。

  這也是我們本來來此的目的,所以她只是提醒我要小心點。她則負責幫我觀察外面的情況,並以手電筒為信號。

  與我而言,爬樓翻窗都是小事情而已,這只是每一個特工的基本技能。

  借著對面傳來的微光,足以使我隱約看得到手臂長的地方,並剛好能夠將自己影藏在昏暗中,加之外面淅瀝瀝的小雨掩護,我絲毫不擔心會被外面的人發現。

  沿著書架而過,發現上面盡是一些古典文學書籍,從擺放整齊的位置來看,不像是被人經常翻過。

  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書,又沿著書架來到床前,隨手翻了翻枕頭,下面居然塞了幾枚銀元。

  放好了枕頭,又走到櫃子前,打開了櫃子門。

  好家伙,里面的衣服還挺多,居然有幾件還是女人的。

  害怕弄出明顯的痕跡,我只是隨手翻了翻衣服,不過令人失望的是,依然一無發現。

  在掃視了幾個角落之後,我開始心灰意冷起來,心想那麼重要的東西,也許是隨身攜帶了或者不再此地,便要退出去。

  卻在一撇間,發現桌子下有一個煙灰缸,引起了我的注意。

  煙灰缸里有幾根雪茄的煙頭,煙頭上明顯有紙張燒成灰燼的痕跡,我頓時來了興趣,果然在旁邊地上,發現一張殘存的白紙,令人驚喜的是,上面還有鉛筆滑過的字跡,我趕忙伸出手將紙張小心翼翼的疊好塞進了口袋里……

  順著下水管道,翻過窗戶我小心的往下攀爬,深怕動作大了弄出什麼動靜來。

  這面牆是在街道後面,剛好前面看不到這里。

  我落了地剛要往回走,卻被一個聲音吸引住。

  我背貼著牆,小心的往旁邊走了幾步看了看。

  這他媽的,居然有人和我一樣,在順著繩子往上攀爬。

  來人身手矯健,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我估摸著他是不知道旁邊有下水管道通到樓上,所以使了鈎子和繩子。

  幸虧是下了小雨,這會兒,大樓的後面又漆黑一片,要不然這人很有可能會和我打了照面,見他攀爬的速度我心知這是個高手,要真碰面,還真沒把握能干掉他,想想我就一陣後背發涼。

  不過好在,這會兒那人已經從窗戶爬了進去,我乘著這個空檔期,也趕緊順著牆角走了出去。

  從外面饒了幾個巷子,我才假裝醉酒模樣,踉踉蹌蹌的從街口樓梯處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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