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33章 去看妮子
柳晨看我著急上火的樣子,耐心地說:呂哥,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重症監護室外人是不能進去的。
我就看一眼怎麼了?
進去的人是要全身消毒的,這也是為病人著想,目的是防止感染。
聽到這里我頓時蔫了起來,柳晨最後說的那四個字‘防止感染’,立即讓我打消了進入重症監護室去看霹靂丫的念頭。
嗚呼哀哉!
我現在連看一眼霹靂丫的權力也沒有了,更加無限悲涼起來。
杏姐看我這樣,忙道:去吧,我們和你一起去,在玻璃外看看。
我看到床頭放有兩個拐杖,想用手去拿,但雙手分別被木板固定著還纏上了厚厚的紗布,根本就無法用手拿什麼東西。
不由得心中著急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由於用力過猛,雙腿立即傳來鑽心般疼痛,不知道牽動哪個傷口了,身子一晃,膝蓋打軟,咚的一聲,單腿跪在地上。
柳晨驚呼一聲,趕忙伸手來扶我,李感性也是吃驚一聲:大聰,你小心點啊!
也趕忙伸手來攙扶我。
滿江大哥看我這樣突然站立不住,也很揪心,關心地對我道:大聰,你不要去看妮子了,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我哽咽難過地說:沒事,最起碼我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我要去看妮子……
柳晨忙道:你稍微等一下,你不能亂動的,你身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好,我去把手推車推過來。
我雖然雙腿能下地慢慢挪幾步了,但走多了雙腿也受不了。
柳晨邊說邊跑出去推來了一輛手推車,讓我坐在手推車上,推著我往外走。
滿江大哥和杏姐也跟著出來了。
穿過長長地走廊,坐了一層電梯,來到了重症監護室的區域。
我的心開始咚咚跳了起來,感覺氣都不夠喘了。
剛進重症監護室的走廊,立即有人擋住不讓進去了。
柳晨和對方耳語了幾句,方才放行。
還一再交代我們不能出什麼動靜,並堅決地把滿江大哥和李感性堵在了外邊,說人不能進去太多,請多理解!
滿江大哥和李感性只好止步,站在了重症監護室走廊外等著我們。
柳晨推著我緩緩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來到一個重症監護室前,厚厚的玻璃內用醫用專用窗簾遮擋住了,根本就看不到里邊。
柳晨伏在我耳邊輕聲說:你稍等!
她轉身走進了醫護人員值班室,不一會兒,柳晨和另一個護士走了出來,柳晨站在我的身邊,另一個護士輕輕走進了重症監護室,隨後立即把門關上。
不一會兒,進去的那個護士將玻璃內側的醫用窗簾打開了一些,正好讓我能夠看到里邊的病床方位。
我的呼吸似乎也要停止了,我瞪大眼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霹靂丫,她全身也是纏滿了厚厚的紗布,雙腿都用木板給固定了起來。
她的頭上也纏滿了厚厚的紗布,她躺在那里,就像在沉沉熟睡。
她的嘴巴中放有一個呼吸嘴管,床邊樹立著一個呼吸機。
我心中默喊著妮子,淚水已經把我的視线模糊了。
這一幕像極了康警花臨犧牲前躺在急救室里的情景,我再也忍不住了,低聲哽咽起來,感覺眼前陣陣發黑。
不知幾何時,我纏著厚厚紗布固定在木板上的雙手已經按在了玻璃上,我用手臂用力地擦著不斷涌出的淚水,好仔細看看她。
柳晨緊緊扶住我,在我耳邊輕道:好了,呂哥,我們該回去了。
我沒有反應,只是趴在玻璃上呆呆看著里邊,哽咽啜泣。
突然之間,玻璃內的醫用窗簾忽地放了下來,阻止住了我的視线。
我頓時焦急起來,這個醫用窗簾,我感覺是霹靂丫和我陰陽相隔的閘門,把我和她一下子隔離了開來,禁不住直想將這厚厚的玻璃撞開,撲到妮子的身邊。
柳晨連著拽了我幾下,我才緩過神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從手推車上站了起來,整個人都貼在了厚厚的玻璃上。
柳晨輕聲說:呂哥,這里不能呆太久了,這是規定,我們要回去了。
她邊說邊把我又扶到了手推車上,推著我快步向外走去。
從重症監護室的走廊出來,滿江大哥和杏姐一看我的表情,滿江大哥立即用雙手抱頭,緊皺眉頭焦急地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杏姐雙眼通紅,掛著淚花。
頓時一種“死別已吞聲,生別已惻惻”的巨大悲痛涌來,使我痛苦萬分,泣不成聲。
柳晨見我這樣,二話不說,推著我快速地向特護病房走去。
杏姐伸手扶起滿江大哥隨後跟來。
進入特護病房的走廊,迎面看到幾個人行色匆匆快步趕來,其中有的人還穿著白大褂,滿江大哥急忙快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