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46章 輕松坦然
柳晨看我突然之間變得這樣,大惑不解,她吃驚地問:呂哥,你沒事吧?
我一愣,忙道:我能有什麼事啊?嘿嘿……我好的很呢。
我這話說完,柳晨看我的眼神立馬更加吃驚了,她忽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的頭發好似都挲了起來,困惑不解地看著我,又忽地轉身走了出去。
我喝了口水,又坐在了妮子的床邊。
屁股還沒坐熱,房門又被打開了,一個醫生在前,柳晨在後,匆匆走了進來。
那個醫生走進前來,仔細看著我,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我暈,我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問,回道:沒什麼感覺。
醫生定定地看著我,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更是一愣,因為這個醫生自從我住進特護病房以來,我已經見過他好多次,明明他早就知道我的名字,現在怎麼還要再問呢?
雖然心中困惑,但還是做到有問必答,回道:我叫呂大聰。
床上躺著的是你什麼人?
我靠,我更加暈了起來,這廝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他早就知道霹靂丫就是我的女朋友,怎麼還要這樣問呢?
我索性將有問必答進行到底,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廝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想到這里,沉聲回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啊!
你女朋友這是怎麼了?
我神色有些黯然下來,低聲道:她受傷了,現在還昏迷著。
你在這個房間里做什麼?
我在陪她,陪她說話。
你陪她說話的目的是什麼?
要把她喚醒。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是北京協和醫院請來的那個專家讓我這麼做的。
他這一番問話和我這一番回話,險些讓我直接暈菜,因為感覺我和這廝就像兩個在上老年大學的老痴呆在認真復習幼兒班所學的漢語拼音一樣,字正腔圓,稀里糊塗。
這個醫生問到這里,不再看我,而是看著柳晨,輕輕地微笑了微笑,這微笑像是在嘲弄柳晨,也更像是在嘲弄他自己。
這個醫生將嘲弄的微笑笑完之後,神態頓時變得頗為輕松起來,不像剛才問我時那樣緊張兮兮的了。
柳晨仍是不放心,急忙又拿出了一個體溫表,走到我身邊,輕聲對我說:呂哥,來,試試體溫。
她邊說邊給我解開領口的扣子,將體溫表放在了我的腋下夾好。
直到此時,我才頓時豁然明白過來,明白了柳晨為什麼急匆匆地走出去,又急匆匆地回來,還叫來了這個醫生。
這個醫生進門後問我的一系列問話讓我摸不著頭腦,以為這個醫生是個白痴。
現在柳晨又要給我測試體溫。
原來她以為我突然變得輕松坦然起來,實在是出乎常理,以為我被大悲大痛打擊的不正常了呢。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心中暗自發笑,可現在這心中發出來的笑卻變成了澀澀的苦笑,不由得又心酸起來。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柳晨啊!
呂哥正常著呢,沒有一點不正常,呂哥之所以突然在大悲大痛中變得輕松坦然起來,是因為呂哥想開了,雖然不能說是看破紅塵了,但也是已經有點大徹大悟了。
既然無法改變現實,那就順其自然吧。
如果妮子真的醒不過來了,我就和她到鶴鳴山去,抱著她跳進鶴飲糊中,和她永永遠遠去做水中鴛鴦。
這種結局也是妮子臨跳下大峽谷去時的最大心願,這樣我也正好算是滿足了她的這個最大心願,何樂而不為呢?
呂哥突然之間變得輕松坦然起來,正是因為這個,並不是呂哥突然之間變得不正常了。
幾分鍾之後,柳晨從我的腋下拿出了體溫表,一看體溫表上的顯示,她像是更加吃了一驚。
我問:柳晨,我的體溫正常嗎?
她忙點了點頭,說道:正常。
我心中又發著澀澀的苦笑,暗道:她沒想到我的體溫會是如此正常,按照她的邏輯,我該發燒才對,不,是該發高燒,把我燒糊塗了才對。
我抬頭苦笑著對她說:柳晨,你是不是想讓我發起高燒來你才放心啊?
呵呵。
我這一問,竟把她問了個大紅臉,她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我坦然一笑,輕聲對她說:柳晨,你放心吧!
呂哥沒事,呂哥正常著呢。
只是感覺我女朋友能蘇醒過來,才變得有些輕松坦然起來,你盡管放心吧!
我這一說,柳晨和那個醫生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先後走了出去。
等屋里再陷入了沉寂,我本想讓我的心情接著好下去,但剛才柳晨和那個醫生對我的誤解,又加上看著眼前沒有任何改觀的妮子,心情又漸漸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