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八翼黑蛇皇。
小山洞的平台上。
韓楓見黑皮人眼神渙散,神情呆滯,心想:“畢竟修為太淺薄了,吞噬異火談何容易,看來此人狀況仍未恢復。”
對“這個斗靈中級的勉力而為”的挑釁言詞,蕭炎眼神不屑地瞪了一眼,又回到藥老這邊。
韓楓看去,藥老斗氣一發,托起靈琳移放到青蓮花座上,然後雙手結印變動著,宛如水晶凋刻般的青蓮座忽然一陣劇顫,現出一道圓形光幕後,側身看著韓楓。
韓楓微笑著,暗勁一發,彈出一小團深藍色火焰,打到光幕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火焰被彈射而回,光幕上留下一個燒痕的小圓孔。
藥老見著那笑意更濃,張嘴露出潔白牙齒的韓楓,冷冷地道:“在這里面的小女孩已經聽不到外面的說話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談話了。”
笑容乍然淡去,韓楓翻了翻白眼,他明顯被藥老這話咽得有些不輕,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自信之情,忿然地道:
“這青色蓮台,是大地之火凝聚了千年時間方才構成,日後修煉坐於其上,對火屬性的修煉速度可至少提升三四倍的。
蓮台之中的蓮子,這號稱火靈之精的地火蓮子,可是百年結一粒啊,嗯……共有十一粒。”
藥老婉惜地口氣道:“唉……你是我三個弟子中,甚至是斗氣大陸上少數幾個,對藥材最通達的。
方才,你不阻止異火吞噬完成,是不是起了心思要用這青蓮花座去囚禁這個異火活容體的?”
蒼老的手比向蕭炎,續道:“你既要強取異火,又要保留活口,套取完整的焚訣,這只有焚訣才做得到,而這焚訣運行的道理,你是怎麼懂的?”
斗氣大陸之上,異火雖然極為稀少罕見。
不過在被煉化之後,依然有著兩種方法嫁接而出。
第一種,便是強行奪取,這種蠻橫的異火奪取,必須是被奪取者毫無反抗。
而且,一旦異火被成功奪取,那麼被奪取者,便也是會隨著異火的離體而逐漸死亡。
因此這種方法,一般都是一些手段頗狠,為了得到異火不擇手段的人使用。
而第二種,則是傳承異火,這種異火的傳承,同樣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以焚炎谷為代表,這個以玩火聞名大陸的宗派,則是一直傳承著一種異火,這種異火,只能谷主方才有資格傳承,如此一脈傳一脈,以此來成為宗派的最強保護牌。
但是這種傳承,每當上一任谷主傳承給新谷主時,己身實力便會驟降大半。
甚至,一個不慎,還會出現生命危險,這種事,在焚炎谷的傳承中幾乎是屢見不鮮的事。
然而,焚訣是唯一可以不受對方控制之下的異火將其自行強取的功法,不過對方的實力還是會驟降大半的。
韓楓冷笑道:“師父,你明明知道弟子我記憶超強。
你偶爾幾次展示的那焚訣黑色軸卷,我每次霎那間就可記上個一兩句。
幾次下來,雖說只是焚訣的殘卷,但這幾年推敲下來,還是知道點道理的。
嘿嘿,你無非是想拖延時間,實話告訴你吧。
我已將海心焰化入水中,打入引開你同伴的女人她的青衣上,一百里之內我都可以感應得到海心焰的氣息。
更何況,她們兩人現在還在千里之外。”
韓楓反問道:“師父你難道就不想問我,是如何追蹤到你的嗎?”
藥老嘆了口氣道:“骨靈冷火有韓珊珊烙印在,你是她親人自然是知曉的。
也許,不是你找到我的,而是我一直在等待著宿命到來的這一刻吧?”
這次換藥老反問,道:“你的斗宗是慕骨老人幫助你晉升的吧?
我並不反對你和他在一起,可是,他畢竟是魂殿的人。
最終,你也是選擇幫助了他,才會對我動手的。”
韓楓霎時眼神含蓄深婉,不復見那一貫冷厲表情,柔聲地道:“遇到了他,我的心就像深深的湖水被他用力地翻騰著。
只要是他要的,我都會想辦法幫他的。
沒有過纏綿激情過的師父你,是不能體會出我的心情的。”
似不願再說下去了,煩躁口吻道出:“我們換個地方打吧!”
韓楓一個跳躍後,穩穩地站在草原上,擡頭看著半空中飛掠盤旋的身影,問道:“八翼黑蛇皇,那個小子我要了,現在,你是要站在那一邊呢?”
說完,他手中霎時出現一個深藍色、跳躍著的火球。
藥老眼神閃過一抹狡黠的眼神,用話成功激怒了韓楓,提著不知為何仍是渾渾噩噩的蕭炎也跟著落地
。
這期間,他迅速從角落處的黑色戒指中,召喚出的幾枚回氣丹與一枚龍力丹,將它們全部塞入蕭炎口中,拍進腹中吞食。
即便面對的是高自己一階的斗宗,八翼黑蛇皇還是色心不死,一副猥瑣表情地道:“我朝思暮想的就是美杜莎女王,把她給我,我就幫你打。”
韓楓哼了一句,嚴厲地道:“可以,但記住你所說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呢?”
靈琳在青蓮花座上,雖聽不到外界聲音,但也知道雙方正要開打,心想:“打就打,怎麼那麼多廢話呢?”
小女孩的心思不知不覺中,關心著她第一個男人,居高臨下看去,黑皮人似乎仍是死氣沉沉的一副模樣,心里不禁焦急了起來。
八翼黑蛇皇哈哈一聲,笑聲還未完全落下,那巨大的三角瞳孔卻是猛地一縮,渾身漆黑的鱗片詭異地緊縮了起來。
一層淡淡的黑色奇異油漬,從鱗片之下滲透而出,迅速將八翼黑蛇皇龐大的身體包裹在其中。
在八翼黑蛇皇龐大身體的腰部位置,被藥老附身控制的黑皮人站起。
其身形忽然閃現而出,覆蓋著森白火焰的拳頭,猛然緊握,夾雜著一股惡風勁氣,猶如崩雷一般,狠狠地砸了下去。
在這一刻,那一拳似乎變得猶如鋼鐵般堅硬。
拳頭重重地砸在八翼黑蛇皇的身體之上,可黑皮人藥老的臉色,卻是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
因為,在他的感知中,八翼黑蛇皇的身體變得猶如那滑膩膩的泥鰍,拳頭砸了上去,竟然是貼著其身體表面上的那層油膩薄膜,飄飛了出去。
失去准頭的一拳,只在落拳之處的那一小部分曲卷著的蛇鱗,留下淡淡的燒痕。
“嘶,好痛!”
身體上傳來的劇痛, 讓八翼黑蛇皇龐大的身體猛地縮卷了起來,巨大的尾巴猛然回甩,也是狠狠地砸在黑皮人藥老背上。
頓時,將之猶如皮球一般,砸飛了出去。
“啊……”
背上承受不住那巨大力量, 讓黑皮人藥老哀號中,噴了一小口鮮血,雙翼急速振動著,方才穩住踉蹌的身形。
“唉,畢竟不是屬於自己的身體啊,控制起來,極為不順手。”
抹去嘴角的血跡,黑皮人藥老在心中苦笑道。
也不知為什麼,即使被控制著身體,然而蕭炎的右手卻一直抓住玄重尺不放,不能發揮出雙拳的威力,眼角忽然停在了左手上的骨靈冷火之上。
“或許這樣會更加恐怖……”
黑皮人藥老心中興起了一個念頭,在握著劍的右手之上,忽然騰升起了一團青色火焰,玄重尺瞬間就在火焰漫騰中變成一把火劍。
八翼黑蛇皇三角瞳孔之中的譏誚,片刻時間,看到那忽然騰升起一團青色火焰之後,巨大的瞳孔,猛然暴縮,轉為一抹莫名的驚駭情緒,極為人性化的出現在那蛇瞳之中。
“這……這也是異火?該死的,該死的!怎麼可能?你的體內,怎麼可能擁有兩種異火?”
感受到那股青色火焰所釋放出來的恐怖溫度,八翼黑蛇皇呆滯了瞬間。
旋即,猶如被踩到了尾巴一般,龐大的身體弓了起來,尖銳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在天空中響了起來。
底下的韓楓饒有興致地望著黑皮人藥老雙手上升騰的白青兩色火焰,心中旋即明白了。
互不相容的兩種異火間,如兩顆極不穩定的炸彈互相碰撞,在那看似燦爛,實則是毀滅性的爆炸中,足以將兩人相互燒成重傷。
甚至肉體當場熔解至虛無的,就算是強如斗皇也無法承受這一擊的轟炸。
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他自然是更加清楚地感受到兩團火焰中所蘊含的那股恐怖溫度,當下腳步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暴退了一段距離後,方才略感放心地停下身形。
沒有理會猶如一條泥鰍般亂蹦的八翼黑蛇皇,黑皮人藥老目光緊緊地盯著手中的兩團不同顏色的異火,嘴角微微抽搐著,片刻後,把牙一咬,雙手攜帶著兩種異火,緩緩地對著中間靠攏著。
“混蛋,師父的打算是要拼死一戰,如果失敗了,那異火、焚訣、美杜莎女王,甚至是師父的靈魂體將盡毀於此,我幾乎是空手而回,真是毒辣的算計啊。”
退後之時,心思敏捷的韓楓已想到此,心中無奈地罵道。
黑皮人藥老雙手顫抖中,青色火焰與森白火焰,緩緩地開始了接觸。
火苗剛剛接觸的瞬間,一道悶雷般的聲響,便是從黑皮人藥老掌心中爆發而出。
頓時,他的雙手,便是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看著架勢,若非是手掌有著斗氣保護,恐怕當場就得被炸斷。
黑皮人藥老強忍著手掌上傳來的劇痛,在漆黑的眸子中,左邊繚繞著白色火焰,右邊繚繞著青色火焰,青白交替,顯得極為詭異與陰森。
用斗氣將兩股青白火焰強行引導到玄重尺劍身上,兩股異火在玄重尺與黑皮人藥老周身上開始了纏斗不休,發出劈啪的曜曜火焰聲響。
鮮血從掌間不斷溢流而下,纏繞於劍身上的青白兩色火焰,開始逐漸地壓縮。
不過顯然的,在壓縮的同時,黑皮人藥老也是在承受著兩股異火的反噬。
在某一刻,終於是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噴射了出來,落進火焰之中,頃刻間便是被焚燒成虛無。
黑皮人藥老垂著的大雞巴,被一條全身通紅發燙的焦黑小蛇緊緊咬著不放,忽然,那小小蛇信慵懶地舔了大龜頭一圈,讓藥老這個對男女歡愛早已無波的內心中,此時卻激起微微的酥麻感。
大雞巴頓時昂揚怒起,不住地在顫抖跳動著,但在兩大青白色異火的火焰繚繞中,讓人看不清此時的景象。
黑皮人藥老心中一喜,陰陽逆心炎護主的作用他是知道的,火焰團中的十指催動著全身的斗氣,盡數地灌注於玄重尺中,旋即狠狠地將玄重尺擲向了遠處仍陷於震撼中的八翼黑蛇皇。
急射向八翼黑蛇皇的玄重尺劍,如一股毀滅性的能量,從虛空突兀而起,此時的空間似被壓制住,一時之間震懾住八翼黑蛇皇竟是動彈不得,不時變化波動著的火苗,在劍身周遭泛起了陣陣能量漣漪。
就在它即將到八翼黑蛇皇身上之時,猛然變得暴動了起來,火焰旋即膨脹開來,緊接著一道不受控制地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半空之上炸響的能量散播開來。
遙遙天際,兩股斗皇級別廝殺的氣勢,彌漫天空,周圍的空間,都似乎在此刻,略微有些顫抖了起來,蔚藍的天空上,慵懶白雲,被暴虐的氣勢撕扯得粉碎。
斗靈以上的斗者,雖無法驅使天地能量為己所用,但已能感受到能量波動的變化。
鹽城的方向,接近中的一道閃掠光影,在玄重尺劍這驚天一擊的能量爆炸中,猛然停頓天空驅之不前,豁然擡起頭極目遠望,那張雍容高貴的美麗臉龐,遍布著震撼與難以置信。
那張雍容高貴臉龐的美麗女人,感應到能量波動中,有與自己體內相同的陰陽逆心炎氣息,兩道黛眉輕顰微蹙,微露一絲幽怨,在這劇烈的能量波動中,在這斗皇級別的廝殺中,只是斗靈的他在那里干啥?
銀牙一咬,納蘭嫣然只能硬著頭皮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