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天清晨,待日頭高升,令狐衝在桃樹邊鋪了厚厚的枯草,把寧中則扶出了石屋坐在枯草上。
昨天對師娘做了那事,令狐衝本是心中忐忑,偷偷瞄了一眼師娘,見她神色沒有異樣,心想昨日她昏迷了,或許不知道這事情,心就稍微安了些。
卻又見桃花開的爛漫,樹下師娘玄衣雪肌,端莊俏麗的面容又帶著一絲病後的倦慵,真是桃花入畫卷,卷里一人俏。
令狐衝不由得心中一蕩,道:“師傅,你今日可覺得好些了?”
寧中則聽得這話,又想到昨日被吸傷口的不堪,雪腮一紅,道:“好多了,你傷又如何,可礙事麼?”
令狐衝道:“不礙事,我昨日從山崖下蜂窩取得一些蜂蜜,請先吃一些,竹林內春筍很多,我去挖一些來,再捕些魚。”
說完,給寧中則喂吃了些蜂蜜。寧中則吃了幾口,只覺甘甜無比,浸入肺腑,便道:“衝兒,你也吃一些。”
令狐衝也吃了些蜂蜜,又去挖筍,捕魚。
待令狐衝離開,寧中則把手探入衣襟,摸到盈盈玉乳下的傷口,發覺已經消腫,自己精神也好了些,除了無力之外,已不再眩暈發燒,玉指撫過傷口上的布條,又想起昨日情景,不僅面如火燒,頭腦一時混亂,沒了主意。
令狐衝本是孤兒,自幼孤苦伶仃,四處流落,野外生存能力很強,直到被華山收留。
記得剛入華山時,寧中則抱著剛出生的岳靈珊,雖不似如今成熟端莊,卻更俏麗年輕,當時的收養自己時如花笑靨猶在眼前。
令狐衝很快捉了幾條魚,挖了筍,用瓦罐做起菜來。
白魚多脂,被火炙的滋滋冒油,油脂被嫩筍吸收,一時間香味彌漫。
寧中則靠在草堆里,饒有興趣的看著令狐衝忙活,她本是大戶人家小姐,後又貴為華山掌門夫人,在華山時雖不是錦衣玉食,卻也吃穿優厚;外出吃則飯店,菜肴豐富,住則客棧,錦被高枕,哪有如此野炊般的經歷,看到徒兒做飯的熟練手法,一時間頗覺有趣,胃口也大開。
令狐衝做好飯菜,和師娘吃了起來,心間卻總覺得缺了些什麼,不由得道:“要有些酒就更好了……”
寧中則笑著橫了他一眼,道:“你這潑皮,都成酒鬼了,需知喝酒會傷身誤事,還是少飲為妙。”
令狐衝口中應是,內心卻不以為然,心道沒酒這飯當真沒了趣,沒酒這人生也失色不少。
寧中則見他神情便知他又左耳進右耳出,嘆了口氣道:“衝兒,這谷內葛長老既然能尋到,他人也會尋到,終是不安全。待你我傷好,我們需快些出谷,以免遇上強敵。”
過了幾日,令狐衝傷已大好,寧中則的足踝也日漸消腫,也沒有再發燒,那胸中之傷也日漸愈合。
令狐衝忽然覺得陪伴師娘居此幽谷,每日取蜜挖筍捕魚,伺候師娘卻也不錯,不用再想那江湖仇殺,關鍵每日能為師娘做菜做飯,陪師娘聊天曬太陽,看師娘一顰一笑,隱隱覺得這是非常快活的日子,心中滿足之極。
除了和盈盈在一起之外,活了那麼大還沒有如此安詳平和的時光。
然而,師娘的傷勢漸好,離開的日子卻越來越近,令狐衝頗有些悵然若失。
這一日,寧中則依舊在曬太陽,令狐衝正在竹林中用葛長老所遺長劍挖筍,突然聽到遠處山崖下有隱隱說話聲,他心中一驚,悄悄出了竹林,來到一棵大樹後向說話聲處瞧去,驀得發覺有三條熟悉的身影,頓時緊張起來。
只聽一個尖尖的聲音道:“德諾,你確認那令狐衝在此谷中?”聽聲音正是左冷禪。
一個聲音答道:“正是,師傅,那日我跟蹤了魔教長老來到此地,那長老進了此谷,半天沒有出谷,我後來偷偷進來,卻發現有魔教妖女任盈盈之墓,所以想那令狐衝在此谷中,便沒敢繼續搜尋,急忙回去向師傅您稟報。”
聽聲音正是勞德諾,想起他殺害師弟陸大有,令狐衝心中不由得大恨。
又聽一尖尖聲音不滿道:“勞兄弟,既然之前你已到谷中,為什麼不探尋明白?”令狐衝聽的聲音確是林平之。
只聽勞德諾道:“那魔教長老武功高強,也抵不過令狐衝,我探尋不要緊,倘若失手,這消息便斷了。請師傅來方能穩穩擒住那小賊。”
左冷禪又道:“德諾此言甚是,那小賊習得真正的林家劍法,也只有我寒冰真氣方能勝他,平之你放心,我定會幫你取得林家祖傳劍法。”
林平之道了一聲是,半晌又道:“多謝左兄,待取得我家祖傳劍譜後定與左兄……還有勞兄共同研習。”語氣卻頗為言不由衷。
左冷禪笑眯眯聽了,也不點破,一時間三人都心懷鬼胎笑了起來。
令狐衝連忙回到石屋邊,寧中則見他神色焦急,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令狐衝低聲道:“左冷禪,勞德諾和林平之來了……我們找個地方躲上一躲”說著背起了寧中則。
寧中則腳傷還未好全,不能疾走,只好順從的伏於令狐衝背上。
令狐衝心想此谷不過數百丈方圓,且地勢平坦,無論躲在哪里都很容易被發現。
舉目四望,終是找不到好的躲避地方,令狐衝無奈正欲躲入竹林和左冷禪等打游擊,只聽寧中則道:“衝兒,你看那礁石……”
令狐衝一望大喜,水潭緊靠崖壁,在崖壁下有一巨石和崖壁中間有縫隙,看著剛好能躲下兩人。
連忙背著寧中則下了水向礁石游去,待藏到礁石後,寧中則道:“衝兒,劍還在岸上。”
令狐衝探頭看了下,見左冷禪三人立於盈盈墓前,勞德諾正說著什麼,不由得心中大恨,偷偷回了岸拿了劍游回礁石後。
這時三人已向石屋奔來,令狐衝連忙加速游回了礁石後面。
寧中則見他的神色焦急,趕忙身子向前緊貼礁石,給令狐衝讓出半個身位,令狐衝這時才硬生生地擠了進來,擠於寧中則身後,腳下水深約半丈,兩人都只露出頭在水面上。
三人來到石屋前,勞德諾四處張望,說道:“師傅,這里沒人。啊,他們剛離開不久,這枯草窩還是溫的。”
只聽左冷禪道:“德諾,你去其他地方探尋一番,我和平之在這里守著。”
勞德諾應了一聲,轉到了屋後。
礁石後縫隙狹小,寧中則和令狐衝的身體就不可避免地貼在一起。
開始令狐衝還能鎮定下來,可隨著時間的延續,情況就漸漸失去了控制,寧中則身高約五尺半,雖然矮令狐衝半個頭,腿長卻恰好和令狐衝相仿,甚至臀部還要稍稍高些,那充滿彈性的翹臀就貼在令狐衝胯前,沒過多久,令狐衝就覺得身體漸漸不受控制,下面逐漸起了生理變化,恰恰抵在寧中則的翹臀上。
令狐衝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腦海里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但還是不可抑制的發出粗重的呼吸,胯下那蟲蟲卻越發堅挺,連忙把臀部後移,死死貼在崖壁上。
初時還以為師娘會怪罪,但見身前的寧中則默不作聲,也沒有異常的舉動,仿佛已經默認了這種舉動。
令狐衝的膽子稍微安下心來,但還是稍微蹲下身,錯開兩人的胯部交接,觀察左林二人舉動。
令狐衝從寧中則腦後探出頭去,只見左林二人雙目皆綁著黑布條,手里各持長劍,張開雙耳留意周邊聲音,渾身因蓄力待發而顯得有些僵硬,仿佛兩個僵屍般,看著有些詭異。
這時寧中則忽地轉過頭來,粉腮恰好貼住了令狐衝的雙唇,令狐衝頓覺雙唇一片滑膩,眼前滿是寧中則那如花嬌靨,心里不由一蕩。
寧中則心中一驚,滿臉緋紅,連忙移開臉龐,嗔怪的看了令狐衝一眼,在他耳邊低聲道:“怕那勞德諾回來注意到這礁石,你我先潛到水里去,待他們離開再出來。”
令狐衝連忙應是,二人深吸一口氣,慢慢沉進水去。
潭水清澈,不一會,通過水的折射,二人發現石屋前多了條人影,只聽勞德諾道:“師傅,谷中俱已尋遍,卻不見那小賊蹤跡。”
又聽左冷禪道:“那當真奇怪了,這谷有多大?”
勞德諾答道:“不過方圓百余丈。”
左冷禪道:“那他一定還在谷中。我們再繼續找尋。”
令狐衝見三條人影忽地向潭邊行來,急忙拉著寧中則向潭底沉去。
噗的一聲,只見一塊大石被砸入水中,險險砸中二人,噗,又是一塊大石砸了下來。
令狐衝甚是惱怒,卻又無計可施,連忙拉著寧中則繼續下沉。
慢慢的,令狐衝覺得氣息變得不夠起來,看向寧中則,卻見她鼓著嘴,滿臉憋得通紅,似已難忍憋氣。
令狐衝身上多股內力,俱是十分雄厚,所以內息功夫也比師娘長久,見師娘似已到達極限,便上前摟住她,吻住了那豐潤的雙唇,渡了一口氣息過去。
寧中則突然被令狐衝咬住嘴唇,大驚,不由得喝了口水,一股氣泡衝唇邊冒出,浮上水面,接著令狐衝的氣息便渡了過來,她瞬時明白徒兒的意圖,感激的看了令狐衝一眼,卻發現令狐衝已連喝幾口水,顯是把氣息都給了自己,心中大急。
待得再次醒轉,鼻中更聞到芬芳花香,令狐衝慢慢睜開眼來,觸眼盡是花朵,紅花、白花、黃花、紫花,堆滿眼前,心想:“這是什麼地方?”
側過頭來,便見到了寧中則的背影。
他漸漸看清楚了置身之所,二人置身一片草地上,太陽高掛當空,暖暖的照著他和寧中則,再看身上衣物,已經半干。
令狐衝想要坐起,身下所墊的青草簌簌做聲。寧中則回過頭來,滿臉都是喜色。她慢慢走到令狐衝身畔坐下,凝望著他,臉上愛憐橫溢。
刹那之間,令狐衝心中充滿了幸福之感,知自己暈了過去,寧中則將自己救到這里,心中突然又是一陣溫馨。兩人脈脈相對,良久無語。
忽然間從花香之中,透出一些肉烤焦的味道。
寧中則啊的一聲,俏臉緋紅,轉身拿起一根樹枝,樹枝上穿著一條烤的黑黑的大魚,微笑道:“啊,焦了!”
令狐衝大笑。
兩人都想到了前些日子在譚邊捉魚燒烤的情景。
兩次烤魚前後俱有變故,但終究兩人還是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