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盡逝,白日漸醒,灰藍穹蒼透出些許亮色,罩在蒼郁大地,帶腥氣的風撫過莽蒼山林,將大片霧靄吹散,讓沾滿露珠的花草曝露在清亮晨光下。
元琅意識回籠時,窗外正有幾只鳥兒叫得正歡,她懶懶睜眼,發現自己上半身陷在暖烘烘的皮毛內,下半身則被粗如碗的蛇身擁得緊緊,昨夜的記憶定格在爬跪床邊承受阿蛇撞擊的一幕,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竟然又被干暈過去了……
奶子和下體傳來陣陣酸痛,元琅嘆了口氣,懶懶翻個身,讓自己躺得更舒服,她伸臂撫觸微糙毛發,又輕掂起腳掛上蛇身,感受暗鱗間的淺淺溝壑。
連日來賽事不斷,賽況激烈,可自家這兩位卻似置身於狀況外,每夜體力都好得不得了,要她要個沒完,更相互視為競爭對手般,輪流在自己身體里灌射,就那麼盼她有孕。
若是真有了,會生下什麼東西來?想到這里,她咬唇微愣,低頭望著白花花的腹。
正假寐的巨蟒感覺到身上動靜,他無聲抬頭,忽視肚皮上翻,睡姿極度不雅的弟弟,目光幽幽盯住元琅,見她小手放在腹上,一臉若有所思,好似下一秒就會有怪物撕開肚皮從里跳出,真是個愛胡思亂想的小東西。
他輕嘆一聲,湊近她的臉,用舌尖輕刮側頰,隨後沿脖頸一路向下,從紅艷乳頭直至平坦小腹,猩紅舌肉在肚皮上慢慢兜圈,留下銀亮水痕。
“阿蛇,你、你醒了,早啊……”被巨蟒這麼一弄,原沉浸在迷離思緒中的元琅瞬時清醒,她腹上生了癢癢肉,經不得這樣逗弄,很快就敗下陣來,顫聲求饒。
“唔嗯~~啊啊……不、不要,我現在不想要做……”嬌聲軟語纏繞耳畔,昨日肉欲獲得滿足的巨蟒見好就收,躬身盤回角落,頭部微斂,定定看著她。
害怕對方會突然改變主意,又把她摁回床上大做特做,元琅夾緊雙腿,翻身下床,隨便挑一件衣服披上身,往廳房走,難得停賽一天,她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床上。
見小雌獸離開,巨蟒一尾掃上口水直流的大貓,蜷身化為人形,跟著走出睡房。
正沉浸在同元琅二人世界美夢中的大貓被拍醒,他氣鼓鼓瞪住巨蟒的背影,抖動胡須起身,撂爪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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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叢林靜謐,空氣微潤,細碎晨光穿透枝葉,將沾露綠葉照耀得如灑碎金。
“你們快過來——”元琅跑到溪邊,見水中有大魚躍起,忙回頭嬌聲喚自己的兩頭獸伴侶,難得今日沒有比賽,一家人可以好好吃頓飯。
兩獸追至溪旁,見元琅已迫不及待脫下鞋襪,捻裙往水里走,陽光下的她身姿窈窕,裊婷若詩,一雙裸足白皙得幾近透明,怕她踩到水下青苔滑倒,他們對視一眼,決定分工合作,一個入水抓魚,一個跟在她身後。
空氣里充滿烤魚的焦香氣,元琅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她接過巨蟒遞來的蜂蜜野果,鮮紅果實被切成一瓣瓣,灑上金色蜂蜜,賣相極好,她輕輕咬一口下,即被汁液甜得笑眯了眼,便給他送上一個感謝的吻。
沿途不少打鬧的幼崽跑過,被元琅身上散發的氣味吸引,頻頻回頭打量,目光夾帶好奇與興奮,見巨蟒摘果討得她的歡心,一頭大膽的銀貂幼崽也有樣學樣地摘一把桑葚,拉拉她的裙擺,踮腳遞上去,滿臉期許地等待親吻降臨。
“謝謝你……”元琅收下小果,輕撫小獸人的臉,拿起一塊魚肉給他吃。
巨獸望著雌獸與幼崽的親密互動,他冷哼一聲,放下手中鹿肉,走入灌木叢,片刻後帶著滿懷果實歸來,往她身旁一放,端正蹲坐,面無表情睇著她。
這樣鬧下去別想吃頓安生飯,元琅無奈嘆氣,扳起男人的臉,也低頭親了親他的嘴。
結束鬧哄哄的早飯,兩頭雄獸這幾日雖然沒有比賽,卻需為最後一戰做准備,無法一直膩在元琅身邊,將她送到幼獸群舍和許清清匯合,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連著多日的激烈賽事,多族獸人始終處於緊繃狀態,日漸疲憊,而三勛賽中發生的異變,更使不少參賽獸人受傷,昨日刑場上,獸族長老們商議片刻,決定將最後一場賽事延遲到七日後。
“姐,你來啦……哎你們別鬧了,乖乖坐好。”許清清身旁正圍繞一大群鬧嚷的小獸人,已是忙得腳不沾地。
面對這頭新來的漂亮雌獸,幼獸興奮不已,在原地蹦來跳去,見又來了個更好看的新面孔,唧唧呱呱迎上來,圍著元琅打轉,不停聳動鼻翼,聞她身上的味道。
幼獸群舍於獸人部落而言,等同於現代社會的托兒所,由上年紀無法出獵的雌雄獸管理,教導最基本的狩獵捕食、爬樹游水等技能,為年輕獸人夫妻提供更多與大自然爭斗的時間與機會。
望著一群圍著自己,眼睛滴溜溜直轉的毛小孩,元琅挑眉,蹲身抱起一頭棕毛幼崽,往屋內走,真沒想到自己在這茹毛飲血的時代會有被孩童圍繞的一天。
烈日當空,碧空無雲,大片榆樹陰下,小獸人們午睡過後,被帶到部落後山玩耍。
多數獸人奔跑打鬧,也有少數規矩站成幾排,跟著一頭樹下練舞的老雌獸依樣畫葫蘆,元琅和許清清被老獸人的舞蹈吸引,在一旁靜靜觀賞。
老雌獸面上生有不少皺褶,膚色較深,眼眸卻是迷人的淡綠,五官也生的極好,四肢纖細靈活,身姿挺拔有力,身著一襲雪白鳥羽,依稀可窺出當年的絕代風華,在一旁擊打獸皮鼓的是和她的伴侶,無牙的嘴不停翕動,目不轉睛盯著她,一臉的滿足驕傲。
老雌獸跳的似乎是一種古老的祭祀舞蹈,結實背肌微隆,雙臂如浪扭動,生有長甲的十指時收時放,腳尖踮動側翻,兩腿直立跨出,幾個連拍間跳躍旋轉數次。
身後的鼓聲漸快,老獸人身姿舞動愈發的快,清風拂過,葉花浮動,她身上的羽裙飄搖,配上輕盈舞步,竟隱約生出一種浮步青雲,羽化登仙感。
首頸臂腿配合默契,動作優美而不失勁道,著實令人驚艷,元琅在心底暗嘆,曾學過民族舞的她隱覺四肢發癢,也跟著輕輕比劃幾下,真想跟著學上一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