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校園 司命歸原(匹夫奪志)

第79章 尷尬的年夜飯 2

  干活的呢,就紅姐,小麗,葉南飛三個人,老爺子一家之主,別說這個時候,平時他也不下廚房,小白臉子在陪老爺子嘮嗑,紅媽這會可以顯擺了,兒女都大了,自己也是該享受享受現成的了。

  而且還要不時的發發威,指手畫腳一番:“老死頭子,被抽了,沒看孩子在這呢麼?抽死你得了。”

  別時候老頭可以發脾氣,但是涉及到第三代問題,老頭絕對可以忍平時不可以忍。這不一抬屁股,去外面了,不知道是抽煙還是串門子去了。

  葉南飛在廚房里反而感覺比屋里舒服,干點活不用面對尷尬。

  紅姐家算是兩小間的公房,中間一條走廊,東面一個大屋,西面一個小屋,後面是廚房,那時的公房設計的都差不多,本來廚房就小,這又是一年為數不多的家宴,這姐倆都沒咋干過,以前在家時大多是劉媽主廚,她們頂多打個下手,這下猛地接手,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紅姐平時也就是解決兩三個人的吃飯問題。

  小麗在農村也不需要弄這麼多菜。

  最後還是能者居之,葉南飛接手過來,他是駕輕就熟了,日常都是5,6人吃飯,都是他和李永霞張羅,看著手頭的食材,腦子里就已經出現幾個菜了,和紅姐一商量立馬列出個菜單,小雞燉蘑菇,白肉燉酸菜粉條,紅燒豬蹄,黑白菜,紅燒肉,扣肉,燉魚,炒花生米,干豆腐白菜片炒肉,十個菜。

  葉南飛的意思請示一下最高領導,劉媽。

  這舉動確實讓劉媽很滿意,證明自己在這個家的無上地位,看著功能表:“這事不過了啊?就吃這一頓,下頓不吃了啊?都是肉?”

  於是,把紅燒肉改成紅燒土豆和肉,扣肉變成肉燉凍豆腐土豆,按劉媽的意思是,這樣可以節省肉,燉菜一頓吃不了可以凍上慢慢吃。

  至於那豬蹄,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改,估計也是經不住誘惑。

  葉南飛指揮若定,安排姐倆打下手,自己癩蛤蟆打立正,露了一小手,那手腳那個麻利,刀工之精湛,不得不讓姐倆刮目相看了。

  紅姐:“呀,沒看出來啊?你啥時候還會這一手啊?”

  葉南飛:“本來就會麼,只是你不讓我插手,嘿嘿。”劉紅麗再看他的目光都不在那麼冷漠了。

  劉媽在屋里指手畫腳一陣後,又跑廚房視察來了,看見葉南飛主廚也挺意外,不過沒說啥,但沒放過紅姐:“你家那小朴呢?又上哪鬼混去了?”

  紅姐本來就一直為這事鬧心,平時有點習慣了,不過這過年了,還是抓不到影,最起碼在娘家面前很沒面子:“哎呀媽,這廚房地方小,您趕緊進屋吧,就等著吃就行了。”

  劉媽:“咋的?咋的啊?嫌我煩了是不?你早點聽我們的哪有今天啊?你看看小梅女婿,不比小朴強百套,就是不能讓你爸和我省點心。”

  葉南飛趕腳著在聊下去,怕是要吵起來:“紅姐,干豆腐得拿屋來緩上了吧,不然不趕趟了,還有土豆的多削點。”

  然後回頭好像才看見劉媽似的:“哎呀阿姨,您看看我做的這成不?你嘗嘗先。”

  劉媽也沒理他,一轉身進屋了。

  小麗都有點看不過眼了,自己媽也太勢力了,一點面子不給留啊,葉南飛當然不會再有這些,雖然心里也會不舒服,但是看得開,這些年和師傅除了學功夫,那就是學做人了,師傅教的那叫看清自己,看清世界,看透人性,從人性上來講,人就是趨利避害的,當然就會勢利,對自己用得著,或者以後有可能用得著的,當然會高看一眼,熱情一些。

  人受到重視的程度是由你自身的價值決定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你現在根本就沒啥價值,而且還依附於紅姐,沒被掃地出門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這點上葉南飛還是看得開的,如果這個理解不了,只站在自己角度考慮問題,那就難過了,怎麼就非的受你們的白眼,歧視?

  這一家都是嫌貧愛富的貨,人品有問題。

  這麼尋思下去還有好麼?

  自己也憋屈,給別人也不會有好臉色,越弄越僵。

  小麗:“我媽就那樣,你別在意啊。”雖然葉南飛看得開,但是落魄的時候能得到一句安慰的話,還是很感動,欣慰的,窮怕窘,富怕死麼。

  開席以後,並沒有因為一桌子菜都是葉南飛操持的,而待遇有了啥突飛猛進的改變,不過至少不那麼難看了,劉明傑只顧了往嘴里填肉,根本就當別人不存在,劉媽邊抱著孩子,邊吃飯,劉爸一副家長的做派,不苟言笑。

  小白臉子在不斷的扯著無聊的話題,大多廠子里的八卦,而且領導的居多,瞧著這小子應該有前途,沒事竟琢磨領導了,老爺子似乎也不太喜歡這話題。

  劉紅梅一貫的拉著臉,像家里人都欠她似的,這人不漂亮,還整得這麼高冷范,還真不容易。

  只有小麗和紅姐對他還溫情一點,紅姐就怕冷落了他讓他感到難受,就不斷的勸他吃菜還不斷的給他夾,而小麗對於葉南飛這麼熟悉農村生活很意外,竟然有不少共同話題。

  他面前倒是給到了一杯酒,不過小白臉和老爺子人家單獨喝著,老爺子估計是沒在意,小白臉子也沒那心思搭個這個弄不清身份,沒家沒業的人,葉南飛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你自己在這面喝自己的吧,肯定不好看,你敬老爺子他倆一起喝吧,那小白臉子聊的還挺熱乎,也沒人搭理他,喝的時候,小白臉子只讓老爺子,葉南飛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後來干脆就當沒這杯酒了,多吃菜。

  不過呢,隨著和小麗的聊天的展開,這面可是越聊越熱鬧,竟然把劉明傑也吸引了,紅姐也是斷斷續續的聽他說過一些,這可是葉南飛的親身經歷,當然白話起來既驚險又刺激。

  那邊老爺子本來對小白臉子的八卦就不太感興趣,老爺子最反感那些廠子領導的齷齪事,他頂看不慣,這面聽著葉南飛說起打獵的事他也來了興趣,跟著問東問西的,原來老爺子年輕時候也生活在農村,後來招工進城的,葉南飛和小麗聊的勾起了他的回憶,這聊的高興了,就讓他陪自己喝兩盅。

  爺倆還是越聊越對脾氣,老爺子本來就耿直,不喜歡虛頭巴腦。

  葉南飛是經歷過生死的人,而且和師傅靜修這麼久,啥場合都榮辱不驚,人到了這層次,自然就大氣,包容,人就顯著踏實,不輕浮,肚子里有東西,隨意聊啥也不容刻意,給人的感覺就很舒服。

  爺倆是越聊越投機,就連對社會上很多不公,不良現象,態度都差不多。

  葉南飛說得空帶老爺子去野外打獵,劉明傑馬上跟著嚷:“我也去,我也去。”

  劉紅梅倆口子極其不屑,劉媽:“沒正事,打什麼打?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的,走道都特麼直喘,還打獵呢,我看打你還差不多。”

  老爺子:“你懂啥,老娘們家家地,那野外的空氣多好,你看看現在這城里,特別這冬天,整天的煙氣剛剛地,喘氣能不費勁?”

  不管咋說呢,這家庭聚餐還算過得去,吃完晚飯,大伙又守夜,半夜請了財神,吃了年夜餃子,才算完事,葉南飛和紅姐回家,其他人都留下住。

  回家的路上,除夕的夜晚,很靜,剛過午夜,剛剛邁進新的一年,多數家庭都守在家里團聚,也有很多朋友聚在一起打撲克,玩麻將,時而遠處響起爆竹聲,倆人默默的走著,葉南飛心情不錯,只是略微有點想家,想父母,是怕他們擔心自己,自己已經跑出來好幾個月,不知道他們這會知不知道,應該想辦法通知他們。

  還想李永霞,美奈子,師傅,他們這會在干麼?

  紅姐這會想的比較簡單,因為她的心思全部在葉南飛這,自從認識他以來,總是給自己不斷的驚喜,她本來最擔心這次回家之旅弄砸,那意味著以後更難修復。

  而不得不帶的葉南飛,更是她擔心的不穩定因素,可沒想到,比預期的好多了,正因為這個不穩定因素起的作用,做了一桌子像樣的菜是個好的開端,接著是飯桌上的交流讓大伙基本上接受了她的回歸和葉南飛的出現。

  老爸,小麗和劉明傑甚至很喜歡葉南飛,這可比她預想的結果好多了,主要是,這是個好的開端。

  這不都是這幾年自己最希望的麼?

  老公一起和自己努力操持這個家,小日子越過越紅火,恩恩愛愛的越過越有希望,和自己娘家家相處融合,尊老愛幼的。

  葉南飛出現後,這個希望好像正在出現,只是葉南飛不是自己老公,哎呀怎麼想到這了?

  不由得自己臉紅了,側臉偷看一下葉南飛,很是越看越順眼。

  要是他是自己老公多好,她正發著花痴,葉南飛正好也轉過頭來看向了她。

  紅姐一下子好像被人發現了秘密,急忙難為情的躲閃著。

  葉南飛發現紅姐正在偷看自己,然後又慌忙躲開,那種羞澀仿佛初戀的小女孩,讓葉南飛心理一蕩,小心髒立馬加速了,這一加速不要緊,剛想說的話忘了。

  還是紅姐反應挺快,為了緩解那一瞬的尷尬麼:“別怪我媽和我大妹她們,她們就是那麼勢利眼。”

  葉南飛:“沒有,這都正常,人家梅姐夫有體面的工作,固定的收入,別人高看一眼是正常的,咱們不也一樣,一個干部和一個要飯的站咱跟前,咱還不是對干部高看一眼,對要飯的不給白眼算不錯了。”

  紅姐一笑,一聽也確實是這麼回事,也別說誰勢利不勢利,只不過有的人做的太露骨,有的人盡量克制,或輕或重的大家都有,紅姐感覺葉南飛心理比實際年齡要成熟的多。

  前面不遠就到家了,倆人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

  人的第六感這事沒准真有,不約而同的就有了那默契,其實也簡單,倆人都不想回家獨守空房唄,還是在一起,有那麼點小緊張,小甜蜜,小期待的感覺多好。

  葉南飛想起來自己要說啥了,是想回蒙江看看,回家報個平安。

  紅姐當然同意,竟然想著要不要陪他一起回去,但又一想這算咋回事?

  啥名分啊?

  美好時光都是短暫的,轉眼到了小院里,要各自回屋了,都不想分開,但又不得不分開,倆人磨磨蹭蹭的打了招呼,各自回屋。

  葉南飛不想分開,但沒有太多想法,只是男人那種看著美女養眼,陪著美女舒心的感覺,再說也都相處這麼久了,另外有點道不明說不清的小期待,但細一想,不敢往下想,往下一想,那自己太不是人了。

  生活在人家,還要占人家便宜,雖然葉南飛有男女平等思想,不過這男女發生關系,是男人占便宜這個觀念,是東方人基因里就帶著的,沒辦法。

  這對不起紅姐,更對不起老朴,畢竟是人家吧。

  而紅姐想的更復雜一點,明確一點,她是不知不覺的真是心動了,她甚至敢確定。

  自己怕是戀愛了,但是表白,除了有老朴這個障礙以外,女人的矜持,輿論的壓力,道德的壓力都在制約著她,否則,無論從心理角度還是生理角度,剛才她都有把葉南飛拽她屋里的衝動。

  關上房門以後,她還是有點不死心,希望葉南飛過來,自己肯定不會拒絕的。

  可是等了半天啥動靜沒有,心理不禁失望的罵了句,埋怨著,假清高,就不能野獸一點,哪管過來強暴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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