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亂倫 成長(女護士長肖琳和兒子小東)

第三卷 第1章

  我淚眼模糊地讀著,淚水一直不停地流著。

  現在我還是能完全體會到我寫這些東西時自己的感情,那是濃濃的母愛。

  我才發現淚已在臉上流成了河。

  胸腔里像灌滿了鉛水,沉痛得咽不下,扒不出。

  我的兒子,我那個親我愛我的可愛的兒子到底去了哪里?

  我們還能回到過去的母子關系嗎?

  日記本里還夾著一封信,那是我在兒子五六歲的時候寫給他的,准備讓他長大以後再看的。我把信抽了出來,現在應該是讓他看的時候了,信很長,字里行間充斥著我作為母親對兒子的愛和期望:“

  兒子:

  媽媽的小心尖,歲月流逝,當你能完全看懂這篇日記時,你可能已不像現在這麼依戀媽媽了,你可能更想離開媽媽,更想獨立、更想自由了吧。

  那麼你知道你還在穿開襠褲,還在隨地大小便,還連三個字的話也說不來,連4和.6都說不清時是怎樣依戀媽媽的嗎?

  早晨起來,你總是淚水漣漣的拒絕爸爸碰你,爸爸和奶奶每給你穿一次衣服,大冬天都會累出一頭的汗來,你還一直淚水漣漣,只要看到媽媽,你就會扁著小嘴,眼淚撲撲的往下掉 ,嘴里叨叨著“媽媽,抱抱”,然後緊緊摟住媽媽的脖子,趴在媽媽肩上,媽媽這時的心理無比幸福,那種被需要被依戀的感覺讓媽媽覺得媽媽存在是多麼有意義,媽媽是個喜歡睡懶覺的人,每天早晨匆匆忙忙的去上班對媽媽來說是多麼不情願呀!

  但自從有了你,媽媽就更的早起一點,但媽媽卻覺得活著更有意義了,上班路上想著你可愛的模樣,媽媽發自心底的一種幸福,冬天的寒風不再覺得刺骨,夏日的烈日也別有一番滋味,媽媽真的變得越來越幸福了,坐在辦公室里媽媽經常一個人樂得咯咯直笑,那是媽媽想起你的時候。

  於是媽媽成了經常傻笑的人。

  孩子也許你現在只體會到被愛是幸福的,還不懂愛一個人也是那麼幸福,當你愛人和被愛是多麼幸福呀。

  再說說晚上睡覺吧!每天晚上睡覺你都要求媽媽和你臉對臉,等你睡著了媽媽翻個身,半夜你醒來發現了,有幾次坐起就給媽媽一巴掌,把媽媽從睡夢中驚醒,可說實話,媽媽一點也不生氣,媽媽的第一反應是,快把你摟到被窩里,千萬別把你凍壞了。

  看看,你是一個多麼不講講理的小壞蛋呀!

  而且你睡覺特別喜歡枕著媽媽的胳膊和媽媽摟得緊緊的,一夜枕下來媽媽的胳膊都有點不聽使喚了,如果媽媽半夜拉開你就會哭鬧,可是不講理的小家伙,你知道嗎?

  被你枕著睡覺,媽媽總是做夢有人要據媽媽的胳膊,你的大頭總是比同伴大好多。

  再說說你的表現欲吧,晚上睡覺你總要和媽媽臉對臉,在媽媽眼皮底下,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媽媽躺著你就要躺在媽媽臉前面,用你那自己國語言說個沒完,媽媽滿是一頭雲里霧里,(你的語言天賦實在有限快兩歲了會說的詞還很少,不過媽媽想信你的智力不比別人差,很快就會學會的)媽媽不斷地點頭,不斷地說“嗯.是是,就是嘛”其實你的語言媽媽實在不知道內容,不過媽媽相信,你一定是在說事情,看著你又說又笑又比劃又指點的表情媽媽就很開心了。

  你的一頻一笑一舉一動都是媽媽快樂的源泉,別人都說小孩過了三歲就不太累了,希望孩子快快長大,其實媽媽從心里不希望你長大,媽媽多麼希望你永遠依戀媽媽永遠這麼天真無慮呀!

  你建康快樂是媽媽一生的最大快樂。

  再說說你的“翻臉不認人吧”,媽媽下班一到家,你撲到媽媽懷里就數落奶奶,跳著小腳,伸著指頭罵奶奶,沒良心的小家伙,從你出生到現在,媽媽一上班都是奶奶在照顧你,你的臭屎、臭尿奶奶給你擦了無數次,不管是吃飯時還是在人多人少時你都是隨處大小便,而且從來不臉紅,還有你經常上了奶奶的床就是一潑尿,然後告訴奶奶“鳥,尿”,奶奶通常就會快速的抓起布子邊擦邊罵你這壞蛋,可對你來說也許是獎賞,屢罵屢犯,看著你的環樣,誰又能把你怎樣呢!

  奶奶經常睡你尿了的褥子,奶奶對你的愛也是很深的,奶奶說你可愛的時候總是重復了一遍又一遍,逢人便夸。

  甚至媽媽小時候奶奶也沒這樣過,那時奶奶為了生計,和老爺一天到晚沒個停,還是很難維持生活,根本沒時間陪媽媽。

  現在無論是媽媽對還是錯,你都是一邊倒,向著媽媽,媽媽說爸爸,你就根著罵爸爸,媽媽說奶奶你就說奶奶,完全一個一邊倒,媽媽偷著樂,爸爸和奶奶也很高興,看看我們被你迷得都是非不分了。

  媽媽總是對自己說再大點一定好好教育你,(盡管在媽媽眼里,你是完美的,無論對與錯媽媽都不生氣不怪你),但媽媽決不能因為溺愛你而毀了你,放縱就是毀滅你,媽媽不能陪你一輩子,你要和社會上更多的人交往,你是社會的一分子,總要融入社會,所以你一定要學會社會公德和社會紀律,別人不是媽媽,需要共同的規則去約束每一個人,在社會生活中你需要奉獻、需要付出、需要幫助和同情別人,你知道嗎!

  人生的真諦是付出,付出時你的心靈才會得到洗禮,你才會得到別人的信任和關懷,孩子無論你遇到過多大的挫折和失敗,遭受過多少背叛和欺騙,請你相信付出是美好的,賦予別人愛時你才會真真得到幸福。

  在你不斷長大的過程中媽媽必須教給你如何去融入社會,如何去做一個社會人,這個過程也許你會很難接受,也許你會覺得媽媽狠心、不愛你,但這是媽媽的責任和義務,沒有教給你紀律和公德,教給你做人的本分,媽媽就是對不起你對不起社會,,愛不僅僅是關懷,更是責任與義務,媽媽希望你長大了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做一個有責任心的人。

  最後媽媽送你幾句話:

  凡是感激,

  感激絆倒你的人,他強化了你的雙腿,

  感激欺騙你的人,他增進了你的智慧,

  感激傷害你的人,他磨煉了你的心態,

  感激鄙視你的人,他覺醒了你的自尊,

  感激遺棄你的人,他教會了你獨立,

  凡是感激,學會感激,感激一切使你成長的人。

  愛你的媽媽”

  夜,終於平靜下來。

  白天喧囂的叫賣聲、鳴叫的喇叭聲此時都隱了去,連月亮也悄悄地退去,城市仿佛是個沉入水底的怪物,卸去了白天的繁華偽裝,攤開勞累的四肢,疲憊的倦態一覽無遺。

  出事後的這些天,我覺得自己已經被淚水淹沒,什麼都不能想,人已被悲痛和絕望擊倒,軟軟的,像灘泥,立不起來了。

  我想到了逃,離家出走,逃到深山,逃到寺廟,無欲便無煩惱。

  我更有不止一次地想到了死亡。

  但,我做不到。

  吃了兩粒安定片,我強迫自己睡下。

  頭暈暈沉沉地,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好奇怪,我竟然在夢里到了雲南大理。

  這座城市我是02年去過的,當時印象一般,覺得不如想像中大氣美麗。

  夢中,我到了洱海中央的島嶼,四處空無一人,我在上面不停地穿梭,到了岸邊,突然看見海中有一朵奇異的花,從沒見過的花,花瓣很大,色彩呈乳白色,當中點綴著紫色小點。

  它就在那飄浮著,離岸很近,仿佛伸手就能觸摸。

  我喜歡極了,便想著去采摘,當我的手快接觸那奇花的一刻,突然身子向下一栽…………

  我從夢中驚醒。

  女人是信命的,信命的人都是因無力與命運抗爭而懼怕命運的人。

  我一直被這種無力感糾纏,從小的時候,直到現在。

  命運為什麼如此安排我,我期待著命運能賜給我一個正確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地趕到單位,還好沒有遲到。

  劉健銘背著手到我們婦產科來視察,對我們科室的這群大姑娘小媳婦慈眉善目,嘴里嗯嗯啊啊的囑咐著讓我們盡心盡力工作一類的廢話。

  臨走前到我跟前特意叮囑了兩句注意身體之類的話。

  我心不在焉,由於昨晚沒有睡好,覺得腦袋木木的,鏽住了一般根本,沒去聽他說什麼。

  劉健銘一出門,辦公室里就騷動起來,我們這屋一共三個人。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們的辦公室是傳統模式,為了節約成本和互相監督,桌前沒有任何遮擋,一個眼神都被盡收眼底。

  看到劉健銘出門,辦公室的另外兩個女人立刻行動起來,唐姐拿出咬了一半的面包,一邊盯著辦公室門口一邊緊張地咬幾口,然後喝口水衝衝,鄭好拿出化妝盒,對著鏡子往臉上打粉底,粉撲在我手里像是蜻蜓點水,一會兒工夫臉上就白白嫩嫩,這是辦公室每天晨掃過後的經典節目。

  什麼叫幸福呢?

  你們覺著生活得幸福嗎?

  為什麼我就不能捕捉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幸福?

  我雙手交叉抱在腦後,仰著頭,閉著眼,不由自主地嘆道。

  鄭好和唐姐停下手中的活計,看看我,又對望了一眼。

  這個問題並不難,大道理一天一夜也講不完。

  不是有首叫(幸福在哪里) 的歌曲嗎?

  歌中唱得很清楚:“幸福在哪里?朋友啊告訴你:我不在月光下,也不在睡夢里。我在精心的耕耘中,我在知識的寶庫里。啊——幸福就在你閃光的智慧里……”

  歌的旋律挺美,歌詞也朗朗上口。

  對照歌詞中關於幸福的詮釋,我想:我沒有花前月下,也沒有美麗的夢境,我一天到晚地干家務啊,照顧兒子……人人都說我既能干又聰明,可我為什麼還是找不到幸福呢?

  為什麼我的命運如此不同尋常?

  鄭好說:“拍拍良心想一想,與祖祖輩輩相比,我們沒什麼理由不感到幸福。”

  “就是嘛。要是我爹我娘知道我感覺不幸福,不揍我才怪。”唐姐說,“他們老兩口養了八個孩子,到現在還習慣吃粗糧和咸菜,我小時候我爹總叨咕,要是啥時候能兒子吃上白面饃和白米飯,死了也瞑目了。”

  “我媽我爸也是,可知足了。他倆念高中時同桌,我爸姓鄭,我媽姓郝,大家就逗他們,正好,正好,正好一對,後來他倆也真就稀里糊塗地結了婚,稀里糊塗地生了仨丫頭片子。我記憶中,他們還沒紅過臉呢!幸福與不幸的感覺都是自找的……”

  鄭好有一對特別恩愛的父母,我知道得很清楚。

  我兩個說半天,和我心里堵著的事完全對不上邊。

  忽然鄭好哈哈不知道為什麼事情笑起來,這丫頭兒子就是興高采烈的,快三十歲了沒嫁人呢一點也不著急。

  一直沉浸在心事中的我打斷了鄭好的大笑,……別笑了,讓我靜一靜!

  ……

  鄭好瞅見我眉頭緊鎖的樣子連忙從後面摟過我,用下巴摩挲著我的頭頂,……姐姐,家家都有難唱的曲,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煩惱。

  只要想開一點兒,活著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嗎?

  對不對?

  ……鄭好側過臉,看著我說。

  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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