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沒有人想到萊昂納多身邊的這位投資顧問竟然這樣直接的否決楚天羽的請求。
而更令林蕙心和柳如嫣感到疑惑的是，萊昂納多對茱莉的所謂無禮和逾矩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快。
好像那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柳如嫣的臉色很不好看。在林蕙心和楚天羽的面前，自己請來的人竟然駁了自己好友的面子，這樣的氣以他的性格可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老昂，我上一次介紹給你的項目，你好像賺了不少吧……”
柳如嫣的話聽起來似乎在調侃，可是久在商場的人誰都能聽出來其中的怒火。
“柳總……這個……”
萊昂納多看了柳如嫣一眼，臉上充滿了尷尬。他匆匆的瞥了茱莉一眼，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楚天羽微微笑了一下，看來自己被這個女人的外表蒙蔽了。
她和萊昂納多之間絕不是總裁和投資顧問之間的關系。
萊昂納多剛剛的眼神被他抓個正著，這位副總裁對茱莉是有著深深的忌憚的。
“有些商機近在眼前，可是未必所有人都看得到，未必所有人都有敢於試水的勇氣……”
楚天羽倒是面色如常，談笑風生，“成功只屬於能抓住機會的人……”
“您怎麼能確定您的項目會成功，而不會失敗呢……在我看來您的設想不太符合目前市場的需求……”
茱莉盯著楚天羽的眼睛，毫不客氣的反擊。
“這個當然要有廣泛的調查和精細的布局為基礎，但更重要的是有沒有領導市場的前瞻眼光……”
楚天羽淡淡一笑，“就像你們正在調整國內的金融體系，以適應歐盟的要求，而且關於對藝術品免稅提案也正在激烈的辯論中。不過，我相信你們一定會談妥，而所謂的藝術品修正案應該是你們在加入歐盟之後挖到的第一筆金礦……比起歐洲，內地的市場似乎更大吧……”
楚天羽笑吟吟的看著茱莉，不疾不徐的娓娓道來。
茱莉的表情從開始的不屑漸漸地變得嚴肅起來，最後甚至震驚的僵在那里。
“天羽，你說的歐盟是什麼？”
柳如嫣也莫名其妙。以她的見識，在當時的條件下也不可能知道楚天羽說的歐盟和所謂的免稅案到底是什麼。
“哦，就是……”
楚天羽看著大家錯愕的表情，心里猛然一震。是啊，自己心急之下，脫口而出。可是歐盟真正成立卻是四年之後的事情啊！”
就是一個夢……”
楚天羽聳聳肩膀笑了笑，並不正面回答。
這一下大家更是一頭霧水了。剛才還說得頭頭是道的呢，可是怎麼這麼一會兒就顧左右而言他了？
“楚先生，我能和你單獨談一下嗎？”
茱莉一雙誘人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楚天羽，臉上充滿的難以形容的復雜表情。
她由於幫助父親打理日常事務的關系，對歐盟的秘密談判有深入的了解。
這個時候的歐盟對絕大多數歐洲人來說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可是面前這個男人，他怎麼可能對歐盟的細節了解得那麼清楚！
她越看著楚天羽越覺得他不可思議，他的所有分析都沒有一點瑕疵，她只是對內地的政治體系不信任，不願意去冒那個險。
可是，他竟然提到了歐盟和讓意大利正在秘密運作中的免稅案。
他怎麼會知道這一切？
難道他能預見未來？
此時此刻，楚天羽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簡直如同上帝。
看著茱莉挽著楚天羽離開大廳，柳如嫣和林蕙心相視一眼，不覺皺了皺眉。
這又是唱的哪出戲啊？
“老昂，這個茱莉究竟是什麼人？我怎麼不認識她？到底是你是老板，還是她是老板？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兒怕她……”
柳如嫣在林蕙心的面前覺得下不來台，這一串連珠炮轟得臉色尷尬的萊昂納多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和你認識也有很多年了吧，我好像沒見被什麼小情人垂簾聽政過吧……”
柳如嫣越說越來氣，語氣也越發的不客氣。
就算是她把自己的小內褲存放在楚天羽的身上又怎麼樣？
如果自己把這件事搞砸了，她還能不能和楚天羽有進一步發展的機會都難說了。
所以這一槍的怒火，有一半是做給林蕙心看的，另一半則是實打實的憤怒了。
“小情人？我哪有那麼大的膽量。”
萊昂納多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知道茱莉是什麼人嗎？”
他停頓了一下，努力的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茱莉是阿隆索先生的女兒，到這里說得好聽是什麼投資顧問，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對我在亞洲的業績很不滿意，准備……”
他嘆了一口氣，伸出手胡亂撓了撓頭發，說不下去了。
柳如嫣和林蕙心面面相覷，這個結果倒是完全出乎她們的預料。阿隆索是達菲集團的董事長，那麼茱莉就是他派過來的欽差大臣？………
珠江的夜似乎沒有葡澳那邊那麼燦爛和香艷，不過和同時期內地的其他城市比起來還是走到了前頭。
繁華的街頭，到處是霓虹閃爍，車流如織，已經漸漸有了不夜城的些許味道。
福神大酒店高樓聳起，霓虹林立，龐大的身軀在當時的都市建築里絕對是令人震撼的雄偉和高大，顯得十分威風霸氣。
二十年後這樣的規格的酒店也許遍地都是，可是在當時的條件下，福神大酒店已經算是絕對一流的酒店了。
福神大酒店在當地的名頭極為響亮。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不僅是福神大酒店的裝修豪華，和天價消費，更重要的還是在於這個酒店的特殊服務十分安全。
所謂“福神”的名號可絕不是蓋的，在大大小小的掃黃打非戰役中，沒有一個穿官服的人敢走進福神大酒店的大門。
在其他競爭者不得不停業整頓的時候，福神大酒店依然我行我素，根本無視所謂的嚴打。
在那個萬物萌芽的時代，自己身需要加上一江之隔的花花世界的示范作用。
珠江的特種行業也如雨後春筍一般，以不可阻擋之勢破土而出。
不過畢竟是在改革開放的初期，大家對這樣事還比較避諱，反正這樣的東西往往是平頭百姓們無緣得見，或者是消費不起了。
這個時候來這里消費的還是名商巨賈頂戴花翎比較多一些。
福神大酒店是珠江最富盛名的地方，因為他們號稱能為客人提供一切你想要的服務，而且這里的小姐也是經過精心挑選，專業培訓的，個個水嫩嫩，嬌艷艷的，讓人流連忘返。
張曙光在珠江摸排了兩天了。
他留了個心眼兒，沒找當地公安局走規定的程序，而是自己先暗地里摸排了兩天。
像福神大酒店這樣囂張的地方，要說沒有和官家勾結，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如果自己貿然和當地警方聯系，萬一走漏了風聲，人家把幾個女學生轉移了，那可就被動了。
他了解楚天羽，這位楚書記可不是隨便幾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人物。
這一次陪著楚天羽來，張曙光可是立下了軍令狀的。
如果此行不能帶著人平安回去，他就沒臉在紅山的地面上呆下去了。
福神酒店的豪華包廂里，楚天羽和張曙光點了些酒，坐著聊天。
一個漂亮的女服務生問現在要不要帶小姐過來選一下。
楚天羽擺了擺手說等一下，我們倆有些話要說，一會兒我喊你。
女服務生乖巧的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楚天羽給張曙光的酒杯斟滿。“這兩天你辛苦了，這里的情況摸清了嗎？”
“差不多……”
張曙光點了點頭，“這個酒店的後台據說是市里的某位領導……”
“嗯……”
楚天羽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是平時不便說破而已。“那幾個女學生有消息嗎？”
楚天羽還是關心以自己能力能夠解決的問題。
“嗯……我這幾天一直往這里跑……有幾個小姐的情況和那幾個女學生的比較符合……我記下了兩個的編號……”
張曙光知道這樣的行動不可能申請經費只能咬著牙自己往里面貼錢。扮演了兩天的大老板，這幾年的積蓄也被折騰得差不多了。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一個濃妝艷抹的領班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呦，張老板，聽說你來了，我過來打個招呼……”
她風情萬種的扭動著肥臀，一雙飽滿的奶子恨不得隨著高跟鞋的彈動洶涌而出。
“哦，黃小姐，你來的正好。來來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大老板——陳總！”
張曙光急忙起身介紹。
黃小姐的一雙媚眼在楚天羽臉上一掃，頓時像開了一朵嬌艷的桃花。
平日里那些大老板不是腦滿腸肥就是一副齷齪癟三的模樣，要是不看著他們兜里的鈔票，她只是連看都懶得看他們。
可是眼前這位陳總，竟然是那樣瀟灑，讓她一眼看過去忍不住心里發麻，一雙花蕾悄悄地樹立起來，一縷不爭氣的桃花水也悄悄地從青山幽谷中潤濕出來……
老實說，她陪睡過的男人也不少了，可是像這麼英俊的她可是一次也沒遇到。
更何況人家是既帥氣又有錢，這就更難能可貴了。
“陳總，見到您真是太榮幸了！”
黃小姐夸張的彎下腰，恨不得把整個巨大的乳房都放在他的手上，先讓他品鑒品鑒。
“嗯……”
楚天羽只是點了點頭，既沒有起身，也沒表現出任何的熱情。
不過，這冷冷的一句更是讓黃小姐堅信自己沒看走眼。
這副派頭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陳老板是第一次到我們這兒玩吧……”
黃小姐厚著臉皮在楚天羽的身邊坐了下來。她的短裙開衩很高，這樣一坐更是將雪白的大腿和大半個肥美圓潤的屁股完全展現在楚天羽的面前。
這個騷貨竟然沒穿內褲！
張曙光的眼尖，不由得心火上升。
可是楚天羽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黃小姐的美臀曲线。
沒有任何反應，一副見慣風月，不為所動的味道。
“呦，陳老板您是沒看中我……沒關系，我們這兒有的是女孩呢，你想玩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您想玩幾個就有幾個……”
黃小姐在略感失望之余，還是不忘盡職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能被這樣的男人弄一下當然更好，沒准兒還能爽上天呢！
可是，人家不弄又能怎麼樣？
難道還能騎到人家身上強行塞進去？
她咽了咽口水，只能接受現實。
如果是酒店里新來的小服務生沒准兒她還真敢強上一回，可是人家是大老板啊，難道自己想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