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暘找了一圈才在書房找到人,她安靜的坐在書桌後的楠木座椅上,眼睛似乎望著桌上的書籍又似乎在發呆。
手中捧著一個抱枕,整個人乖乖巧巧的,讓人憐愛。
他走上前將她抱起放在膝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將頭搭在她的肩膀問道,“在干什麼?”
她捏了捏手上的抱枕,淡淡道,“想找本茶藝的書看。”
他在她下顎咬了一下,惹來她一怒,不等她發話。
他就指著對面的一排書櫃道,“上次專門給你買了整整一書櫃,還特意告訴了你,你自己專門放在角落里的,說那邊有個沙發靠著窗戶比較舒服。這麼快就忘記了?還怨我。”
“你!”她憤恨的用抱枕打了他一下,想起身又被他錮在懷里,“那也不用咬我,而且上次是誰在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已經髒了,誰還記得。”
他喉嚨中發出性感的笑聲,他在她發紅的下顎舔了兩口,看著她耳朵慢慢的變的通紅。
聲音低沉帶著誘惑,“我記得那次你咬的特別緊,水也特別多,書好像都淹濕了幾本,沙發好幾天都沒有干。”
“你滾!”她氣的不停的用抱枕拍他,用手肘頂他,他箍著她的力道卻絲毫未減。
他吻了吻她的臉龐,在她耳邊輕聲道,“小璟,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羅蓉璟挑眉,“怎麼,上次車禍的主謀找到了?是誰?”
他眼中有著贊賞,只是又提了另一句,“今天怎麼沒讓司機去接你?”
“樂樂正好路過那邊,我就順道讓她捎我回來。”她低垂著眸子,淺淺開口,“凶手是誰?”
“焦如歡。”
“她?楚恒的小情人?”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男人一口咬住唇,男人的眼中有著怒意,“你怎麼知道她是楚恒的情人,你關心他?你還在意他?”
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反嘴在他唇上死死咬了一口,讓他的唇都滲出血。
想退開時又被男人叼住唇,激情的共享,血液順著他火熱的舌尖推入到她的喉嚨。
楚舒暘不住在她唇上含弄,喘息間霸道的宣布,“你是我的。”
她難得的解釋了一句,“我是在想有誰願意做這個楚少夫人,我好退位讓賢。她就因這個想殺我?”直接告訴她多好,她直接給啊。
“嗯。”他輕聲附和一句,他不會告訴她更深的緣由,他舔弄她的後頸和耳垂,低聲道,“楚夫人只能是你,不會是別人。”
這句話含糊不清,她沒有聽到。只是被他玩弄的全身發癢,雙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他的臉。
他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攔腰抱起迷醉的她,走進隔壁的休息室,冷色的唇堅定的吐出,“我會讓所有傷害你的人都付出代價。”
因為背面,所以他沒有看到懷中的人睜開清亮的眼睛,望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也包括你嗎?”
晚上六點半,歷來是是杜家的晚餐時間,只要眾人在外面沒有應酬,大家都會准時聚在在一起共用晚餐。
但自從杜老爺子去世,後娶的杜老夫人定居加拿大,杜家已經很久沒有聚在一起。
焦如燕望了眼坐在沙發上大腹便便的男人,略帶嘲諷的開口,“喲,今晚怎麼沒有在哪個溫柔鄉?是你不行了?”
杜頂峰瞅了眼從樓梯上下來的風韻女人,帶著怒意回道,“你看看你現在還有沒有點杜太太的樣子,孩子還在呢?”
焦如燕看了看已經坐在餐桌上的乖巧青年,“他來這個家多少年了,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情況。況且他是你的兒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杜頂峰指了指她,半晌沒找到好的詞語開口。且目前焦家有起復的狀況,他還不想徹底得罪她。
正在此時,大門被突然推開,失魂落魄的楚恒走了進來。
他似乎在哪摔了一跤,領帶歪斜,襯衫汙泥且破了一個大洞,膝蓋上都是泥土。
焦如燕嚇了一跳,連忙下樓上前扶住他,關心道,“小恒,你這是怎麼了?”
餐桌上的杜越和沙發上的杜頂峰也關切的看過來,讓他在沙發上坐下,吩咐傭人給他倒水,並安排家庭醫生過來或者送他去醫院。
楚恒抬手攔住了他們,拉住杜頂峰的衣袖,急切的問道,“舅舅,我是不是不是楚家的孩子?我父親不是楚舒暘?”
杜頂峰和焦如燕交換了一下眼神,杜頂峰回道,“小恒,你怎麼會這麼說,是誰在你耳邊亂說?你就是楚家的孩子。”
楚恒提高音量,崩潰的說道,“我親耳聽到的,我在楚舒暘書房外面親耳聽到他和袁碩的談話,他准備把楚氏集團全部交給他的親生孩子叫什麼炎的。”
杜頂峰和焦如燕嚇了一跳,他們可萬萬沒有想到楚舒暘竟然還有親生子。
焦如燕急忙道,“小恒,你的確是楚家之子,要不然你想想如果你不是,當初楚舒暘怎麼會同意你進楚宅。”
“那我父親到底是誰?”楚恒堅持問道。
焦如慧和杜頂峰隱晦的對視一眼,都搖搖頭。
杜頂峰開口,“這個我們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小恒,楚氏集團該是有你的一份。你絕對不能讓楚舒暘把楚氏集團全部交給別人,要不然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對。”焦如燕也點點頭,“楚恒,你不能讓它白白便宜了外人,你想想那都應該是你的。”
“我該怎麼做?”楚恒抬頭疑惑的開口。
“當然是先下手為強。”杜頂峰恨恨道,“這樣以後楚氏都是你的。”
杜越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他們三人商量如何如何的,似乎沒怎麼聽懂,又似乎在想其他的。
“蓉璟,你找我?”楚恒拉開凳子坐下,朝對面的女人溫柔的開口。
羅蓉璟點頭讓他坐下,拿出一個資料袋遞給他,示意他打開看看。
楚恒打開看了一眼,頓時一驚,渾身開始冒著冷汗。
羅蓉璟給他的這份資料和他目前公文包里放著的那份非常的相似,幾乎一模一樣。
他咽了咽口水,“蓉璟?”
羅蓉璟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抬了一下眼皮,給他解釋道,“你手中的那份是假的,是楚舒暘故意留給你的,等你遞上去以後等待的就是誣告。我給你的這份才是真的,你可以找人鑒定。”
“蓉璟,你,你怎麼拿到的?”
楚恒突然發現他似乎不認識他對面的女子,她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高深籌謀?
他似乎在她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那個讓人畏懼的男人。
羅蓉璟搖了搖頭,“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成為楚氏集團的董事長。目前盛鴻也是如此打算的,但你手上似乎根本沒有楚氏的股份,即使楚舒暘入獄,你也無法和他們競爭,你不過是為別人做嫁衣而已。”
“那我該怎麼辦?”
楚恒呐呐的說,他根本還沒考慮那麼多。
他覺得他的身份加上杜家購買來的股份應該足夠,但蓉璟說的對,這些畢竟不是他自己的。
“我現在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你拿著你自己的文件走人;另一個拿著我的這份文件,並且我還轉讓給你15%的楚氏股份,只要你簽了這份協議。”
她說著從旁邊拿出兩份文件遞給他。
楚恒呆愣的望著眼前一份股份轉讓書,一份離婚協議書,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她也沒有催促他,就靜靜的一直坐在旁邊。
“老板,你說楚恒會簽嗎?”袁碩望著車內的男子,似乎隨意的開口。
“他會的。”楚舒暘淡淡的答道,他話剛落不久,遠處的咖啡館里,男子已經拿起了筆。
“夫人前一段時間已經開始讓董氏和陸氏買進楚氏的散股,聽說已經收集的不少,看來她是准備把所有的人都套進去。”袁碩高興的匯報。
男人似乎非常高興他改了稱呼,臉上冷硬的线條也變的柔和,他溫柔的望著遠方的女子,整個心幾乎都跳動起來。
袁碩似乎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又開口,“不過老板,夫人把你也套進去了,只要楚恒將那份文件遞上去,你至少有三年的牢獄之災。”
楚舒暘的好心情一下又低了下去,他明明已經知道她的選擇,但心里的難受還是沒有減少一分。
他將頭靠在車窗上,痴痴的注視遠方咖啡館里的女人。
他算計了一切,唯獨她,是他生命中的意外。
袁碩見他難受,又轉了一個話題,“老板,你說夫人知不知道那份文件是你故意給她的。”
“她知道。”
楚舒暘似乎不用望,他就能在心中描繪出她的樣貌,她笑,她哭的任何樣子。
他親手遞了一把刀給她,讓她插在他身上,他甚至甘之若飴。
“那夫人為何?”袁碩疑惑的開口。
楚舒暘卻沒有回答他,他直接交代,“將我剩下的股份轉給楚駿炎,到時候讓他操作,等楚氏破產解體後,由榮陽集團重新收購重組。”
“是。”袁碩點頭答應。
咖啡館內,楚恒簽完所有的文件,看著羅蓉璟將離婚協議書收起來,他低低的喚了一聲,“蓉璟。”
羅蓉璟似乎卸下了什麼沉重的負載,她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唇角的笑意都深了些。
她坐下來,望著楚恒,真誠的說道,“楚恒,雖然你帶給了我不少的痛苦,但還是要謝謝你帶給我的成長。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的生活,我們後會無期。”
她說完,便站起身不帶一絲留戀的轉身離去。
“蓉璟。”楚恒望著那個背影,眷戀不已的連聲喚著這兩個字。
“s市財經報道:著名企業家楚舒暘因涉嫌行賄罪被逮捕,下面是前方傳來的正式.........”
“今日新聞:今天早上十點,楚氏集團董事長楚舒暘因涉嫌行賄罪....................”
滾動一天的新聞,讓整個楚氏集團風聲鶴唳,楚氏股票出現大面積的波動。
“這個楚恒倒真是狠,親自送他老子入獄,不愧是楚舒暘的種,夠狠。”盛鴻看著眼前不斷跳動的楚氏股票,開口道。
焦如慧坐在他膝上,攬著他的腰,關心道,“怎麼樣?都買進了嗎?夠不夠控制楚氏集團?”
“放心。”
盛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有你給我挪動的杜氏資金加上我自己的盛世,足夠了。目前就杜頂峰和楚恒跟我競爭,楚恒手里的股份加上他老婆羅蓉璟的也就不到10%。當初和羅蓉璟約好,我提前給她5%,她和楚恒想辦法送楚舒暘入獄,剩下的3%等我成功掌握了楚氏再給她。對了,杜頂峰的有多少?”
焦如慧笑了笑,在他胸前比劃,“不足5%,杜氏這些年被楚氏打壓,資產早就縮水。加上杜頂峰不會經營,只會玩女人,他還想跟你爭楚氏,他那是白日做夢。”
盛鴻哈哈大笑,親了她一口,“一切都是你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