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喬探頭出來，“看什麼呢？怎麼拿了衣服也不給我。”

　　都是十歲那會兒穿的衣服了，上身有點短。

　　程喬不樂意穿，池野只能去重新給她找。

　　褲襠頂起夸張的弧度，好在光线暗，又有衣服擋著，池野用不自在地姿勢回到了臥室。

　　“拿我的可以嗎？”他問程喬。

　　“隨便。”程喬已經進了浴室，聞聲又在喊他，“池野，我餓了，你先去給我下碗面條。”

　　“好。”池野找了一件T恤衫給她。

　　他不會做飯，只能簡單地煮點面，灶台剛熄火，家里就因為打雷停電了。

　　程喬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是濕答答的貼在肩上。

　　池野把毛巾扔給她，她還要使喚他幫忙擦干。

　　“我要吃面，沒有手了。”程喬耍賴地踢他桌上的腳，“你來幫我擦，不然我就這麼濕著。”

　　領口已經有了一片濕痕，水流順著隆起的溝壑滑下去，顯現出淺淡的肉色。

　　池野認命地站起來，走到她身後，“毛巾給我。”

　　“嘿嘿，池小狗你真好。”

　　她大大方方地享受小狗服務，把毛巾和腦袋都交給他，嘴里還說要給他五星好評。

　　池野一邊嫌棄一邊偷笑，“哦。”

　　但是低頭吃面時總不方便，池野擔心她頭發會碰到碗里的面條，“你能不能擡一下頭。”

　　小狗的服務態度也不是那麼好。

　　程喬撤下筷子，嘴里嚼了好幾口面才把腦袋往後靠，聲音軟糯糯的，“喏，給你。”

　　她仰頭，正好看到池野低頭給她擦頭發的神情。

　　燭光閃爍，少年的輪廓被柔化，她好像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專注。

　　“池野。”她突然叫他。

　　“干嘛。”

　　“你長得好正哦。”她一本正經地看他，“從這個死亡角度看你，好像和平時也沒有什麼區別。”

　　依然很好看。

　　少女的眼睛很亮，好像是頭一次這麼說真心話，池野的心晃動如燭火。

　　飯後池野去洗澡，順帶幫她收拾一間客房，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就發現程喬已經鳩占鵲巢了。

　　男生的T恤很肥，可以當裙子穿。

　　程喬只穿著他的短袖趴在床上，翹腿時衣擺滑到大腿根。

　　她沒穿內褲，他知道。

　　現在陽台上掛的白色布料還在濕答答地滴水。

　　幸好停電了，光线不足，池野只能看到一片濃厚的陰影。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受控制地想要知道那片陰影底下是什麼光景。

　　“程喬。”池野不自然別開視线，過去把褲子扔她身上，“腿露出來了。”

　　她沒發現他聲音的異常，哦了聲然後把褲子墊在下巴上，繼續專心致志地看書。

　　池野也想做題讓自己冷靜一下，但只是過了一會兒，程喬就拍拍身旁的位置，“過來。”

　　池野不去，“趴著看書對眼睛和脖子都不好。”

　　程喬想想也是，“那你坐過來點兒。”

　　她靠在床頭，把手機電筒架在儲物架上，但老是掉。

　　池野過來扶住，光线一下子亮很多，剛好照到他們看的書上。

　　池野拿的是數學課本，程喬拿的是一本黃漫。

　　她擡頭嘿嘿兩聲，“好了好了，我們繼續互不干擾地看書吧。”

　　池野：“……”

　　台燈沒充電，池野只能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和她共用手機的光。

　　其實作業早就寫完了，卷子也是，課本也沒有什麼需要再復習的內容。

　　他把未學的知識點預習了好幾遍，可屋內全是程喬的氣息。

　　淡淡的檸檬味，用的是他的香皂，穿的是他的衣服，睡的是他的床。

　　在這樣的時刻，曖昧的氣氛制造了一種程喬完全屬於他的錯覺。

　　程喬向來老實不過叁分鍾，不到一會兒，池野就感覺有只手在摸他。

　　說是摸，其實只是程喬無聊的小動作。

　　以前她趴在書桌前抄作業的時候也會這樣，手里總要捏點東西解壓。

　　有的時候是橡皮，有的時候是掛在書包上的維尼熊。

　　現在……

　　是他。

　　十六七歲的少年不需要刻意健身身材也很好，池野平時又喜歡打球跑步，身材精干，腰腹上是一層清爽的薄肌。

　　程喬覺得手感很特別，於是捏上了癮。

　　池野想無視她這些無聊的動作，但胯間隱隱地又有擡頭的趨勢，直到頂端抵到了褲縫，他才閉了閉眼，“程喬……”

　　男生的喉結隱秘地顫抖了兩下，隨後才仰著頭，脖頸抵在椅背上轉過來看她，“能不能別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