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股黑煙從郝連堡升騰而起。
林玉珍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手一顫,長劍沒有戳中黑衣人的要害,卻在他胸口上劃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引得那人縱躍推出場外。
林玉珍聽到和自己背靠背的女兒的氣息重濁,顯然已到了體力的極限。
這也難怪。從中午到現在,足足三個多時辰,她們母女兩至少已經殺了三十多個黑衣人。
敵人是突然襲擊郝連堡的。
作為兩湖武林第一大世家,郝連堡享受了太多富貴平安的日子,已經忘記什麼是危險了。
堡主郝連勝,也就是林玉珍的丈夫,以一手“無極混元氣”威震中南,近年來武功更至玄妙之境,於是閉關參道。
可就是在他閉關的時候,敵人來了。
在內奸的策應下,敵人在第一時間擊殺了有生力量,丈夫的十二個入室弟子被關在大廳里活活燒死。
余下的人馬不堪一擊,郝連堡成了修羅地獄。
不過,敵人還是低估了郝連夫人。
林玉珍今年32歲,本是湘南農家女子,出落得天仙一般,十五歲時被四十歲的郝連勝偶然發現,娶為夫人。
嫁入郝連家後,林玉珍肚子爭氣,生了兩子一女。
作為武林世家,不懂武是不行的,丈夫本是南天第一高手,在他的調教下,林玉珍的武功達到了極高境界,尤其是郝連堡的內功有獨得之妙,使林玉珍的真氣內力,在當今武林女俠中不做第二人想。
她的女兒郝連潔今年16歲,也是將門虎女,武功在同齡人中矯矯不群,曾經在逛街時被三名衡山派的弟子調戲,結果這三人都被郝連潔用重手法打得臥床半年才起來。
在慘變發生後,林玉珍和郝連潔母女同心,雙劍合璧,拼死衝出郝連堡,奔向郝連堡設立的私家驛站,可是在最後還是被黑衣人圍住了。
“哈哈哈,你們看看她們背靠背的樣子。”黑衣人的首領忽然笑道。他的手下一開始不明所以,等到仔細看了,忽然爆發出哄笑。
“這哪是背靠背啊?”
“他媽的,兩個騷貨背都靠不起來!”
林玉珍頓時明白他們在笑什麼,一張俏臉變得通紅。
原來,林玉珍的身材苗條纖細,尤其是水蛇般的細腰,本就窈窕,再加上丈夫為了保持她的身材,向大理段氏重金購入雲南傣族的細腰功法,使林玉珍的腰部靈活而纖妙,給丈夫在房事上帶來極大的快樂。
還有她的腿也極長,身高比丈夫還要高一個頭。
郝連勝常把她的一雙過人的長腿扛在肩上,干得保守的她喘息連連。
不過,郝連勝為了練功,已經有兩年沒和她同房了。
但黑衣人笑的,卻不是她苗條的腰身或修長的大腿,而是她另外一個異常的部位。
林玉珍的屁股極其肥大挺翹,仿佛背後凸起的兩座巨大的肉山,和纖腰形成驚人的反差。
同樣地,郝連潔也繼承了她的大屁股,又圓又肥,母女靠背時兩只過於肥大的香臀讓她們的背部根本無法完全靠上。
“別光顧著屁股,看她們的奶子!”
“他媽的,真是大奶牛啊。”
汙言穢語一句句飛來,不過也說中了事實。
林玉珍的奶子極為碩大,在15歲時已有香瓜大小。
郝連勝當時已是久戰花叢的中年人,看到這個豐乳肥臀的少女,立馬推掉了無數名門大族的求親,將這個容貌和身材百年難遇的尤物變成自己的禁臠。
經過三次生育後,林玉珍的大肥奶子像怪物一樣瘋長,從衣服外看簡直像塞了兩只大號的西瓜。
但真相更為驚人,因為林玉珍已經盡量束胸,如果放開束縛,這雙驚天巨乳更要大上兩圈。
最驚人的是,郝連勝曾經在終南山重陽宮擊敗全真教高手,換得道教的玉女養生秘法,帶給林玉珍修習。
在這種功法的神奇效果下,林玉珍駭人聽聞的大奶子竟然違反物理,根本不因重量而有絲毫下垂,高聳入雲,彈力驚人,揉捏起來和剛發育的少女無異。
毫無疑問,郝連潔也繼承了她的大奶子。
林玉珍正在羞惱,忽然帶頭的黑衣人長刀出鞘,其余人馬移形換位,鎖住林玉珍母女所有的去向,十來把長刀鋪天蓋地般涌來。
原來剛才的嘲笑是為了讓她們分神,趁機突襲。
林玉珍嬌叱一聲,與郝連潔母女連心,香臀一撞分開,使開郝連家的玉女雲裳劍,劍光如一抹流雲,只聽數聲慘叫,鋪天蓋地的刀光盡數被流雲卷去,十幾人已躺在地上,只有兩個黑衣人還站著。
林玉珍忽覺大腿劇痛,只見腿上劃了一條血淋淋的口子,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
郝連潔叫一聲“娘!”
撲在她身上,拿劍指向兩名黑衣人,手微微顫抖。
那站著的兩個黑衣人也身上掛彩,其中一個是黑衣人的頭領,笑道:“林女俠功夫不錯,可惜就是奶子太肥,妨礙了你使劍。”
另一人也淫笑道:“屁股也太大,轉不動啊,哈哈哈哈!”他們的武功高出郝連潔不少,所以此時好整以暇,盡情嘲弄侮辱著林玉珍。
黑衣人頭領提刀上前,忽聽“呼”的一聲,腦門一痛,眼前已黑,仰天倒在地上。
另一人不明所以,只見頭領的額頭上嵌著一塊小石子,已經斃命,顯然是林玉珍彈指發出的。
那黑衣人想到林玉珍腿雖受傷,內力無損,頓時往後跳了一步,使刀護住身子,罵道:“他媽的,你給我記著……”心里卻害怕,轉頭便跑。
林玉珍捏起石子,正要再擲,卻發現腿上傷及經脈,真氣提不上來。
可要是讓那黑衣人逃了,知會大隊人馬,她們母女可就要落在敵人手中,受盡慘不可言的侮辱和折磨。
正在焦急時,只聽一聲慘呼,黑衣人倒在地上。
一人從黑衣人身上拔出長劍,用手帕抹了血,走上前來,單膝下跪道:“師娘師妹!弟子朱雄救駕來遲!”
林玉珍一看,知道他是丈夫的弟子。
這個朱雄不是郝連勝的入室弟子,而是基層弟子。
她記得郝連勝讓他的二弟子教他,二弟子對他的評價是:武功低微,容貌猥瑣,天資極差,好吃懶做。
沒想到在這危難的時刻,卻是這麼一個弟子來救駕。
林玉珍心下感動,忍住眼淚道:“阿雄,你活著,那比什麼都好……”
朱雄沉痛地說:“弟子不肖,沒能保護住兩位公子!”
林玉珍猛聽得兩個兒子身死,不由得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林玉珍再度醒來時,已在馬車上,由郝連潔陪著。馬車外響起揚鞭的聲音,郝連潔說:“娘,朱師兄在駕車呢。”
林玉珍見自己的腿上已經包扎好,問道:“娘昏迷了多長時間?”
郝連潔正要回答,忽聽朱雄問:“師娘醒過來了?”
郝連潔揭開簾子,說道:“嗯。”
朱雄吁了一聲,馬車停下。
郝連潔問:“怎麼了?”
朱雄呆呆地望著前方,郝連潔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前方遠處是郝連堡在郴州的分舵,一片殘垣頹壁,已被燒成了白地。
林玉珍在車中問是怎麼回事,郝連潔把情況和母親說了,林玉珍嘆了口氣,道:“我們去武昌的十二連環塢,黃大龍頭是你爹的朋友。”
朱雄領命,打著馬向武昌方向駛去。
當天晚上,他們住在一個小鎮里。小鎮客棧的老板見朱雄這麼猥瑣的一個人帶著兩個天仙般的美女,不禁詫異。
林玉珍和郝連潔住一間房。
林玉珍的腿傷一時好不了,只得安心將養。
當天晚上正要休息,忽聽一聲尖銳的哨聲,幾個黑衣人走進客棧的院子,林玉珍從鏤空的窗口正好看到,不禁心中一陣緊張。
其中一個黑衣人叫來老板,老板見他們不是善類,戰戰巍巍地請示何事,黑衣人頭領問有沒有見過什麼江湖人物,那老板說了一個丑漢帶著兩個特別漂亮的美女。
黑衣人頭領大喜,叫了聲“搜!”
那老板還要開口,黑衣人頭領刷地拔刀,砍掉了老板的腦袋,無頭的屍體噴出血泉。
郝連潔見此情形,拿起了劍。這時,朱雄走到庭院里,說:“找我有什麼事?”
林玉珍看了大為焦急,數過去敵人共有六名。她從自己的念珠竄上褪下珠子,扣在手上,運用真氣彈出。
“啪啪”兩聲,兩個黑衣人被當場打死。
黑衣人們以為是朱雄的手筆,紛紛怒斥,但看到他武功高強如此,也不敢上來纏斗。
林玉珍感到真氣運行時腿部極痛,但她知道生死一线,又發兩粒念珠,打死兩人。
現在只剩下兩人了,林玉珍深吸一口氣,再度發出念珠,啪地一下,一人倒下,另一顆珠子卻因氣力不濟,落在地上。
幸存的黑衣人見同伴全死了,一聲怒吼,拔刀便來砍朱雄。
朱雄拔劍應對,才走了幾招,那黑衣人已感到朱雄武功極差,內力低微,長刀大起大落,有心要把他的劍震掉。
林玉珍再顧不得被人發現,叫道:“他下一招從左下方上撩,你用『獨劈華山』應付。”
朱雄聽話使了一招獨劈華山,果然擋住了黑衣人的長刀,無奈內功遠不如對手,竟然反而被黑衣人彈開。
林玉珍接連指點了幾招,朱雄明明穩操勝券,虧在內力太差,往往功虧一簣。
這時郝連潔忍不住跑進庭院,加入戰局。
黑衣人一分心,頓時不濟,幾招之後,被朱雄殺了。
朱雄越想越怕,跑到師娘房間里等待吩咐。林玉珍囑咐自己的女兒和弟子趕緊備車,趁夜逃離。
第二天他們到了一個偏僻的村子,住了一夜,繼續趕路。
林玉珍在車上左思右想,覺得不宜再出手,讓敵人知道自己活著,傾力追殺。
可是朱雄武功太差,又指望不住。
劍術可以在短期內提高,但內力就不行了……
想到這里,林玉珍忽然“呀”了一聲。
郝連潔問:“娘,怎麼了?”
林玉珍道:“娘想到一個方法。”
中午在一個村子打尖時,林玉珍對朱雄說:“雄兒,我們這一路都靠你保護,實在是辛苦了你。”
朱雄道:“哪里,弟子武功太差,惹師娘擔心了。”
林玉珍點點頭,道:“武功之道,一時半會也急不得,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在短時內提高你的武功。”
朱雄眼睛一亮,道:“師娘,是什麼?”
林玉珍道:“我們郝連堡有一門傳功之法,可以把內力盡數傳給他人。我腿腳受了傷,一時半會好不了,而且我和你師妹也不宜露面,所以我准備把我和倪師妹的所有功力,傳到你身上。”
朱雄大驚,道:“師娘,那豈不是讓你內力全失了麼……弟子怎敢……”
林玉珍道:“現在事出非常,沒有其他辦法了。”林玉珍見朱雄還想推辭,目光堅定地道:“我們現在就開始吧。”當下傳了他授功口訣。
傳功之法因為沒有實戰意義,原理極為簡單,朱雄很快掌握。
林玉珍點了點頭,伸出雙掌,朱雄會意,伸掌貼去。
朱雄看到林玉珍嬌美的容顏和胸前碩大無朋的雙乳,不禁心猿意馬,趕緊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只覺內力從掌心源源不絕傳來,周身百骸恍若浸在春水之中,舒適異常。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朱雄仿佛從一個美夢中醒來,渾身精力彌漫。
睜開眼來看師娘,卻見這個美麗的少婦渾身香汗淋漓,前襟的紅色綢緞布料被散發著曖昧香味的汗水打濕,現出肚兜的輪廓來。
朱雄放下雙掌,師娘也睜開美目,長長舒了一口氣。
忽然一個欠身,竟昏倒過去。
朱雄知道她體力消耗過大,正要叫師妹來,忽然撇到林玉珍那雙奇尺大乳,不禁伸手輕輕摩挲。
他怕師娘發覺,不敢揉捏,只是隔著汗濕的衣服摸了兩把,感受那團溫軟的質感。
過了片刻,他怕師娘醒來,不敢再行造次,把師妹喊來。郝連潔留下照顧林玉珍,朱雄則走了出去。
朱雄邊走邊覺得身體里內勁流動不息。
郝連堡的無極混元氣天下馳名,林玉珍的內力傳入他的身體後,與他體內原有的內力陰陽相合,生生不息,正合無極混元、生生化成的精詣,所以他現在內力每行一周天,功力便進一層,已遠遠超過師娘傳功前的內力,恐怕只有師父郝連勝能與他一較短長。
他拔出長劍一揮,劍風竟然發出“嗶嗶啵啵”爆炸般的響聲,“刷”地一下,竟憑劍氣就斬斷了數尺外的樹枝。
他滿意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掌,運轉了幾下真氣,很快習慣了運氣之法,不禁輕笑了一下,心中似乎有什麼念頭在蠢蠢欲動。
當天晚上,他向師娘請安。
林玉珍已恢復過來,只是內力全失,成了一個柔弱的婦人。
林玉珍見他本來渾濁的目光變得精光閃閃,心中高興,讓他試試劍法。
朱雄應命,提起長劍砍向一顆大樹,留下一條深深的痕跡。
其實他故意只使了一成力,否則這顆大樹立馬會居中分成兩半倒下。
林玉珍見他武功雖然長進了,但比自己還是差了一些,心想傳功到底有損耗。
她哪里想得到,朱雄其實隱瞞了自己驚人的實力。
林玉珍擔憂之下,讓郝連潔也用傳功之法把內力渡給朱雄。
郝連潔對母親言聽計從,很快就涓滴不剩地奉獻了自己的真氣。
朱雄又得一道真氣,而且是少女的純陰之氣,與無極混元的至陽之氣相互吸納,忽然之間便達內家高手夢寐以求的境界。
放眼當世,恐怕沒有人能比得上他了。
第二天,朱雄帶著兩女繼續趕路。
一路上林玉珍不斷指導朱雄各路武功,朱雄今時不同往日,有了極其雄厚的內力底子,武功也水漲船高,一學就精。
只是他故意藏拙,令師娘、師妹覺得他的武功只是增長了些許,並不太高。
不出數日,在一處荒郊野外又遇到了黑衣人襲擊。
這次敵人有八人,朱雄拔劍出戰。
現在在他眼里,敵人的動作慢得令人打呵欠。
他故意走險,仿佛要被黑衣人差點砍到,看得師娘和師妹心驚肉跳,打了半個時辰才把敵人解決掉。
一路向北,敵人越來越多,朱雄顯露出的武功也漸漸增加。林玉珍以為他進境神速,心下大是安慰,不知朱雄現在也只是顯出一半功夫而已。
這一天他們路過一片林子,只聽一聲詭異的哨子響,林中竄出一批騎者。只見他們並非黑衣,穿得色彩斑斕,仿佛戲子一般。
朱雄跳下車來。
林玉珍從車窗看到,忽然臉色慘白,對車窗旁的朱雄說:“雄兒當心,他們是湘北七蝴蝶,最擅長使毒。”
她擔心朱雄武功雖高,卻防不了宵小伎倆。
朱雄道:“師娘放心!”大笑一聲,拔出長劍。
七蝴蝶跳下馬來,一蝴蝶道:“丑八怪,你離開那輛車,我們就放你一條活路。”
朱雄道:“你們怎麼知道車里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