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五興在學校里面逍遙快活,天狗也是整日的在女人身上忙活著,耕耘著,兩個人的日子都快活似神仙啊。
這日天狗趁著井把式去干活了,跑去五興家,想和師娘說那體己話,五興娘正在廈屋里面忙活著,見天狗來了,就和天狗一起回屋上了炕,五興娘坐在炕里面,天狗坐在炕邊上:
“天狗,你最近怎麼有沒有去對岸看看那小媳婦啊?”
“這幾天沒去呢,最近一直跑省城忙活著,沒得空啊。”
“抽時間多過去跑一跑,多帶點吃食什麼的,女人都是這樣,眼紅心熱的,最是喜歡男人在跟前轉悠著,一丁點東西都能哄開了心。弄熟了,好盡快娶回來過日子啊。”
“嗯,師娘也是這樣的人嗎,我怎麼不覺得呢。”
“師娘也是女人,當然都是一樣的啊,你這個笨蛋,呵呵。”
“反正我覺得師娘好,比什麼女人都好,師娘可是全堡子最好的女人,真是便宜了師傅他了。”
“你這個鬼喲,就是嘴巴甜,你師傅可沒有覺得賺了什麼便宜,他老是覺得我笨呢。”
“呵呵,那是因為師傅太笨了,整天守著個寶自己還不知道,師娘可是我天狗心里面的菩薩呢。”
“呵呵,天狗你真是個鬼喲,嘴巴抹了蜜啦。我哪里是什麼菩薩呀,你師傅才不稀罕呢。”
“師傅不稀罕你,我可是最寶貴你的,師傅這個人太笨了。”
“唉,可不是咋的,你師傅啊,他人太笨直了一些,所以只會在地上鑽窟窿啊,不懂鑽女人那窟窿啊,哪里像你,又能進省城干營生賺錢,從女人的本事又那麼厲害。天狗你可是咱堡子里的第一能人啊。師娘是真心的喜歡了你,可惜我是有漢子有孩子的人啦,不配你啊。”
“師娘說哪里話,是天狗配不上師娘你啊。我那師傅真是委屈了你啊。”
“算啦,不說這些啦,等你和那小媳婦結婚了好好好的對人家,好好的過日子吧。師娘這輩子就這樣子啦。你先回家吧,我要去後山割草。”
“我幫你割吧,那營生怎麼是女人干的呢,師傅真是狠心啊。”
“可不敢讓你割了,上次你幫我割草,讓你師傅知道了,連著生了好幾天悶氣呢,這個小心眼子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啊,算啦,你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徒弟了,再這麼明杖目膽的幫我干活,堡子里會有人說閒話的,反正割草也不累,還是我自己去割吧。”
“嗯,那我回家了啊,師娘。”
“回吧。”
天狗本來想幫師娘去割燒火草的,現在師娘為了避嫌,要一個人去割。
天狗回到家里,想到師娘這麼溫柔體貼,這麼會關心人,他的情緒就很高了。
在屋檐下站著看了一陣嘶鳴的蟈蟈,就想著師娘的許多善良,許多好處,想著師娘那雪白的大肥腚,想著師娘那粉嫩的奶子,想著師娘那黝黑的屄毛,想著師娘那紅嫩的屄門。
想到熱處,天狗心里說,這女人必是菩薩托生的,每個人來到世上都是有作用的,木匠的作用於木,石匠的作用於石;他師傅生來是作用於井,我天狗生來是作用於女人的屄門,而五興娘這女人則是為了美,為了善,為了恩澤他天狗,恩澤這個社會而生的。
天狗如此一番的見地,自己覺得很滿意。
忽然又想,菩薩現時要到山後去割草曬柴,那麼細腳嫩手的人,能割倒多少柴火,我怎麼不先去幫她割好了草呢?
於是天狗就拿鐮往後山走去。
後山上的草遍地皆是,將近深秋,草葉全黃了。
黃麥菅一成熟,就變得僵硬無比,黃里又透了金的重色,在風里沙沙沙作響。
天狗站在草叢中,四面看著,卻沒見那女人出現,就彎腰砍割了一氣,很快就弄了三個草捆子,天狗把三個草捆子扎起來立栽在那里了,他想等女人走來,出其不意地從草捆後冒出來,然後猛的將女人抱起來,嚇一嚇她,開一開玩笑。
天狗左等右等,可是菩薩沒有來。天狗等的越來越心焦了。
天狗就拿了鐮,走到一個窪子里的小泉邊磨。
水淺淺的,衝動著泉邊的小草顫顫地抖,幾只蚰蜒八腳分開劃在水面,天狗的手已經接近了,它們還沉著穩健不動,但才要去捉,它們卻影子一般倏忽而去。
天狗用鐮在水里砍了幾砍,就倒在泉邊的草窩里。
看著一面干干淨淨的天,想著丹江對岸那個白臉子小寡婦李秀月,想著李秀月那紅嫩嫩的小屄門,還有秀月娘那暗紅的屄門,想著不久就可以娶了那李秀月,夜里面摟著她們娘倆一起歡快的肏屄了。
天狗又想著那聳著奶子正在家擀長壽面的菩薩,想著菩薩撅著那雪白雪白的大肥腚趴在炕上,任由自己肆意肏搗的模樣,天狗心里面就不由得一陣陣的美,一陣陣的浪,就象是坐了金鑾殿,有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皇帝老兒。
天狗這些年里有了愛唱的德行,這陣心里便涌涌地想唱,於是天狗便放開了嗓子唱了個民間流行的黃色小調:
姐姐你在哪里藏喲,我這心里實在想的慌,想姐想得不耐煩呐。
四兩燈草也難擔呐,隔牆聽見姐說知心話吔,我一連能翻九重山呐。
姐姐喲,我的小心肝嘞,你到底在哪里藏呀。
我的好姐姐嘞,昨夜夢見和你親嘞,兩個人躲在山疙瘩里嘞,躲在山疙瘩里親嘴嘴喲,姐姐的小嘴真是香嘞,比那熟透的香瓜還要香喲。
姐姐的小嘴真是甜嘞,甜的賽過那抹蜜的點心喲。
真想一口吞下姐姐的小嘴喲。
哦喲喲來,哦喲喲。
想姐姐想的我屌比鐵棍硬喲,姐姐你怎麼還不來呀喲,姐姐你來了好肏屄喲,肏屄喲,肏屄喲,姐姐的大屄最是爽嘞,姐姐的小屄最好看嘞,姐姐腚溝里面騷屄香嘞,姐姐的騷屄肏著爽喲,姐姐的騷屄最是爽喲,挺屌戳進姐姐的大騷屄嘞,姐姐的騷屄水最多嘞,水多肏著最舒坦嘞喲啊。
姐姐的騷屄會唱歌嘞,噗嗤噗嗤噗嗤喲,咕唧咕唧咕唧嘞,呱唧呱唧呱唧喲,咕吱咕吱咕吱嘞。
姐姐的騷屄會唱歌嘞,唱的我那屌兒肏的歡嘞,肏的歡嘞,肏的歡。
肏的姐姐屄水流嘞,肏的姐姐淫浪浪嘞。
天狗唱完,興致未盡,就又作想:這歌聲誰能聽到?
於是就想起另一位,想起了最心愛的師娘,他心中的菩薩,全堡子腚最白的五興娘,於是天狗擬著口氣唱道:
郎在對門喊山歌喲,姐在房中織綾羅嘞,我把你發瘟死的早不死的唱得這樣好喲。
唱得奴家腳跛腿軟腿軟腳跛嘞,踩不動雲板聽山歌。
你個壞蛋嘞,淨唱這騷情的歌嘞,郎的歌子太騷情嘞,唱的奴家屄門開嘞,屄門開了好迎客喲,客人膽小不敢進喲,唱的奴家淫水流喲,淫水流了屄門滑喲,屄門滑溜進出爽嘞,唱的奴家心花花喲,心花花嘞想肏屄喲,想肏屄喲,想肏屄嘞,肏屄沒有大屌戳嘞,郎的屌棍藏腰間嘞。
唱的奴家淫心動喲,淫心動呀,淫心動,淫心動了沒法擋喲,淫心動了要肏屄喲,肏屄喲,肏屄喲,屄門大開淫水奔嘞,屄門大開為那番嘞,屄門大開為郎來喲,郎呀郎,你在那疙瘩里藏,郎呀郎,我最心愛的死家伙喲,摟著我的郎,滾進了草稞子喲,滾進草稞子為了啥,為了郎來把我的小屄肏喲。
這些黃色的歌曲從來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唱,不過卻在那精神匱乏的歲月里面給人們帶來了很多歡娛,所以一直在鄉下暗暗的流行著,天狗這個光棍漢就學會了很多這樣黃色的甚至淫靡的歌子。
天狗見菩薩久久沒來,於是接連不斷的唱了起來:
朗里格浪,朗里格浪嘞,姐姐你在河邊洗衣服嘞,露著白嫩嫩的大腿子嘞,我問姐姐在干啥嘞,姐姐笑著不回答嘞,我說給姐姐洗洗大白腿嘞,姐姐說我真太傻嘞,大腿白白不用洗嘞,我說幫姐姐洗洗大白腚嘞,姐姐更是笑開了花喲,笑開了花喲,大腚白白哪里要洗嘞。
天狗唱完了這個,接著模仿師娘的口氣又唱了起來:
朗里格浪,朗里格浪嘞,郎在對面摸蝦嘞,奴家江邊洗衣服嘞,奴家看郎心癢癢喲,心癢癢喲,郎個傻傻不知情喲,不知道喲,郎要幫奴洗腿腿喲,郎呀郎,真是傻瓜瓜嘞,洗個腿腿有啥用喲,郎要幫奴洗腚腚喲,奴家真格要生氣喲,我的個郎嘞,你咋這麼笨嘞,奴家的屁股不要洗喲,奴家要的是郎那大屌棍喲,大屌棍嘞,大屌棍喲,奴家要用大屌棍喲,大屌棍子好戳屄嘞,朗里格浪,朗里格浪嘞,只盼那日頭早點落進西山溝喲,讓郎摟著肏個夠喲,讓郎摟著肏到天亮亮喲。
唱過了,天狗也累了,一邊拿眼看山下的路,路上果然跑過來一個人,急慌慌的,天狗認出那是師娘,果然是菩薩來,於是天狗偏不起身,只是拿歌子牽她過來,那女人也就發現了他,站在原地焦急的大喊:
“天狗,天狗!快過來呀。”
天狗本來想繼續跟師娘開玩笑的,可是他聽出師娘那聲音里面有些異樣,帶著一絲哭意,於是天狗就站起來,迅速的跑到了師娘身邊,還沒有來得及動手。
女人見天狗跑了過來,那眼淚立馬就滾落了下來,她撲到天狗懷里面,哭泣著對天狗說:
“天狗,你怎麼才過來呀,真是急死人了,快跟我走,你師傅出事啦!”
天狗一聽立時停了歌聲,也停了笑,站在師娘面前有些呆住了,五興娘看天狗這般模樣,不知道他心里面想什麼,於是就焦急的催促著天狗說:
“你怎麼到山上來了。我到處找不著你!真是急死人啦。你師傅在劉家打井,井塌了,一塊大石頭把他壓在了下邊,別人都沒辦法救,我想只有你是打過井的,你快去救他啊,他畢竟做過你的師傅,天狗!你一定要救他上來啊。算師娘求你了啊。”
聽師娘這麼一說,天狗的血轟地上了頭,扭身往堡子飛跑。
不想女人卻癱在地上不能起來。
天狗跑了幾步見師娘癱軟在了地上,於是又過來架干脆就抱起了她,飛一樣的朝山下跑去,五興娘軟綿綿的躺在天狗懷里面,心里面亂糟糟的,她知道下井去救人是多麼的危險,弄不好天狗也要搭在井里面了。
可是下面埋著的是自己的男人啊,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不救呢。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五興娘心里面亂極了,亂極了。
這兩個男人她哪個也不想舍棄,最好是天狗能順利的將井把式救上來。
這樣以後她就多用身子補償補償天狗。
五興娘在天狗懷里面亂糟糟的想著。
天狗卻已經抱著她來到了山底,天狗可不敢這樣抱著師娘進堡子的,那一定會讓那些騷屄婆娘的口水淹死的,所以天狗就將師娘放了下來,然後自己先跑去了劉家。
到了劉家。
劉家的院子里已經擁滿了人,原來井打到二十五丈的時候,出現了一塊巨石,擋住了井,這可是打井最忌諱的了,井把式沒有辦法,這井可不能半途而廢啊,於是井把式只好先用鑿子鑿了眼,裝炸藥炸了,井把式二次返下井去的時候,那大石頭是裂了,卻依舊很大,井把式將邊上的小塊石頭掏了出來,卻掏不出那一塊大的,於是井把式便從大石頭旁邊挖土,土挖開了,只說那石頭還是不動,於是井把式就在下邊用撬杠橇,不想大石頭塌下去,將他半個身子壓住了。
井上的人都慌了,下去又不敢撬石頭,害怕石頭錯位傷了把式的性命,消息報給五興娘,女人就急匆匆的四處找天狗。
天狗知道了情況之後,當即下井,井把式這個時候已經昏死過去了,石塊還壓在下身。
他一邊喊著“師傅”,一邊刨師傅身下的土,又急,又累,又害怕稍不小心石頭再壓下來,好不容易把井把式拉了出來,然後就血淋淋地背在身上爬上井台。
這個時候五興娘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看到井把式那模樣,她直接就昏軟在了井台邊上。
天狗忙喊人找車,然後將井把式放在車上,然後和師娘一道趕去了縣城的醫院里面,經過幾天幾夜的搶救,井把式的命是保住了,保不住的卻是他腰以下的神經。
一個剛強的打井手藝人,從此癱在了炕上,成了廢人。
井把式是不光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連拉屎尿尿自己也不知道了,他成了徹頭徹尾的癱子了。
這家人的主心骨沒了,大梁倒了,這家人的日子以後怎麼過呀,全堡子的人都在為五興家嘆息,這家人的日子剛剛有了起色,這才過了幾天的好日子啊,井把式就這麼倒了,徹底的倒下去了。
這家人的日子以後怕是很難過下去了,五興恐怕連學都沒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