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葉哥的昏厥源於被砍掉的右手,手腕包著繃帶還在滴血,看來右手被砍下來還不到一天。
我叫人放下了常姐,給她包了衣服,人被吊了兩天,兩只胳膊已經幾乎沒有血色了,鞭打的傷痕遍布脖子以下的身體各處,一個美麗的胴體全無性感可言。
撕開常姐嘴上的膠布,只見她咬破了舌頭和嘴唇,不住的從嘴里吐血出來。
人卻奄奄一息地昏迷。
看守二人的馬仔看到大隊人馬殺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浩哥的小弟也不是善茬,抓回來了一個腿腳笨拙的,卻只問得了麗姐和苗苗不在這里,有用的只有葉哥的右手存放在一個小弟家中。
老錢的家法很嚴,斷手斷腳是江湖上的老規矩,有經驗的小弟會把砍掉的手腳收起來冰著,以備日後能接上。
先把二人送醫院吧,浩哥的馬仔處理這些事倒是好手。
麗姐和苗苗被警察叔叔從老錢的老窩里救出,老錢沒有對孩子下手算他有點人性,只是苗苗被驚嚇的似乎精神上有點問題。
兩人跟案情有關,被留在了局子里詢問。
受驚的苗苗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沒完沒了的哭,被打的不輕的麗姐應付警察倒是油的很,以欠老錢高利貸的身份很快就帶著“侄女”苗苗離開了局子。
最終,老錢和幾個馬仔的落網宣告本次行動的結束。
肖隊和薛隊滿載榮譽,他們抓了長春最大的毒梟,截獲了近幾年來最大的一筆毒品,等待他們的是組織的嘉獎和同事的贊譽。
相反的,老錢將要面對的則是親弟弟被擊斃的痛苦和遙遙無期的牢獄生活。
精明的老錢也許想不到,他戎馬半生,風光無限,卻被一個無名小卒送進了監獄,甚至他大概永遠也猜不到,他如今的境遇竟敗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所賜。
……
八月的早晨,陽光曬得人刺眼,常姐拉開病房的窗簾時,我還趴在她病床邊睡覺。
事情已經過去半個多月,常姐身上的淤青已經基本消了,而傷的更重的葉哥卻在接好了右手之後,早早出院,老錢折了,他有太多事要忙。
常姐給我披了件衣服,坐在床邊,感激和愛惜的看著這個救她於水火的小男孩。
我不了解常姐當時的心情,但是大概她很享受於這種心心相照的感覺。
“看傻了,犯花痴啊?”一個粗重的老娘們兒聲打破了眼前的美好,也打破了我的美夢。
“你就不能輕點……”常姐的責備也是有氣無力。
“喝粥吧,讓這小祖宗回家歇著去吧。”麗姐說到。
被麗姐驚醒後,我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卻站不起來,雙腿已經麻了。
“常姐你咋站起來了?”
“我沒事了,你不用在這守著我了,白天上班,晚上守著我,你別累垮了。”
“哎,我沒事,你趕緊躺床上。”說著想站起來扶常姐躺下,自己卻腿麻站不起來,一屁股摔在地上,惹得常姐心疼、麗姐笑彎了腰。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來早了,應該讓你倆親熱親熱?”
麗姐的話惹的常姐臉紅了一大片,罵了麗姐一句“滾犢子”。
常姐傷的著實不輕,送醫院搶救了三天,才脫離危險,又在康復階段,幾次昏迷。
這半個月間,我幾乎每天晚上都陪在她身邊,荒廢了工作,也顧不得渾身酸臭邋遢得像個乞丐。
麗姐也在醫院住了兩天,出院後,她回家照顧苗苗,並且給常姐送飯。
看著我對常姐關心,麗姐又是羨慕,又是可笑。
老錢以販毒、聚賭、非法拘禁等多項罪名被公訴,他將面臨的是無盡的囚牢,無期徒刑對他來說應該已經是最輕的判決了。
老錢的伏法,同時也供出了很多手下的馬仔,被砍一只手的葉哥同樣受到了傳喚,只是鑒於他尚在醫院治療,延期了對他的詢問,這也是葉哥提前出院,料理幫派事宜的原因。
他需要為洗白自己做准備。
而與此同時,阿偉則帶著自己的小弟消失的干淨,老四的人除了被警察傳訊的幾個,剩下的也都各顧各的,盡量遠離案情中央。
與麗姐一番寒暄之後,趕快去准備上班,看到常姐已經痊愈,我自然也是心情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