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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靈智神珠(四)古長啟的身世

風流武霸 武霸 6171 2024-03-02 13:23

  不久,天黑了。

  洞外已經沒有光线射進來。

  此時的洞中,已是漆黑一片。

  古長啟正欲下洞,忽然又縮回去。

  因為這時遠處傳來了人聲和一片混雜的腳步聲。

  古長啟知道這是追蹤他的又一伙人。

  他仍舊藏好,暫不出去。

  只聽一人大叫道:“那里有一個山洞,正好過夜。快些將主人抬過去。”

  古長啟一聽,這聲音好熟,好象在哪里聽到過?但他一時又記不起來。

  只聽一陣嘈雜的人聲向山們走來,很快地就走進了山洞。

  一個人大聲說道:“主人,這里有一塊石頭,你坐下來歇息一下。”

  立即有好幾個人附和道:“主人,你大病初愈,就坐下歇息吧。”

  一個女聲道:“這一路辛苦你們了。那日我受傷倒在樹林里,你們如是慢來一步,我就被離恨宮的人逮回去了,只怕此時那一縷怨魂就正在西去黃泉的路上。”

  古長啟已經聽出這是翠薇仙子和她的一伙崇拜者。

  他細聽這伙人的呼吸,知道是九男一女。

  十大青年劍客缺了一人。

  翠薇仙子話音一落,眾人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爭述那日的情景。

  直到眾人說的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才靜下來。

  翠薇池子聽後,沉默良久,忽然問道:“那日在樹林里是誰將本仙子救了?”

  “我!”“我!”“是我!”

  九個青年劍俠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

  翠薇仙子道:“很好,你們都把觸摸過我身體的手砍掉吧!”

  眾人一聽,頓時鴉雀無聲,不知如何是好,彼此對視著,洞中一片寂靜,只聽得眾人急促的呼吸聲。

  翠薇仙子大聲道:“怎麼還不砍?你們自認是我的奴才,卻根本不聽主人的命令。你們究竟是不是本仙子的奴才?”

  一人大聲道:“小人是主人的奴才!小人使出渾身解數,走不出主人十二招。只是,奴才不明白主人為何要奴才砍去手臂?當時主人昏迷在樹林里,奴才們為救主人,自然要將主人抬走,不然,離很宮的人追來了,只怕主人就大難臨頭了。奴才抬昏的主人,自然是要用手的。主人為何如此不盡情理,竟要奴才將手砍掉?”

  說話的是司馬一關。

  司馬一關掠道:“主人為何要用隔空指力制住小人?”

  翠薇仙子根聲道:“誰去將他的左手砍了?”

  無人應聲,也無人行動。

  翠薇仙子道:“你們都不是我的奴才?你們都不動?好!你們以後誰也別再跟著我!你們都滾出洞外去!”

  無人應聲,也無行動。

  翠薇仙子道:“好!你們不走。我走。但我先說明白,誰如再跟我半步,本仙子立時取他性命!”

  一個聲音道:“主人,小人桑卓甫先自斷一指,為的是講一段武林秘聞給主人聽。如主人聽後,仍要我等斷臂,別人不斷,桑卓甫第一個斷!”

  說罷,拔出佩劍,只聽一聲輕響,已將左手小指斬斷。

  一時,洞中又沉默了。良久,翠薇仙子道:“好。你先將斷指的血止住,我聽你講。”

  過了一會兒,桑卓甫說道:“小人講的這段秘聞,是聽家母講的。十六年前,家母是紅雪山在水家的隱臣。紅雪山莊被屠後,家母為保住合肥桑家的祖業,被迫歸順杭州司馬世家。所以知道這段秘聞。”

  “十六年前,今日的水霸主之父,為了稱霸武林,將武林豪傑,可是漠干山莊的莊主司馬洛,表面推崇水家,暗中卻串連人馬,一夜之間將紅雪山莊水家六十二口人殺盡。水家只逃脫了一子一女,就是今日的水霸主水麒鱗和一請師太。”

  翠薇仙子慢聲道:“奴才,你是要對本仙子講天君上人和一清師太的神仙戀?這件事,武林中傳的多了。根本不算秘聞,不用你再多嘴,你這狗才的小指算是白丟了。”

  古長啟藏於洞頂,極力細聽。

  桑卓甫竟然沒有理會翠微仙子,繼續道:“天君上人的真名叫應東陽。是湖北梅莊莊主的長徒。他從小蒙梅老莊主收養,與梅小姐從小一起長大,互相愛慕。但梅小姐後來卻被梅莊主許配給莫干山莊的大公子。梅老莊主被靈猿門的千面人魔殺死後,梅小姐就被司馬家接走了。應大俠留在湖北無事可做,就到杭州去看望梅小姐。”

  “應大俠當日曾隨梅莊主去夜屠紅雪山莊。為此在莫干山受到阻殺,為的是要滅口。應大俠幸蒙魔殺天君相救,並收錄為徒,成了魔殺門的傳人。”

  “應大俠行走江湖,遇到一個紅顏俠文,名叫唐嬋,是姹女門陳妙棠與莫干山莊莊主司馬洛所生的女兒。水霸主武功有成,挑了莫干山莊後,司馬洛舉家避逃到黃山。梅小姐當時就死在黃山。梅小姐的使女抱著一個嬰兒逃出來,為應大俠所救。這嬰兒就是今日的梅九枚。”

  “在黃山山外,應大俠和靈猿門的高手惡戰之際,莫干山莊的司馬洛莊主趁機偷襲應大俠。應大俠當時毫無知覺,眼看就要死於司馬洛的偷襲,俠女唐嬋飛身而起,以身擋劍,結果陰差陽錯,死於她的父親劍下。應大俠悲痛欲絕,立碑刻文於唐嬋墓前道:‘愛魂斷兮愛斷魂,愛魂直衝九霄雲,從此紅顏不入眼,心中只存一荒墳。’”

  “唐女俠的墳在天目山南部山谷中,碑文以真陽指力刻碑立於唐女俠墓前。徐州四丑崇拜天君上人自願終身守墓。”

  “其實,應大俠心中真正愛的卻是一清師太,當時的水靈秀水女俠。水女俠出身紅雪山莊水家,她落難江湖時,就已經歸峨嵋派,要遁入空門。應大俠為了不攪亂水女俠的心性,才接受唐嬋女俠的愛。但他接受了青女俠的愛後,就當作了終身之愛。連他在患難中與水女俠建立起來的傾慕,也深深藏在心底,從不表露。試問主人,你對天君上人一心相許,你能比贏一清師太麼?這天君上人因為心懷逝去的戀情而遁入空門,又豈會對你另眼相看?”

  “你講完了麼?”翠薇仙子怒道。

  “沒有!小人就要說到點子上了!”

  桑卓甫大聲叫喊,他上火了。

  “五台山大戰之後,天君上人與一清師太天各一方,只有每年到了魔殺天君的忌日,到魔殺滅君的墓前吊唁時才見一次面,不過一個時辰,然後就默默分手了,要見面就得再等來年。武林中人說這是神仙戀。卻又有誰真正知道這神仙戀的淒苦含義?兩個明明心中愛得要死的人,怯於對別人的承諾,出於出家人的戒條,即使在魔殺天君的墓前,也是互不多望一眼,更說不上敘述離情。”

  “往口!”翠薇仙子大聲喝道:“你將左手砍了吧!”

  桑卓甫大聲道:“砍就砍!桑卓甫為他崇拜的女人自斷一條左手,有什麼了不起?”

  說著,將已經歸鞘的長劍擋地一聲拔了出來,就往左手砍去。

  只聽“鐺”地一聲,有什麼硬物打在桑卓甫的長劍上,將那長劍打落在地,接著,只聽翠薇仙子大聲罵道:“奴才!你們這群狗奴才!”

  這聲音在移動,衝出了山洞。

  罵聲一盡,翠薇仙子猛地哭出聲來。

  她的哭聲從洞外傳來,在夜晚的山野間是那麼清晰,淒苦得比孤寂的風更淒苦。

  九人連忙追了出去。

  古長啟仍然躲在頂洞中,將桑卓甫剛才所說的話細想了一遍。

  如今他明白恩師為何不苟言笑了。

  平日,天君上人除了教弟子們練武外,就是登上魔殺天宮山頂的一個平台上獨自飲酒。

  他常常站在那兒,遙望著北方,如今古長啟明白了,他望的那個方向正好是峨嵋山居之處,他一想到這里,就想到恩師那落寂而淒苦的臉。

  他一想這里,感到鼻子一酸,禁不住就落下淚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的夜鳥啼聲才將他從沉思中驚醒。

  他檢查了一下袋囊,從洞頂中跳下來。

  他悄悄走近洞口,聽不到什麼聲音,這才摸出山洞,向南行去。

  如此晝夜行走。第三天,他已經趕到了雲開大山的北西山下了。他准備翻山過去時,他到一條水溪邊去喝水。

  他剛蹲下去,忽然從水面的倒影中看見側面站著一個蒙面女子。

  古長啟這次時刻記得自己所扮的角色,轉過身去時。

  已經是一付行動艱難的樣子了。

  但他立即看出,這是那個和蒙面男人一起出現過一次的那位中年婦女。

  她先開口說話:“孩子,我是來給你送干糧的。你這次裝得很好。如不是我從你一出山洞就跟在後面照顧你,只怕真認不出你是誰了。”

  古長啟接過干糧,謝過禮後,問道:“前輩,晚輩要繼續趕路,請代我感謝北刀前輩?”

  一日一夜之後,古長啟翻過了雲開大山,到達了南海邊上的一個尖嘴形海角。

  這時已經接近黃昏了。

  夕陽的余輝,映照在大海上空的雲朵上,抹上一層金黃。

  大海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只有無垠的海浪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有一些海鷗在飛翔。

  在一片寧靜中,古長啟聽到身後又有腳步聲。半月內,他已經聽慣了這腳步聲。他一回頭果然看見蒙面人向自己走來。

  蒙面人沒有客套,一開口就問:“孩子,你想出海?”

  古長啟對蒙面人沒有任何隱瞞,點了點頭,這次他不願意蒙面人幫忙。

  蒙面人當然懂得這一層意思,道:“孩子,我知道你的用意是想一個人出海。你想避開任何人的耳目。”

  古長啟堅定地搖頭道:“多謝前輩。師尊訓戒此事不與人共謀。實不相瞞,晚輩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在海上的行蹤。前輩請勿多言。晚輩告辭!”

  “且慢!”

  蒙面婦人急忙道:“孩子,你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你不能不信任他。他這半個月來,出生入死為你所做的事,還不能使你信任他嗎?”

  她焦急地調頭向蒙面男人道:“建成,告訴他吧,他沒有人幫助,會壞事的。”

  蒙面男人沉默半晌,慢慢地取下了臉上的黑巾,現出一張端正而含威的國字臉,與沒有歇容的古長啟的臉型極為相似。他的年齡約在五十左右。

  古長啟望著他的臉,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相識感。

  他用力回憶,回憶著自己究竟在哪里認識過?

  他替師父出山辦事的次數很有限,認識的人更不多。

  他怎麼也回憶不起來在哪里認識過這位玄上的掌門。

  蒙面婦人這時已經扯下了蒙巾,她的臉上早已經掛滿了淚痕。她顫聲道:“孩子,他……他是你的父親呀!”

  古長啟大驚,情不自禁地後退道:“父……父親?”

  梁建成道:“孩子,你不信是麼?我正是你的父親呀!你離開父母的身邊時,已經五歲了。你是應該記得父母的面貌的。你仔細看看,我和你的外貌是不是很象?”

  古長啟越來越是驚愕:“我……只記得昨那一場大火……我只記得那遍地死屍……我的父母都已經被人殺死……我還伏在他們身上哭過……你怎麼會是我的父親?”

  “啟兒,你身上可帶著半塊玉佩?”

  “有。我聽師尊講,他看見我時,全身長滿爛瘡,但貼身卻掛著半塊玉佩。”

  他從爛袍下面綁在腰間的帶囊中摸出半塊玉佩。

  梁建成一見,立即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玉盒打開,從里面取出半塊玉佩,送與古長啟道:“孩子,你且將二半玉合攏來看。”

  古長啟下意識地接過玉佩,與自己的玉佩合在一起。

  二半玉佩天衣無縫地合攏了。

  成了一塊整玉佩。

  中間是一個“信”字。

  那意思是說,這是件信物。

  古長啟目瞪口呆,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注視著面前那位面貌與自己相似的人,眼前驟然現出了那場燒毀他一切的大火……

  當他逃離火海倒在雜草中時,恰好現在的天君上人路過,就救了他。

  在相處了半月後,發現這個孩子雖然資質中等,但心底善良,就收作徒弟。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記不起自己原來的家了,魔殺天宮才是他的家。

  “不!不是!你們不是我的父母!我的父母早就在那場大火中北燒死了!”

  古長啟捏著玉佩大叫。

  但他心中,卻另有一個聲音道:“是!他們是你父母!這玉佩是假不了的!十五年前它就有一半在你身上!”

  “孩子,你原名叫梁中達。當時害怕名震四方的洞庭王會加害與我,我害怕梁家無後,才決定將你送到魔殺門跟隨天君上人為徒。”

  “可是,魔殺門有個規矩,只收無父無母,無家可歸的孤兒。為父無奈,才假作被人殺死,燒了山莊。如此一來,為父既可避禍遠走,又可將你安排成一個孤兒,將你放在天君上人掃墓之後要路過的地方,讓他將你當孤兒撿回去,將你收為徒兒。”

  古長啟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計謀!

  十六年後,那個可憐的孤兒學成了魔殺門的絕藝,所差的只是內力還不能進入絕流。

  設下那個計謀的人現時找上來了,他們要他們的棄於以魔殺門的絕藝為他們效力來了。

  只有那厚道的恩師、一生淒苦的恩師,他處處做好事,卻處處受人算計!

  “啊!”古長啟忽然一聲大吼。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一下子倒在岩石上,昏死了過去。

  ……

  他醒過來時。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顛簸得很厲害的小床上。

  他第一眼看見的是他的母親。

  他立即又記起了那個計謀。

  記起了那個高高的、為人厚道、整日坐在洞口望著北方的山野沉思、很少笑過的師父。

  他大吼一聲,跳下床來,跪到外面。

  他發覺自己正在大海中,在一條順著海流急馳向大海遠處的大船上。

  他跪在甲板上,捶打著胸脯。

  向遠方大聲呼喊:“師父!我對不起你!師父!我對不起你!”

  在離這條海船大約五十丈遠的海浪中間,有一個高大粗壯的六十左右的老者,他站在翻騰不息的浪濤上- 一不,他站著一只大白鯨上,他聽著這撕心裂肺的痛楚哭喊,不禁淒然嘆息。

  他是言央。

  古長啟的母親跪在古長啟身邊,也是聲淚俱下:“孩子,你莫傷心。我們對不起你師父。我們絕不勉強你做違背你師父訓戒的事情。孩子,你先莫哭。你靜下心來,記住你師父要你辦的事情”

  古長啟一下子記起了靈智神珠,急忙將手伸進袋囊。還好。神球還在帶囊中。受到別人不可能受到的欺騙,他已經不願意相信任何人了。

  突然有一天,神珠不斷放射出各種顏色的神光。

  古長啟接受照射,開始兩天感到舒坦……

  第三天感到全身猶如火炙,剛想跳開,忽然又眼一黑,倒在地上……

  他知道是自己單獨行動的時候了。

  他鎮定下來,起身向他母親問道:“請問……前輩,梁……前輩在不在船中?”

  “你父親沒有來。他在岸上斷後,要除去一切痕跡,要引開到那的所有武林人。”

  古長啟看著那幾個搖槳的漁民,他母親當然明白他的擔憂, “孩子,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他們的。你看,我都為你安排好了。這只大船後面,還有一只小一些的船。它就拴在大船後面,上面有兩個漁民在操縱。等到出海以後,你可以一個人操縱那只小些的船馳向遠洋,我們則順流再回大陸。這樣,你去哪里,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古長啟明白這種安排再好不過了,他拜道:“多謝前輩。”

  梁母雙目含淚道:“孩子,你還在恨我們蒙騙你師父?你還不願稱呼我一聲母親?”

  “我一想到受騙十五年。至今還不知情的師父,心中就好生傷感。以後我見到師父時,將此事稟明了師父再說。”

  梁母見古長啟已經心動,也不急於求成。她說:“孩子,你快去向水手學會馳船技能,三天後,到了分流處,我們就要分手了。”

  自從接近南方後,古長啟每日行走在太陽之下,時時擔心神珠受到太陽光的勢力影響,會忽然說起話來。

  退回艙房,再用布將神珠緊緊裹好,藏進袋囊。

  然後才去向一個老漁民學掌舵、升降帆、識海流等技能。

  三天之中,他的母親始終在離他不遠處看著他,時時弄一些他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給他吃。

  他和天君上人一起共處十五年。

  他人性中純朴誠厚的天性得到充分發展。

  如今見母親無微不至地關心自己,也很感動。

  只是他不適應這種新的感情關系。

  他避著他母親,不和她單獨在一起,以免無措。

  第三天,進入了深海領域。該分手了。他就要登上另一條小一些的部。一個人再向遠海漂去。

  梁母在船舷邊道:“孩子,你多保重。娘以後幫你不上了。”

  古長啟跪拜道:“多謝……前輩。”

  “你不能叫我一聲媽……嗎?”

  古長啟很尷尬。十五年從未使用過這個用語,他一時真喊不出口。他站起身,垂下頭去。

  梁母也不勉強。

  她說:“孩子,媽媽是武林人。但對你父親那種不顧死活也要達到目的的脾性也不習慣。你以後功成回到大陸,一定要來京城看我們。玄極門在北方是很成風的,門徒多達二千,身手盡都看得。在京城,家中還有你的哥哥、妹妹。你務必要來。”

  古長啟點點頭,縱上了另一條船。他一劍砍斷繩索,兩條船就分開,他的船就順著海流向更南方漂去了。

  梁母的大船迂回大陸。

  兩天後,在快要看見大陸時,另一條大船迎了上來。

  兩條船接近時,梁建成跳過船來,將七名漁民招呼在一起,說是要打發賞銀。

  七個漁民集齊後,沒有盼到賞銀,都被梁建成出指如風,盡數點了死穴,丟進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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