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肅撥出佩劍,與司馬一關打斗起來。
翠薇仙子看得很仔細,不時點點頭。
余下的八位少俠,除了石兆鱗在看二人打斗外。其余七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燕嵐嵐,色迷迷的看不勝看。
天君上人隱身在林中,感到除了石兆鱗和司馬一關還有些清醒外,其他幾人,只怕都已地地道道地成了奴隸。
多日來,燕嵐嵐對這十位所謂的少俠越來越失望了,長嘆一聲道:“大約也是黑道霸主對黑道壓得太凶的緣故吧,十六年來,黑道就無一個能夠縱橫武林的人物出現,恐怕也是天意!”
燕嵐嵐話音一落,只聽林間響起一陣轟然大笑,隨著笑聲,走出一個鶴發童顏,長眉大眼,龍准高懸。
天清地厚的中年人來。
這人邊走邊道:“好中肯的評價!水麒麟壞事做絕,弄得黑道人才凋零,以至全無力量與白道一爭高下,確實令人失望。不知姑娘是白道還是黑道?姑娘如是白道,在下水麒麟,霸主也不想當了,從此改邪歸正,情願拜在姑娘石榴裙下做奴才。姑娘如是黑道,咱二人黑在一起,姑娘不隨到霸主宮去,做本霸王的西宮娘娘?”
燕嵐嵐一聽笑聲,立即大驚。
但她隨即冷靜下來,笑道:“水麒麟,你終於還是找來了!你是賃遍及天下的眼线找來的呢,還是憑色狼的脂粉嗅覺?”
她口中說著話,腳下卻變了方向,轉向懸崖走去。
同時,她對十大少俠道:“結劍陣!”
水麒麟笑答:“兼而有之吧。”
他走進場中,對結成劍陣阻攔他的十大少俠道:“老夫如是成了翠薇仙子的列臣,不知該站哪個方位?是震位吧?”
燕嵐嵐道:“霸主果然厲害,一眼就看出破這劍陣要從震位下手。請問霸主來此作甚?”
“仙子剛才已經罵了老夫是色狼,老夫當然是久聞仙子的色名,特意要來一親芳澤了。”
水麒麟笑吟吟地道:“是老夫隨姑娘進小屋呢,還是姑娘隨老夫去霸主宮?”
“你們退在一邊去。”燕嵐嵐道:“水麒麟,我打你不贏,但你也別想得到我。”
“我知道你想跳崖。可是,你為何寧死也不從老夫?我很丑麼?”
“你不丑。你甚至還儀表堂堂。”
“那你為什麼寧死不從呢?”
“許小薇本是女中英傑。本仙子卻不明白她為何整天陪著一個色鬼,眼睜睜地看著你成天玩子人?”翠薇仙子冷哼道。
“哦。你是喝干醋來著。你的意思是要老夫終身相陪麼?”
“呸!”翠薇仙子喝道:“本仙子從骨子里就沒將你看上”,說罷縱身子一晃,便向懸崖方向撲去。
水麒麟早就防著她要跳崖自殺,如今見她向懸崖撲去抬起雙掌一吸,翠薇仙子剛一掠起撲向懸崖,就被水麒麟吸了過去。
一時間,只見翠薇仙子的身形便象飛鳥一般被吸了過去。
忽然,水麒麟一聲大吼,身形暴退不迭。
原來,翠薇仙子的手上就如變戲法一般鑽出來一輛短劍。
她趁著身形被吸過去那股吸力,忽然掣出藏在袖中的短劍向水麒麟攻去。
是直刺、回削、斜斬、反挑四個劍式,一氣呵成。
快如閃電,全仗麒麟反應極快,暴退如飛,方才躲過了這手偷襲。
雖卻也被斜斬掉一節衣袖尖,卻被著實嚇了一大跳。
十六年來,水麒麒十數次遭遇暗殺,都被他輕易制住,不知為何,先是在宮中被小侏儒刺中肩外側。
今天又被斬下一截衣袖尖。
身為霸主,實在是丟臉至極。
說到底,還不是“色”字害了他。
翠薇仙子一攻無效,卻也不再攻擊。
她身形一折,便掠去。
掠到崖邊一丈處的一塊方石時,雙腳一縱,整個身子便射出崖,直向千丈懸崖下落了下去……
水麒麒驟遇攻擊,驚魂未定,十少俠功力太差,反應上快不過翠薇仙子。
翠薇仙子偷襲、再跳崖,都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十少俠的反應,是失聲大叫。
翠薇仙子的身形,眨眼之間就落下了數丈,眼看就要向千丈懸崖直落下去了,一代美人,眼看就要落下去跌死,變為腐肉朽泥。
忽然,翠薇仙子的身子停止下落,在千丈懸崖的上空一停,就往她才跳出去的山崖平台上倒飛回來,穩穩地站在平台中間,而崖邊,卻已多了一個身穿道袍的光頭和尚,他赤著腳,身材瘦削而高大,面容憔悴而沉靜,神情落沒而孤寂。
水麒麒失聲大叫:“大哥!原來是你?”
天君上人道:“兄弟還是那麼任性妄為。”
“大哥,這女人好生唐突,兄弟和她逗個樂子,她竟然說跳就跳。全不想想這人命關天的大事,是要連累人的!”
天君上人一直等他詭辯完,才道:“兄弟,這望神嶺本來就沒有你的事干。你何不賣個人情與貧僧?”
“那麼,兄弟這就下山去等大哥。”水麒麒說完,拱手一拜,笑嘻嘻地下山去了。走時,對翠薇仙子望也沒望一眼。
天君上人等水麒麒走後,才對翠薇仙子合什道:“阿彌陀佛:貧僧知道這十位少俠,他日曾輸了賭約,已為仙子收服為奴。如今這十位少俠的家長師長遍天下尋找他們,還望仙子慈悲為懷,廢了賭約,放他們回家去吧。”
翠薇仙子目不轉睛地望著天君上人。她鬢發零亂,山風吹著她的秀發和衣裙,她的秀發和衣裙在勁風中飄舞,那樣子真如凌波仙子。
天君上人見她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大奇道:“貧僧的話不對麼?”
翠薇仙子吃了一驚,回過神來,一下子變得滿臉通紅。
她藏好手中的短劍,上前幾步,斂笑為禮道:“燕嵐嵐謝過天君上人救命大恩。上人好深的功力,竟能用真力箍功夫將小女子從十丈外抓回平台。天下唯一人也!”
天君上人道:“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翠薇仙子轉身對那十位青年劍俠道:“各位大哥,從此時起,咱們之間的賭約,一筆勾消。從今以後,我不是你們的主人。你們也不是我的奴才。各位這就請回家去吧。”
眾人拜見天君上人,但卻沒有一個人准備離開,天君上人嘆口氣道:“你們都迷戀翠微仙子?”
眾人不好回答。盡畢默認。
“可是,仙子只有一個,而且,她一點也不……喜歡你們中的任何一人。年輕人總想證明自己比別人強。能弄到別人不能弄到的女人。”
天君上人把失望的眼睛從關山肅調向桑卓甫道:“你說是麼?”
“前輩不幸言中。可是我想,這里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也許需要一些時間吧,請前輩見諒!”
“仙子如感為難,不說也罷。”
天君上人道:“七位少俠,貧僧不善辭令,不能說服七位回去。貧僧又無理由對各位使用武功,只好言盡於此了。沈小俠,你卻必須跟貧僧走。”
“為什麼?”沈存信大叫:“為什麼我就必須跟你走?”
“令尊答應過貧僧,貧僧如能將你帶回,他每年嚴冬,制五萬銀子的棉袍賑濟窮人。為了這善舉得以實施小俠一定要跟貧僧走。”
“笑話!”沈存信氣得大叫大嚷:“晚輩干脆死了。讓那些窮人,一件棉袍也得不到!”他說著,一邊撥出長劍,橫在頜下。
天君上人瞠目結舌,大惑不解。良久,終於搖搖頭轉過身,慢慢向山下走去。他眼看自己在人性面前如此無力,真是失望極了。
“上人!”翠薇仙子情急地喊,追上去拖住天君上人的道袍,怕他說走就走,倏忽不見。
“什麼事?”
“這……望神嶺上……恰恰還有幾壇極品御酒,上人可願賞臉喝上幾杯?”
好酒可是天君上人的致命弱點,早就聽說燕嵐嵐有當世獨一的好酒,雖然發現燕嵐嵐有些奇怪的表情,還是忍不住跟她進去了。
臨走是燕嵐嵐吩咐:“你們都好好的想一想,我不再是你們的主人了!你們不准再進入廳內!”
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燕嵐嵐與天君上人進去,“上人稍等,我親自去給您端酒,”可是燕嵐嵐卻在美酒中加入一種無色無味的藥丸。
“上人,小女子不會喝酒,那我倒您喝吧,希望上人不要見怪!”
燕嵐嵐一幅羞澀的模樣,顯然對上人有一股莫名的感情,讓上人也很驚訝,只能接受她的提議,通過喝酒掩蓋自己的變化。
可是上人才喝了三碗酒,就發現了不對,全身開始發熱,肉棒已經開始有些反應,“仙子,你在酒中投毒?”
燕嵐嵐滿臉通紅,“你喝了我師門密藥一日情,不要運功了,再高的功力都沒有辦法的,只能……只能……”
天君上人明白了一切,可是為時已晚,“仙子意欲為何?”,天君上人已經生氣了。
燕嵐嵐始終不敢看上人的眼睛,“當今武林只有您才是我……嵐嵐要將自己交給你!……不要運功了,會對你有傷害的,只能通過交歡,否則你會經血倒流,功力盡失的!”
天君上人確實發現不能運功逼出淫藥,但知道自己必須馬上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突然衝出十名女子,將他圍住,燕嵐嵐知道只要再拖延片刻,上人就會放棄的。
上人突然趨身燕嵐嵐跟前,手指連點,就將燕嵐嵐的穴道點住,包括啞穴。他不願意再次背上情債。
隨著上人運功點穴,一日情徹底發作了,上人已經開始難以控制自己,他利用最後一點意志連點九個女子的穴道,抱住剩下的一個就按到在地上。
天君上人全身一震,衣物盡碎,立即裸露出健壯的裸體,50歲的人怎麼可能保持住這樣的身體,燕嵐嵐和所有女子都很吃驚,這當然是天君上人禁欲的結果了。
只見上人手掌在女子胸前一拍,女子全身衣服同樣盡碎,雪白的裸體就顯露在上人的面前。
向往、害怕和崇敬,讓躺在地上的女子沒有絲毫反抗,而且有一股莫名的興奮。
上人僅僅在女子雙乳上撫摸了幾下,同時用真氣震動女子的敏感神經,她的心神就完全被引動起來。
上人分開女子的雙腿,女子也盡量的配合,上人立馬就坐在女子的雙腿上,昂首的肉棒自然就頂在了女子的肉穴外面。
她上半身猛地抬起,以後腦和臀部為支點,整個背部挺成了一個拱形,雙手緊抓住上人撐在地上的前臂。
沒有任何遲疑,霎時間,上人就將粗大的肉棒插進女子那個火熱柔軟的肉穴,頓時就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感化作一波波強烈的浪濤,不斷衝擊著大腦。
女子不知道可以發出什麼樣的聲音,“嗯……嗯……哼哼……啊……啊……誒誒……哈……哈……呵……哈……”
女子支撐了少許時間,身子一下落在地上,雙眼緊閉,柳葉般的秀眉擰成了一個結,小嘴劇烈的喘著氣兒,也只能發出這種近乎哭喊的聲音。
上人發動了劇烈的抽送,立即夾雜著聲聲嬌喘的甜美呻吟從女子口中飛出,抓在上人臂上的手也隨著一下下的撞擊放松又收緊,肉穴中不斷分泌出的蜜露讓肉棒有了充分的潤滑,聳動起來更加順利。
劇烈的抽插刺激著女子最為敏感的神經,女子口中嬌嗲不依不說,眼波嫵媚得像要滴出水來,玉體蛇樣扭動,肉穴彎曲收縮,令上人加速抽插著,看在燕嵐嵐和其他女子眼中只有妒忌和興奮。
上人大力抽動了百余下,女子又猛地坐起來,玉臂環上上人的脖頸,立時一股股滾燙的陰精就在肉穴深處噴射,狠狠的澆打在上人的肉棒上。
女子突然又雙手脫落,上半身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原來她已經昏死過去。
上人沒有任何遲疑,立即拉過身旁的另一個女子,同樣是震碎她的衣服,分開雙腿,肉棒帶著剛才那個女子的陰精直接插入這個女子的肉穴,也許是陰精的潤滑,或者是這個女子已經興奮而泛濫的原因,上人不費力就直接插了進去。
如此反復,上人足足在搞昏七個女子之後,才在大吼一聲後將陽精噴射入第八個女子的肉穴深處,非燙的陽精把第八個女子直送天空,立即白眼連翻,昏死過去。
燕嵐嵐和剩下的兩個女子在失望中接受了現實,天君上人收拾好一切,才感到慚愧地解開了她們的穴道。
燕嵐嵐也感到自己太過分了,一直低著頭,沒有任何表示。
上人看了燕嵐嵐最後一眼,就走出了大廳,燕嵐嵐立即追了出來。
“上人要去哪里?”
“回家。”
“回四川虎跳峽?”
“正是。”
“我……我……”翠薇仙子忽然滿臉啡紅道:“我跟你去!”
“什麼?!”四五個聲音同時大吼,充滿驚駭。連天君上人也失聲大叫:“什麼?”
翠薇仙子垂頭拜道:“上人乃當今天下第一高人。只求上人垂憐,傳授小女子幾手自保的武功。小女子行走江湖,難免有一天會碰上水霸主。那時,小女子只怕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更無能保全清白了”。
天君上人道“貧僧是不會傳仙子武功的,仙子行事迷離,萬一大成,不知對武林是福是禍。至於水霸主那里我會勸他對你自重一些。”
“水霸主是什麼人,上人還還不明白麼!”
“總之,我會勸他自重些!”天君上人說罷,袖袍一拂,翠薇仙子手一麻,放松了道袍。再一看,場中已經沒有了天君主上的影子。
“上人!上人!”
翠薇仙子大叫,雙目中忽然涌出了熱淚。
“上人:你為何視我為禍水?燕嵐嵐冰清玉潔,生平從未被男子碰過一根指頭。上人,你等著我。”燕嵐嵐哭喊著,便向山下追趕下去。
沈存信站在她附近,見燕嵐嵐要去追天君主人,心中太急,身子一掠,便要去檔她。
但他的身形落後了一步,已經攔不到了。
便伸手去抓她,想要拖住她:“主人不可啊!”
一句話未說完,沈存信忽然慘叫出聲,向後飛去,猛地跌倒在地上。
眾人一看,一條斷臂掉在地上,鮮血淋漓,沉存信卻倒在二丈開外,口吐鮮血。
左臂上的斷口處鮮血狂噴他伸出去抓翠薇仙子的右手,已被翠薇仙子一劍斬斷,同時又被翠薇仙子一掌擊飛,落在地上。
山崖下,已經不見了翠薇仙子。
眾人齊齊驚愕呆住,似乎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倒是受傷極重的沈存信大叫:“攔住她,她愛上了那和尚。愛上了那個道土!快攔住她。他要追到虎跳嶺去。”
沈存信受傷級重,卻念念不忘美人。
終因叫喊時用力過巨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關山肅大吼:“追!”
梁中舒大吼:“追!追到虎跳峽也追!”
二人帶頭一追,其他人便一涌追去。獰皇武霸之荒淫霸主9 ——燕嵐嵐的身份
山頭上,就只剩下一個昏迷不醒的沉存信。
如此直過了燃完半柱香的時辰,才見小屋旁邊的山岩上響起一陣輕微的軋軋響聲,山岩上一條裂縫的岩草竟然向兩邊分開,分開到一尺左右時,從山岩里面側身閃出一個蒙面女子。
這女子一閃出暗門,那暗門就不再分開,而又合攏去,恢復了原狀。
這蒙面女子走到崖邊,伏下身子,從懸崖下面的長草中間扯上一根長長的繩子,挽成一團,扔下懸崖去。
翠薇仙子當時如若跳下懸崖,可以在中途某處使出絕技抓住這根長繩,她縱然不被天君上火人起,其實也是不會撞死在千丈懸崖底下的。
真是絕妙的安排!
然後,蒙面女子才走到沈存信旁邊,點了他斷臂處的穴道為他止血,扯下他自己的衣袍為他包扎了一下最後摸出兩顆藥丸,喂了一顆在他口中,丟了一顆在他身邊。
最後,蒙面女子站起身子,身形一晃,倏忽不見。山風中,似乎留下了她臨去時說的一句話:“干得好!”
翠薇仙子追下山時,沒有追到天君上人,甚至沒有看見霸主水麒麒。倒是十位少俠中武功較高的桑卓甫趕上了翠薇仙子。
“小人參見主人!”桑卓甫垂頭揖拜。
翠薇仙子也不管是否已經放其自由,直接吩咐道:“你趕去前面小鎮,准備兩匹好馬,咱們這就去四川。”
“遵命!”桑卓甫大喜,展開身形,往前面小鎮趕去。
在前面小鎮,翠薇仙子乘馬趕去四川時,身後跟的已經不只是桑卓甫,還有石兆鱗和司馬一關。
四騎趕過漢中時,另外六人也追上來了。
聞名武林的十少俠,只有沈存信不在追隨的隊列之中。
進川之後,陸續便有武林人遠遠跟在這支隊伍後面。
到達劍門關時,翠薇仙子一隊人後面一里之外,已有十數人公開跟著,暗中有多少跟著的人。
就不知道了。
翠薇仙子此時黑巾蒙面,走在九人中間,對後面懷著各種目的遠遠跟隨的人,只作不知。
一路之上,燕嵐嵐和十位少俠都將怨氣出在川人俠士身上,真可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路上行了半月,與土著多有打斗。便土著又哪能奈何這十大高手?眾人終於來到了魔殺天宮的平台上。
翠薇仙子運足內力,向百丈高的魔殺洞府喊道:“燕嵐嵐求見天君上人!”
等候片刻,她又求見。
如此喊了數聲,宮門打開,兩個英俊少年出現在洞口,那是梅九牧和古長啟。
梅九牧道:“仙子請回吧。一者家師出山之後尚未回來,我等也不知他老人家的行蹤;二者魔殺門也不會無緣無故傳你武功,本門規矩甚嚴,只能親傳嫡系弟子,哪有傳你武功之理。仙子一進四川,就是一片殺氣,對川人多有不敬。家師如在府中聞報這些,只怕也會生氣。”
說完,砰地一聲關上府門,任隨翠薇仙子喊叫,也不再理睬。
仙子取出她的瑤琴,置於平台。
梁中舒立即去給她鋪上布施,沒想到卻被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翠微仙子長裙底下竟然好像什麼也沒有,梁中舒竟然看到了她光滑的半截小腿,這是十位少俠中目前看到的翠微仙子最多的肌膚,讓梁中舒頓時忘了離開平台。
“你還呆著干什麼?”
哪有半點的溫柔,儼然還是對待自己的奴才,當然也可能是仙子意識到問題所在,用瑤琴輕輕按住被大風吹動的長裙。
剛才為了追趕天君上人,竟然忘記穿回長裙下的衣褲。
涼風貫入長裙捶打在赤裸的雙腿和下體,有一份刺激,但卻被上人拒之門外,有感到更加淒涼。
翠微仙子慢慢坐在梁中舒為她墊在地上的布施上,遙對魔殺天宮,彈奏起來。
等琴聲一起,整個金沙江的咆哮就成了嗚咽一片。
山風從峽谷中吹過,更見哀怨淒涼。
才吟二句,只聽得從一座山頭上傳來水麒麒的聲音:“上人大哥,兄弟好口渴啊,賞碗黃酒喝吧!”
那聲調乃是模仿翠薇仙子的吟詞韻腳,頓時引起一陳哄笑。
這笑聲響起於四面山頭,沒有百人,也有八九十,真不知突然間從什麼地方鑽出了那麼多人。
水麒麒坐在樹丫上,郎聲笑道:“上人大哥,仙子如此可憐則個,你竟真的沒有半點憐花惜玉之心麼?”
翠薇仙子燕嵐嵐也不管水麒麟,徑直垂淚道:“天君上人乃是當今武林第一高人,總不成看著一個姑娘受什麼霸主無理糾纏和羞辱吧?”
水麒麟冷笑道:“仙子,你口口聲聲說老夫糾纏你,羞辱你,老夫討好你還來不及,什麼地方欺負你羞辱你了?”
翠薇仙子怒斥:“走開!本仙子不願意與你說話!”
水麒麟大怒:“武林中從無人敢以如此口吻和老夫講話。你這娘門也太大膽,你還老夫一個公道來!”
水麒麟見翠薇仙子如此絕情,知道求愛無望,嘻笑之後,不禁怒罵,怒罵之後,便想用強了。
突然梅九牧驚喜道:“師尊回來了!”話音未落,一條灰影一閃,場中已多了一個天君上人。
水麒麟也懶得跟翠薇仙子糾纏,“大哥怎麼才回來?”
“沿途飲酒,回來遲了。”
“大哥好自在。”
“哪及霸主?”天君上人轉身對翠薇仙子道:“燕施主到此有何貴干?”
翠薇仙子對天君上人斂身為禮道:“小女子紅顏薄命,一生從未有過安寧。只求上人指點一二手防身保命的武功。”
天君上人搖搖頭道:“武功上能傷害燕施主的,天下不過二三十人。這二三十人中,有可能傷害你的,不過一二人。水霸主自重身分,不會當真傷害你的。水霸主,你說是麼?”
“大哥說的很對。燕姑娘若能對老夫客氣一些,老夫難不成真對她用強麼?”
燕嵐嵐說道:“姑娘偏不對你客氣,你又如何?”
“上人大哥,你看這小娘子好生無禮。”
“霸主何不將燕施主視若路人?她不願與你交往,何必勉強?霸主請自重身分了。”
天君上人兩次提到自重身分一事,自然是對水麒麟極為不滿的了。
水麒麟哪會聽不出來?
他笑道:“大哥所言之事,在小弟原是無可無不可。只是小弟想弄明白,這小姑娘一見老夫就有氣,究竟是何原因?莫非老夫與姑娘有殺父之仇麼?”
“殺父之仇?憑你也配?”
“既無殺父之仇,燕姑娘何獨一見老夫就有氣?”
“只因你武林中臭名昭著!”
“老夫怎麼臭名昭著了?”水麒麟怒道:“你與老夫講清楚。”
“水麒麟,你一生糟蹋了多少姑娘?”翠薇仙子恨聲道。
“哈哈哈哈!”水麒麟一聽。仰天大笑道:“原來姑娘是嫉妒老夫的風流來著。”
“風流?”
翠薇仙子冷笑道:“你懂什麼風流?你那風流,乃是楚王式的風流!你一生占有過多少姑娘,這天下就有多少姑娘為天君上人那絕世風流所暗中傾倒!”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驚愕。
水麒麟失聲大笑:“明白了!大哥,仙子是愛上你了!哪里是要學什麼武功?她是心中愛煞,口中卻不便明言。所以才借口傳武功,找上這魔殺天宮來!”
天君上人暗自慚愧,先前發生的一切有浮現眼前,連忙合掌道:“阿彌陀佛!貧僧是出家人,視女色為百空之首。霸主再勿取笑,這就請回山西去吧。”
水麒麟笑道:“十六年了,小弟千里迢迢第一次到魔殺天宮,大哥不讓小弟一醉。就要下逐客令了麼?”
“霸主不以出家人取樂,原不妨共謀一醉。”
“好,小弟不再多言。”他走到平台一邊。盤腿坐下,垂下眼皮。
“上蒼造人,為何如此不同?”翠薇仙子說。忽然走到天君上人面前跪下道:“燕嵐嵐身負血海深仇求上人收小女子為魔殺門弟子。”
天君上人讓在一旁道:“燕施主的仇家若是霸主宮,請將原委講清,是非曲折自有公論。”
“小女子的仇家不是霸王宮,卻比霸主還厲害。這天下也只有上人還能對付。”
水麒麟雙目陡睜道:“比老夫厲害?是麗風門的言央麼?”
“不是言央。”翠薇仙子道:“你若與那人對敵,大約能走三百招。”
天君上人奇道:“貧憎的武功,比水霸主尚有不及,又哪能助你報仇?不過,武林中幾時有了如此高人?”
水麒麟更急迫地問:“那人是誰?是神道教的陶仲文麼?是大興隆寺的住持佛陀麼?”
“不是!都不是!”燕嵐嵐叫道:“此處耳目眾多,小女子又怎敢說出那人是誰?”
天君上人道:“請燕施主以傳音入密功夫說明如何?”
翠薇仙子點點頭,嘴唇蠕動,說了大約有一刻時辰。
天君上人聽完後,沉吟半晌,轉身對梅九牧和古長啟道:“你二人這就回宮,好好看守。如若三個月後我未回來也沒有人傳訊回來,你們可去峨嵋山報個信,一切聽憑一清師太處置。”
梅龍牧道:“師尊要去何處?”
天君上人傳音入密說了幾句話,梅九牧拜道:“是。孩兒這就與師弟回宮去了。”
說完,身子一縱,抓住掛在峽谷兩邊的長索,手腳並用,連滑輪也不用,就那麼攀著數十丈長的長索,由低處攀回了魔殺天宮。
古長啟對天君上人拜了一拜,如法炮制,也攀回了魔殺天宮。
古長啟回到宮門前,抓住長索一抖,抖脫鐵鈎,收回長索。
魔殺天宮又與外界隔斷了通路。
天君上人道:“請燕施主這就帶路。”
水麒麟跳起身子道:“叫小弟也要去會會那個高人,大哥意下如何?”
太君上人知道擺脫不了水麒麟道:“只盼兄弟沿途正經些。”
“那有何難?”水麒麟說著,腳下已隨二人沿江掠去,眼睛只是看著江水,一眼也不看翠微仙子。
水麒麟道:“大哥,咱們這是去哪里,總可以告訴小弟把?”
翠薇仙子忙道:“上人請暫時不要告訴他。水霸主詭計多端,只怕多生枝節。”
水麒麟道:“姑娘的真實身分,總可以告訴老夫吧?”
天君上人道:“水霸主既已同去,許多事還須共謀,勝算才多些。燕施主如不說明只怕水霸主疑心一起,反生枝節。”
翠薇仙子沉默半晌道:“我不是燕嵐嵐。我叫董秋萍,是武昌龍門鏢局總鏢頭董陽歌的女兒。如此一說,霸主該是什麼都明白了吧?”
水麒麟人驚道:“怪了怪了!”
“什麼事怪了?”
“三年前,董陽歌送靈智神珠進京。在海陽山接鏢之後,從衡陽到洞庭,連退十二起阻殺。最後失蹤,渺無消息。董陽歌失蹤後僅一個月,他在武昌的鏢局被滿門殺絕,只逃脫了一個兒子董不唇。老夫還記得當時接到的密報說董秋萍怕被擒受唇,投並自殺。奇怪之一;你為何未死?奇怪之二;董陽歌的武功馬虎平常,與大興隆寺佛陀大師的武功風馬牛不相及,而姑娘的武功又極似佛陀一脈。姑娘只怕未必是什麼董秋萍。”
“是的,當日我是投井了。可我家的井壁上便是一條地道。所以仇家將井台上的石塊推下井中,也未打著我。我在地道中藏了一天一夜,第三天半夜才偷偷出來,便遇到了正好到武昌來辦事的……我的師尊。”
“你師父可是佛陀大師?”
“水霸主,本仙子產沒有求你幫忙報仇,不必什麼都告訴人你。我師尊命令我不武林中提到她老人家,我又怎能違抗師令?”
水麒麟想了想到:“好吧,老夫暫且相信你了。老夫不信這天下有誰能玩心計能勝過老夫!”
天君上人道:“有。”
“誰?”
“神珠的現在得主。”
“大哥也相信什麼靈智神珠?這天下哪有什麼啟人如智的神珠?”
其時,天君上人走在後面,水麒麟居中,翠薇仙子在後。
三人沿江而行。
天君上人想了想,決定透露一點。
“有的。十年前,貧僧曾去九華山,尋覓神譜仙境的嫡傳單子三合神譜,也就是貧僧的剃度業師。正遇他也准備封洞圓寂。那天晚上,他對貧僧講到很多事,其中就有神珠這件事。”
“三合神譜是怎麼講的?”水麒麟漫不經心地問。
“貧僧不能對你講。”
“哎大哥從未將小弟當兄弟看了。”
“貧僧便將你作親兄弟看,也萬萬不可講。因為貧僧的業師訓戒,只能對這神珠的最後得主講。”
“這神珠的最後得主是誰?”
“是一個智力平常的年輕人。究竟是誰,貧僧也不知道。”
“如此神珠的得主,為何偏生是什麼智力平常的年輕人?”
“這是天意。”
“天意?”水麒麟笑道:“上天可知他能保住那人人拚命欲得的神珠麼?”
“上蒼知道他能。”天君上人宣了一聲佛號,接著又宣了一聲道號:“阿彌陀佛!水霸主,天理昭然,非人力所能逆轉。你記好了。”
水麒麟心中一驚,連忙答道:“是。”
他這一聲回答,聲音中充滿誠懇。但天君上人卻仍然從中聽出了許多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