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坑窪不平的山地上,張躍將目光轉向韓心藍,試著問了一句:“如果我們被困在這里一輩子,會怎麼樣?”
“熬不過十天,恐怕我們就會被餓死。”韓心藍坐在石頭上,用雙手抱住膝蓋,免得走光。
“那倒不至於。”張躍樂觀的咧嘴一笑,“這樹林里有樹根樹皮,有雜草,還有蟲鳴鳥獸供我們充飢,倒也不會餓死。”
“我還從沒在這種地方生活過。”韓心藍咧出一絲尷尬的淺笑,她沒想到會和紫巾俠一起被困在這種地方。
“如果困在這里一輩子出不去,你有什麼想法?”
“我……”韓心藍仰望著天空,想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活下來。”
“那你願不願意跟我成為伴侶?”張躍咽了口口水,才試著問出這麼一個大膽的問題。
如果這話是張躍問出來的,韓心藍肯定會大發雷霆,但問話的是紫巾俠,她卻並沒有特別生氣,只是冷著臉面無表情的回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也不會去想。”
“那你有沒有愛的男人?”
“沒有。”
“那你愛什麼樣的男人?”
“不知道。”韓心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自從成年之後,父母就慘遭殺害,她內心早已被仇恨所蒙蔽,在替父母報仇之前,她決不會考慮終身大事。
“那……有沒有喜歡你的男人?”張躍忍不住繼續追問,他從沒見韓心藍說過這麼多話。
以前沒戴紗巾以張躍的身份跟這女人說話,這女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從來沒說過一句好聽的,更不會回答這些隱私話題。
現在戴著紗巾以紫巾俠的身份問話,這女人並沒有那麼冷淡,而且是有問必答。
看樣子這女人對紫巾俠挺有好感,至少不厭惡。
“喜歡我的男人並不少,不過他們大多數都是垂涎我的身體。”韓心藍有些氣憤的咬咬牙,一想到那些男人用那種猥瑣的眼神看著她身體,她就覺得惡心。
而眼前這個叫紫巾俠的男人眼神倒是挺正經,並沒有像其他男人那麼邪惡,這倒讓她頗有幾分好感。
“這不怪他們,只怪你身材太好了。”張躍用那種審視的眼神掃了韓心藍一眼,笑著夸贊道。
“等等。”韓心藍眸光一閃,雙目緊緊凝視著紫巾俠,忍不住暗暗嘀咕道:“你看上去很像一個人。”
咯噔!
張躍心里狠狠一顫,這娘們兒不會是認出他了吧?
短暫的呆滯過後,他才故作鎮定的問道:“你覺得我像誰?”
“張躍。”韓心藍湊近一些,想要看清那張面孔,只可惜有紫紗巾遮擋,越是離的近越是看不清。
“張躍是誰?”如果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沉不住氣了,而張躍還能表現的如此鎮定。
“是我手下的小司機。”
“你不會是愛上這小司機了吧?”
“呸。”韓心藍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冷聲否決道:“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那種男人。”
“聽你這語氣,好像很討厭小司機,他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那個流氓無賴,他……”韓心藍話沒說完又咽了回去,她並不想提及被小司機占便宜的事,急忙改口道:“他死纏著我妹妹,兩人愛的死去活來,但我並不想讓他跟我妹妹交往。”
“你作為姐姐,為什麼要干涉妹妹的愛情?”
“反正我就是很討厭張躍。”韓心藍說完這話,又不耐煩的擺擺手:“還是別提那個無賴了,提到他我就來氣。”
“呵呵!”張躍咧嘴一笑,又試著問道:“那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男人?”
“你……”韓心藍想了一下,才道:“沉穩、神秘、紳士、不耍大牌……”
“這個評價我很喜歡。”
“對了。”韓心藍用手托著下巴,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麼要蒙著紫色紗巾?”
“我喜歡紫色。”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蒙著紗巾?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
“剛開始是為了制造紫巾俠這個神秘人物的形象,不過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張躍隨口敷衍道,其實他也不知道紫巾俠為什麼要戴著紫色紗巾。
或許是為了包裝宣傳,向觀眾制造神秘感,又或者這跟通天幫有關,故意隱藏身份。
不過這一切也只有真正的紫巾俠才知道,現在真正的紫巾俠已死,恐怕知道答案的人並不多。
“聽說你長的很丑,所以才用紫紗巾遮擋,是真的嗎?”韓心藍試著問了這麼一句。
張躍笑而不語,許久才反問道:“你很在意我的美丑嗎?”
“不,我只是好奇。”韓心藍試著提議道:“能不能揭開紗巾,讓我看一下你的真容?”
“為什麼?”
“我只是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男人,能唱出這麼動聽悠揚的歌曲,還能有這麼厲害的身手?”韓心藍跟其他人一樣,也對這個神秘的大明顯充滿了好奇。
她對於這個紳士、沒有架子的大明星很有好感,既欣賞這男人動聽的歌喉,又欽佩這男人強悍的身手。
“我的容貌只給兩個人看。”張躍故弄玄虛的說道。
“哪兩個人?”
“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那算了,我還是不看了。”韓心藍只得壓制住心中那份好奇。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
兩人在小樹林里閒聊著,氣氛還算和諧,自始至終韓心藍都沒向紫巾俠發過脾氣。
張躍也是第一次領略到韓心藍冰冷之外的另一面,雖然沒有韓新雨那麼溫柔,但與平日那個母老虎簡直判若兩人。
夕陽落幕,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兩人坐在樹林里聊到很晚,最後就倒在地上睡著了,這一夜太累太累,兩人都睡的很香甜。
第二天清早,張躍醒來後,看到韓心藍正躺在樹下還睡的香甜,只不過她現在的睡姿很不雅觀,兩腿微屈向兩邊分開,隱約能瞧見那一抹神秘。
“咕咚!”
張躍咽了口口水,又將目光上移,落在她身前隆起的部位,這女人天生霸氣,那一抹美景躲在衣服里面也依然動人。
盯著看了幾眼,他才伸手在這女人身上推了幾下,“喂,該起床了。”
韓心藍睜開眼,發現自己睡的很不雅觀,急忙並攏雙腿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窘迫的整理著衣裙。
“咳咳。”整理好衣裙,韓心藍干咳幾聲,冷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在荒郊野外睡覺,感覺真是不好。”
“體驗生活,沒什麼不好。”
“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踏實,如果換作別的男人,我恐怕昨晚一夜都睡不著。”韓心藍咧出一絲平靜的笑容。
昨晚紫巾俠沒有趁機占過她任何便宜,如果換作別的男人,遇到這種機會恐怕早就瘋狂的撲過來了。
“那就好。”張躍說完這話,扭頭掃了一眼小樹林,又道:“咱們今天必須要想辦法離開此地。”
“想離開八卦嶺談何容易。”
“容我想想。”張躍看了一眼樹林中的鳥兒,突然眼前一亮,“我先爬到樹上面看一下。”
說完這話,他就找了一棵最高的大樹,不費吹灰之力就沿著大樹爬了上去,一直爬到樹頂,他才回頭探視樹下的情況。
俯視著這片樹林,他發現小樹林的結構很獨特,並不是大斜坡,在斜坡中還有無數個小斜坡,就像是無數個多邊形。
再看樹林中飛翔的鳥兒,他們向外飛翔也都是彎彎扭扭,故意繞來繞去的。
奇怪,這些鳥兒為什麼不飛直线?
不對,這應該是獨特的地理環境形成的視线落差,說白了也就是錯覺。
鳥兒看上去飛的是曲线,而實際上飛的是直线,只是地理環境帶給眼睛強烈的落差,使眼睛產生了一種誤解。
反過來說,他們在樹林中走了幾十遍,感覺走的是直线,而實際上走的是曲线,以至於走了那麼久也走不出去。
“太好了。”張躍心頭一喜,便從樹上跳了下來,對韓心藍說道:“我有辦法帶你離開此地。”
“什麼辦法?”
“很簡單,把眼睛蒙上。”張躍從藍戒里取出一塊黑布遞過去。
“睜著眼睛都走不出去,蒙著眼睛怎麼可能走出去?”對於這個提議,韓心藍實在難以理解,開口質疑道。
“因為這片樹林的地形和地勢比較特殊,睜著眼睛只會被自己蒙騙,只有閉上雙眼才能走出去。”
“這……什麼意思?”韓心藍一臉懵逼的眨巴著大眼眸,對於這個解釋她並沒聽懂。
“算了,你照我說的做。”張躍再次將那塊黑布遞過去,很自信的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此地。”
“那……好吧。”韓心藍雖然很懷疑,但還是點點頭,用黑布將眼睛蒙了起來。
張躍也用黑布將眼睛蒙起來,之後摸索著朝樹林外面走去,這里樹木太多,蒙著眼睛行走起來非常緩慢,時不時還要碰頭。
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張躍才伸手取下黑布,睜眼一看,他不禁興奮的嚷道:“太好了,我們走出來了。”
“真的?”韓心藍一聽這話,急忙摘掉蒙眼的黑布,眼前的景象讓她欣喜不已。
這是片灌木叢林,跟之前那片柏樹林天差地別,看樣子他們已經走出了柏樹林,走出了困境。
“太神奇了,我們真的走出來了。”韓心藍驚呼一聲,又忍不住質疑道:“為什麼蒙著眼能從八卦嶺走出來?”
“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之處。”張躍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也懶得浪費口水。
“你還真是個睿智的男人。”
“過獎。”能受到這個冷美人的褒獎,張躍心里格外開心,“走吧,咱們離開這兒。”
說罷,帶著韓心藍離開此地。
本以為離開八卦嶺兩人就安全了,他們高興了沒多久,剛走了沒多遠,就再次被幾個蒙面男人擋住了。
又是天鷹社,看樣子天鷹社是要至紫巾俠於死地。
“你們沒完了是吧?”張躍也沒了耐心,不耐煩的朝這些人勾勾手指頭,“來,要動手就快點,別墨跡。”
幾個蒙面男子二話沒說,掏出手槍就朝張躍與韓心藍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