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這種蠻不講理的女孩,張躍倍感無語,大手一伸將這女孩摟入懷中,“照你這麼說,你現在在我手里,你就是我的?”
“臭流氓,你滾開。”女傭急忙推開那只髒手,厲聲警告道:“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對你沒興趣,把那瓷罐拿過來。”張躍勾勾手指頭,不耐煩的嚷道。
“我偏不給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臭丫頭,敢跟我搶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張躍說完這話,伸手朝女傭身前微鼓的部位狠狠戳了一下。
“呀……咣當!”
女傭側身一躲,結果手中的青花瓷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碎片落的滿地都是。
眼看青花瓷罐摔碎了,女傭可算是嚇的不輕,瞪著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那些碎片,半天沒回過神來。
聽到瓷罐摔碎的聲音,文玩店老板急匆匆跑了過來,伸手捧起那些碎片一臉心疼的自語道:“我可憐的元青花瓷,就這麼碎了。”
“老板,我……我不是故意的。”女傭也知道闖下了大禍,嚇的趕忙道歉。
文玩老板將青花碎片小心翼翼的放在櫃台上,才指著女傭鼻子呵斥道:“真是豈有此理,你竟然把我的青花瓷給摔碎了。”
“不是我,是他。”女傭嚇的趕忙推卸責任,伸手指向旁邊的張躍,“是這家伙戳我胸部,才害我把你的青花瓷摔碎了。”
“我不管,反正青花瓷是在你手里被摔碎的,你就得賠錢。”文玩老板面目猙獰的瞪大雙眼,破嗓門兒吼道。
“我怎麼這麼倒霉。”女傭痛苦的咬咬唇,扭頭瞪向張躍,呵斥道:“臭流氓,都怪你,沒事兒你戳我胸部干嘛?”
“誰讓你跟我搶這瓷罐,你這叫自作自受。”
“你……”女傭氣的嘴角發顫,她今天可算是倒了血霉,不僅摔壞了瓷罐要賠錢,還被這流氓白白占了便宜,想想就覺得憋屈。
“廢什麼話。”文玩老板早就沒了耐心,將手伸到女傭面前索要道:“摔壞了我的青花瓷,趕快賠錢。”
“賠就賠。”女傭雖說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確實是她摔碎了青花瓷,也只能自認倒霉,摸出錢包對老板問道:“你這瓷罐多少錢,就當是我買了。”
“一百八十五萬。”
“咳咳……”聽到報價,女傭猛咳幾聲,差點沒被自己口水給活活嗆死。
她臉色變得陰沉發黑,身體僵在原地,呆愣了好半天才弱弱的問一句:“你說這瓷罐多少錢?”
“一百八十五萬。”文玩老板再次報了一遍價格。
“你開什麼玩笑,一個破瓷罐要一百多萬?”
“臭丫頭,這可不是普通瓷罐。”文玩老板撿起瓷罐碎片,鄭重其事的說道:“這可是元朝青花瓷罐,這種青花瓷罐僅存於世的只有不到兩百件,而我們江城只有不到十件,每一件都是珍品,你說值不值錢?”
這時候圍過來幾個老者,都紛紛為那件被打碎的瓷罐感到惋惜,都稱贊那件瓷罐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天啦!”女傭嚇的身體一晃,連連後退好幾步,這才知道闖了大禍。
本以為這里面賣的都是幾千塊錢的仿品,卻沒想到還有這麼珍貴的瓷器,她這次可算是惹上了大麻煩。
“少廢話,趕快賠錢。”文玩老板步步緊逼,不耐煩的催促道:“再不賠錢,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可是……我哪有那麼多錢?”女傭兩只小手死死抱住錢包,這里面總共只有不到七千塊錢。
那五千是老板給的錢,讓她出來買一件瓷器,還有那兩千是剛發的工資。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傭,別說一百萬,現在就算十萬塊錢也拿不出來。
“打碎了我的東西不想賠錢,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文玩老板說完這話,回頭朝店里面喊了一聲。
隨著喊聲過後,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從店里面走出來,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女傭嚇的脖子一縮,連忙躲到張躍身後,小聲呵斥道:“都怪你這臭流氓,這次害我闖了大禍,你說現在怎麼辦?”
“別怕,我來幫你處理。”張躍安慰了一句,將女傭護到身後,邁步走到文玩店老板面前,“這丫頭打碎的瓷罐由我來賠。”
這件事雖說是女傭不對,但他多少也有責任,眼看女傭被坑,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誰賠都一樣,只要給我一百八十五萬,這事兒我就不再追究。”文玩老板再次將手伸過去索要道。
“一百八十五萬你想都別想,打碎你這個瓷罐,最多陪你八千五。”張躍踢了一腳地上那些瓷罐碎片,笑著說道。
“開什麼玩笑。”文玩老板將手縮回去,不耐煩的吼道:“我這可是元青花瓷……”
“你偏偏小孩子就罷了,騙我你還嫩點。”張躍彎腰撿起一塊瓷罐碎片,放在眼前晃了幾下,才道:“這是近代仿制的青花瓷,色澤昏暗,釉色發黑,應該是官窯,雖說紋理清晰,但這質感不佳,屬於景德鎮二等品……”
張躍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關於青花瓷色澤、工藝及窯制,就連一些微小的細節都講述的一清二楚。
文玩老板和那些老者全都傻眼,都用那種迥異的眼神盯著張躍,沒想到這小子年紀輕輕,卻對青花瓷罐如此了解,簡直比專家還專業。
就連不懂瓷器的女傭也忍不住大驚失色,她也沒想到面前這男孩把青花瓷研究的如此透徹,真可謂學識淵博。
聽了這一番詳細而專業的解惑,女傭才算明白,被她摔碎的青花瓷根本就是仿制品,很顯然,文玩老板是要故意訛錢。
“你小子別胡說。”文玩老板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故作鎮定的辯駁道:“我這就是正宗元青花瓷,不信你可以問這些老教授。”
“這些老家伙早就被你收買了,他們就是你請來的托兒。”張躍將這些老者掃了一眼,冷聲說道。
這些老東西似乎是被張躍身上的氣勢給震住了,嚇的脖子一縮,連連後退好幾步,這會兒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文玩老板嘴角狠狠顫了幾下,他也沒想到面前這小子眼光如此毒辣,竟然識破了他的詭計,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你還堅持元青花瓷是正品,那我們不妨去專業機構鑒定。”張躍將腦袋湊過去,咄咄逼人的說道。
“我……其實是跟這丫頭開個玩笑。”眼下這種情況,文玩店老板也只得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苦著臉笑道:“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我這青花瓷確實是近代景德鎮官窯高仿瓷,價值把錢塊錢。”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
“是是是。”文玩老板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連連點頭回應。
“妹子,咱們走。”張躍丟下這話,拉著女傭手臂准備離開此地。
文玩老板趕忙從櫃台後面走了出來,擋住二人的去路,換成柔和的語氣說道:“你們打碎了我的青花瓷,還沒賠錢怎麼能走?”
“被打碎的青花瓷是贗品,我們當然不會賠錢。”
“贗品也有贗品的價格。”文玩店老板抹了一把大臉,苦笑著說道:“你也是懂瓷器的人,自然知道我這高仿瓷的價格,被打碎的瓷器值八千,你們賠八千就行。”
“如果你一開始就要八千,我們肯定會賠,但是現在,我們一分都不會賠。”張躍雙手插兜,很堅決的語氣說道。
“你們憑什麼不賠?”
“你敲詐勒索,該賠錢的人是你才對。”
“你你你你……”文玩店老板也是被逼急了,吞吐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今天你必須賠錢,不然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如果我報警的話,你很有可能惹上官司,更重要的一點,你這店里肯定還有很多贗品,搞不好連店鋪都會被查封。”
“小子,別拿警察嚇唬我。”文玩店老板將腦袋湊近一些,眯著眼冷聲威脅道:“我在派出所有著很強的後台,到時候會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別跟我比後台。”張躍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市公安局局長李夢瑤跟我是朋友,省公安廳廳長梁子芙也是我朋友。”
“你小子少特麼在這兒吹流弊。”
“不信的話你可以賭一把,看我有沒有嚇唬你。”張躍語氣平靜、面色淡然,身上卻透著一股沁人的氣勢。
文玩店老板沒有說話,只是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張躍,他從沒見過有人能如此淡定,遇事處若不驚、穩如泰山。
“咕咚……”對視許久,文玩店老板狠狠咽了幾口口水,才不甘心的咬咬牙:“好小子,算你狠,你們走吧。”
他不敢拿自己全部的身價性命跟這小子打賭,一旦輸了,他就會滿盤皆輸,可能這輩子都難以翻身。
“恭喜你,做了一個很正常的選擇。”張躍說完這話,拉著女傭快步離開這家文玩店。
“呼!”
直到走出文玩店很遠,女傭才長長呼了一口氣,縮回手臂一臉崇拜的看著張躍,驚呼道:“真沒看出來,你這流氓見多識廣,對瓷器研究的如此透徹。”
“因為感興趣所以才會鑽研。”張躍笑著回道,瓷器這些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兒。
“這次多謝你幫我解圍,要不然的話我就被那奸商坑慘了。”女傭道謝後,將手伸過去笑道:“我叫李小美,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張躍。”張躍將手伸過去跟這丫頭握了一下,又皺眉質疑道:“妹子,你身上怎麼這麼大一股中藥味兒?”
“我老板有肺病,常年喝中藥,現在他家里都快成了中藥鋪,我們這些傭人和保鏢身上都染著中藥味兒,走哪兒都被人嫌棄。”那個叫王小美的女傭苦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
“對了,我們老板讓我幫他買個瓷器晚上送禮,既然你對瓷器很懂,不如你幫我挑一下,怎麼樣?”李小美眨巴著兩只圓圓大眼睛,低聲懇求道。
“沒問題,走吧。”張躍帶著女傭進了對面那家文玩店,精挑細選幫她選了一個四千塊錢的瓷瓶。
幫女傭選好禮物後,他又看上了一副字畫,對老板問道:“把那副王羲之的字畫拿下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