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妲己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射向皮包骨恐怖的骷髏頭,皮包骨似乎知道子彈的威力,迅速地逃出了門外。
我追了出去,卻只看到站在牆頭上皮包骨的背影,它回身瞪了我一眼,躍下牆頭,腳步聲漸漸遠離。
我回到屋內,妲己已將寶兒攙扶起來,寶兒的腹部只是多了一道腳印,應該是被皮包骨給踹的,除此之外,無其他傷痕。
“沒事兒吧?”我關切問道。
“沒事。”寶兒搖了搖頭。
“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有我和你胡奶奶在呢,你衝那麼靠前搞毛,你要出了什麼事兒,我怎麼跟你媽交代啊!”
我假意斥責寶兒,其實心里還是蠻歡喜她這麼勇敢的。
“嘿嘿,寶兒我吉人自有天相,再說,就算我不在了,我媽不還是可以替我照顧叔叔你嘛!”
臥槽!這是什麼意思,要把她媽媽白傾城拱手送給我麼?如果能和她們母女倆一起……嘖嘖!
“此地不宜久留,仙尊,你在這里守著,我和寶兒去找刀,找到之後趕緊撤離!”
二女點頭,我帶著寶兒,一間間搜索房間,都是病房和醫生的辦公室,終於,在最里面找到了一間門牌上掛院長辦公室(日文)的房間,時間緊迫,來不及多想,如果里面沒有刀的話,就得趕緊回到高速公路,在做打算,我隱隱覺得這個城市里,潛藏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我擰了一下門把手,沒擰動,便直接開槍打廢了門鎖,一腳踹開,進了院長辦公室。
里面沒人,也沒喪屍,我一眼就看到了書桌上的刀架!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刀架上擺放著一長一短兩柄刀,現在也顧不得驗證這刀的質量了,直接拎起順走。
經過辦公桌的時候,我看到桌上有一本攤開來的類似病志樣的筆記本,旁邊放著一支鋼筆,應該是喪屍爆發前院長留下的吧。
鋼筆很精致,我好多年沒用鋼筆了,看著親切,一時手賤,便拿起鋼筆揣進了口袋。
瞥了一眼日記本,上面都是日文,剛要離開,咦?
剛才看到了什麼?
日期?
我倒想看看,安慶市的喪屍爆發是不是跟羊州一樣的,便又轉回來,拿起筆記本翻看,6月8日,嗯,果然和羊州一樣的,我剛要放下筆記本,卻隱隱看到了薄薄的紙頁背後,似乎還有字!
難道!
我連忙翻頁!
9日,10日……
一直到6月17日,也就是,今天!!!
刹那間!
毛骨悚然!
雖然不知道筆記本上寫的是什麼,但這里竟然今天還有人在寫字!
應該不會是那個金瓶梅大叔,看得出來他是個中國病人,而這筆記本上滿是日文,又出現在院長辦公室的案頭,應該是這個小澤神經病院的院長寫下來的!
難道他還活著?
我又掃視一圈辦公室,沒有什麼異常,但會客卓上的一包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過去將煙拾起,是一包軟中華,抽出一支,捏了捏,煙絲還松軟,說明剛打開沒多久!
院長也許還活著!
也許他出去了!
也許!
他和金瓶梅大叔一樣,對喪屍病毒免疫!?
不行,不能等他回來了!
時不我待,再來一波僵屍,甚至來一大波皮包骨的話,我們都夠嗆能抵擋的住!
我掏出鋼筆,撕下一張紙,留了言:如果您看到這則留言,請設法至高速路口與我們聯系!
--滬市幸存者,夏朗及所部。
我之所以寫自己是滬市幸存者,是因為我懷疑這里的幸存者跟小姨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如果是的話,他們定然會來找我。
而之所以加上“及所部”三個字,是為造成我們的團隊實力很雄厚的假象,忽悠嘛!
我把紙條壓在了香煙下,卻將筆記本揣進了懷里,萬一院長已經死去,看不到這則字條,也許筆記本上記錄的東西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回到前廳的時候,金瓶梅大叔正坐在妲己旁邊,盯著她的大胸看,妲己倒是沒太在意,持槍據守著門口,我們出了精神病院大門,上了銳志,我想了想,又下車把金瓶梅大叔給拽上車,讓妲己在後座看著他,然後駕車往高速口駛去。
我走環城路,這樣雖然繞遠,但可以不用通過市區,現在已接近中午,但安慶天空依舊陰雲密布,喪屍最喜歡這種天氣了!
金瓶梅大叔上車之後,就有點不老實了,時而唱歌,時而用金瓶梅中的台詞猥褻寶兒和妲己,最後妲己脫了襪子把他嘴巴給堵上,用膠帶捆了手腳,大叔才安靜下來。
環城路果然很通暢,而且沒有幾頭喪屍,關鍵的是,沒有再遇到傀儡人啊、僵屍啊、皮包骨什麼的怪物!
到了高速口之後,我停車,跟大家吃了些東西,兩天期限已到,按照約定,我們該回儀正監獄基地了,但我決定再等等,期待著那位可能存活下來的院長在看到了我的留言之後,能夠趕來。
妲己的靈力恢復了大半,或者再去一次神經病院,看看院長是否回來,如果回來,把他帶到這里,但那樣做,又怕出什麼差子!
但我又不想錯過這個可能跟小姨有關的线索!正在兩個選項之間徘徊,忽見城市那邊傳來陣陣騷動。
我朝那邊定睛一看,擦!
不好!
一大波喪屍正在向高速口涌來!
而且隊形整齊,似乎是有組織的行進!
我又想起在高速的高架橋上撒尿那次,看到的崇拜手電筒的喪屍來了!
在安慶遇到的喪屍,也大多組成了小分隊,但都是至多十幾個人的零散喪屍小隊,並未發現它們具有明顯的組織性。
它們是普通的喪屍市民,只是重復著變異之前的部分生活,變成喪屍之後,可能還是根據家庭關系、同事關系、朋友關系,結成一個個松散的小聯盟,但眼前的這上千頭喪屍,到底是什麼來頭?
看他們的隊形,非常齊整,簡直跟農村搞的民兵閱兵式差不多。
莫非,它們是負責守護這座城市的--喪屍軍團?!
已來不及多想,喪屍部隊越來越近,已在幾百米之外,而且,里面還夾雜著一些未穿衣服的烏黑身影!皮包骨喪屍!
“快上車,速速離開!”我下達了命令。
二女上車,快速沿著高速公路繼續前行,開了一會,我讓蘇菲替我開,我鑽出車頂的天窗,用望遠鏡朝高速口方向看,只見喪屍隊伍上了高速之後,繼續齊整整地排成若干排,但他們似乎沒有追趕我們的意思,只不過在有條不紊地向我們這邊挺進而已。
這是要去其他城市遠征麼?
“叔叔!”寶兒把我拉回了車里,“你看這筆記本上寫的是什麼!”
寶兒拿著院長的筆記本,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
靠!我又不認識日文,但是她懂哦!
“大概說的什麼?從頭翻譯一遍。”我說。
“這是今天的日志……母親,我好思念你,不知道你在天堂和父親是否一切安好……”寶兒像小學生讀課文一樣,邊讀邊用手指劃過第一行文字。
“撿重點說吧!”我苦笑道。寶兒難得聽話一次,讓從頭翻譯就從頭翻譯。
“嗯,”寶兒笑著地點了點頭,“這是昨天的日志,重點的部分是……已經成功提取了血清,但效果有待檢驗,可惜沒有健康人體可供實驗……”
血清!!
對喪屍免疫的血清麼?
我微微一震,之前在小姨電腦上看過,喪屍爆發的實質,其實是人體感染了一種病毒,而既然是病毒,就有可能會存在吞噬該病毒的免疫球蛋白,也就是平常所說的抗體。
而血清,就是這種抗體的承載基液!難道院長已經成功研制出了能夠對喪屍病毒免疫的抗體了麼?
這是自喪屍病毒爆發以來我聽到的最振奮人心的消息了!
更為振奮的是,我幾乎可以確定,小姨在變成傀儡人之前,一定和這個小澤院長有密切關系,他一個神經病院長,肯定不可能提取出來血清,現在整個共和國,只有小姨是最有希望做到這點的人!
因為她從喪屍爆發之前,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不是什麼科學家,也不是國家領導人,這個可能具有戰略意義的科研成果其實我是不太關心,我只關心小姨還有我身邊的這些人能否活下去,不變成行屍走肉,如果更近一步,能研究出把喪屍逆向變異回人類的藥物的話,那就更好了,那樣爸媽、暖暖的爸媽,就能回來了!
小姨,我真為你驕傲!
突然鼻子一酸,如果小姨的實驗成功了,而她卻再也回不來了,怎麼辦?
我和小姨,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啊,她答應過我,要把第一次給我的!
我頹然坐在副駕駛,任時光倒流……
我十二歲那年,小姨十六歲,她比我大四歲。
小姨考上了復旦附高,因為離我家近,就住在了我家。
那時候,我家住的房子,只有70多平米,兩室一廳,小姨就跟我擠在一個房間睡。
小姨每天晚上都是十點半,才下晚自習回來,早上六點又去上早自習,所以我基本沒什麼跟她見面的機會。
有一天晚上,我被尿憋醒,爬起來去上廁所,那時候已經凌晨12點多了,小姨還在看書,我問她你咋不睡覺啊,她說鬧心睡不著,我問她咋了,她說臉上長痘痘了,我沒在意,就翻到床上繼續睡覺。
迷迷糊糊的,小姨把我給叫了起來,神秘兮兮地說:小朗你能幫小姨一個忙不?
我問她咋幫,她說聽同學們說,男人下面弄出來的那種液體,是可以治痘痘的,你能給我弄一點麼?
我說,我剛撒完尿,木有多余的了!
小姨說不是尿啦,是……那個啦!
當時我才上初一,沒學過生理課,便搖了搖頭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沒事兒我就碎覺了!
小姨生氣了,說我裝,我說我真不知道啊,小姨說難道它沒來過?
我說來什麼,小姨說夢咦啊!
我說夢咦是誰?
小姨怒了,把手伸進我的褲衩里,把那個給掏了出來,說你都十三了,你沒射過?
我好像隱隱明白了點什麼,前幾天同桌阿星悄悄跟我說,說他晚上夢見和一個女人抱著來著,沒穿衣服,然後下面就好像噴水槍一樣,噴了十來下,挺刺激的,早上起來一看,褲衩濕了,上面有好多黏糊糊、白花花的東西。
小姨指的,就是那個吧!
我還以為阿星之所以那樣,是因為他的尺寸小的緣故呢,我們撒尿的時候比過,他的小伙伴大小,連我的二分之一都不到。
我就問小姨,難道我也可以弄出來麼?
小姨說當然可以了,我問怎麼弄,她說就用手握著,上下動就可以了,我就照她說的去做,弄了一會,它竟然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