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軍民,可能是得到了我前來總部的消息,車剛下高速,還未進緊州城,就慘遭民眾的熱烈歡迎!
之前在商邱的時候,得到的情報就是,東北這邊的人口損失非常之少,加之地域廣大,驅逐喪屍的工作最先完成,若不是中原生出變故,這里駐扎的強大的關東陸軍,很可能直接掃過中原,一個月之內讓長江以北再無喪屍!
再加上前期從華北逃亡過來的人口,緊州城顯得很熱鬧,一路上,歡迎的隊伍擁擠得街道水泄不通,民眾舉著各種印著我頭像的牌子,還有寫著我曾經說過的“名言”的標語(多半是經過夏樹那貨潤色,變得富有煽動性的),我原本不想拋頭露面,但禁不住天佐少將的慫恿,跟他換了位置,打開天窗,站在座位上,探出身子向人群揮手致意。
群眾的歡呼,讓我感到有些眩暈,恍惚間,我好想聽到了萬歲的喊聲,這一刻,我是真的醉了!
突然明白了之前在上海關外的陣地上,天佐少將對我說的旗幟一詞。
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旗幟!
旗幟,是一種象征、一種精神圖騰!
是群眾運動的不竭的動力源泉之所在!
戰時,需要旗幟,來鼓舞士兵的士氣,和平年代,也需要旗幟,來維持公民對於供產主義的信仰,還有對道德的守護。
因為一本小說,我現在在他們心目中,就像是保爾柯察金在蘇聯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一樣,人們可能不記得《鋼鐵》的作者是誰(奧斯托洛夫司機?)
但心目中都有保爾的光輝形象!
當然,旗幟需要樹立,政府在這方面,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我估計夏樹這本書賺足錢了,看著陣勢,貌似行屍走肉,東北人手一本!
政府采購的吧!
後來我才知道,夏樹非但沒有賺一分錢,反倒自己賠進去幾萬作為前期宣傳費用,我太低估共和國的盜版行業了!
後期政府確實買斷了版權,大規模加印,但這錢,夏樹沒有拿,所有稿費收入全捐給了“夏朗救國基金會”,十四是會長。
哦,我差點忘了,此書的作者,署名是十四。
正陶醉了,突然一個激靈把我打醒!怎麼會有股濃烈的不詳感傳來呢?我捏起指訣,並未在周圍發現危險,難道是我多疑了?
車隊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緩慢行進,直到後來,來了一大隊軍警,將道路重新開辟出來,車隊才得以繼續快速行進,我從車窗下來,坐回了副駕駛。
“怎樣?夏政委,東北人民很熱情吧?”天佐少將笑道。
我呵呵一笑,沒有應聲。
車進了緊州市政府,這是左邊的牌子,右邊還有一個新掛上去的牌子,只有五個字--共和國東北臨時指揮部。
這與西北有所不同,在西北拉面市,隨處可見的政府機關的門前掛著的牌子上,都寫的“西北共和國”,主次地位之分,一目了然,畢竟大部分高層都在西北那邊,當若論實力,應該是東北更強一點吧。
令我有些失望的是,接見我的,並不是熊貓首長,也不是其他常委,而是奉天省的省委書記,這貨貌似是以前我們學校的校長大人哇!
不過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書記首先代表東北歡迎我的到來,說二號首長等人去龍江省調研,並准備赴俄斯羅參加一個神馬會議,不能接見我了。
不是說北極熊帝國已經淪陷了麼?
書記問了我近況,我一一如實作答,當然,我有我的原則,我認為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沒說,書記又問我有沒有什麼困難,我充大頭地說沒困難,我來又不是搬救兵的,只不過打醬油而已,但當我看到書記腰間別著的類似大哥大樣的衛星電話之後,請示書記,能不能給我發一個,方便聯絡,書記當時就把電話摘下,送給了我,說里面有大部分東北高層的電話,沒事兒別亂打,但有事兒一定要及時溝通匯報!
我把電話給了天佐少將,讓他幫我把他的號碼復制進來,我要高層政治家們的電話有毛用,把將領們的電話給我就行了,好方便我調度軍隊入關,還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權利。
短暫的會面之後,書記邀請我吃飯,我說還有任務在身,就不耽擱了,得立即返回中原,書記也沒強留,送我出了指揮部,便自己忙去了。
這里是東北的政治中心的中心,所以臨出來的時候,我好奇地捏訣看了一下,想看看有木有什麼高手!
果然,樓內隱藏著五道紫氣!
而且其中的一道,已經接近紫氣巔峰,估計實力在小師妹之上,和妲己不相上下!
同時,我還觀測到了一道濃烈的氣息,那一團正氣,肯定是個官員,而又不同於其他高管的輔佐之氣,而是介乎輔佐之氣和王者之氣之間!
我的心里不由得擱楞了一下!
不是說熊貓首長去龍江省了麼?
這是不想見我的意思啊!
難道還是不放心我,怕我對他下手不成?
謹慎一點是好事,我自我安慰道,何況我的意思、他的意思,都經由書記傳達過了,東北方面表示,堅決服從西北高層指示,緊密團結在夏朗同志為首的突擊隊周圍,同心協力,密切配合,全力支持由我主導的這次斬首行動!
出了市政府,我問天佐我的人現在在哪兒。
“什麼你的人?都是國家的人嘛!”天佐少將平淡地笑道,“連隊長他們駐扎在緊州以北的福興市,您要去和他們會面麼?”
我眯起眼睛,總覺得天佐有些不太對勁,但又一時想不明白,便說不去了,我得抓緊時間回中原去,天佐將軍說要用車送我,我說不必,馬上校養精蓄銳,元氣已經恢復,我直接騎著回去更快一些。
“對了,能不能給我點錢?我身無分文,在魔都快吃不飽飯了都!”我半開玩笑地對少將說。
“啊!這個好辦!”
少將對一個衛兵耳語了幾句,衛兵跑步到後面一台車里,拎來了一個箱子,遞給了我,我沒好意思直接打開,拎起來,拍了拍,牽過草泥馬,飛身上去,在民眾的歡呼聲中,衝天而起,踏著建築物飛奔向西,上了高速公路之後,見四下里沒人,一拐馬頭,折身向北疾馳。
福興,壓根兒就沒聽過這個城市!
路過一個小鎮,我把草泥馬藏在鎮外的樹林中,打開箱子,尼瑪啊!居然只有二十捆錢幣!還都是一百元面值的!太摳了!
我拎著箱子,步行進了小鎮,找到一家超市,一看貨架上的商品價格,才明白為何少將給我的錢這麼少了,這里的通貨膨脹,控制的相當好,甚至有些商品的價格,貌似比喪屍爆發之前還要低!
二十萬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這里民風淳朴,加上我灰頭土臉的,行走在鎮子中,並沒人認出我,我買了一套廉價的衣服換上,又打聽到了福興市的方位,然後回到鎮外,騎著草泥馬繞過鎮甸,走郊外,穿過一個叫做易縣的縣城,來到了福興市區郊外。
不能大搖大擺地騎馬進城,雖然他們可能認不出我,但全國拿草泥馬當坐騎的,恐怕就我一個人吧!
我把草泥馬放在了郊外一家廢棄的工廠里,然後進入市區,買了一張地圖,打了一台車,讓出租車在市區里按照回字行一圈一圈地逛,終於,逛了十三分鍾之後,我在觀氣術所及范圍的邊緣,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