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余福把常秀娟放進屋里,便連同余祥一起出門幫著余慶往馬車上搬東西。
這次的車廂比她曾經坐過的那輛要大上至少兩倍,里面大多數的面積用來堆放草藥還有書籍,也預留出可供一人靠著休息的地方。
常秀娟坐在炕上聽著屋外三個人說著話,里里外外的忙的腳不沾地,她想去幫忙,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余慶,他要是又給她冷臉或說些難聽的話,她要怎麼應對?
就這樣,她糾結著,最後只聽見後院的馬車在一聲吆喝後‘噠噠’的走遠了。
常秀娟站到地上往外走,結果跟走進屋里的余福差點撞了滿懷。
她一驚一下忍不住後退,余福伸手攬住她,臉上洋溢著特別燦爛的笑,“娘子?”
她臉一熱又要低頭結果被余福強制抬起下巴,“娘子。”
常秀娟被他盯著看,赤色爬上臉頰連雪白的脖頸都染上粉霞,粉唇抖了抖,“相、相公”
余福低頭,帶著笑的唇舌附上她的,先是輕輕啄吻幾下才張嘴吮含住她嬌嫩的唇瓣。
外面是升上半空的暖陽,光线被窗棱切割成道道光线,照在擁吻在一起的兩人身上,給他們周身渡上一層光暈,此刻世界一片寧靜祥和。
常秀娟被勾著與他唇舌交纏,一時意亂情迷。
忽然,屋外由遠至近的響起‘登登登’的腳步聲,余祥的聲音隨後響起,“大哥,二哥這個月開的藥單你知不知道他放在哪了?”
常秀娟一震,突地睜開眼,忙推著余福讓他放開自己,“唔——”余祥都快進來了!
余福不管,她一推他,他就纏她的舌頭,調戲一般吮著,幾次三番後,她都忘了自己要干什麼,眼里只剩下他。
余祥一推開門走進來就看見了抱在一起吻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常秀娟看見他慌了,趕忙錘著把她纏的死緊的余福,“唔唔唔——”
余祥的表情看著很正常,並沒有撞破這意外情況下該有的窘態,他甚至還在笑,可說話的聲音卻很沙啞,“大哥,你別欺負嫂子了。”
他就站在旁邊看著,直到余福主動離開她的唇瓣。原還粉嫩的顏色被塗滿口水吮成艷紅,顫巍巍的抖著。
常秀娟低頭躲避著余祥的視线,羞得頭頂都在冒煙。
“藥單沒在前院他用來休憩的書房里嗎?”余福背對著余祥調整呼吸,主要是他下面頂著難受,感覺還是消消的好。
“我找過了。”余祥移開一直定在常秀娟身上的視线,“二哥走的急,我都沒來得及問他,以為他會放在以往放的地方,結果找了沒有。”
“待會兒我去找,你先去前院忙著吧。”
“哦。”余祥應了一聲,然後看向躲在大哥陰影後的身影,“嫂子我走了,午膳前院做好了我再送到後院來。”
常秀娟哪里想得到他還要跟自己說話,這讓她怎麼辦?
可自己不回答他,他好像就不打算走了,沒辦法,她沉吟了一會兒,才小小聲的答道,“恩、恩,謝謝你。”
余祥走了。余福又去抬她下巴,被她小力氣的錘了一下,“盡胡鬧,天光大亮的你在想什麼?”
“想你,一直在想。”余福臉不紅氣不喘的答道。
她被這句話砸暈了腦子,既不好意思又滿心甜蜜,“都被余祥看見了,你要我以後還怎麼跟他說話?”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余福又親親她額頭,“今天委屈你了,我料到族長會找理由驗你身昨天才那樣對你的,嚇著你了恩?”
常秀娟驚愕的抬頭,“可是,為、什麼?”
“你成過親,我原以為你已非完璧便想自己認了的,哪想到你是。”
她耳尖發熱盯著他的眼睛,“你為何不問我?”
“我中意的是你的人,不是那片肉膜。我怕若問了,你會太在意這事平白添了煩惱。”
常秀娟心尖兒顫著,像被人捧在手心倍感呵護,她鼻子發酸。
余福又親她發際,“我那樣對你,也是為了迷惑族長,不然今天也不可能進行的那麼順利。”
她忽然撲到了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這一刻她想,老天能讓她跟這般完美的他相遇,定是她生生世世不知做了多少好事,她必要好好珍惜,敬他愛他
“你心里想什麼都會現在臉上,若今日你表現的太過貞烈那幾位族叔不知還要使出什麼手段,所以昨日那樣是想引你以為自己已經給了我了。”
常秀娟想起自己在祠堂時的表現,可不就是以為自己跟他這壞人,耍的自己團團轉不說,連族長都被他算計了。
可突然,她又想到自己驗身後余慶對她的作為,她抱在余福腰上的手突然攥緊。
“余慶今日欺負你了?”余福突然問道。
她閉上眼睛,沉默了幾秒才緩慢的點點頭,“我——”
“他就是那種性子,有什麼不順自己意的地方就喜歡亂發脾氣,你多擔待些,要麼不搭理他,要麼就順著他些。”
他不知道余慶對她做了什麼。可她若說了,他還會喜歡她,對她像現在一樣好嗎?會不會開始懷疑她的真心?會不會跟余慶一樣說她無恥?
“對不起”常秀娟聲音顫抖著,“他、他曾讓我滾出這個家,我做不到對不起,讓他不高興也讓你為難了”
聽了她的說辭,余福臉上明顯有一絲詫異,可很快又被了然替代。
算了,隨他高興吧。
只可憐她不過有自己加倍好好寵著哄著,不會有事的,“不用道歉,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誰惹你不高興就請家法伺候他。”
家法?常秀娟從他懷里抬頭,“有家法?”
“恩。”余福重重的點頭。
那她若以後犯錯,是不是
余福抬手刮她鼻尖,“還沒犯錯就開始想著挨罰了?家事之後我會慢慢交到你手上,以後你就是這個家里的大娘子,什麼都是你說了算,絕沒有人敢罰你。”
“我、什麼都不會。”她心里虛,連自己名字都忘記了怎麼寫的她,就在幾天前她還在他面前大言不慚的說過‘她什麼都會做’。
“我會教你,雖然這些事情看著瑣碎,但熟稔了就簡單多了。”余福安撫她,“有心者事竟成,我信你。”
常秀娟抿唇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不得不相信我?”
“恩——”余福回答的話拖著長音。
見她嘟起嘴,他忙在她嘴上偷了個香,“我信你是我的娘子,會對我好,也會對余慶跟余祥一樣好。我們成親了,這里是你的家,不必再心存不安,我會護著你,信我。”
“恩。”常秀娟心中第一次有了歸屬感,這讓她的心被充盈的滿滿的,又暖又窩心,“我會對你好的,非常好非常好。”
倆人相視而笑,溫暖的比屋外的陽光還要祥寧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