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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世囚徒(ABO) 佚名 2131 2024-03-02 13:51

  陳忱的眉頭擰了起來,心里沉沉的,像是被人往心口塞了一團郁氣一樣。但他依舊完全不認同周雲慧對方念的看法。

  “他也是受害者吧?為什麼要因為這件事去責怪他?”

  周雲慧瞥了一眼兒子,一臉“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回答說:“如果光是這樣,那也算了,而且我也說了是‘差點’嘛,關鍵是,他對待這個‘差點’侵犯了他的養父,十分真情實感,當年裴家破產之後,他還照顧過他養父挺長一段時間,直到那個男人病逝。他養父,我想想,是叫林言卿吧,入贅裴家的女婿,呵。”

  言語之中,頗有幾分不屑。

  “有一層事情在,後來外面就傳得很難聽了,”周女士還在繼續說,但講到這里,倒是收起了和兒子斗氣的得意神色,正色道:“要我說,他們又不是親父子,有什麼曖昧也談不上多麼罪不可恕,只是擔了父子的名聲,又由著自己的心情,也不要怪別人說閒話。話說回你身上,帶著你標記的伴侶將來總要陪伴你出現在社交場合,這位omega先生的過去會為你招來多少閒言碎語你考慮過嗎?”

  周雲慧指責方念和林言卿之間有曖昧的事無異於在陳忱心里炸開一道驚雷,震得他心口發酸,但聽到他媽媽最後說的這個問題,陳忱還是下意識地維護方念,他反道:“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嗎?不作為伴侶而是作為助理,他已經隨我出入各種應酬不少次了,我倒是沒有聽過什麼不好聽的閒話。”

  周雲慧一臉不可置信地扭頭看著身邊的兒子,驚叫道:“我的天哪,我兒子快30歲了,居然這麼天真?助理和伴侶是一樣的嗎?伴侶陪你去的場合和助理陪你去的場合一樣嗎?兒子,你是被他下了降頭了吧?”

  尖利的女聲特別刺耳,陳忱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躁動的情緒,但效果有限。

  他是個alpha,天生更加衝動易怒,為此他從小被刻意教養,努力養成了冷靜克制的性格,但今天他覺得有點忍不住了。

  他不知道讓他從心里燃起一團火的到底是方念過去的故事還是他媽媽刻薄的話,他無法分辨也難以忍耐。

  奪門而出的時候,周雲慧還兀自在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不至於真的傻了吧?”

  陳忱回到方念公寓時,周身都帶著寒意。

  他回來的路上沒有開車,而是從自家的別墅區走了很長一段路才打了一輛車,到方念公寓樓底下的時候又猶豫了很久沒有上樓,甚至想過回自己那間公寓去,但最終還是按了電梯,回到了方念這里。

  用要是開了門,一推開卻一片漆黑,陳忱略驚訝,以為方念早睡,卻突然從黑黢黢的客廳里傳來了小聲的問候:“你回來了?”

  陳忱伸手按開了燈,方念坐在沙發上微微眯起了眼,努力適應亮光,看來在客廳里坐了挺久了。

  再多的情緒也被擱置了,陳忱換了鞋進屋,皺著眉先問:“為什麼坐在這里?”

  方念甚至沒有換衣服,還穿著上班的正裝,客廳里有些涼,陳忱伸手摸了一把方念的手,果然冰冷而僵硬。

  “你是不是也沒有吃飯?”他問的時候,聲音里就帶著嚴厲了,大約本來就情緒不佳,遇上方念這個樣子更加搓火,聽起來特別凶。

  方念聞聲抬起頭,小聲地說:“對不起……”看起來就有點可憐兮兮的。

  陳忱頓時心軟了,火氣全無,放軟了聲音半是哄半是勸的說:“先吃點東西?餓不餓?你的手好冷,換件衣服去。”

  方念乖得不得了,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換好了衣服又去廚房忙活。

  陳忱自知幫不上什麼忙,但也換了居家服站在廚房門口陪著他,這時候他才想起,自己也沒吃晚飯呢。

  當然也沒有心思好好做飯了,方念下了面條,兩個碗放在餐桌上,他和陳忱面對面坐著,開始吃飯。

  其實吃不下東西,但陳忱還在盯著,方念只要一點點地挑著面條往嘴里送,淺淺的一碗面吃到一半,面湯就快吸干了。

  陳忱見他這個樣子,輕輕嘆了口氣,放下了筷子,主動開口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說完了認真吃飯。”

  方念手一抖,筷子上挑的面條掉進了碗里,濺起的面湯正好滴在眼角,他放下筷子伸手抹了一把,陳忱的視线跟著他的動作,停在了他的眼睛上,和他四目相對。

  “周女士都跟你說了吧……”方念頓了一頓,小聲地說,“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陳忱沉默了片刻,頭一回感覺到千頭萬緒、理不出线頭的糾結感。

  但他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由自己來問。

  逼迫方念主動敘述那段經歷未免太過殘忍,哪怕糾結,還是他來問的好。

  “你被裴家收養過?”

  “是,但方念才是我的真名,遺棄我的生母留給我的名字。”方念立刻回答,甚至很精准地補充了陳忱真正想知道的內容。

  陳忱很輕易地被這句話安撫了一下,躁動了一個晚上的情緒破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傾瀉出了一些。

  但同時他又清楚地意識到,他為了尋求事實所問出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在揭露方念所不願回首的過去。

  很顯然,在周女士提及這段過去之前,方念自己的選擇是閉口不談的,但現在他卻不得不忍耐著抗拒,一一回答自己的疑問。

  陳忱有點不忍心了。

  “陳忱,”他沉默,方念卻開口了,帶著平時少見的嚴肅甚至強硬,叫了他的名字,還說,“你想知道什麼就問。我從前不主動說,確實是因為很難開口,我又一貫性格軟弱,能逃避就逃避,但既然周女士已經開了頭,我就希望你知道的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是由我親口告訴你的、完整的故事,這樣你才會有最真實的判斷。所以你問吧,你問了,也算給我一個把話說出口的理由。”

  說到最後,方念又忍不住軟下了聲音,帶著點可憐的哀求。

  陳忱嘆了口氣,遂了方念的意,認認真真地問:“那你告訴我吧,你和裴家……和林言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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