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亂倫 草原上的贊歌(沉魚落雁的故事)

  昨晚一直折騰到半夜,後面睡的太沉,就連晚上下了雨也未曾知曉,不過當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雨過天晴,只有地面依稀還留有水跡。

  雨過無痕,就連空氣都新鮮了許多,不僅如此,此時天上竟還升起了彩虹,真是好兆頭啊。

  蘭朵兒一夜挨奸,還趴在床上不想起來,我沒有去理會她,自顧自的穿了衣服就離開了。

  大婚前就聽說最近會有一批使者從南方歸來,因為這幾天的重點都在婚禮上了,直到現在我方才想起來有這麼個事情,心道險些誤了事,我便趕忙往議事的地方走了過去。

  果然,那些人剛好也是昨天晚上才回來到,本想著當晚就要見我,但聽說我剛成婚,便沒有打擾。

  不過這下好了,一路上舟車勞頓,不用他們來找我,我便主動找上了門。

  因為長久沒有和大漢打交道了,匈奴人有關於大漢朝堂的信息認知,多來源於南來的商賈,但商人們固有的偏見使他們傳播信息時容易夸夸其談,或者夾帶私貨。

  雖然母親也是漢朝人,我從她那里獲得的信息比平常人要多的多,但是算起來,母親離開故土至今業已一十六年了,她嘴里的那些過往估計早已物是人非,所以實則而言,匈奴人對大漢了解知之甚少。

  但這一次,我親自派出去的這批使者果然沒讓我失望。

  我原先知道劉驁的年號已是鴻嘉三年,但沒想這一轉眼就變成了永始元年。

  並且從這些人的口里,我才得知即使是在大漢朝,姓王的勢力也很大,皇太後王氏的族兄們,以王鳳最有權勢被拜大司馬大將軍,而皇帝的其他幾個舅舅也都封了侯。

  我還想從他們口里了解更多,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細細說,便向我呈上了重要信件。

  呵,居然還有一封是關於母親的,使者剛解釋完是皇帝代為轉呈的,我就已經打開了信箋。

  果然不出所料,絲質的錦帛上,是漢朝皇帝嚴厲的敕令。

  這下可以打消母親的念頭了,我心里想著便重新收好了信件,然後不管不顧的,撇開這些人徑直走去母親那里。

  侍女們見是我來了,也沒有阻攔,皆微微彎腰作揖就讓我進去了。

  走過道道門簾,進到母親的閨房,沒想她在上妝,而且雲香也在,她就站在母親的身後細細的為母親打理發,兩人竊竊私語,還有說有笑的。

  雲香身手不凡,老早就發現了我,手里猶自梳理著母親的烏黑長發,眼睛就往這邊瞥了一下,發現是我的時候她嘴里動了下似乎想說什麼,不過被我一個禁聲的手勢打住了,我擺了擺手示意她繼續我可以等,她便回過頭接著給母親上妝了。

  女人都是愛美的,就連不食人間煙火的母親也不例外,已經三十出頭的母親,紅唇柳眉的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姑娘般模樣。

  她身上著一件綢布做的墨綠色紗裙,腰間系一條彩色束帶,腳下在踏一雙紅鞋子,美人儀態端莊,表情淡雅,嫣然一副出水芙蓉。

  母親天生麗質,星黛峨眉,即使用沉魚落雁、傾城傾國這些詞匯也不足以形她的美貌,並且舉手投足間時刻透露出成熟優雅的氣質。

  這樣欣賞美人,並且她還是我的母親,心里難免會有莫名的衝動與難言的罪惡交織,我就這樣站在門邊,貪戀的眼睛一刻不眨的盯著母親美妙的身姿,恨不得她身後的雲香是我。

  梳理完一頭青絲,雲香便盤住她的發絲綰了一個好看的髻,接著插上了一支玉釵,然後伸手順了順垂在她身後的長發,母親心知雲香已經打理完畢,便用手撥弄了下耳邊的幾絲雲鬢,接著才動了動腦袋,左右看看妝容的效果。

  母親本就國色天香,加之雲香手巧,母親被打扮的儀態很美,她心里頗為滿意,還露出了少見的迷人笑容。

  難得的輕松愜意時間,似乎讓母親生出了少女情懷,她不免對著銅鏡多看了幾眼,秋水朦瞳很專注的看著那張鏡子。

  幾乎也就是一個眼眸,母親便從銅鏡里看到了我。

  我一直就站在她的身後,母親發現我也實屬正常,整個過程我一直在望著她發呆,眼神就沒有離開過,這樣痴纏的熱烈眼神被母親撞了個正著。

  “伢兒……”母親放下了手中的胭脂粉盒,嘴里悠悠的開口道。

  她說完還轉過了臉來,就這樣我沒得及移開的視线又和母親撞上了,害怕被她發現我眼里的灼熱,我趕緊抬了抬頭收回了視线,嘴里忙不迭的回了句“母親。”

  “我老了嗎……”母親口中喃喃自語著,一只蔥白纖長的小手按在韻白滑膩的臉上,許是發現了我剛才在對著她發呆,母親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的鏡子有些神傷起來。

  女人還是最怕老去啊,尤其是無人問津孤獨的老去。

  遙想十幾年前,她也是這般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梳妝自己的容顏,期待憧憬著心愛的人早日出現。

  陰差陽錯下,被命運安排著嫁入大漠,和時已年邁的父親成婚,仔細想來,母親的一生還真是坎坷。

  這麼天資絕佳的美人,居然嫁給了一個老頭,然後沒過幾年就開始守寡,數十年彈指一揮間,獨留美人空守閨房,雖然還是那個人那個世道,但是如今坐在鏡前梳妝的女子再也不復當年的青蔥可人了。

  真是天妒紅顏,不知母親是和我一樣在為她的身世嘆息,還是見我盯著她發呆而生出感慨。不過母親的一句嘆息還是讓我生出了無限憐愛。

  “不,你一點也不老。”

  雲香還在旁邊,但我還是說出了口,“在我心中,母親一直是草原最美的女人。”

  我盡量讓自己的話說的自然而親昵,本以為母親聽到會嗔怪幾句,沒想母親聽到後卻極為受用,一對剪秋水眸露出甜美的笑妍。

  不過因為她是母親身份,我這樣贊美她,母親神情中還是露出了幾分婦人羞澀之情。

  其實母親不僅不顯老,這一番梳理打扮下,百合花般的美婦人顯得更加光彩照人了,只見她眉如秋黛、目若春水,盤在腦後的一頭青絲典雅華貴,光潔的鵝蛋臉上無處不透露成熟美人的風韻……

  要說本來母親已經將雲香阿姨送給了我,按理說我和雲香的關系應當更自然些,但不知為何,此時雲香反而成了多余的,她手里拿著還未放下的木梳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並且這樣一比較下,無論是貌美還是氣質,母親的氣場完全蓋過了身邊的雲香。

  雲香肯定知道我對母親有旖旎之念,她站在那里看著我和母親,表情顯得不同尋常,不過這種氣氛很快就被反應過來的母親打破。

  “伢兒,你手里拿的什麼?”

  梳妝完畢,母親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神情,她起身放下了手里的胭脂粉盒,再次轉過臉來時,便發現了我手里的東西。

  “這個…這個是母親…是你的回信。”

  不知道怎麼要和母親說明這件事,我怕她會驚詫,於是支吾著半天才說出來,接著伸手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

  “哦。”母親果然很詫異,她還不知道這是漢朝皇帝給她的回信,她小心的接過信件,便拆開來看了看。

  這是劉驁對她上次請求南歸的批復回信,已經看過信件的我當然知道里頭寫的是什麼,她的皇帝先是贊揚了她的精神,接著卻要她務必遵守草原的『收寄婚』制,不得再提返歸之事。

  俗話說的好,朝堂之上的皇帝想的只是自己的萬年江山永固,又哪會去管別個小民的生活疾苦,至從母親嫁到大漠後,漢匈雙方的確維持了十幾年的和平相處,作為皇帝,那劉驁當然還想讓母親王氏這個美人再多發揮十幾年的作用。

  果然,剛才還笑顏如花的母親,她這會兒表情變得越發凝重起來,隨著眼里掠過更多的字跡,只見她眉頭緊蹙又放松,放松又緊蹙,就連身體也有些微顫站不穩似的,可見母親還是有些緊張的。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不到,母親從頭讀到尾讀完,方才抬起了頭,這封回信對她來說有些突然,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母親顯然無措,抬起的小臉上神情中有些茫然。

  “這上面說了什麼?”

  “小姐,陛下回信怎麼說?”

  我裝作不知情的問道,沒想雲香也發現了母親的異常,跟著關心的問了起來。

  母親的表情有些難看,不過當聽到我和雲香的關心時,她趕忙回道,“沒…沒什麼……”可能是不想讓我們擔心,也不想讓我們知道信的內容,母親說完就趕緊將信件收了起來。

  母親雖然想表現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但她一時還沒有恢復的閒淡從容顯示出她的內心不平靜。

  事實也的確如此,遭到陛下的呰令,王氏讀完信件,不免對南歸故里有些絕望。

  世俗的觀念里,王道的教化中,天子的子民一定要忠君,因此她不想違背陛下的意思,但是另一方面,傳統的尊孔推孟儒家思想影響下,她又不敢違背人倫,倫落到要和兒子亂倫的地步。

  我自然看不出母親的內心掙扎,但卻能直覺感到她的悶悶不樂,我很想上前去安慰她一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勸解,難道要她服從『忠君』,自願的投入我的懷抱?

  那樣反而可能會把事情搞砸了。

  “回稟閼氏,蘭妃求見。”

  婢女的聲音適時打破了沉靜。母親趕忙用手擦了擦有些發紅的眼睛,緊接著就開口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在草原上,蘭朵兒以前的封號就是『蘭妃』,如今我屬於繼承了父王的遺產,他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所以跟著蘭氏的封號沿襲過來並沒有變。

  下人們這樣叫她並不讓我覺得突兀,不過讓我好奇的是,這個節骨眼上,她來母親這里干什麼。

  “妹妹給姐姐請安……”

  蘭氏一上來就給母親問安,語氣中還帶上了討好般的笑聲,接著說完還彎了下膝蓋和腰部將身體打低做了一個請安的動作。

  這一番話語和動作將她低一級的身份展現的很好,簡直無懈可擊了,要不是我昨晚才告訴過她真相,差點就沒看出來她是假裝不知道母親嫁給我是障眼法。

  但這老話說得好,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不,母親聽到她這樣說,臉上忍不住的就露出了一抹羞紅。

  『妹妹給姐姐請安』,這樣的話放到以前自然沒什麼問題,她們都是父親的遺孀,論大小自然母親官威大一些。

  但是今天她這麼說,這意思就完全變了,這自然是說她和母親都是我的女人。

  而且還是當著我和母親的面這樣叫,著實會讓母親感到難為情。

  不過母親安排的這檔事,就只有雲香和我們三個人知道,蘭氏可以裝作並不知情,母親此時當然也就不好去怪罪她了。

  剛才的事情才讓她放下眉頭,如今蘭氏又來了這一出,母親不免心煩意亂,臉上有點不自然的道,“起來吧,不必客氣……”

  等蘭氏站直了身體,母親接著又朝我道,“伢兒,你先出去吧。”母親此時的表情有些嚴肅,語氣里不容商榷。

  得,這是要把我支走啊,不過母親大人的話不能不聽啊,我只能灰溜溜的出了門,留這三個女人聊她們的吧,心里雖然生出遲早要把這三個美婦一起拿下的心思,但當下卻只能期待蘭氏能有所突破。

  出了帳篷,我也沒有閒著,而是重新回到了議事的營帳內。

  之前的關注點因為一直在母親身上,所以沒來得及去拆另一封信,那是我之前瞞著母親派人發出的另一個回信。

  我無法看著右賢王呼輪要將族人帶向戰亂的深淵而坐視不管,因此聯合大漢朝鏟除右賢王呼輪是我的既定政策,當然這也是草原民心所向。

  匈奴人不過三十萬,除去大部分老弱婦幼,能用於上戰場的青壯年本就有限,而大漢朝的人口聽說有一千萬余。

  小國的生存之道就是俯首稱臣,遠在西域的一些小國臣服於大漢,因此在商貿發達的道路上能分一杯羹,他們活的都還不錯。

  挑戰大漢朝的權威,是以卵擊石的愚蠢決定,只有呼輪這樣的瘋子才會這麼做。

  漢朝的回信果然不出所料,簡而言之就是『犯大漢者,雖遠必誅。』

  回使們說那個大將軍王鳳剛上位沒多久,很想表現一番樹立威信,是個主戰派,所以對於呼輪的冒險舉動很憤怒。

  漢朝在回信中要我們提供軍報信息,還要我們配合他們的部署,他們似乎准備動用駐扎在西域都護府的部分軍隊,然後來個雙方合作,合力夾擊呼輪部於阿爾泰山附近的狹長地帶。

  所謂兵者,國之大事。

  戰事不可兒戲,於是我再次來到了駐扎在山腳下的兵營。

  一眾將士們見到我的到來很受鼓舞,在他們看來,新婚不久,我本該和他們尊敬的閼氏新婚燕爾、你儂我儂。

  現在卻抽時間來看他們,可見王庭對他們很重視。

  和比較有經驗的幾位首領們商量再三,大家都覺得王庭本部應該防范於未然。

  於是決定派出先頭部隊前出到離阿爾泰山不遠處的納木錯湖,在那里占領水源靜觀其變。

  另外分出一部分小部隊前往杭愛山,准備在那里收編附近的幾個小部落。

  不再是以前那個半大小伙子,一場婚禮後,我仿佛一下成長了許多,就連考慮事情也更成熟了些。

  像這種關乎族人生死存亡的事情,以前都是和胥、令們討論,聽取他們的意見再做決定,而如今我已經能獨自決斷。

  一口氣幾個軍令下達完,一眾人等皆歡呼我有王者風范,願誓死效忠追隨於我。

  其實我也知道他們有些人是有巴結的成分在里面,臣子們討好君上可以理解,重要的是我自己要盡快的成長起來,帶領他們向前,成為草原上真正的主心骨……

  策馬揚鞭,安排好任務,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母親她們了,這幾個成熟女人在以後的人生中,將會是我最親密的人,我還真想知道我不在的這個時間里,她們都說了些什麼……

  走在回去的路上,晚風拂過身旁,少有的感到草原也有別樣風味。

  昨夜一場大雨過後,草原上的各種花兒,一夜之間都綻開了笑臉。

  那白的如雪,粉的像霞,紅的似火,黃的勝金,整個草原像一座五彩繽紛的大花園,惹得蝴蝶蜜蜂在百花叢中狂歌亂舞。

  薩日朗花也開了,它那五片細長通紅的花瓣向下彎曲著,像一盞盞紅燈籠,當然還有鳶尾和喇叭花等等。

  嬌艷的野花充滿純粹的美,於是我便下了馬摘起了花兒,心里想著也許可以送給母親,便摘了一大把才上馬往回走。

  經過一天的時間,這時已到了傍晚,草原上重新回歸到難得一段清涼時間,遠處山巒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邊牛乳般潔白的雲朵,也變得火焰一般鮮紅,草浪平息了,牧歸的牛羊群從遠方草原走來,牧民們低矮的帳篷邊也適時燃起了篝火。

  勞作了一天,難得的安靜時間,他們是在准備晚餐,每戶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見我歸來,大伙都紛紛打招呼,有的還遞上了烤羊腿過來,不過我可沒時間和他們閒聊了,我還要回去呢。

  一眾人等也知道新婚燕爾,新娘子需要人陪,也不阻攔我。

  將馬兒遷回了馬圈,我三步並作兩步的就往母親的大帳走去,可才走過一半的路程,就看到了一個女人往這邊走來,還似乎是來找我的,等又往前走近了幾步,果然發現是蘭朵兒的一個侍女。

  她先是做了個見面禮,等禮畢便一步上前來緊張兮兮的說道,“主子……蘭妃讓我找你稟告,她說閼氏有事叫你,讓你快點回去……”

  這蘭朵兒還真有一手,這侍女跟她好像還沒有幾天,就把她當成主子了,不過我還是好奇的問道,“知道什麼事情嗎?”

  見我問起話來,侍女神情古怪,躲躲閃閃的欲言又止,可能是知道欺騙我的後果,她想了想便回道,“閼氏晚上喝了點酒,有些醉了,主子讓我喊你過去……”

  母親酒量小,一向很少喝酒,咋還會喝醉。

  這又是搞什麼鬼,疑惑的想了想便反應過來,估計又是蘭朵兒耍的花樣,不過我還是很在意母親的,於是不管不顧的獨自快步往前走去。

  母親身邊的侍女們此時都在帳門邊,看起來和往日沒什麼兩樣,看來是我多慮了,母親也許就是真的多喝了點酒而已。

  撩起門簾,我就進了帳篷,只是進門前眼角瞟了一眼湖邊,發現雲香正坐在湖邊的亭台里。

  這個女人至從母親把她送給了我,好像就變得溫婉沉默了起來,唉,終歸是個女人啊,我搖了搖頭便徑直走進了母親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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