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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五卷 第2章

江山如此多嬌 泥人 6077 2024-03-02 14:29

  送走白瀾,我立刻書信給師兄方獻夫,信中隱約提及我和白瀾之間的關系,他眼下已相當接近權力中樞,又深得皇上的信任,想來該對白瀾的身份有所了解,對於我應不應該接替白瀾,他應該能給我一點建議吧!

  叫白瀾耽誤了時間,來不及和眾女親熱,我就匆忙帶著寶亭一同去了霽月齋。

  “寬人兄,最近貴號可曾有什麼新奇玩意?”

  李寬人偷偷望了寶亭一眼,欲言又止,雖然我經常帶女人光顧霽月齋,可寶亭顯然不同。

  “我可不是寶大祥的探子,”我哈哈大笑道:“不過,我媳婦若是想跟貴號學兩招,寬人兄不會藏私吧!”

  “豈敢、豈敢!”話說開了,李寬人也輕松起來:“寶大祥是幾十年的老字號,雖說牌子正,可規矩也多得很。咱大明的年號都從弘治、正德改成嘉靖了,有些規矩還真的該改改,敝號就占了個沒有歷史包袱的便宜。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不是大少奶奶本事大,寶大祥恐怕也支撐不到今天,要說學,我們還要向大少奶奶學哪!”

  “別得便宜了還賣乖,你們老板把人家七大檔手挖走了六個,我媳婦就是有天大本事也翻不過身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我沒好氣地給了他一腳:“丑話說在前頭,我若是在大街上聽到誰多嘴傳我媳婦來霽月齋的消息,我立馬就把這兒封了!”

  轉頭又問一旁的宋三娘:“上次周師傅的那套『心之湖』精湛絕倫,我著實喜愛,他最近的新作,煩請三娘領我媳婦去欣賞欣賞如何?”

  兩女去了里間,我給李寬人使了個眼色,他機靈地說要帶我去看看一些新奇玩意,把我領到一間密室里,拿出一匣子精致的淫具擺在我面前,卻不搭言,目光閃爍地望著我。

  “這個怎麼賣?”我隨手拿起一只雕琢得極其精致的黃玉陽物問道。

  “紋銀三千三百兩,”他遲疑了一下:“大少若是真心想要,三千兩。”

  “我還沒到用它的時候。”面對突然拘謹起來的李寬人,我調節著氣氛,可語氣很快就嚴肅起來:“三千兩,霽月齋的成本也就是兩千七八百兩樣子,扣除人工,這塊玉兩千四五百兩霽月齋就拿到手了。寬人,我知道你是這一行的頂尖高手,你實話告訴我,天底下有這樣的好事嗎?”

  屋子里並不熱,可李寬人的額頭鼻翼已經隱約可見細小的汗珠,沉默半晌,他才長嘆一口氣:“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也是宋東主運氣欠佳,他挑上寶大祥做對手的時候,恐怕從沒想過大少竟成了殷家的女婿。”

  “霽月齋太急於擴張了,雖然低價戰略早成歷史了,可內行人難免心存疑慮,只是大家都不干淨,沒有人願意出來說話而已,可我不同,寶大祥也不同,去年那樁案子,已經把寶大祥身上的膿血擠出去了,眼下該輪到霽月齋了。寬人,從你以前的話里,我知道你是個有心人,就算涉及走私,你陷得也不深,只要我倆合作,我不僅保你性命無憂,而且,你還是霽月齋蘇州號的掌櫃。”

  “……那,大少,要寬人做什麼?”

  “帳目,我要霽月齋的帳目!人只抓宋廷之和他的幕後主使就夠了,霽月齋好不容易打出名號來,我可不想毀了它的金字招牌。”

  李寬人並不是宋廷之的心腹,而他察覺到霽月齋的反常後,便開始向我靠攏,況且他已經把家眷接到了蘇州,故而我並不擔心會泄密。安撫好他的情緒,我胡亂買了幾件淫具,兩人說笑著從屋里出來,卻聽宋三娘正沒口地夸著寶亭。

  離開霽月齋已是華燈初上,把寶亭送回竹園,我徑直去了秦樓。魏柔和魯衛秘密去了寧波,齊小天帶著同盟會的兄弟去了常州,而江北集團的人被松江、鎮江兩地抽得七零八落,一時間秦樓少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我的大少爺,您總算回來了。”秋山別院里冷冷清清的只見到李岐山一個人的身影,我就知道有大事發生,果不其然,就聽他飛快地道:“昨晚三更,同盟會突然發動襲擊,到今天早晨已經肅清了慕容世家設在丹陽的所有據點!”

  “沒打鎮江?哦,這倒有點出人意料……丹陽離鎮江太近,齊小天不會在那兒浪費自己的力量,很快他就會撤回常州。”我邊踱邊沉吟道。齊小天頻繁調動同盟會設在蘇常湖一线的人馬,若是沒有一點動作,反倒奇怪了,只是他選擇的時機卻頗耐人尋味。

  “已經撤回來了。”李岐山眼中閃過一絲激賞:“线報說同盟會陣亡四人,重傷失去武功的九人,慕容世家那邊相應的數字分別是十三人和六人。”

  “攻擊一方的陣亡人數反而少,齊小天不簡單,是誰給他出謀劃策的?”

  失去武功的人和死人對於一個門派的實力來說並沒有什麼的區別,可對士氣的影響卻是天差地遠——人總要活著才有希望。

  “是公孫且,首攻地點選在了老君廟。”

  這小諸葛倒非浪得虛名,我心里暗贊一聲。隋禮已經把慕容世家在應天、鎮江、丹陽等地的據點全告訴了我,丹陽五處據點中,老君廟正處在中心樞紐的位置上,齊小天該是圍而不打,意在吸引其他四處前來救援,由此攻守易位,讓慕容占不到地利的便宜。

  “這該是戰術上打得很漂亮的一仗,可目的何在?丹陽不過是個小地方,同盟會在江南的重心是應天鎮江。換做是我,一樣的圍點打援,可以明圍丹陽,暗打鎮江,就算鎮江的慕容萬代不上當,試一試他的反應也好,何況慕容萬代若真是坐視丹陽不理,勢必大傷江北士氣。可為什麼同盟會放棄了這麼一個好機會呢?”

  “大少的意思是……同盟會根本沒准備好來打一場事關全局的大仗?”李岐山一點就透。

  “不好說,照理四個多月的訓練和戰前准備應該足夠了。當然,去年那一仗把同盟會的士氣和信心都打沒了,或許同盟會是想通過幾次小勝仗來恢復士氣也未為可知。”

  正說話間,一丫鬟來報說六娘急著見我,匆匆趕到玉角樓,六娘臥房里的銅油燈並沒有點起,月光下,披著一襲湖絲對襟的六娘正出神地站在南窗前,玲瓏曲线竟勾勒出一個銷魂身影。

  “動兒,真是出人意料呢,你猜誰來了?”直到我故意弄出了點聲響,六娘才似發現我,轉頭嫣然笑問道。

  “哦,能讓干娘感到意外,這人定有些份量。”我頓時來了興趣,心頭那縷邪念便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慕容哥倆、齊家兄弟來這兒並不出奇,是少林空聞大師,還是武當清風真人?”我順手拿起幾上的杯子,本以為是香茶一盞,端到嘴邊卻聞到一股清凜的酒香,心下一愣,偷偷瞥了六娘一眼,卻見她已轉過頭去,依舊望著燈火輝煌的牡丹館和畫屏小築,便悄悄把杯子放回了原處。

  “不是他們?我那兩個岳父,唐老爺子好面子,就算有事求我也一定是通過我大舅哥唐三藏的;而蕭老爺子來,干娘您不會太意外吧,莫非……”我心中忽地一動,脫口叫道:“莫非是隱湖的鹿靈犀?”

  “動兒對鹿靈犀還真是念念不忘呢!”六娘噗哧一笑:“她十幾年未履江湖,出山的話,第一個要去的地方絕不是秦樓。告訴你吧,是唐天威來了。”

  “原來是這老小子,真是天助我也!”我恍然大悟:“他兒子唐五經被我和沈熠設計關在了松江府大牢里,雖然他弟弟唐天運已經到松江營救去了,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不就近接應他恐怕還真放不下心,來蘇州倒是一點也不出奇。只是……”我一皺眉:“唐天威在唐門位高權重,驟然出現在秦樓,不怕別人猜忌嗎?”

  “他易容更名叫做宋難策了。”六娘解釋道。

  一句話讓我心頭一震,唐天威很少現身江湖,唐門易容術又相當高超,六娘竟能認出他來,這份眼力可真有點匪夷所思了。

  心不在焉地講述了松江發生的一切,六娘眉頭輕蹙,道:“唐門的消息傳得好快呀!”

  “是何素素報的信兒。唐天威替自己兒子考慮的很周全,唐五經身邊有不少人供他驅使。”猶豫了一下,又把唐五經如何奸汙了何素素的事兒說了一遍。

  六娘半晌無語,屋子里沒有燈光,看得清她臉上的輪廓卻看不清臉上的陰晴,直到她嘆息一聲:“可憐了那對姐妹。”

  我才長出一口氣,道:“何素素若有羞恥反抗之心,我定會出手襄助,不過何雯、何霏姐妹倆,想那唐五經是無福消受了。”

  六娘微微一笑,卻轉了話題:“阿雨是女兒家,又是個晚輩,唐門許多事情自然不便對你說。唐天威自幼體弱多病,卻十分喜愛女色,風流唐大少的名頭在蜀中響亮的很,他那個誘惑了曾如雲的小妾就是他在勾欄院里的相好。不過這十幾年,他收斂了許多,今兒他一到秦樓,就包下了青煙的牡丹館,還真讓我吃了一驚。”

  “掩人耳目罷了。”我隨口道。宋難策?在秦樓敢用假路引,這老小子還真沒把我王動放在眼里啊!既然你自投羅網,我不好好利用一番,豈能對得起一直眷顧我的老天!

  “相公,真的是你?!”

  聽到許詡的一聲驚叫,解雨從樓上飛奔下來,見到真的是我,又驚又喜,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里。

  “嚇,不過三天沒見面嘛!”可望著一臉燦爛笑容的解雨,心頭不禁油然升起一股暖意,再一細看,這小妮子的中衣早已脫去,肚兜外只胡亂披了一件湖絲對襟,纏繞著我脖頸的一雙藕臂玉潤珠圓,胸前更是露出一大片的雪膩來。

  “人家想你嘛!”解雨貼著我的耳朵膩聲道:“你不想我呀?”

  “死丫頭,我剛回蘇州就來看你,你說我想不想你?”

  “那……無瑕姐姐她們,相公你……”

  解雨的話雖然只說了一半,可我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想自己為了對付唐天威,想都沒想就來了天茗茶樓,此刻心中卻陡生歉意,對於王家,解雨怎麼說都是一個新人,我這麼做會不會讓無瑕她們認為我喜新厭舊呢?可既然已經來了,再走的話,就連解雨的心恐怕都要傷了。

  “殷姐姐她們不知道相公來這兒了嗎?”解雨極善察言觀色,我臉上的細微變化竟全落在了她眼里,見我點頭,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好幾圈,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角眉梢竟全是笑意。

  “那相公還是回竹園吧!”

  咦,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識大體、顧大局?我不由頓時另眼相看,雖然她臉上的易容並沒有卸去,可她的話顯然是發自內腑。

  “相公你那麼聰明的人,怎麼這事兒卻變笨了?”解雨嬉笑道。

  雨兒,不是我變笨了,我喃喃自語道,聲音輕得就連懷里的解雨都沒聽清楚,就因為我太聰明了,明白你的每一個心思,可為什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你都怕遭到別的女人的妒忌呢?師父,是我沒學到家,功力不夠,不足以讓我的女人為我生為我死而忘記其他的所有,還是……您老人家教給我的東西有所偏頗謬誤呢?

  不過,佳人的好意我豈可不領:“那好,門外的那輛馬車足可以坐四五個人,你相公再權做一回車把式,大家一齊回竹園吧!”

  回到竹園自是另外一番歡樂景象,等玉家母女三人倦極而眠,我出了雲夢閣,偷偷摸上了明瑟樓,解雨主仆三人果然還在等我。

  “就知道相公要來。”蓋著大紅錦被半倚在床上的解雨燦然一笑,指著短幾上黑白縱橫的棋盤道:“快來幫人家看看,宋姐姐手下一點都不留情,四個角被她占了三個,這個也危危乎殆哉了!”

  短幾另一側,跪坐著的宋素卿白衣勝雪正掩口而笑,寬大袍袖遮去了一半臉龐,可眼波流蕩,自有一種妖媚風情。

  “我來看看。”溜出來的時候,只披了件單衣,饒是我內功精湛,此時也覺得有些冷了,便“哧溜”一聲鑽進了解雨的被窩,隨手一摸,竟是光滑如緞的一條豐腴大腿,順勢而上,更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所在,心頭頓時一樂,這丫頭瘋得怎麼連小衣都不穿?!

  懷里佳人的身子一下子變得火熱,雙腿乍分還合,卻正好把我的手夾在私處,被子里的一只手使勁擰了我一把,另一只手卻指著棋盤的右下道:“相公你看嘛,宋姐姐點了三三,這只角也要被她掏空了呢!”

  我定睛觀看,卻是一盤讓四子棋,解雨最初應對的幾招是古譜“雙飛燕”的招法,照此下去,黑白兩方平分了此角後,解雨還應手握先行之利。

  可眼下黑棋不僅活了自己那一半,就連原本是白棋的領地也被黑棋拔出一朵花來,又與自己的一大片活棋有妙手可以勾連,白角幾乎被侵削一空,徒剩一側厚重的外勢,好在白棋還握著行棋的權利。再看他處,解雨偶有妙招,卻抵不過連番惡手,幾乎處處受制,兩人的棋力實在是天差地遠。

  “十九之四。”

  解雨依言在那兒放上一粒棋子:“是這兒嗎?這不是自己送死嗎?”待見宋素卿神色突然凝重起來,才意識到這該是一招妙手。

  “就是這兒。”我輕撫著細密茸毛下的豐膩肉唇,著手處溫潤如玉,實乃極品,原本在玉家姐妹身上就留了力氣,此刻獨角龍王頓時蠢蠢欲動起來,直頂在解雨翹臀上,她身子一激靈,反手一抄,正握住了獨角龍王,它剛制服了玲瓏,淫液尚未干透,解雨心思玲瓏,猜到是怎麼一回事,嬌軀越發火熱。

  “人家才和宋姐姐學棋嘛!”她嬌嗔道:“誰像你這淫賊,專門學那些勾引女子的玩意兒!”

  “素卿可以教你的可不光是下棋喲。”我輕彈驪珠,解雨身子一陣輕顫,再也說不出話來。

  宋素卿卻恍若未聞,沉思了一會兒,不理會我的那顆白子,卻從活棋那一側小飛一子,意圖將那塊孤棋聯絡回去。

  “咦,宋姐姐,你怎麼不吃相公的這個子呀?啊,我知道了,你偏心,讓著相公是不是?”

  我停下手,解雨才把心思放到了棋盤上,她初學乍練,看不清復雜局面的死活,心里就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

  “真下起來,我還要公子讓我呢!”宋素卿飛快地擺了幾個變化,解雨便看清楚了,訝道:“啊?黑棋都死了呢!”

  “嘿嘿,女人若只有一個洞洞好用,那是木頭女人,這棋也一樣,只有一個眼位,那是死棋,那粒白子雖然必死無疑,可也把白黑的另一個眼位破去,它如何活得?素卿不應,還有可能打劫渡過,當然,打劫她是打不贏的,你另三個角雖然都是死棋,卻有無數劫材,不怕和她開劫。”

  “這麼說,我要贏了?”

  我噗哧一笑:“只是這個角占了一半而已,盤面上白棋差了不下十五子,棋又快到官子了,素卿棋力不弱,我如何追得上!”

  解雨頓時一臉懊喪:“早知道圍棋這麼好玩,當初就和大伯學它了。”

  唐天威對練武興趣缺缺,琴棋書畫卻是相當精通,這是解雨早就告訴我的,她雖然知道她大伯意圖對她父兄不利,可多年親情熏陶下,她還是無意中提起了他,只是聽我說大伯已經到了蘇州,她才陡然緊張起來。

  “逮捕大伯?相公千萬別輕舉妄動。”解雨一臉擔心:“大伯雖然武功不濟,可用毒卻是天下第一,身上帶著什麼厲害毒藥就連我爹都不知道,他生性又多疑,別弄得玉石俱焚了。”

  “我現在還沒抓他的興趣。”

  本來是想就地解決了唐天威,卻被六娘的一番話打消了念頭,秦樓吸引八方豪客的秘訣里就有“安全”兩字,查假路引很可能自壞名聲。而唐天威雖然只是一個人住進了秦樓,可與黨羽必然有著密切的聯系,他驟然在秦樓失蹤,或許會引來同黨的瘋狂報復,我自己雖不懼怕,可他們一旦把目標鎖定在蘇州城的老百姓身上,以唐門用毒之精,威脅的就不是一兩個人而已,我這蘇州推官難辭其咎,何況眼下唐家兄弟還沒完全翻臉,唐天文甚至可能借與我決裂之機來收買人心,讓我落得個兩頭不討好的下場。

  可眼皮底下的機會白白讓它溜走,我自不甘心。本來想從解雨這兒得到點靈感,卻又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情難免低落下來,看來眼下唯有退而求其次,盡量將唐天威困在秦樓,讓他無暇對付我的老泰山了。

  “唐老先生不是喜歡下棋嗎?或許素卿可替公子和小姐盡微薄之力。”

  “不行!”解雨斷然拒絕道:“大伯他……他……”

  “唐天威貪花好色,素卿你去或有危險,我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占了什麼便宜!”我接下解雨的話頭道。

  “公子的……女人。”宋素卿呢喃的話語低得我幾乎都聽不清楚,然後她嫣然一笑,道:“素卿身屬公子,自當生死護衛貞潔,不過,公子且放心,莊家妹妹色藝雙絕,唐老即使有心,卻是無力吧,公子若不放心,再從四小中割舍一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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