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財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長得蠻水靈的,眉清目秀,看起來特別的清純,身段也高高的,扎了一條粗粗的辮子,腰身上還圍了個圍裙。
應該是楊廳長家的保姆吧,大奇心想。
這小妞長得挺可愛的,屬於甜甜小妹的那一種。
小姑娘問王有財:“你們找誰?”
王有財笑道:“楊廳長在家吧?我是龍海工地的老王,和他約好了的。”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哦,他正在客廳等著你們呢!請進,請進!”說完,她將大奇和王有財迎進了屋中。
王有財一進屋中看見楊維進就邊作揖邊笑道:“楊廳長,小弟我過來看您來了!”
楊維進立刻笑應道:“小王啊,我可等你不少時候了。快坐,快坐!甜妞啊,快給客人上茶!”大奇這才知道那個小姑娘叫甜妞。
甜妞,甜妞,長得是蠻甜的。
楊維進招呼王有財、大奇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不一會,甜妞就給他們端上了兩杯熱乎乎的茶來。
楊維進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國家干部——濱海省交通廳副廳長。
他戴著副近視眼睛,看起來蠻斯文的。
他家里的裝飾也很普通,在大奇看來還不如倩如的家來得別致,至於和春曉就更沒得比了。
楊維進:“怎麼?張經理沒來?這位是——?”他向王有財問起了大奇。
“我的助理小童!”王有財笑道。
“楊廳長好!”大奇向楊維進主動問好!
楊維進呵呵一笑說道:“這麼年輕就坐我們王大老板的助理了啊,真是後生可謂啊!”
大奇輕輕一笑回應道:“哪里,哪里,也就是替王老板打打工跑跑腿而已。”
楊維進:“這年頭誰不都一樣嘛。就拿我這個替政府打工的人來說吧,年收入還遠遠沒有你們這些包工頭高啊,哈哈!”楊維進笑了起來。
王有財:“我們哪能和您廳長大人比,我們都是粗人,啥都不懂,以後還要廳長您多多指點才行。”
楊維進連連擺手說道:“你們不懂啊!就我們機關干部來說吧,一年到頭也就那麼點死工資。哪像你們個體戶或是包工頭啊。就說你小王吧,一個工程包下來賺個幾百萬不在話下。小平同志不說過:”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嘛!你就是先富起來的這部分人之一啊。跟你相比,我就是窮酸秀才了。這不,老母一病還真是頭疼得要老命。“
王有財笑道:“楊廳長,我們今天特來慰問一下您的老母親!這點小意思是我們這些做晚輩的給她老人家生病時買點水果吃的,談不上孝敬。請楊廳長一定替小弟我交給她老人家!”說完,王有財拿過大奇手中那個裝有三萬元的大信封遞給了楊廳長。
楊維進接過信封叫道:“甜妞啊,過來一下,把這個替老太太收下,先拿到我臥室去。”甜妞應了聲“好的”,從廚房出來將信封接過去了。
楊維進轉過頭來對王有財說道:“我代老母謝謝你小王了,你真是個有心人啊!”
這時門鈴響了,王有財笑道:“准是張經理!”
楊維進一聽竟親自起身替張慶生開門去了。
他將張慶生迎進了屋,張的手上也拿了個大信封。
張慶生:“楊廳長,您母親病得不輕,這點小意思給她老人家買點補品吃。請您一定替老太太收下啊!”
楊維進:“謝謝,謝謝!你和小王都是有心人啊!快坐,快坐!”他一邊招呼張慶生坐下,一邊也將張給他的大信封交給了甜妞,還吩咐甜妞替張慶生上茶。
正在這時,一個老太太從一個房間里走了出來,滿頭銀發,看樣子八十來歲了。
甜妞立刻走上去對老人說:“老奶奶,你在房間呆會吧,有客人,有客人!”
老太太怨道:“這些天,怎麼那麼多客人啊?我也被關在房間里好幾天了,我是在悶得慌。甜妞啊,你陪我出去走走。你們想悶死我啊?”這甜妞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楊維進,一臉的無辜相,眼神里透露出無限的慌張來。
顯然,小丫頭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還是楊維進開口了:“妞啊,你帶老太太出去散散心吧。把我手機也帶上,帶她出去多逛逛。我會打手機給你們,你們就回來。”
甜妞這才接過楊維進的手機放在自個兜里,然後便牽著老太太走出了房門。
老太太臨出門時說了句:“慢點,慢點,別把我摔著……”很明顯,甜妞的動作相對於老人大了一些。
看著老太太和甜妞離去後,楊維進臉色十分的難堪和難看。
大奇看得出楊廳長此時有多麼的無奈……原來他母親沒病啊!
王有財在來的路上告訴自己楊廳長的母親昨兒個還打吊針呢,怎麼今天就能出門散步?
一個八十來歲的老太太,這可能嗎?
說實在的,大奇心里笑話楊維進連撒謊這個本是機關干部最拿手的好戲都唱不好!
他只是訛王有財和張慶生還有更多人的錢而已。
楊維進是個“膿包”,騙人的水平居然是“菜鳥”級的,與他的官位不成正比。
但就是這樣又如何?
他王有財也好,張慶生也罷或是別的什麼人,不一樣畢恭畢敬地將白花花的錢往他家里送——還送得非常的“心甘情願”!
因為自始至終在楊維進的家里,他們二位都是笑容滿面的,絲毫沒有怨恨的表情,哪怕只是一絲的表情!
大奇估計張慶生給楊維進的信封里的錢應該是和王有財一樣的三萬元。
如果說馬清廉是打麻將“贏”了他們十萬元的話,那麼楊維進則是直接開口向他們要了6萬元。
這世道當官的人“生產效率”實在太高了,他們均能輕輕松松一會工夫就個人幾乎是淨創收好幾萬!
大奇他們三人在楊維進家中再坐了一小會就起身告辭了。
走出楊維進的家後,張慶生對王有財說道:“總算把這次事故給平息了。老王啊,以後工地上可要悠著點,不要再鬧出什麼意外事故來了。”王有財笑道:“當然,當然,張經理放心!”說完,張慶生就一個人驅車回龍海苦致山隧道工程部去了。
大奇和王有財先在榕州一家餐館吃過飯才驅車回工地。
還好,在晚上十二點左右車子趕回了工地。
大奇一回自己的房間便倒頭大睡。
這些天連續的坐車跑長途,他太累了!
接下來幾天,他協助並指導王有財的民工施工隊進行隧道開挖的具體操作。
這種日子針的很無聊,他是過一天就做一個記號,只要滿三十個他就馬上回榕州找雯和萍去。
除了想念雯和萍外,他也想念倩如和春曉。
當然,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家中那年近六旬的老母。
這些天,他晚上沒事做時給她們一一打過電話。
可電話就是聊得再多又怎樣?
根本解決不了相思之苦。
最令大奇開心的事莫過於“仙子”祺雯告訴大奇她和慕萍已經去時裝公司上班了,她們已經租好了房子就希望大奇快點回榕州。
雯啊雯,我最愛的女人,我童大奇時刻都想陪伴在你身邊啊!
大奇心里呼喚著祺雯,希望她能聽得到!
有一天上午,大奇正在隧道里指導民工們如何具體對隧道的防護工程進行加固施工。
突然有個小民工,一個十七歲的安徽小伙子小張跑了過來。
小張對大奇說道:“童工(建築工地上一般人對技術人員的尊稱,姓張則張工,姓李則李工,大奇姓童則為童工,筆者自注!),王老板找你,叫你快點去他辦公室!”
原來是王有財找自己,大奇趕緊走出隧道往他辦公室走去。
一進辦公室,他看見王有財在接電話。
“他來了,他來了。沒問題,沒問題!”王有財正在和別人通話,他看見大奇就把電話給了他說道:“曾小黎找你,事很急呢。”
什麼?
那個自己經常想起的尤物女人——“騷狐”主播曾小黎找自己?
不會吧!
大奇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疑惑的看著王有財接過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