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和大山回到家時，程雨正蹲在門口玩泥巴。

　　看見他們回來，程雨忍不住摸著肚子走向晚風，姐姐，我都要餓死了，你怎麼才回來啊？

　　晚風渾身軟綿綿的，身上還有濕汗，她幾乎連走路的力氣都快沒有，出來時是大山抱著她的。

　　她擔心被人看到了說閒話，愣是咬著牙撐著自己走，而大山則背著木筐跟在後面。

　　晚風把大山後背的木筐拿下來，目光觸到大山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時，晚風忍不住臉紅了，她低下頭，把野菜倒進盆里，准備拿去洗。

　　邊上程雨看她白皙的臉紅透了，忍不住驚奇道，姐姐，你怎麼了？病了嗎？怎麼臉這麼紅？

　　晚風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羞惱地一跺腳，端著盆走了，哎呀，你別管了，一邊去。

　　程雨奇怪地看著晚風背影，問大山，姐姐怎麼了？

　　大山還記得山洞里晚風的叮囑，點著頭說，我們去挖野菜。

　　我知道啊。程雨無語地看著他，傻子，我問你，我姐姐是不是在山上被蛇咬了？

　　沒有。大山開口說，被我

　　大山晚風衝過來，一把扯住大山往廚房的方向走，她又羞又氣地掐著他的胳膊，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可以跟別人說嗎？

　　姐姐，他問你是不是被蛇咬了，蛇是誰？你沒有被蛇咬，你被大山咬了，我是大山。大山一板一眼地說。

　　晚風被他氣笑了，以後不許說這些，不許在程雨面前說，也不許在阿爸阿媽面前說，聽到了嗎？

　　聽到了。大山乖巧地點頭。

　　他伸手去撩開晚風的衣服，姐姐，咬壞了嗎？

　　晚風打他的手，不可以！在家里不可以亂碰我！

　　大山委屈巴巴地縮回手。

　　晚風不看他，淘米做飯，洗野菜，等做完，看見大山還委屈巴巴地站在那，臨出去前，她踮著腳，拽著男人的領子把人拉低，親了親他的嘴巴。

　　這才紅著臉出去了。

　　大山喜笑顏開地跟了出去，姐姐

　　離我遠點！晚風羞惱地推他。

　　程雨在門口一邊戳泥巴一邊自言自語，唉，傻子來了，姐姐也不跟我玩了

　　大山中午吃了很多，程雨都看呆了，傻子，你是多少天沒吃飯了？

　　明明是野菜，被傻子大口吞得像是在吃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不要叫他傻子。晚風糾正程雨。

　　程雨無語，姐姐，明明你自己也喊他傻子。

　　晚風不承認，有嗎？什麼時候？

　　晚上，你好幾次你都喊他傻子。程雨信誓旦旦地說，我都聽見好幾回了。

　　你那是做夢。晚風自然想起那幾個晚上，被大山操得死去活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喊了什麼，回想起來的只有升騰到脊椎骨的快感。

　　做夢？程雨被她說得立馬懷疑自己，我做夢嗎？

　　他睡覺一直睡得死，用阿媽的話來說，來個人販子把他拖去賣了，他都可能躺在人家的車上睡到第二天天亮才醒。

　　趕緊吃飯。晚風臉已經紅透，害怕被程雨看出什麼，吃完飯拉著大山就走，程雨你刷碗！

　　程雨整張臉垮了，姐姐！你都不帶我去玩，就帶傻子！

　　他追出去幾步，就見傻子跟在姐姐身後，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那雙桃花眼里，亮閃閃的，似盛滿了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