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虛妄自大的感覺之深,以炎黃帝國之人為最。
在文明發祥絕早的炎黃人所創造的文字中,最關鍵的一個詞匯便是" 天下".這是含義最為模糊的一個炎黃詞匯。
許多世紀以來,炎黃人認為自己的國家不但是東大陸的中心,而且是必然是全世界的中心。
炎黃人的這種錯覺來源於這樣一個事實:他們的國家地大物博,歷史悠久,早在三百年前炎黃帝國的皇帝就已經在他巨大帝國的土地上享受子民冶煉的黃金、精織的綢緞以及香甜的稻米和優美的情歌了。
而當少數外國航海者登上東方這塊巨大大陸的時候,他們看見的是一個令人羨慕不已的國度:巍峨的山峰,一望無際的河谷平原,對生活文明的發現與創造——炎黃帝國確實曾經是世界上最富庶的國家。
大約從文帝朝開始,炎黃人逐漸知道自己的" 天下" 范圍並不是無邊的廣闊,更重要的是,他們突然發現自己並不是世界的" 中心".最早給予他們這一嚴重打擊的是一個在歷史上極其有名的法蘭人——傳教士拉爾西斯。
文帝朝的一天,這個到炎黃來傳播光明神殿教義的法蘭人在帝國都城的住所內接待了一批炎黃帝國的士人——有文化的知識分子。
帝國的士人們在客廳的牆上,看見了一張自古以來炎黃人從未見過的世界地圖。
除了當時西方人也還沒有發現的番達利亞和諾森德這兩塊次大陸之外,在這張反映著西方第一次魔能工業革命時期地理學成就的世界地圖上,東西大陸的位置已經被用相當精確的經緯度標示出來了。
在炎黃之外,居然還有那麼多的國家存在;炎黃不但不是世界的主體,而且也沒有占據世界的中心,它僅僅位於世界遠東的一隅——這對於當時的炎黃人來講,簡直是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它令自古以來的認知世界天崩地裂。
為此史書特記載道:神聖法蘭帝國,居西大陸中,自古不通炎黃。
文帝時,其國人拉爾西斯至京師,為《萬國全圖》言天下有兩大陸。
第一曰東勝神洲,中凡七十余國,而炎黃居其一;第二曰西夷華洲,中凡五十余國,而法蘭居其一……
面對炎黃人的驚駭,覺得自己惹了大禍的拉爾西斯為了挽回影響,特地重新畫了一張世界地圖。
他違背地理學上經度和緯度的正確劃分,把炎黃帝國移到了地圖的正中間。
但是,已經晚了,炎黃人心中從此有了永遠也抹不去的沮喪以及沮喪之後的不甘。
他們給了不是炎黃人的人兩種含有貶義的稱謂:周邊的為" 蠻" ,西來的為" 夷".同時,在逐漸了解了炎黃帝國的國民之後,在西方人所撰寫的關於這個國家及其臣民的文章著述中,那些" 平靜富庶的國土" 、" 樂觀幽默的東方民族" 和" 金色盤龍下的溫文爾雅的子民" 等等溫暖的語句突然消失得一干二淨,炎黃人在西方人的視野里一下子變得陌生起來,仿佛是世界上一塊最稀奇古怪的土地上的一群性格最稀奇古怪的人。
一位在炎黃生活了半輩子的利薩斯商人曾在他的《東方人生活的明與暗》中這樣描述:" 炎黃人初看上去並不吸引人,他們的皮膚是黃色的,聲音尖利而不悅耳……他們的顴骨凸出,扁平的鼻子就像是老祖宗在某次打斗中受傷之後遺傳下來的。
他們的嘴唇很厚,嘴巴寬大無比……那雙窄窄的黑色杏仁眼中,細小的眼球在眼眶里轉來轉去,就像是在與外界的世界捉迷藏。" 西方人眼里的炎黃人變成了"一團模糊不清的印象" ," 一群最復雜最難理解的人" :炎黃人沒有確切的時間觀念。盡管在西方機械鍾表的發明已經有了相當長的歷史,炎黃人卻仍少有鍾表。
他們把一天分為十二個時辰,而" 時辰" 的概念十分模糊,僅指一天的十二分之一,且從一個時辰到另外一個時辰之間沒有明確的標示。
炎黃人的衣服少有口袋,寬松的腰身裁剪掩蓋著所有人身體的一切曲线。
他們的屋子里很冷,紙窗根本沒有御寒的功能,但他們依然人人沒有隨手關門的習慣。
炎黃人養了許多年的羊,卻沒有紡織羊毛的傳統。他們飼養著各種飛禽,但是對飛禽羽絨的惟一利用是雞毛撣子。
炎黃人喜歡擁擠和熱鬧而不喜歡獨處和安靜。這個帝國的當鋪起的是銀行的作用。
炎黃人有能力把禮節變為生活中的繁文縟節,接著變為人際間的一場頗具規模的社交災難,更加奇特的是,禮節還是被按部就班地推廣延續為他們日常生活的必須,就像一件件盛裝,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被穿戴起來。
炎黃人的宴會冗長豪華,沒有盡頭的菜肴多得讓人難以置信,這種過分的奢侈常常令西方人驚駭不已,甚至感到恐怖和絕望,而恰恰也是他們在世界上創作了這樣一句極富悲劇性的警言: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到了如今的神宗朝,炎黃人在西方人的描述中只剩了兩個最強烈的字:麻木。
" 在肮髒的低雲下的河岸碼頭上,默默地走動著面無表情的炎黃人。" 大陸歷1491年來到這個古老的東方帝國的一位維爾特商人這樣描寫道," 他們深顏色的破爛衣服僅僅能夠算做一塊勉強遮羞的布,只有在和你進行交易的時候,他們的小眼睛里才出現一種機警的光亮。但是,他們的討價還價是把手指藏在衣襟里進行的,即使最激烈的爭論,在他們的臉上也完全看不出來激動的神情……
" 而同時期一位從炎黃回國的海爾曼商人曾總結說:" 炎黃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善於隱藏自己感情的種族,他們那麻木的、近乎呆滯的神情,很容易令人聯想到什麼叫無助和絕望。並且最奇怪的是炎黃人普遍麻木不仁和缺乏公共精神。" 無論如何隨著時代的發展,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可能再有哪一個民族能夠緊閉國門,拒絕一切對外政治經濟活動而孤獨、安全地生存和發展了。即便如此,大部分的炎黃人卻沒有這樣的自覺,他們對於自己不願意接受的事物非常善於采取" 不擴散、不深究、不理睬" 的態度。
可時代是不會等待停滯者的,當炎黃國內的士人還在就西來的種種是否應該接受而爭論不休的時候,西大陸的主要強國已經開始了第二次魔能工業革命,利薩斯、海爾饅等國的海外殖民地擴張隊伍已經在兩快新大陸登陸,並在東大陸東南部的一些海島和沿海國家基本完成了勢力滲透。
而此時,多數的炎黃人依然根深蒂固地認為:自己的帝國是內部的,核心的,崇高而偉大;即使世界上真的存在幾個" 蠻荒" 的" 夷" ,他們也是外部的,邊緣的,低賤而渺小。
畢竟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走出國門了。
按照這個帝國幾百年的思維習慣,他們對外部世界既陌生又不感興趣,他們只願意在自己既定的圈子里生活,和與自己有關系的人打交道。
炎黃人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土地,背井離鄉在這個國家是最悲慘的境遇。
外部的世界對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不具備任何吸引力,這些人生活的特點就是依據幾千年前先哲們的教訓,毀滅性地強迫自然資源維持他們最低的生活標准,他們只願意" 就地繁殖" ——包括他們的子孫的延續和文化的繼承。
不過這種情況其實並不難解釋,因為在這個國家能夠接觸到外國文化和其它一些東西的基本上只有屬於絕對少數的四種人:正在苦讀以追求功名的知識分子、已經取得功名身為各級官員的知識分子、讀書取仕失敗了的落魄知識分子以及為了利益無視傳統的大小商人。
紫藤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自己到底屬於其中的哪一種,但無論如何,身處邊界地帶貴族家庭,特別是還擁有一位來自西方的養母的他毫無疑問在接觸西方社會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不斷接觸西方的思想,不斷獲知西方新奇的發明,甚至不斷有機會去西方國家游歷。
這一系列的經歷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動搖了他曾經學過的這個國家的所有古老哲學的基礎了,以至於十五歲那年的他就寫出了讓自己那位守舊而博學的太學老師暴跳如雷卻又無話可說的東西:現在西陸各國太平,百姓興旺,足食、足衣、足用,精究天文地理等學,開發各礦,所造種種有名器具,皆用水、用火、用魔能以代人力。
而且飲食一年精細一年,衣服一年華麗一年,器用一年便宜一年,屋宇一年高敞一年,人則一年快活一年。
惟國人拘守舊轍,不能翻新,山珍海寶置於無用,所有一切機巧器用,千百年來未有新出,而天文地理等學更未有突過前人者……
按我炎黃諸業俱無努力前進之意,質之天心,宜乎不宜?
——一個少年心中的疑惑和質問振聾發聵。
一年後回到西陲並漸漸掌管了軍務了紫藤終於有了解決自己疑惑的機會。
盡管只能在軍事方面的小改小造,但在老軍事公孫書和王府上下有見識的官員們的支持及林星辰的默許下他還是做了許多事情:購置西方的先進武器裝備並嘗試仿造,聘請西方軍事教官和顧問幫忙整訓軍隊,甚至通過拉克絲的關系他還以利薩斯遠東商會的名義組建了一支掛著" 利薩斯遠東志願航空隊" 名號的以往在炎黃帝國聞所未聞的" 獸人以外的空中力量".終於,兩年之前,隨著受命對在與獸人的戰爭中損失慘重的主力野戰部隊進行整編補充的機會,紫藤找到了大展拳腳的時機:在將所有殘余兵力統一整編進右龍武衛之後,他開始按自己的想法重建左龍武衛。
新的左龍武衛在各方面都按照利薩斯式野戰兵團的標准配置:總兵力六萬人,其中作戰部隊約五萬人,下設兩個攻擊軍及軍團直屬部隊。
部隊的兵員素質極高,全部挑選有一定文化知識且身體健壯的適齡青年,這對於絕大部分士兵都是文盲的炎黃帝國軍隊來說幾乎不可想象。
所有士兵都要接受為期三個月的基礎訓練和至少六個月的嚴格的利薩斯式的軍事訓練。
而士官和低級軍官則至少需受訓一年到十五個月。
至於中高級軍官全部被送往利薩斯聯邦各軍校受訓和學習,甚至大將軍虞嘯卿還是取得利薩斯聯邦陸軍高等指揮學院當期綜合成績前三名的高才生。
部隊的兵種和裝備配置也完全按照利薩斯聯邦陸軍一线野戰兵團的標准。
特別是裝備,與國內的其他部隊相比簡直到了連" 豪華" 或" 奢侈" 這樣的詞都無法形容的地步。
即使是最基本的擲彈兵也都配有制式的頭盔與胸甲以及性能優良的柯拉特1487式火槍;而負責結陣突進的重武裝步兵和騎兵則全部裝備了更高級的簡化半身甲。
火力配置更是強大無比:三磅霰彈炮,六磅標准步兵炮,八鎊小型臼炮,十二磅長管野戰炮,二十四磅线膛加農炮,三十六磅重型臼炮,六十四磅巨型攻城跑在師一級的部隊中一應俱全。
而軍一級直屬的防空部隊和戰防部隊還配備了被稱為賽電炮和破甲炮的兩種氣動突擊炮;至於軍團直屬的重活力支援部隊則擁有稱為龍炮與虎炮的魔導炮和魔能氣動榴彈炮。
甚至在這支部隊的裝備清單中還包括了整整一個聯隊的魔能機甲和五艘飛艇。
要知道,即使放眼整個西陵王府所轄的全部軍隊,魔能機甲加在一起也還不到兩個聯隊,而飛艇部隊更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然而如今,即使手握這樣一支蓋世強兵,被緊急召回部署西线作戰的紫藤心里依舊有些不安:這一戰,是他力排眾議堅持由左龍武衛獨立主戰,其他部隊僅僅進行配合式的協防。
因為他很清楚兩點,第一軍隊之間素質相差太大,如果混同作戰,其他部隊很可能會拖後腿;第二,以目前的形勢,加之又是遠征進攻,獸人方面實際能夠投入的兵力不會超過六至八萬人,因此如果僅僅是防御戰,那麼以左龍武衛的兵力足夠了。
但是這畢竟是這支西式新軍首次單獨作戰,整個西垂都在以質疑的眼光看著。
想當初組建這指部隊的時候就因為有背傳統和花費巨大而阻力重重責難不斷,這一仗如果打不好,那麼不要說此後進一步的軍事西化計劃,甚至很可能連自己此前的一切改造軍隊的努力就都要前功盡棄了。
特別是到目前為止,他對獸人的行動、實力及作戰計劃都不甚了解,所知道的僅為此次是獸王御駕親征,因此自己必須對付的肯定是最精銳的獸人兵力。
同時,最大的問題是目前獸人的主攻方向尚不明確,因此,紫藤堅持在尚未發動作戰之前應盡量搜集一切有關的情報,他第一時間來到了作為西线戰略樞紐的信陵城並發布命令要求前线各地駐軍派遣工兵軍官前往獸人軍隊集結地域附近的己方控制區域和軍事緩衝區實地偵察地形並繪制進可能詳盡的作戰地圖。
而後,紫藤又寫信命令大將軍虞嘯卿:" 我需要你把所有曾作道路偵察的工兵軍官和各部隊負責綜合處理偵察結果的參謀人員帶來信陵城,因為我要親自詢問他們有關戰場地形和敵軍動向的問題。此外命令工程部隊在預計作戰區域的幾個節點位置修築高質量的野戰空勤基地,等待空中支援力量進駐。" 同時他還給自己的養母去了一封密信:" 我需要控制天空。" 內容僅僅只有這麼一句話。……
" 用詞別太隨意,這些專業術語實在不行就直接不翻譯。" 最近,狐族聚居地的一處建築中十分忙碌,這里是族長親自主持建立的翻譯和研究人類書籍資料的地方。
而在人類國家生活了很長時間的阿妮亞則很自然的成了翻譯工作的總監察人員。
她已經在這里工作了約莫兩個半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里她也漸漸習慣了這個回國後被用回的名字,至少如今有人稱她如阿妮亞的時候已經不會再愣半天了。
不過,漸漸習慣了回國後生活的她免不了也是有煩惱的。
" 阿妮亞小姐,請您跟我交往!" 上午翻譯工還沒開始的晨間時分,堵在門口向阿妮亞低頭告白的男子,是依附狐族的貓族某貴族家庭的公子。
當然,一貫的,他的告白對阿妮亞並沒造成什麼衝擊。
因為自從她回國以來,像這樣無預警遭人告白的經驗早已不下十次了。
總是有人前仆後繼地跑來告白——這正是她所不為人知的煩惱。
" 對、對不起……" 就跟拒絕其他人一樣,阿妮亞也拒絕了這次的告白者。
" 唉……我就料到結果會是這樣。" 大失所望地垮下肩膀的貓族男人准備里靠時卻忽然露出了犀利的目光,然後問道:" 那個啊,阿妮亞。你該不會……"" 什、什麼?" " 其實有喜歡的人吧?" 扔下這一句後,那男人離開了。
" !" 就連阿妮亞也被她自己那露骨的動搖反應嚇了一跳。
當她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是那個曾被自己稱為師兄的人類的英氣逼人的側臉。
她下意識地把托盤抱在胸前。"
……不過我再怎麼想也沒用,我是獸人,而他是人類,我們分屬兩個只會在戰場上相遇的種族……" 胸口就像被針扎到般刺痛,阿妮亞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感覺如此心痛。
" 看來你也有很多煩惱呢。" " 疑?" 突然有人從背後跟自己攀談,阿妮亞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轉頭一瞧,發現克里斯卡。
巴切諾娃正坐在窗邊的座位品嘗紅茶,這個女人不僅貴為狐族的現任族長,同時也是她的姐姐。
" 剛才那是第幾個跟你告白的男人了?" "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一個個仔細計算……" 阿妮亞淡然地回答。
風姿綽約的克里斯卡骨子里是個迷戀權勢的女人。
基本上她只對如何壯大本族的勢力有興趣,這個幾乎不會估計親情的姐姐,竟然會管起妹妹的感情問題,實在是相當令人以外的事情。
" 我說……族長大人,您什麼時候閒到關心起自家妹妹的感情問題來了?"經阿妮亞這麼一問,克里斯卡靜靜地放下了茶杯。
" 我們姐妹之間談話可以不要這麼多刺嗎?" 她有些無奈地說道。
" 把我扔在國外的這五年里你有想起過我是你妹妹嗎?" 阿尼亞搖了搖頭," 你來干什麼?不用去陪你的大王嗎?" 她沒好氣地反問。
" 那白痴現在正興奮地觀摩著我送過去的改造型科多獸和魔暴龍的能力了。
" " 這麼多年辛苦培育的秘密武器你居然這麼干脆的送人了?" 這回答讓阿尼亞非常驚訝。
" 因為已經不需要它們了!" 克里斯卡這麼說著,而後把一疊圖紙打開攤在桌上," 我的宿願就要成真了,你看看這個,阿妮亞。" 圖紙的紙質不但已經變色,而且破破爛爛的,阿妮亞看了都忍不住好奇這到底是有多少年歷史的羊皮紙。
" 這些圖難道是……" 但真正讓她吃驚的是圖上似曾相識的內容。
" 其實帝陵山的內部是一個巨大的皇陵,這點你是知道的吧。" " 啊,沒錯,雖然我沒實際進去過就是了。" 阿妮亞如此回答道,過去和師傅一同生活在山里時,師傅曾向她談過這座山中的秘密。
" 並且,那座陵墓里有個作用不明的區域,而且里頭有重重機關,危機四伏,因為里面安置著炎黃帝國開國皇帝和玄門間最巨大的秘密……" 克里斯卡繼續說道。
" 這些圖紙是我派進炎黃境內的另一個情報人員發現的。之前,它一直沉睡在玄門西北分部的書庫里。就現階段而言,關系那個秘密的相關資料,全大陸也就僅此這一份了。" 聽到這些敘述,阿尼亞的心一沉,她已經基本知道這些是什麼了。
" 如今,我已經知道了那秘密的真相是用上古術能機械改造的無敵兵團!"克里斯卡伸出了白蔥般的玉指有些激動地按在了那一疊資料上。
" 常勝軍……" 阿尼亞緩緩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 沒錯,並且我已經擁有了這支軍隊!" 克里斯卡興奮地站了起來," 只要能夠激活他們,我們就可以成為這個國家甚至這個大陸中最強大的存在,我們的族人就不需要再出賣身體來依附別人生存了!"……
" 唔……天亮了嗎……" 紫藤在被窩中隱隱睜開了眼皮。
外面的太陽已經老高了,看起來過渡的酒精攝入真不是什麼好事,他如此提醒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早上還真溫暖啊……紫藤感覺有些奇怪:明明是氣候偏冷的西北地區,可是被窩里面卻暖呼呼的,真是不可思議。
就在他打算先坐直身體的時候,右手無意間抓到了某種東西——軟綿綿的東西。
" 這手感是……" 他側起脖子,視线往右邊移,幾乎是瞬間就嚇得一躍而起,從床上滾落。
背部重摔在地的紫藤盡管全身痛得發麻,但卻完全喊不出疼來,當一個人吃驚到了極點時,似乎會發不出聲音的樣子。
只能像把頭探出水面的金魚一樣,嘴巴一開一闔地張動著。
有人在他的被窩里面睡得正甜,並且那個人是送自己回來後本應該今天早上回嶺南的莫瑞甘,她那雙似乎永遠會泛著俏皮的神采的眼眸正被眼皮牢牢蓋住,而依稀從被子里露出來的雪白的肩頭竟然沒有穿衣服跡象。
這讓紫藤赫然想起仍殘留在右手的觸感——摸起來軟得好像快化開來一樣,又仿佛要吸附住掌心似的。
那絕不是隔著衣物觸摸的感覺。
換句話說,一旦掀開這條被子,莫瑞甘就將露出光溜溜的身子!
" 這、這到底什麼情況……" 紫藤一如在夢囈似地喃喃自語後突然又露出驚愕的模樣,因為他又發現了一個事實," ……等等,怎麼連我也是裸體!" 那個事實就是連他自己也是一絲不掛的!
赤身裸體的男女醉酒後居然同床共度了一夜!
這樣的事實意味著什麼?
紫藤有些慌亂起,拚了命地試圖想勾起昨晚的記憶,然而,即使他快想破腦袋還是想不出任何頭緒。
" 唔……發生了……什麼事?吵吵鬧鬧的……" 美麗的黑發女子終於從睡夢中醒來了,她帶著剛睡醒的愁容喃喃自語,同時緩緩從床上坐起身子。
沐浴在晨光下如絲线般閃耀的烏黑長發滑落在白瓷般的肌膚上,蓋在身上的被子也跟著被掀開,滑落到了她的膝蓋附近。
" ……" 見到那美麗的模樣,紫藤幾乎停止了呼吸——那身影就好似擁有血肉之軀的白色大理石女神雕像般!
盡管明知非禮勿視,他還是情不自禁地盯著出神。
注意到他視线的莫瑞甘忽然臉頰一紅,然後說出了讓人紫藤震驚到石化的話來," 小少爺真的長大了呀……昨晚的你表現得可是很有男性雄風的喔。" 雖然那口吻聽起來溫柔無比,紫藤仍聽得心驚膽跳。
" 總之別對莫瑞甘小姐做什麼多余的事情,就算沒有血緣關系她對我也象母親一樣重要,要是連她都要進你的後宮我就頭疼了!" 臨出發前詩織的話又回蕩在耳邊。
而後,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莫瑞甘居然像慈母一樣,面露溫柔和藹的笑容一臉幸福地開始摸起了肚子。
那動作讓紫藤心里一顫,難不成……
他有些不敢想了。
" ……你、你這家伙還真是遲鈍啊。我的肚子里現在一定有了新的小生命。
不用說,這可是你的種哦?" 雖然口氣還是一樣的溫柔委婉,可是一字一句都夾帶著巨大的衝擊。
" 不是吧?" 紫藤聽了不禁抱頭尖叫," 我、我記得昨天晚上……" 他絞盡腦汁回想昨晚所發生的事情——這個女人還真是能喝啊……
看著眼前若無其事地拿著酒杯酒瓶的莫瑞甘,當時的紫藤這麼想著。
雖然迎接宴會上已經喝了不少,但結束後不知為何跟到他的房間里的莫瑞甘依然是酒不離口杯不離手。
" 那個,莫瑞甘小姐,您會不會喝太多了……" 他很好心地提醒對方。
但莫瑞甘卻反倒舉起玻璃酒杯,向看不下去的紫藤勸起酒來," 你也給我喝。
" 她那微醉的雙眼明顯有些發直。
" 不不,我明天還有正事了!" " 嗚……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少爺,長大了就敢不聽我的話了嗎?" 莫瑞甘似乎發起了酒瘋,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紫藤也沒辦法再推脫什麼。
他認命地接過酒杯後,將紅寶石色的液體一飲而盡,那味道嘗起來又苦又辣,完全不同於自己曾喝過的任何一種酒。
而後,就在他的胃部感到一股灼熱的同時——" 嗯……好象有點熱嘛……"莫瑞甘突然隨手就脫掉了外袍,現在的她身上只穿著以絲絹縫制而成的睡衣,那件睡衣質地單薄,透明到可以看見衣服底下的肌膚,幾乎跟裸體沒有兩樣。
" 真是的……你這家伙很沒禮貌啊!" 迷蒙的雙眸深情地凝望著紫藤的臉," 我都犧牲了這麼大的色相耶。而、而你……你居然一點男性的衝動都沒有……
" 莫瑞甘一邊抱怨一邊繼續展示著自己若隱若顯的美麗身體。
" 就、就算你這麼說……" 就在紫藤的心髒劇烈跳動,仿佛就要炸開的同時,他突然看見莫瑞甘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看樣子她也已經醉得不輕了。
" 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紫藤趕上去一步抱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爛醉如泥的莫瑞甘幾乎把全身的體重都靠在紫藤身上,她的頭發傳來一股迷人的香氣,那香味讓紫藤聯想到了美麗的玫瑰,十分高貴優雅。
" 嗚哇!" 然而下一秒,雙方的角色就發生了完全的逆轉,莫瑞甘突然把紫藤壓倒在床上。
她胸前那看似柔軟的雙峰,緊密地貼靠在紫藤的胸膛上。
莫瑞甘緩緩抬起了上半身,她跨坐在紫藤身上後,褪掉了睡衣,而後,身上已經一絲不掛的她,居然開始也要把紫藤給給剝個精光。
" 慢著!莫瑞甘小姐,您失去理智了嗎?" 即便紫藤奮力抵抗,但對方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居然在他做出有效反應之前身上的衣服就已經一件不剩了。
" 不要小看我啊,時之魔導士的名號那不是白來的……" 莫瑞甘的大腿夾著紫藤的側腹,肌膚與肌膚密合的觸感讓他的下半身迅速起了反應。
" 這、這樣不妥啊,莫瑞甘小姐!在爛醉如泥的時候做這種事醒來後可是會後悔的……" 但莫瑞甘完全無視紫藤的的話,把自己的上半身壓在了他的身上。
柔軟的肉球摩擦著結實的肌肉,彈性十足的球體迅速地改變了形狀。
完全取得了主動權的莫瑞甘接著把嘴湊到紫藤的耳邊,溫熱的吐息包復住了他的耳垂," 我就不行嗎?" 紫藤無言了,即使是酒後亂性,但這樣的語言,還有這樣語氣……
" ……抱歉,莫瑞甘小姐……" 結束了回憶的紫藤連連賠罪," 我想破頭也只想得出這些了。後來我很有可能因為酒醉失去了意識……" 他猜測性地補充道。
" 是嗎,那也正常,畢竟我放慢你的時間线之後灌了不少酒給你,不過然後呢?" 坐在床上的莫瑞甘顯得泰然自若。
" 我以自己的性命發誓,我絕對沒有對您做出任何傷風敗俗的行為!" 紫藤鄭重其事地做出了宣言," 至少……不是在自己意識的支配下……" 但因為實在心虛,他又哆哆嗦嗦地補了一句。
" 傷風敗俗的行為?舉例而言呢?" 但對方似乎不准備放過他。
" 那、那個,就好比會讓你懷孕之類的事……" 紫藤發現自己的舌頭幾乎要打結了。
莫瑞甘面色凝重地低頭看著地上的紫藤好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 唉……
算了,真不好玩,搞得好像是我在設局陷害你一樣。" 她攤了攤手。
" 誒?" 紫藤愣住了。
" 如果你接受了我的誘惑,就可以以做成繼承事實為理由迫使詩織那丫頭不要因為我們的關系那麼別扭了。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本來已做好覺悟,即便又懷上你的孩子也在所不惜,只可惜今天真不是日子……" 莫瑞甘一臉無辜地解釋道。
" 等一下!這根本是打算設局陷害我嘛!" 紫藤嚇得瞠目結舌,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很微妙的" 又" 字。
" 可是,你也能因此……呃、呃……也能享受我的身體啊。你、你也沒有損失對吧?" 莫瑞甘的話說得吞吞吐吐,貌似有些害臊,紫藤突然覺得這樣的他相當可愛,心中小鹿亂撞。
" 喂……你不回床上來嗎?" 彼此沉默了一會,還是莫瑞甘先開了口。並且,那語氣,那動作,那神情,怎麼看都是一種邀請。
" 莫瑞甘……小姐……" 紫藤有些不確定,但還是猶豫著坐回了床上。
" 這個場景下就不要用敬語了吧。" 莫瑞甘的語氣苦笑不得,同時也讓紫藤有些尷尬:確實,雙雙裸體,同在一床,這樣的場景……
" 不過這種場景下要是不用敬語自我提醒的話我可是會控制不住對你做出傷風敗俗的行為哦。" 紫藤撈了撈頭,但還是靠了過去,畢竟這個場景下女方都已經做出邀請了,如果繼續裝紳士的話反倒會很失禮吧。
" 如果不是今天是那個日子的話讓你做出那樣的事情也無妨。" 莫瑞甘很輕松地笑了笑," 那麼……作為補償,姑且就……" 說著這些的她已經彎著上半身,將那張充滿成熟魅力的臉龐向紫藤的雙腿間的肉棒靠了過來。
" 嗚……莫……莫瑞甘小姐……" 張開嘴巴,貪婪地吸吮著棒體前端滾燙的龜頭,讓整個肉棒因為對未來將發生的事充滿期待而迅速興奮膨脹起來,也讓肉棒的主人哆嗦著發出了享受的呻吟聲。
暫且吐出龜頭,而後伸長了帶著唾液的舌頭在上面吐沫著晶瑩的光澤,舔弄幾圈之後再次開始吸吮的動作,一口氣將肉棒吸至喉嚨深處,同時用那靈巧的舌頭及收縮的嘴唇不斷對棒體制造著的壓迫感和摩擦感,這閒書的技巧很快就也讓紫藤無法忍耐了。
他不由得用力抓住莫瑞甘的頭發,興奮地將吞咽著肉棒的嘴巴當成蜜穴一樣抽插起來。
" 恩……餓……" 莫瑞甘發出了一些模糊的不適的聲音,但她卻沒有阻止紫藤的行動,即便隨著他的每一次插入那根連同根部被她含住的肉棒的前端甚至已經抵住了她的喉頭。
飛彈沒有一點反抗或者厭惡的意思,甚至但她似乎還想吸得更深。
一邊不斷地用舌頭來回舔拭著被她的唾液潤澤了的棒體,一邊配合著紫藤抽送的動作不斷來回激烈地動著,收縮著她的口腔,繼續吸吮著,沒多一會,紫藤已經有了要射精的衝動。
就在這時一如是故意要撞破兩人的奸情一般,有人敲了房門," 時候不早了,你起來了嗎?虞大將軍他們已經到了有一會了。" 那是蘭華的聲音。
紫藤一下子有些慌了神,猛地拔出肉棒,過快的速度所早成的摩擦刺激讓他一下子射了出來。
莫瑞甘迅速抬起頭來,讓精液在自己的臉和乳房上撒上一片片白濁,同時若無其事似地應著門:" 恩,請進吧。" " 等一下!我們還沒穿上衣服耶!" 完全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的紫藤趕緊從床上起身,但已經晚了。
" 誰在里面?" 一身光彩奪目的亮紅色甲胄的蘭華幾乎是破門而入。
"……我打擾到兩位了嗎?" 他看了看莫瑞甘又看了看紫藤,淡淡地開口說道。
" 不,你不用放在心上。" 莫瑞甘一邊非常平靜地說著一邊將身上的精液刮到手指上送上舌尖,那動作嫵媚而淫糜。
" 是嗎?" 蘭華的聲音雖然幾乎和莫瑞甘一樣自然,但表情卻很不好看,眼睛幾乎是在跳東。
不過紫藤並不感到意外,作為一個女人撞見這種情況如果不生氣,那才叫奇怪吧。
" 我說莫瑞甘小姐,還以為您一大早就已經回去了,原來在這里取暖啊。"蘭華的眼神象搜索獵物的獵鷹一樣,語氣也漸漸有些刁鑽起來。
" 嘛?這和蘭華小姐您有什麼關系嗎?" 莫瑞甘倒是不慌不忙,一邊說著還一邊舔著嘴唇,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 當然有關系,於公,我是這家伙的衛隊長;於私,我可是他姐姐一樣的存在;當然要堤防某些奇怪的女人接近他。" 蘭華的話里已經明顯帶上刺了。
" 哦,原來如此,是姐姐大人啊。" 莫瑞甘特意加重了姐姐著兩個字的讀音," 那麼正如您所見,經過一夜的肉體交流,我和他已經從朋友的關系中順利畢業了,還請您以長輩的身份好好祝福我們哦。" 莫瑞甘依舊語氣平穩,卻也是話里帶刺。
" 說什麼呀,我可不會認可你們的關系哦,還是請你繼續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和他好好相處吧。" 蘭華同樣同樣加重了普通這兩個字的讀音。
" 切,神氣什麼,不過是個姐姐,姐姐而已啊。" 莫瑞甘一臉的不屑。
" 是啊,可是沒有血緣關系,並且有肉體關系哦。" 蘭華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因為在爭還是因為這話對她自己而言都實在有些過頭。
" 餓……我說,兩位……" 眼見火藥味越來越濃了,紫藤試圖打個援場。
" 你閉嘴!""少羅嗦!" 但立刻被噎了回去,左右不討好的他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有正事,於是悄悄地溜走了。
略有些尷尬地來到鎮守府的作戰會議廳,左龍武衛的一干人等已經等候多時了,幾個參謀人員和工兵軍官正在一副地圖邊忙活著。
" 抱歉諸位,有些事耽擱了。" 紫藤進門道。
" 少帥不必客氣,我等也剛到不久。" 大將軍虞嘯卿笑道,同時將紫藤讓進來上坐。
" 對了少帥,前些日子我回去利薩斯參加校友聚會,順道給您帶了個新玩具回來。" 乘著地圖還沒准備好的擋子,虞嘯卿將一個盒子遞到紫藤的面前。
紫藤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把轉輪火石擊發式的左輪手槍,做工相當精致,並且尺寸也似乎有些過大。"
這是……柯拉特和平捍衛者?怎麼好象大了一圈。"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問道。
" 不,這是郁金香公司麾下苛拉特槍械所今年的新品,編號是M1500,外號叫' 顱骨粉碎者' ,發射點50口徑的大型金屬彈,威力嘛,近距離上就算是大型野獸也能一槍潦倒,如果對人,效果槍如其名。" " 有意思,真想找機會試試看啊。" " 少帥,大將軍,地圖准備好了。" 虞嘯卿和紫藤正攀談的時候一個副官過來提醒道。
" 哦,正事要緊。" 紫藤笑了笑,起身來到地圖前,看下去不由得眼前一亮:地圖精確全面,信息面面具到。" 所以我才想要指揮你們打這仗啊,要是換了別的部隊,不要說這麼漂亮的圖上作業了,連標准的實時野戰地圖都拿不出來。
" 他由衷地贊賞道。
" 紅色的這塊是目前發現有獸人軍隊集結的范圍,這里,這里和這里的蘭色區域是我軍兩個軍的防御地帶和預備部隊所在地,中間這快黃色區域是目前雙方邊界之間的軍事緩衝帶。" 講解著地圖的軍團參謀長唐基是個身寬體胖的中年人,一雙小眼睛里閃爍著精明的光澤。
" 目前獸人方面的攻擊方向明確了嗎?" 紫藤第一時間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 雖然還不明確,但是從對方集結區域判斷,唯一適合大規模集結部隊和進軍的地方就是這一代。" 唐基指著一個標注為河流的地方說道。
" 查干河?" 紫藤注意到了那里。
" 是的,我軍也在那一代重點布置了防御力量,不過有寫奇怪。" 唐基似乎話中有話。
" 什麼?" 紫藤抬頭看了看他。
" 按常規來說,如果試圖在這麼大的戰場寬度上突破防御的話,要麼集中兵力於一點要不就該分散多點出擊,前者衝擊力大,後者可以擾亂防御。但是目前獸人僅僅在一個區域發動過攻擊,並且規模還不大。" 唐基解釋道。
" 那麼你們的結論是什麼?" 紫藤點了點頭,顯然很贊同他的說法,同時又進一步問道。
" 考慮到獸人在以往戰斗中顯示的戰略素養這很反常,我們認為要不這是試探我們的防御強度,要不就是在……放煙霧彈。" 唐基愣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出來。
" 你是說調虎離山?" 紫藤問。
" 是的,盡管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我們的一個參謀人員指出,獸人還有可能從這個區域進攻。" 唐基指了指另一個地方,那是上面標注著" 蒙康河谷" ,"這個地區看起來不適合軍隊集結,但是這是對我們人類而言,對於獸人來說,這種對叢林的環境可能並不成問題。" 他這麼解釋道。
紫藤盯著那個地方看得入神,其他人見他這樣也都不說話了,好一會後他才抬起頭來," 既然如此,我們就把獸人的主攻方向打出來吧。" 說著這些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 防御區域正對蒙康河谷的部隊是哪支?" 他回頭問。
" 第一軍第二師。" 虞嘯卿問了問身邊的副官後回答。
" 讓他們立刻出發,急行軍越過國界,攻占這里。" 眾人的視线隨著紫藤的手指來到了地圖上軍事緩衝帶里的一點上。
" 瓦邦高地……難道您想……" 虞嘯卿看著那個地方若有所思。
" 沒錯,你們來看,這個高地扼住了蒙康河谷一帶的所有主要道路,就算獸人能夠在米林里集結部隊,想要大規模進軍還是需要道路。如果他們的主攻方向真的是這一帶,瓦邦高地附近就一定會有駐軍,並且不會對我們占領高地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 布置具體的作戰策略花費了相當的時間,以至於午飯只能在會議挺里草草完事,等一切部署妥當已經是下午,紫藤回到房間,發現莫莫瑞甘不在了,只剩下似乎仍有些不爽的蘭華。
" 餓……那個……蘭華姐,莫瑞甘小姐呢?" 他小心地問。
" 回去了。" 蘭華如此回答道,從語氣看似乎心情並不象臉色那麼壞。
紫藤松了口氣," 對了蘭華姐,我要去前面一趟。" 他轉移了話題。
" 前面……" 蘭華愣了愣,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畢竟相處這麼長時間了,她很清楚紫藤有在戰時往一线跑的壞習慣。"
什麼時候走?我去集合衛隊。" 她問道。
" 不用了,騎馬太慢,也太不安全了。" 紫藤搖了搖頭,而後將蘭華帶到了院子深處的一塊無人注意的空地。
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的蘭華歪著腦袋看著他取出一塊寶石摸樣的東西,一副相當可愛的疑惑表情……
一分鍾後,一抬黑色的魔能機甲從空地上飛起,很快消失在天邊。
" ……" 蘭華的呼吸有些急促,狹小而昏暗的空間讓她有些本能的不安,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地方太小,她只能用互相擁抱一般的姿勢坐在紫藤的身上,這樣的姿勢下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下體在被一跟火熱的棒子緊貼著——雖然紫藤的身體不能動,但本能的生理反應依然是存在的。
" 話說,蘭華姐你今天的樣子真是很意外了。" 紫藤也感覺到了這個情況,為了解除一下尷尬,他試著挑起話題。
" 哼!還不是你的錯,本來以為……這次終於只有我在你身邊了,結果又跟來個女人……" 蘭華有些別扭地轉過頭去,聲音同樣有些扭捏,似乎是在害羞。
" 這樣嗎……不過那樣子的你也很可愛了,完全想不到啊,按平常你的樣子。
" 紫藤笑了笑。
" 笨蛋……我也是女人啊,當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蘭華掘了掘醉,而後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 說起來,你說過現在你除了臉上的器官外全不能動是嗎?" 她突然問。
" 是啊?怎麼了?" 紫藤不知道她想干什麼。
" 那麼……" 蘭華的臉一下子更紅了,但她的表情卻似乎很開心,稍稍起了一點身,而後卸掉裙甲雙腿間的部件,再接著……
竟然將內褲拉了一點下來。
" 誒誒誒?蘭華姐你難道……" 紫藤吃了一驚,因為蘭華接下來居然開始解他的褲子,要干什麼幾乎是顯而易見的了。
" 嘿嘿……平時都是被你……這次機會難得……" 盡管還是有些害羞,但蘭華也同時露出了少有的相當可愛的調皮表情," 總之……今天,姐姐我啊……也想要試著淘氣一點看看了。" 她紅著臉說道。
隨著褲子被拉開,已經因為之前的身體接觸和摩擦而進入戰備狀態的肉棒冒出頭來,蘭華毫不遲疑,一把就握住火熱的棒體。
堅挺跳動著的肉棒一被小小的手掌包住,就不住地猛然抽動起來。
" 雖然不能動,這里卻相當有精神啊。" 看到劇烈振動而無法安穩收納在掌中的肉莖,蘭華的臉更紅了,但她還是努力配合著肉棒震動的頻率用手掌嘗試著套動摩擦起來。
" 等等……蘭華姐……慢點……這感覺……" 盡管只是手掌基本的摩擦套動,速度和力度都不大,但靈魂連接著機體控制系統的紫藤的神經系統此刻卻似乎處於過度敏感狀態,以至於如此產生的快感刺激已經讓他的聲音有些哆嗦起來。
" 嗯……舒服嗎?" 蘭華繼續小心地侍奉著肉棒,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聲問道。
" 蘭……蘭華姐……慢點……" 過度的刺激讓紫藤有些神魂蕩漾起來,很快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了,無法動談的他此刻所能做的只有不斷地發出陶醉和喘息的聲音。
" 真的……這麼舒服嗎?" 蘭華有些意外。
" 那……當然!當然舒服!" 或許是在狹小空間里的關系,因此嗶啾嗶啾的淫猥的摩擦聲也格外地響亮。
蘭華有些羞澀地閉起雙眼,認真地來回套動著肉棒。
灼熱的肉棒深深地沒入她柔美的手指之間,指尖隨著套動的動作下意識地一撩一撩地擦動著龜頭,讓紫藤的身體和肉棒一起顫抖起來。
" 啊?不好!這樣下去的話,難道會……" 身體的顫抖反應忠實地傳導到了機體上,因為機體震動而稍微清醒了一點紫藤有了一重不好的預感。
可是已經動了情的蘭華卻明顯不在乎這些,她再次睜開的雙眼里散發著情欲的神色,喘息著將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接著,她立刻轉動身體,采取趴立的姿勢把失去裙甲遮蔽而完全暴露出來的圓潤光滑的臀部朝向紫藤,稀疏芳草覆蓋的蜜穴間隱約滲出透明的黏液。
雖說蘭華主動要求這種事情實在難得,但繼續這樣下去真的不會出事故嗎?
紫藤最後的理智這樣提醒著他。
" 紫……姐姐想要……給我……" 然而,下一刻,蘭華嬌滴滴地渴求的聲音就讓那點理智也蕩然無存了,已經有些不能正常思考的他此刻清晰地感覺到股間有道甘甜的麻痹感扶搖直上,緊繃膨脹的肉棒渴望著柔美的蜜穴!
" 那麼……我來了……" 蘭華再次閉上了眼睛,而後,有些迫不及待地移動自己高翹的豐臀,一手握住血脈賁張的肉棒,慎重地完成了最後的校准。
" 進……進來了啊!" 一開始只是慢慢插入,但由於空間太小加上機體的震動最後還是變成了一口氣就直接突刺進入的狀態,突然的飽漲感讓蘭華夢地仰起頭來浪叫出聲。
" 嗚……蘭……蘭華姐……" 在柔嫩的肉壁包圍之下,紫藤敏感化的神經系統幾乎一下子就被成倍產生的亂竄的快感所撕裂,他瞪大眼睛劇烈地喘息著。
"啊啊啊……餓啊……啊啊……紫……你……充滿了我……"" 恩……好緊……蘭華姐的……好緊啊……舒服地有點……過了……" 完全進入之後,蘭華背忍不住往上弓起,她雙手抓住座椅的扶手因為機體震動的節奏有些瘋狂地用蜜穴吞吐著紫藤的肉棒。
" 蘭……蘭華姐……太棒了!太舒服了!" 雖然並沒有經過任何前戲的愛撫,不過蘭華的蜜穴內部卻早是又熱又滑的了。
" 唔唔……哈啊啊啊……再深……請再插深一點!" 在機體震動所造成激烈的插送動作之下,蜜穴的吸吸更為有力而急促。
蘭華使勁地甩著頭,瘋狂地用力喘息,這般瘋狂而投入的姿態,讓紫藤有些無法相信她與平日里古板的蘭華竟是同一人!
" 不、不行了!我快要……" 倍化的快感不斷從下身順著脊椎上行,而後在全身到處亂竄,不能動談的身體因為無法主動發泄而更加加劇了快感的堆積和爆發,以至於沒多久紫藤就感覺到自己全身不自主地痙攣起來。
" 沒關系!可以直接射出的……啊啊啊……射在里面!就射在里面!" 蘭華依然瘋狂地挺動著身體,她已經停不下來了,或者至少是不想停下來了。
" 等、等等……" 紫藤突然有些抗拒起來,不是因為迫在眉睫的射精,而是他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漸漸失去對機體的控制了。
" 不、不行!等等什麼的……啊!姐姐……姐姐我……等不了了呀!" 但就在這一瞬間,蘭華的蜜穴突然收縮夾緊,濕濡溫暖的肉壁用力地擠壓著肉棒,近乎是在榨取一般地劇烈蠕動著,隨著噗啾噗啾的淫水聲,絕妙的顫動不斷地鞭撻著肉棒中滾滾的洪流。
" 可……可是……啊!來了!射了!" 全身猛烈抖動的紫藤已經無力組織一切了,只能任由蘭華再次將自己的肉棒吞噬到蜜穴的最深處,而後在火熱的肉壁的壓榨之下盡情地宣泄出白濁的液體。
" 不行了!我、我也要泄了!啊!" 品嘗著做出最後突擊的肉棒的火熱與堅硬以及迸然而來的灼熱的噴射物,蘭華也被送上了高潮,她高昂著頭忘情地叫著,大量淫蕩的液體在肉棒與肉壁的縫隙間衝擊奔馳著。
" 疑?怎麼?" 就在兩人還在高潮中喘息的時候,紫藤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能動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刺耳的警報聲和投射在視網膜上的警告窗口:" 靈魂連接系統非正常斷開,所有系統強制關機。" 以及急速下落的失重感。
" 這……這下完了!" ……
就在紫藤遭遇" 空難" 的時候由第一軍第二師參謀長迷龍率領的前鋒部隊400名輕步兵、100名騎兵和一個有4門輕型火炮的火力支援組已經出現在瓦邦高地附近的林地中。
黃昏時分,躲藏在一棵垂柳後面的迷龍用望遠鏡清楚地看見了山上飄揚著的獸人旗幟。
但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動靜,眼前的這座山仿佛在沉睡——因為突然天降暴雨,無論是高地的守軍還是負責巡邏的獸人,都藏起來躲雨了。
乘著這個絕妙的機會,迷龍果斷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三百人的輕裝步兵悄悄上了高地,一個小時後他們就摸到了獸人守軍的前沿,這里的獸人士兵正在帳篷里躲雨,炎黃軍的輕步兵撲上去便用刺刀突刺,大部分獸人當場就見了閻王,沒有被刺死的也在大雨中亂了陣腳,倉皇奔逃,哄散於黑暗之中。
恰在此時雨停了,夜色中的獸人營寨完全暴露在了炎黃軍隊的目光之下。
迷龍調來手下所有的四門火炮對准營地的中心地區開始轟擊,這是新建的左龍武衛初戰的第一炮。
遭到突襲的獸人駐軍主力同樣猝不及防,炎黃軍整整轟擊了數十炮,時間長達一個小時之久,而後,步兵部隊衝進了營門。
此時獸人營地里完全一片混亂,但還是有一些反應過來的獸人士兵迎頭反衝了上來,輕武裝的擲彈兵在混戰的環境中無法發揮火槍的優勢,一時之間居然幾乎被頂了回去。
發現情況不對的迷龍立刻命令騎兵參加衝擊,武裝完善的准重騎兵部隊揮舞著他們善於使用的馬刀蜂擁砍殺,終於將獸人的反擊壓制了下去。
激戰持續了十多分鍾,一片混亂的獸人守軍損失慘重,加上夜色中弄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少兵力,他們很快就放棄高地主陣地倉皇後退,撤退到東南角落的一塊緩坡上。
但沒等這些獸人喘勻氣,無數的火把就在高地上亮了起來,這次他們看清楚了:他們看見大群裝備精良的人類士兵居高臨下地向他們所在的地方呐喊著衝鋒而來,沒一會,在丟棄武器、傷員和屍體之後,這些獸人就被徹底趕下了高地,連滾帶爬地逃回了自己國界一邊的叢林里。
天亮時分,從慌亂中恢復過來的獸人軍隊開始向被攻占的瓦邦高地反擊。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自己的對手和一般的炎黃士兵的裝束不太一樣:簡練的軍服,閃亮的胸甲與頭盔。
這些裝束奇特的炎黃官兵簇擁著一面紅色的大旗,旗幟上繡著一條金色的翔龍,這條炎黃人虛幻出來的動物在紅色的旗幟上扭動著,於滿天的朝霞中熠熠生輝——經過一夜的急行軍,這個時候二師的主力已經趕到了高地上。
先頭部隊的統帥加爾洛斯。
中二吼——一個棕色皮膚的強壯獸人騎在巨狼上高舉戰斧,身先士卒。
但是,對面的高地上也同時出現了一個指揮官的身影,那是二師的師長孟煩了。
這個因為受過傷而有些跛腿的軍官毫不隱蔽地站立在高處,揮舞著一把鋒利的戰刀,與高地下的對手針鋒相對。
與陌生的裝備一樣,這支人類部隊的火力之強同樣讓獸人始料不及。
從密林里衝出來的獸人步兵在衝擊到離高地還有近百米距離的時候就出現了嚴重的傷亡。
步兵受阻之後,獸人居然冒險將投石機推近高地,雙方開始了猛烈的互相轟擊。
在對轟的間隙,獸人組織了幾次攻擊,但都失敗了,高地上的火力似乎越來越猛——人類方面落後於主力部隊到達的各重炮營也陸續投入了戰斗。
越來越多的槍炮向獸人的投石器陣地以及衝擊的步兵進行著密集的打擊,將高地下的這一面化做一片火海。
獸人雖然依舊在拼死衝擊,但是,呐喊聲卻逐漸稀落——高地下的屍體已經成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