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寧遠城外南北兩個方向再次響起了槍炮聲,紫藤不急不慢地走出行轅前往大營,獸人的行動完全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這已經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戰略,一路走去,卻看見月牙兒正在軍營里尋找著什麼的樣子。
紫藤搖搖頭,這樣的情況可不該出現在軍營里,不過想想自己也沒什麼立場去批評衛兵,因為告訴他們不管月牙兒做什麼事只要不是太離譜就不用干涉的不就是自己嗎?
“師兄,”
月牙兒已經來到面前,小心地問道,“你看見莎莎了嗎?”
“怎麼了?”
紫藤奇怪地問,“她走丟了嗎?”
“不是……其實……”
月牙兒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在捉迷藏。”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紫藤心想,卻完全忘記了自己也只比她大了兩三歲而已,“這樣可不對,捉迷藏得自己找才可以哦。”
摸摸小姑娘的頭發,他說道。
“知道了……”
打發走月牙兒後,紫藤走向自己的大帳,門口的蘭華沒好氣得瞪了他一眼,而後報道:“兩位騎兵標統正在帳內等候了。”
“是……是嗎……”
被她瞪得頭皮發麻的紫藤有些語無倫次了,躲避著對方殺人一樣的目光,灰溜溜地閃進了大帳。
“少帥到!”
門口的血衣衛強忍著笑意,喝道,帳內的兩人立刻站起身來,“恭迎少帥!”
“一大清早的有什麼事嗎?”
將令他難堪的目光留在背後,紫藤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少帥,我們倆晾了一天了,早干了,您看……”
吳俊義尷尬道,這一天對他們兩個和手下的騎兵而言分外難熬,眼見南北兩山的阻擊戰打得熱火朝天,可自己卻完全無用武之地,這對一群武士而言卻是最難以忍受的煎熬。
“好,今天不晾你們了,”
紫藤此話一出兩人立刻面露喜色,然而後面的話卻是,“本帥命令你們帶領本部兵馬……回去睡覺。”
“啊……”
兩人再次面面相視,只覺得自己出現幻聽一般。
看著他們滑稽的樣子,紫藤幾乎要笑出來了,不過他也很清楚恐怕不稍微說清楚點,這兩位和他們手下的一萬騎兵是不可能有心情好好睡覺的,“不明白?跟我來吧。”
紫藤一路走到地圖前面,指著上面的一點道:“這里是最早發現獸人大營的地方,而後面,是大戈壁,那種地方是不可能得到補給的,所以獸人的補給只有兩種選擇,或囤或運。”
兩人點點頭,“兩位都從軍多年了,我問你們,如果以我軍的運輸能力是否可能在這大戈壁中建立一條運輸线來保證八萬大軍的補給?”
紫藤接著問了一個似乎不相關的問題,兩人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
“那麼獸人的補給能力和作戰消耗與我軍相比又如何?”
“前者不及我軍,後者大於我軍。”
這常識性的東西兩人自然是很清楚。
“所以……嗯……”
紫藤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用手點了點之前的那個地方,看看兩人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知道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了,“暫時我只能告訴你們這麼多了,回去告訴你們的部下,都給我一覺睡到天黑,到時候,自然有仗可打了。”
“嗯。”
兩人領命下去了,紫藤卻無意中發現,帳頂上垂下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抬頭看去,貓女莎莎正吊在上面。
“喵!”
注意到紫藤看見了自己,貓女一臉乞求的表情,一手指了指外面,紫藤大概明白了些什麼,“真是的,居然躲到這里來了。”
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卻並沒有把這太當回事,倒是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去提醒下月牙兒別在其它地方白費力氣了。
“你想突襲獸人的糧庫?”
一邊想著這無聊的問題,紫藤走出大帳,卻被蘭華有些質疑的聲音打斷。
“蘭華姐你怎麼知道的?”
紫藤警惕地看看四周,確定附近除了自己和蘭華之外沒有別人能聽到了,他問道。
“不用緊張,人我都支開了,”
蘭華道:“昨天,你盯著地圖上那個地方看了很久。是不是太冒險了?且不說獸人可能留有重兵守衛,很可能他們已經把糧庫隨軍轉移了也說不定。”
“獸人分兵才半天的時間,又一直在全力進攻,因此,你的兩種擔心其實都是多余的。”
已經沒有必要再對她保密什麼了,紫藤回答道。
“確實……”
低頭思索了片刻,蘭華認同了對方的說法,“等等……”
突然之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充滿了驚訝的神情,“用炮兵做疑兵使獸人放棄正面營地,重兵防御側翼拖住獸人主力,難道說,你從一開始就都計劃到了,而且一切的布置都是為了這一步?”
“差不多吧。”
“現在看來公孫大人評價你的那兩個字確實不錯。”
一副不寒而栗的樣子,蘭華低聲道:“你真是‘可怕’。”
“‘可怕?’老軍師這麼抬舉我?”
紫藤故作輕松地笑笑。
“難道他有說錯嗎?不管別人能想到什麼,你似乎總能算到後面幾步,你這樣的人如果作為敵人,難道不是最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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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關中的塞北王府,書房內李敢正滿面愁容地看著桌上被退回來的聖旨和一起送來的那封信。
“君王以國士視我,我自當以國士之能報之;君王視我輩為螻蟻,其何德可圖我報?”
侄女的話說得很簡單,也很明白。
他非常清楚因為兄長的戰死和冤屈,侄女心中對朝廷充滿怨憤,盡管這不合李家世代遵從的大忠大義之道,但是,自己卻也確實找不到任何立場來指責她,實際上,當今朝廷腐朽,百姓疾苦都是明擺在眼前的,如果不是身居此位邊事壓身,身不由己,也許他自己都會萌生退隱之意。
“唉……”
然而,皇命難違,要如何才能說服自己那倔強的侄女呢?
“爹爹,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
李星夢輕輕地走進書房,小心地將茶端到父親面前。
“星夢啊……”
李敢端詳著女兒,換下了戎裝的她此時給人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蔚藍色的頭發像天空一樣美麗,耳前的那兩束短發使她顯的極有個性,還有那雙眼睛那麼的清澈、明亮與柔和;還有那笑容是如此的清純,好似清泉、似藍湖、似山溪、似月下光波……
女兒已經長大了啊,他心中嘆道,現在他真切的體會到部下們的那些議論,作為邊陲關塞,這里的女人本就不多,多數又都是不善言笑的男人婆,這使得這個丫頭毫無疑問地成為了軍中的超級偶像。
最初,她確實引來了無數吃飽了飯的男人瘋狂的追求,但是最後所有的追求者都毫無例外地被她的笑容所征服,或者,也可以說是感化了。
所有人都將她視為故鄉的妹妹,極盡呵護之能事,在這里,過年恐怕都沒有她的生日那麼紅火。
確實,雖然可能是自己有些夸張的錯覺,但是,這個小丫頭或許真的就是塞北軍的士氣之所在了。
“爹爹,我臉上有什麼嗎?”
李星夢有些奇怪於父親的目光。
“哦?沒什麼。”
李敢嘆了口氣,是不是也該給這孩子找個好歸宿了?
“只是你姐姐她……皇上來了聖旨要拜她為將,可是,她的脾氣和對朝廷的態度你也不是不知道……”
“明白了……我去勸下姐姐試試吧,從小姐姐她最寵我了,也許我的話她會聽吧。”
李星夢見父親為難,便自告奮勇道。
“好吧……姑且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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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龍正天背著手在宮內踱來踱去,似有重重心事。張太月匆匆入內,揖道:“叩見皇上。”
“李星雨為何還不起程進京?”
龍正天劈頭便問。
“塞北王府回報說她在前日惡戰中受傷嚴重,需要些時日調養。”
張太月瞥了皇上一眼,又小聲報道,“塞北軍中內衛密報,她並未受傷,只是隱居陰山,在為她父親守靈而已。”
“她擺什麼臭架子,難道想要朕三顧茅廬麼?”
龍正天有些惱火。
“據臣看,李星雨不是抗命,也不是擺架子,她是不相信朝廷,甚至……”
張太月看了看皇帝,遲疑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都不相信皇上您了。畢竟她父親戰死邊塞,卻蒙冤數載,這樣的前提下換了誰都……”
“朕也想為她父親平反,但是現在還需等待時機。”
“但她並不知皇上的心思。她只知道皇上沒有為她父親平反。”
張太月無奈道。
“平反……”
龍正天默念著這個詞,心中若有所思,“來人,拿筆墨來。”
太監立刻送上文房四寶,龍正天揮筆而書,不多時,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已經躍然紙上,“照著這個馬上做一個金字匾額,蓋上朕的玉璽大印立刻送到塞北去。”
“皇上英明啊!”
看清那四個大字,張太月禁不住贊嘆道:“如此一來,即使不說什麼,相信那李星雨也必能明了皇上的苦心。”
“還有,就不要派你們兵部的人去了,讓朕的御醫去送,順便帶上些上好的傷藥,就說‘這是皇家秘方,服用之後三天內就什麼傷都好了。’”“三……三天……這是不是好得太快了?”
“就這麼去說,朕可沒心思再多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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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紫藤似乎將一切都精確無誤的計算到的時候,邊境上卻已經出現了他計算之外的不確定因素。
隔壁邊緣的一個盆地之中,一支五萬人的狼族軍隊已經在這里扎下營地,當整個西陵道的軍事力量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獅族的八萬大軍身上的時候,他們悄悄地在這里躲避著在寧遠城下廝殺的雙方的視线。
石頭和獸皮搭建起來的大帳中,一個狐耳女子正斜靠在柱子旁,白皙的皮膚絲毫沒有一般高等獸人那樣粗糙的視感,嫵媚的面容即使是這樣沒有表情的時候也散發出誘人的光彩。
布料不多的連衣長裙繞過脖子向下,只遮掩了上身正面脖子以下的部分,將肩膀、手臂和幾乎整個後背都裸露出來,豐滿圓碩的胸部,在貼身衣料的襯托下格外顯得奇峰突出,白色的長裙開衩很高,交叉的雙腿從中顯露出來,修長的腿部线條向上延伸,盡頭是飽滿的臀部和纖細的腰肢……
狐族,獸人中的異類,這個種族全部是女性卻有著神奇的生育規律,她們只能與別的種族雜交繁衍後代,生下的孩子如果是男性,全部都是對方種族,如果是女性,則全是狐族的。
女子的目光看向大帳的中間,那里有一張獸皮大床,一個長著一雙幽綠的狼眼的健壯男子正在奸淫著一個女子。
同樣的狐耳,同樣雪白光滑的皮膚,同樣豐滿誘人的體形,但總的來說,無論面容還是身材,比起站在一邊看戲的那個同族,她還要遜色一些。
女子呻吟喘息著,碩大的乳房在男子手中直晃,雪白的大腿隨著對方挺動抽插的節奏抽動著。
狐族沒有其他獸人那樣強悍的身體,但這個盛產美女的種族自有自己一套在獸人這個弱肉強食的群體中生存的策略,身體就是她們最有威力的武器。
狼眼男人也喘息著,下半身繼續著活塞運動,上半身則俯身將臉埋在女子胸前上下跳動的一對肉球中間,左右舔吻著,時而咬住軟滑的乳肉,時而吮吸頂端的乳頭。
兩人下體撞擊的肉響聲充斥在大廳之中,女子豐滿的身體一下下迎合著他肉棒的抽插,翻滾出雪白的肉浪,隨著時間的流逝,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劇烈,喘息也越來越劇烈……
一邊的狐女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春宮戲,每次看到自己的姐妹並非為了生育而將身體送上別族的床,她心中總會涌上一絲異樣的心緒,盡管這在狐族數百年的進化歷史中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不多時又一個狐女從帳外探進頭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又退了出去,她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起身走向了中間的大床。
此時狼眼男子的肉棒已經離開了床上的狐女的蜜穴,那狐女半跪在他面前,張開小嘴用舌頭靈活地卷纏著肉棒,賣力地吞吐吸吮著,狼眼男人雙手按住她的後腦,肉棒瘋狂地在她的口腔中噴射著,狐女的腮漸漸鼓了起來,終於,似乎是嘴里已經裝不下了,肉棒退了出來,持續的噴發瞬間使她的臉上一片狼籍。
“把權杖給我,你的軍隊有事干了。”
女族長走到狼眼男子面前冷聲道。
“沒……沒問題……就在床頭那……”
射得有些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的他回應道,眼睛卻直直地看向了女族長俯身去拿權杖時從衣帶中裸露出的沒有內衣遮掩的乳房,他貪婪地伸出手去。
“啊!”
一聲慘叫,狼眼男子觸電似的收回了手,渾身的毛發都豎立起來,原來真的是被電到了,女族長打開他賊手的玉手之上隱約流動著藍色的電流。
狐族不但盛產美女,還是獸人這個幾乎與魔法絕緣的種族中的另類,她們的魔法天賦絲毫不比森林中的精靈遜色。
“你想去和陛下決斗嗎?”
女族長轉身離去,留下冷冷的疑問。
“臭狐狸,盡拿那死老虎來壓我,”
狼眼男子活動著麻木的手,心中一陣陣壓不住的邪火,“等老子有一天宰了他當上獸王,看我不把你肚子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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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八千名騎兵被秘密集中到了寧遠大營附近,眾軍面前,紫藤跨馬而立,身後是蘭華和她麾下的一百名血衣衛。
“劉標統的部隊應該已經到位了。”
看看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紫藤道。
一個時辰之前他已命令劉鐵柱與一名副將各率領一千輕騎兵兵分兩路,先去切斷獸人糧庫通往他們新營地的道路。
“吳俊義!”
“末將在!”
“你率一千鐵甲騎兵從前開路!”
“得令!”
“其余諸軍隨我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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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人類騎兵以夜色為掩護,但行蹤還是沒能隱藏太久,這個消息引起了獸人老營內的一些混亂,守衛這里的是三千名豺狗人騎兵,這些矮小猥瑣的家伙是低級獸人中最弱的,也是最沒地位的,所以當別的低級獸人奸淫獅族女人的時候沒他們的份,打起仗來,他們也只被部署在這麼一個幾乎已經被所有人遺忘的地方。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將面對的是八千名人類騎兵的話,他們一定會選擇落荒而逃,不過由於紫藤的分兵漸進,他們偵察到的僅僅只是吳俊義率領的一千先頭部隊。
短暫的混亂之後,在首領巴蒙德的率領下,兩千多豺狗人騎兵衝出了營地,錯誤的情報讓這個豺狗人首領覺得可以打一場,他一邊派人往兩個方向去求援,一邊率麾下主力出戰。
豺狗人部隊一路向東南方向而去,自作聰明的巴蒙德計劃迂回到人類騎兵的側翼突然襲擊,卻忽略了在復雜戰場環境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更想不到由於時間計算上的失誤,他的部隊會不偏不倚地正好插進了人類的前衛部隊和本對之間的空隙之中。
“什麼?”
當紫藤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多少有一點意外,他不是沒有料到對方會發現自己的行動,實際上他本身的計劃是由戰斗力較強的鐵甲騎兵迎擊拖住可能主動出擊的敵人,然後本隊掩殺擊潰敵人,但他沒想到獸人的迎擊部隊會沒有與自己的前衛部隊遭遇而直接出現在現在這個位置。
“怎麼?這個不在你計劃之內嗎?”
蘭華很驚訝於會看到紫藤意外的表情。
“計劃外的情況總是免不了的,”
紫藤顯出一副輕松的樣子,“沒什麼好擔心的,優勢和主動權還在我們這邊。火騎營去搶占獸人側翼的那個山頭,其他部隊准備接戰!”
他令道。
豺狗人部隊停止了前進,他們也很奇怪自己並沒有遭遇到人類的部隊,對方現在在哪里?
是搶到自己前面了還是還沒到這個位置?
巴蒙德只覺得左右為難。
“首領,不好了,你看!”
身邊一個副手突然驚叫道,巴蒙德抬頭看去,身邊的一座小山的山脊上閃爍著兵器的寒光。
山頂上是紫藤的兩千火騎營,這些士兵名義上歸屬騎兵,可實際上雖然都騎馬行軍,但多數時候還是下馬作戰。
一瞬間,山脊上遍布著烏黑的火槍槍口,火騎營的士兵分列三列,前列舉槍待射,二排持槍待命,三排手持拋石皮帶,上面裝填的卻不是石頭,而是烏黑的火雷。
沒有等豺狗人有所反應,第一排槍已經響了,而後是第二排,再是第一排,每一排開火的時候另一排就趁機裝彈。
與槍聲同時響起的是爆炸聲,與槍彈一起飛出的還有點燃的火雷,這些投擲火器雖然比不上大炮的威力,但它們的爆炸也足夠殺傷附近的多個目標了,沒多久,山下就已經倒下了一大片屍體。
不過這只是人類進攻的前奏,好不容易勒住韁繩的豺狗人很快發現,散去的硝煙中出現的是潮水般殺來的人類騎兵。
打頭的是三千輕騎,他們個個手執弓弩,如荒漠上的旋風一般逼近敵人,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一陣陣如雨的箭矢飛向被炸得暈頭轉向的豺狗人。
巴蒙德舞動流星錘,妄想將箭打掉,無奈過於密集的羽箭像長了眼睛似的,全都射中了巴蒙德和他身後的同類,沒多久就有幾百個豺狗人中箭從馬上摔了下去,未死的躺在滿是沙礫的地上痛苦呻吟,有的大聲哀嚎,臉都扭曲了。
凶惡、強悍的首領一死,豺狗人立刻群龍無首,他們的精神上和心理上的支柱顯然倒塌,無心戀戰,逃命要緊,紛紛拔轉馬頭,向後逃竄,如喪家之犬,狼狽鼠竄。
又是一陣馬蹄聲,從小山後面迂回而來的兩千鐵甲騎兵,像從天上掉下來似的,赫然出現在殘余的豺狗人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在一身紅甲的蘭華的率領下,披肩持銳的鐵甲騎兵猛然發起衝鋒,在渾身鐵甲的他們面前,幾乎打著赤膊的豺狗人騎兵立刻被衝得七零八散被迫後退,而在他們的側後,則是追擊而來的人類輕騎。
殘余的豺狗人成了魚網中的魚兒,受到來自四周猛烈的打擊,嚇得屁滾尿流,知道今天是他們的末日。
而飛蝗般的羽箭又一陣緊似一陣的穿空飛向他們,又從馬上跌落了一批豺狗人。
絕望的、所剩無幾的豺狗人為了活命,紛紛將手中的武器丟向一旁,下馬跪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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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場騎兵遭遇戰以殲滅戰的形式結束了,來不及打掃戰場的紫藤接到了兩個消息。
一個是預料之中的好消息,主力交戰的這段時間里,吳俊義的前衛部隊已經突襲了幾乎不設防的獸人老營,所有的糧食都成火焰的燃料。
另一個卻完全出乎意料,甚至可以說是晴天霹靂,派去聯絡北翼封鎖部隊的人看到了可怕的一幕,包括標統劉鐵柱在內一千輕騎全部被人殲滅了……
紫藤第一次有了渾身發冷的感覺,不管襲擊他們的是什麼人,都意味著消息外泄了,不管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意味著——自己身邊有奸細……
是誰?……
難道!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細節,如果那個貓女只是普通的獸人女孩,她是如何鑽進戒備森嚴的大帳去“捉迷藏”的?
如果奸細是她的話,那麼……
但是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讓他繼續推理下去了,雖然不知道襲擊側翼部隊的是什麼人,但目前看來他們似乎沒有直接襲擊自己本隊的企圖,否則早就動手了,盡管如此,目前的情況之下恐怕北面的獅族部隊已經得到老營被襲擊的消息了,情報顯示那邊的獸人部隊全部是輕裝快速的狼騎兵,盡管數量不是很多,但卻可以讓自己很難順利撤離,如果拖的時間太長,等南面的獸人主力得到消息趕到的話……
“現在怎麼辦?迅速收攏部隊撤退吧,趁獸人還沒追來。”
蘭華提議道。
“馬跑不過巨狼,就這樣撤退的話被狼騎兵追擊會很麻煩的,必須先解決這條尾巴。”
紫藤看看北面的山谷,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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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這里……”
帶著兩千狼騎飛奔支援糧倉的羅莎同樣也被路上滿地的人類騎兵屍體所震驚,但她無暇考慮許多,兩千狼騎踏過滿地的屍體和鮮血沿著峽谷一路向南而去。
峽谷上一叢灌木之中,狐族的女族長正和幾個族人靜靜地看著崖下的一切,這滿地的屍骸就是她指揮的狼族軍隊的傑作。
“小姐,我們為什麼只襲擊一路的人類?獅族的主力如果及時趕到,人類的偷襲恐怕就要變成他們自己的災難了。”
一個族人問。
“人類是否被打敗與我們沒有意義,以我們在國內的地位根本輪不到我們來分戰果。對我們來說,削弱其他各族的勢力才是最好的結果,只要羅莎出了事,那老獅子就會去和人類拼命,這才是我想看到的。”
“快!”
羅莎還在催促著部下,糧庫冒出的滾滾黑煙已經可以遠遠的看見了,“趕得上的!一定能趕得上的!”
她心中叫道。
“轟!”
回應她的卻是兩聲劇烈的爆炸,爆炸的地方山石滾落,一處堵住了他們的去路,一處則封死了他們回頭的道路。
“不好!”
羅莎大驚,這是在山谷之中,頭尾一堵自己這兩千騎兵立馬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就像是給她的回答一般,大量的火雷從山崖上投擲下來。
山崖上人類部隊已經恭候多時,下了馬的鐵甲騎兵持長矛組成密集陣列頂在前面,火騎兵的槍口從他們的間隙中伸出,後面則是拉滿弓弦的輕騎兵。
山谷中爆炸不斷火焰四起,濃煙彌漫,狼騎兵們暈頭轉向,許多人當場被炸得血肉模糊,剩下的也是一片混亂——怕火是野獸的本能,訓練有素的巨狼也不能例外,面對爆炸中閃爍出的熊熊烈焰,獸人的坐騎個個躊躇不前,而騎著它們的獸人也被爆炸產生的煙熏得睜不開眼睛,只能原地亂轉的他們成為了弓箭和火槍的活靶子,密集的箭矢槍彈傾泄而來,不斷有人被擊中,中箭倒地。
“往山上衝!”
羅莎大聲喝令,同時率先駕御戰狼向山上猛衝,可惜在混亂之中能夠跟隨她的沒多少人,衝擊的隊伍很快被箭雨所淹沒,多數中箭跌落,僥幸衝上去的也一頭撞上了嚴陣以待的長槍陣,成了刺蝟。
羅莎的坐騎也撞上了長槍,她在那一瞬間猛得向前撲去,躍過了人類軍隊的陣列,一個翻滾站起身來,她看見了那個在一群紅衣衛士保護下的人類男人,這支人類部隊的首領,她兩眼冒著殺人的怒火卻已經無法再向前了,幾支羽箭插在了她的背後,雙手用劍支撐著身體,她倔強得不肯倒下。
紫藤也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獅族女人,棕黃的長發、紫色的瞳孔、猩紅的嘴唇、小麥色的皮膚,還有最能吸引男人的那豐滿而狂野的身材,顫抖的身體和倔強的眼神更讓她顯出與眾不同的美感。
不過紫藤在意的並不全是她野性的美貌,而是他記得情報顯示,北路獸人的統帥者是老獅王的女兒,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對他來說,將可能是贏得這場戰役的關鍵所在,“帶回去。”
他平淡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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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陰山一如既往的幽靜,山上的別院中,李星雨正靜靜地趴在床榻上,白天的衣物都已經褪去,赤裸的後背上有一些戰斗中留下的淤痕,同樣一絲不掛的雪蓮跪在一旁小心地為她敷著藥,雙腿之間不斷有精液和淫水的混合液體滴落下來。
經過之前一戰,她沉寂了許多年的心再一次躁動起來,原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完全拋棄這個姓氏帶來的責任了,可是……
一道銀白色的閃光隱約出現在遠方的白雲關上,有人在使用地靈符遠端進入白雲關,朝廷大概又派人來了,李星雨心中道,還不死心嗎?
馬蹄聲緊接著出現了,這讓她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這麼快?
怎麼可能?
起身順手抓過一邊的被單裹住身體來到窗邊,上山的小路上只來了一人一馬,而馬上的人卻正是自己的堂妹。
“……”
心情復雜地看了看漸漸靠近的妹妹,李星雨順手拿過一支長槍直接扔了過去,長槍象長了眼睛一樣扎進了馬頭前的樹中。
馬一驚猛地停了下來,雙腿高高踢向半空。
李星夢努力穩住坐騎,看來姐姐確實不歡迎自己,這情況是她已經有所預料的。
下馬把韁繩拴好,李星夢走進了別院,“姐姐歡迎人的方式真是特別了。”
“是叔叔派你來當說客的吧?”
對方卻沒有讓她有機會迂回話題。
“姐姐你這是何必了?朝廷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你……”
“朝廷上的那些閒人終於厭倦了對付自己人了嗎?”
李星雨的語氣中滿是譏諷,“不過你也指望我會去為害死自己父親的人賣命嗎?”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李家的家訓你忘記了,歷代為國盡忠的祖先你忘記了嗎?”
“我現在這麼做也是為了國家,朝廷已經爛透了,換個皇帝,換個朝廷,也許對國家是好事。”
“啪!”
李星夢猛地一耳光甩在姐姐的臉上。
她無法想象姐姐居然會如此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你這根本不是為了國家,你只不過是想看到朝廷倒台,讓你自己心里覺得平衡而已,你這簡直是在丟大伯的臉!”
“你懂什麼?”
臉上火辣辣的感覺似乎也讓李星雨心里燒起了一團火,“你知道什麼叫恨嗎?你知道什麼叫孤獨嗎?你知道什麼叫悲傷嗎?你不懂!你只是個從小被家人疼大的郡主,你經歷過我經歷的一切嗎?你知道失去了父親的滋味嗎?你知道眼睜睜地看著死去的親人背負不白之冤多年是什麼心情嗎?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
姐姐的話讓李星夢啞然。
誠然,正如父親所說,姐姐的經歷放在任何人身上,她即使背棄這個國家也沒有誰有資格去指責她,可她並沒有,卻還剛剛在國家最危機的時刻挺身而出,“對不起……”
“算了……”
畢竟是自己從小最疼愛的妹妹,李星雨也很難真正對她心存怒火,“我知道朝廷現在的情況,但至少……他們多少也該給我點指望吧。”
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线了。
“小姐,皇帝的御醫生剛剛來宣旨……”
雪蓮走了進來,匆匆穿上的衣服還顯得有些凌亂。
“御醫,又搞什麼鬼?”
來人的身份讓她很意外,“人呢?”
“留下個很大的箱子就走了,還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說那里面是皇家靈藥,用了不出三天就什麼傷都好了。”
到底搞什麼鬼?
一肚子狐疑的李星雨走出房間,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箱子,要用來裝藥,這箱子也太大了,思索了一會,她猛地一掌劈下,箱子成了滿地的碎木頭,金光閃閃的牌匾上四個鑲金大字生龍活虎——“龍城飛將”字下,是皇帝玉璽的大印。
“……”
李星雨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可從她微微顫動的雙肩還是可以看出心中的激動,“星夢,我跟你回白雲關。”
“姐姐……真的?”
“當然,不過……”
李星雨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妹妹,她才注意到妹妹今天的穿著如此的誘人,夜光絲的外衣在月光下顯出透明的效果,里面紅色的罩胸和內褲隱約可見,“得等天亮,這里的山路上可是有很多會吃你這種小丫頭的野狼哦。”
“咦?”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不留下來被姐姐吃掉,要不出去被野狼吃掉。”
李星雨說著已經伸手去解妹妹的衣服了。
“姐姐……你……討厭……”
李星夢軟軟地說道,絲毫沒有一點兒反抗的意思,因為眼前的不僅僅是她的姐姐,也是第一個和唯一一個享用過她身體的人。
“啊……姐姐……姐姐……”
李星夢垂軟著身子,順從的讓姐姐褪去自己的絲衣。
將絲衣扔到一邊,李星雨把妹妹放在地上,兩手抓住紅色的罩胸用力一扯,一對充滿著年輕少女特有的尖挺的乳房彈了出來,粉紅的乳頭隨著主人的呼吸顫抖著。
李星雨用手指輕輕地劃過妹妹平坦的小腹,將她的內褲扯了下來,一邊將自己身上的被單扯掉,足以讓多數男人蒙羞的肉棒挺立著。
“插進來吧,姐姐,快點……”
李星夢分大雙腿,感覺著肉棒頂端接觸著自己陰戶時的火熱,感受著肉棒一點點進入的滿脹感。
“好燙……姐姐的棒子……好燙……”
李星夢仰著頭,口中迷迷糊糊地呻吟著,她感到自己的身體緩緩的擴張,一根灼熱的肉棒漸漸往體內深處突進,它每進一寸,自己都感到下體傳來一陣陣的快感……
“啊!”
李星夢尖叫著,那撩人的聲音自然地隨著姐姐逐漸加快的動作而越發高亢,“啊……啊啊……姐姐……我還要……還要……”
李星夢的身子在高潮中無力的顫抖著,任由姐姐玩弄著自己的身體。
李星雨用力地拔出再插入,肉棒興奮地在妹妹的蜜穴之中翻江倒海,淫蕩的液體從兩人連接的地方溢出,地面上的毛毯漸漸地濕了一大片……
“星夢,姐姐要出來了!”
連續高潮中的李星夢聽到姐姐興奮的叫聲,感覺到姐姐的身體緊繃起來,隨之是一陣陣劇烈的抽搐,一股股滾燙的體液衝擊著她在高潮中顫抖著的嬌嫩的肉體,“啊!姐姐!姐姐!”
強烈的快感使她尖叫了起來,蜜穴猛烈地收縮著,仿佛要把姐姐的肉棒和精液一起吞入子宮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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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營已是深夜,紫藤卻完全沒有心思休息,連續兩場漂亮的殲滅戰無法抹去他心頭的憂慮,自己身邊有敵人的眼线,這意味著自己原先的計劃恐怕全部要推倒重新計算。
一面暗派衛士去調查貓女的來歷,紫藤一面開始思索下一步的動作。
如今自己所面對的獸人軍隊恐怕至少有兩支,並且還至少有一支在暗中,現在主力野戰部隊還沒有趕到,如果不能盡快解決獅族,隱藏著的那支獸人部隊隨時可能給自己致命的一擊,而如今,老獅王的女兒在自己手中,這是一張充滿變數的王牌,用好了,可以穩住獅族甚至解決掉他們的威脅,如果用不好……
一種可怕的感覺從他心里涌起,他明白為什麼那支隱藏著的獅族部隊只襲擊了自己部署在北路的封鎖部隊,他們就是要逼獅族和自己拼命。
“獸人中竟也有如此智謀之人,”
他感嘆道:“看來得重新計算對方可能的行動了。”
“不過首先……”
紫藤想了想,還是起身走向關押那個女俘虜的地方,“得設法讓這張底牌對我更有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