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王府的書房中,林星辰正低頭思索著什麼,臉上滿是苦惱表情,忽然,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你來了?”
一陣木軸轉動的聲音飄過,書房的一截書架如門一般轉動開來,一股幽香飄來,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女子看來二十七、八歲的光景,身上是一件紫色的單薄短衫,將她窈窕的身段畢露無遺;烏黑的長發半披散著,雲鬢上插著一支珠釵,如拇指般大的夜明珠在夜空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同樣的紫色面紗層層覆罩著她的臉,只露出那一雙閃爍著妖魅光芒的眼睛。
“他已經到白雲城了,沿途平安。”
女子冷聲道。
“那另一件事呢?”
“那個你就更是白操心了,那份秘報根本沒到皇上手中,內衛中也有向家的人了,這倒是個有價值的情報回饋。”
“確實……”
林星辰沉聲道:“更可怕的是,主子還沒動聲色,部下就已經把一切解決了。”
“還有更可怕的事,”
女子道:“你擔心的黨爭也快延續到我們這來了。”
“什麼?”
“寧遠戰報,皇帝收到兩份,一份是內閣的,一份是內衛府的,內閣那份有意無意地把他的名字隱掉了;至於內衛府那份,也許我們該慶幸向黨對內衛的滲透還很有限。如今他的背後不但有軍中的將領們,還有了朝中的皇黨,不管他自己是不是願意,皇黨恐怕都已經有把他作為敲動向黨的王牌的打算了。”
“黨爭……”
林星辰一驚,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可是……他們也應該明白,世襲之道面前,他本身就缺乏最大的競爭資本。”
“你也別忘了你還有個女兒,聖上賜婚給他的話,一切就都解決了。況且,我聽說那丫頭和他的感情真的很不像兄妹。”
“唉……”
林星辰嘆道:“十年前我與涼王那喋血一幕還在眼前,難道又要在下一代重演,我卻無法可想……”
“你真的無法可想?”
女子諷刺道:“你不是多年前就有解決預案了嗎?你讓我去跟他有那種關系不就是為了有一個把柄嗎?”
“對不起……我……”
“什麼也別說了,”
女子轉身走回秘道,不再理睬他,“蓮兒已經長大了,這個名字我也用不了多少年了,就當趁著我還叫夏侯琴的時候,多給家里做點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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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自古是多山多谷之地,滿山花香之山谷內一處只有一間房屋的小神廟顯得如此寧靜無奇,如果說有一些奇特,就是建築四周似乎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然而,這看似普通的神廟卻並不尋常,里面供奉著打開被封印的鬼城酆都大門的鑰匙,那是上古時代玄門贏得陰陽大戰的見證。
優雅的樂聲四散,廟門前的台階上放著一張矮幾,一張古箏置於其上,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正彈奏著。
雙手的主人美目微閉,眼睛以下的面部被一襲細紗遮掩著,棕色的長發披肩而下直至腰後,額前長長的劉海被白色的發帶整齊地箍住,素色的長風衣下擺因為坐姿而鋪在台階上,同樣素色的緊身絲綢薄褲勾勒著腿部誘人的曲线。
台階下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女子,衣著與台階上的彈奏者無二,左邊一個年紀不大,一頭不長的綠發梳成了腦後的馬尾,臉上滿是青春的活力,左手將一把布滿咒文的長劍背在肩後;右邊的則明顯年長一些,粉色的頭發剛剛及肩,同色的瞳孔中顯露出一絲憂郁的神色,右手將一杆長槍立於地上。
“有客人來了……”
台階上的彈奏者並沒有停止音樂,只是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棕色的瞳孔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台下兩女對望一眼,劍槍皆起衝出“霧氣”之外,似乎不像要迎接客人的樣子。
黑暗中閃爍出無數狼一般的眼睛,再靠近些,卻是一群似人非人的怪物,棕色、藍色、黑色或是綠色的皮膚,枯白的頭發、丑陋的犄角、駭人的獠牙,揮舞著狼牙棒、鬼頭大刀或是染血的斧頭洶涌而來。
“戰鬼?”
綠發少女一驚,卻並沒有任何的猶豫,飛身躍入戰鬼群中,寶劍脫手,卻如同有什麼與她的手相連一般,隨著她身體舞蹈般的動作四面飛舞,所經之處卷起如刀刃一般的風,讓四周的戰鬼粉身碎骨、形神俱滅。
“哼!”
粉色頭發的女子卻似乎早有所料,並不驚奇,槍頭破空劃了一個圓圈,而後人槍一同從中貫穿而過如離弦的箭一般竄入戰鬼群中,所經之處電閃雷鳴,戰鬼紛紛化為灰燼。
然而兩個人阻擋成百上千的戰鬼畢竟顧此失彼,幾只戰鬼脫身而入,直撲神廟,卻嚎叫著在“霧氣”上撞得無影無蹤。
“蠢材!這結界可不是你們這種貨色能打破的!”
綠發少女傲然道,卻突然發現圍攻自己的戰鬼散開讓出了一條道,一個同樣是青面獠牙卻鎧甲完備的“人影”走了過來。
“鬼將?”
她下意識地步步後退,眼見對方步步緊逼,終於,還是揮劍進擊,然而令戰鬼們粉身碎骨的劍風卻被鬼將空手擋了下來,她再次運起全身力量劈砍而去,結果……
鬼將左手伸掌前出,綠發少女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人舉起一般托在了空中,接著對方又是隔空一拳,卻仿佛有萬鈞之力,將她打得飛出老遠。
“落雪!”
粉色頭發的女子見同伴受創一聲驚呼,“給我滾開!”
爆怒地一槍逼開身邊的戰鬼,凝聚著閃電的長槍直刺向鬼將的後心。
“什麼?”
對方卻絲毫不躲避,甚至都不回頭,右手後伸抓住槍身用力一拽,女子頓時失去平衡被拉了過去。
放開長槍,鬼將回臂一肘,女子也被打飛出去,受傷的二女剛剛站起來立刻又陷入了大群戰鬼的圍攻之中。
鬼將似乎也懶得管她們,只是繼續前行,很快走到“霧氣”面前,雙手按在“霧氣”之上,一聲怪吼,黑色的氣息從手掌中迸發而出,不多時將“霧氣”驅散一空。
“吼!”
它吼叫著伸手一揮,十幾只戰鬼蜂擁而上。
台階上的琴聲突然急促起來,隨著每一個音符都有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琴弦飛出,轉眼間十幾只戰鬼便在光芒中消失了。
“吼!”
鬼將狂怒了,黑色的煙霧從它口中噴出,在空中凝結成一條黑色的巨蛇直撲台階上的女子。
女子停下手中彈奏,俯身躲過巨蛇的衝擊,同時右腿如蠍尾一般從身後踢起直中巨蛇七寸,巨蛇接連兩聲慘叫,因為女子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起身,右手中指長長的指甲刺進了巨蛇的七寸之處。
“幻光無極!”
她嬌喝一聲,手指舞轉,巨蛇在旋轉中還原成了一團黑霧,而後,漸漸地幻化為金色的光球。
女子飛身而起,雙腿成一字張開落地,右手直按地面,金色的光球融入大地將四周化為金色的湖面一般,所及之處的戰鬼無不煙消雲散,連似乎刀槍不入的鬼將也被逼退了數步。
鬼將站穩身形,再次揮拳,黑色的霧氣直撲女子,女子絲毫不慌亂,伸手前推,黑色的霧氣與金色的光芒在空氣中激烈地碰撞著。
三個守衛神廟的人似乎都騰不出手了,這下子卻便宜了後來的戰鬼們,其中一只已經跑到了門前,興奮地想去推開廟門,“啊!”
但是當它的手接觸到門的一瞬間,仿佛感覺自己觸摸的是火焰一般,它慘叫著收手,徒勞地吹著被灼傷的手掌。
門打開了,那戰鬼和身後的一群同類驚異地看向里面,很快,驚異變成了驚恐,一條火龍破門而出將它們全部吞沒。
司馬浮雲從門里走了出來,火紅的長發因為全身真氣的迸發而無風飛舞,宛如燃燒的烈焰一般,一條條火龍從發絲間咆哮而出,飛舞著、吞噬著、追逐著,將夜色照得如白晝一般,將四散奔逃的戰鬼們一一化為灰燼。
“!”
鬼將清晰地感覺到這個人類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的力量,料定自己不是對手的它冒著被金色光芒吞噬的危險強行收手回身,企圖逃走。
然而司馬浮雲卻並不打算讓它全身而退,從懷中摸出一張符咒,口中輕吟了幾句後拋向空中,符咒如閃電般快速,很快追到了鬼將身前,鬼將一驚,轉身欲逃,符咒已經化作空中青綠色的漩渦一般的裂痕將它整個吸了進去。
“焚!”
收回符咒,司馬浮雲輕聲道,手中的符咒很快消失在火焰之中,抬頭看看,之前受傷的二女互相攙扶著走了回來,似乎已無大礙,她也松了口氣。
“沒想到會出現鬼將,小姐,難道說酆都的封印……不可能的吧?”
戴著面紗的女子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
司馬浮雲的聲音輕柔的如同春風一般,“西方有位先哲說過:‘如果某事可能變糟,那麼它就總有一天一定會變糟,並造成最嚴重的後果。’看樣子我得到西南去一趟,正好……也快到母親的祭日了,這段時間玄門這邊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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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蘭運河,在這個時代這條水棲族開鑿的巨大運河幾乎成為了大陸上東西方貿易的代名詞,相對於陸路商路上凡爾謝帝國高得近乎訛詐的稅率和海上商路的較大風險,這條運河幾乎是貿易的天堂。
白雲城,索蘭運河的東方貿易港。
這個被西方商人稱作“寶庫”的城市,是東西方貿易的心髒,也是炎黃帝國的第二大都市,其規模僅次於這個龐大帝國的首都。
在白雲城里連接運河水道的曲江江畔,碧波蕩漾、風景旖旎……
這里經貿繁榮,商賈雲集。
旅館、客棧鱗次櫛比,商店、酒樓數不勝數。
大街上人頭攢動,車水馬龍,游人熙來攘往,好不熱鬧。
在這里,經商做生意除炎黃人和運河所屬的威爾特城邦的商人外,還有利薩斯人、法蘭人、海爾曼人、尤多娜人、雅蘭人等等。
外國人向炎黃出售的商品主要有乳香、象牙、藥物、寶石、翡翠、玻璃制品、魔法商品等;炎黃人向外國人出售的商品則主要是絲綢、瓷器、茶葉等。
在這里,除了各國的商人外,還不時地可以看到手持神像、手捧神典的各路神職人員,他們大都來自西方和大陸中部各國的各大神殿,到炎黃這個大陸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來發展教徒。
與西方多數國家的政教交融不同,炎黃數百年來並沒有強制性的宗教規定,因此,歷代帝王對外來宗教,只要不至於影響自身的統治,基本上采取包容的政策,故而能出現以本土玄門為主導,諸多宗教並存的局面,也就不足為怪了。
在大街的南端,有一家歷史悠久的酒店,稱九鳳樓。
追溯這酒店的歷史可以到帝國剛剛建國不久的時候,那時候,據說九個少女共同開辦了第一家九鳳樓,據說那九姐妹都是十六、七歲,一個個宛若天仙,浪漫迷人。
酒客們無不被這些天生麗質的少女所傾倒,紛紛藉前來酒樓喝酒為名,一睹她們的芳容。
於是乎,九鳳樓成天食客滿座、財源滾滾、生意興隆,成了名聞遐邇的酒樓。
再後來,九鳳樓的規模越來越大,兩百多年下來不但在帝國國內分號遍布,即便是西方諸國也開了不少分店。
今天店中照例賓客滿席,眾人欣賞美麗女子行雲流水般的舞姿和優雅悅耳的樂曲,一邊品嘗他們所喜歡的美酒佳肴。
舞女們那纖細的腰肢舞出美麗迷人的舞姿,讓在場的賓客贊不絕口;她們那優美動人的歌喉和輕柔、飄渺的旋律,更讓在場的各國人氏產生了轟動效應,他們大聲喝彩,幾乎要將這高聳軒敞的屋宇給震塌。
九鳳樓內室的一間房屋里霧氣彌漫,幾朵嫣紅的玫瑰花瓣漂在水中,之前出現在王府書房中的女子正步入水中,雪白的肌膚宛若凝脂,側彎的嬌軀,使得背部勾劃出深深的弧线;胸前雙乳緊聳,散發出成熟女性特有的美麗。
隨著水聲陣陣,女子的嬌軀慢慢浸入水中,只留下一張攝人心魄的美麗臉龐,放散的發絲漂散,合著水面上的花瓣輕輕的動蕩,時間似乎靜止了,一切仿佛名家的仙女沐浴圖一般唯美無瑕。
過了許久,傳來房門推開的聲音。
“蓮兒嗎?”
女子問。
“姐姐,他來了。”
門外進來一名少女,二十歲不到的樣子,姿色並不在水中的女子之下,只是身材還略顯青澀,“三樓天宇雅閣。”
“知道了,你去忙吧!”
女子應道,少女隨即退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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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鳳樓三樓是給貴客安排的雅間,靠欄杆的一面被香木牆壁隔成若干個小空間,里面的酒客既可以不被打擾地尋歡作樂,也可以同時欣賞樓下的精彩歌舞。
其中的一間里,桌上美食琳琅滿目,美不勝收,從西北野味到西南山珍應有盡有,美其名曰“西陵全席”桌上還有一壺美酒,壺蓋全然遮掩不住那醉人的香氣。
桌子的一邊,月牙兒正一臉幸福地埋頭在美食之間,正主的位置上,紫藤則品著美酒若有所思。
另一邊的蘭華嘗了點杯中的酒,卻皺了皺眉頭,看看有些發呆的紫藤,她決定挑起些話題,“我說,您這位王府公子大人,打算什麼時候才露出廬山真面目啊?”
“你急什麼?”
紫藤笑笑,“如果打開儀仗盛裝而行,各地官員必然聞風而動,一路上清道開路自然要少很多樂趣,還是這樣好啊!”
仰頭又飲下一杯,對美酒的香醇回味無窮,“既可以體驗有趣的西北民俗,又可以觀賞鄉間美景,還可以品上一杯爽口的‘西北望’,人間樂趣,莫過與此了。”
“可是,對下官來說,這‘西北望’卻並不爽口。”
蘭華半抱怨道。寧遠城樓上的那一夜,無形間將總是似乎水火不容的兩人拉近了許多。
“哦……該死,我怎麼忘了?”
紫藤似乎恍然大悟,連忙賠禮道:“蘭華姐你是東南人,喝不慣這西北的烈性酒。”
“哼……”
看他那一臉並不算太真誠的樣子,蘭華一笑了之,“這中午是在江邊吃的江鮮,晚上又是西陵全席,看來以後只要跟著您這美食家,吃得好那是肯定的了,不過下官是不是還能再得寸進尺一下,至少申請下一頓不要再喝烈酒了?”
“好好好……蘭華姐你說了算,”
紫藤撓撓頭,“不用下一頓,我今晚在這就請您喝最好的醇香酒。”
“那就勞您再破費了哦!”
蘭華笑笑,“不過話說回來,王爺這次讓您來白雲城,除了探望夫人和接小姐外恐怕也是為了酬功吧?寧遠一戰你盡心竭力,也是該出來散散心放松下了。”
“好你個黃蘭華,父王的意思倒給你猜出了個五成。”
“就一半?那還有什麼?”
“有件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
紫藤壓低聲音,臉色也有些陰沉起來,“王府兵部僚屬董成梁前日遇歹人劫道不幸身亡,這件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高級官員在城里遇害,僅僅卻只是普通搶劫,這確實不怎麼合乎常理,”
蘭華思索道:“難道你是說……”
“嗯。”
紫藤點點頭,沒有說破的意思,“還有件事也許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就是寧遠剛剛告捷的時候,董成梁曾給父王上了一道奏章,認為應該由我總調度西陵各衛兵馬,就是此事讓某些人心中不悅,於是……”
“某些人……難道是世子?可是……”
“不可能,他性子太直,沒那種手腕,”
紫藤擺擺手,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董成梁希望能夠實現西线一體聯防,這是為大局考慮忠心可表倒也罷了,可他忽略了一個人。”
“誰?”
“向青絲,”
提到這個名字紫藤似乎吸了口冷氣,“這個女人我是了解的,城府極深,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卻可能已經背後動刀了。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的背後,是那個把持了半個國家的家族。”
“是她做的?”
蘭華驚覺,“那王爺知道嗎?”
“父王並不糊塗,可他也沒辦法,向家的勢力連皇上都要顧慮,何況是他?所以把我打發出來也算無奈之舉,我現在風頭太勁了,讓我暫時先離開權力爭奪的漩渦,等稍微平靜點了再說。”
正談話間,整個九鳳樓似乎突然沸騰了起來,酒客們興奮的根源是出現在舞台上的女子,那個曾出現在西陵王府書房中的女人——夏侯琴,摘掉了面紗的她是九鳳樓的頭牌,無數酒客的夢中情人,她的舞步時而飛旋、時而款款移步,令人眼花繚亂。
紫藤隔壁的一間雅間中有一個黑凜凜褐眼虬髯的大漢也向台上凝眸觀賞。
他是城中有名的混混頭子,叫馮子都。
只見那馮子都一只腳擱在凳上,兩眼呈現出放蕩不羈的神色,要不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下,他真想跳到台上去一把摟住夏侯琴纖細的腰肢,狂熱而粗野地去吻她那多汁嬌紅的嘴唇。
一曲跳罷,她並沒有下台,而是伸手一揮,袖上的紅絲帶直飛三樓的一間雅間。
紫藤微微一笑,隨手接住絲帶一拉,如同九天仙女一般女子直接飛進了他的雅間。
“小色鬼,來了也不先通知姐姐一聲。”
夏侯琴順勢坐進紫藤懷里,毫不避嫌地親昵道。
“這個嘛……其實……”
“嗵!”
破門而入的聲音打斷了兩人談話,馮子都惡狠狠的闖了進來,“臭女人,老子平時怎麼送禮你都裝高雅,這小子什麼東西,你和他居然……”
“住口!”
帶著明顯古蘭口音蹩腳炎黃語的怒吼打斷了馮子都,他轉頭看過去,另一個雅間里的一個古蘭商人正對他怒目而視。
“你個土蠻少管……”
商人保鏢的幾把彎刀硬生生地把他的“閒事”兩個字塞回了嘴里,這樣的混混面對普通百姓自然作威作福,可遇到動真刀的馬上就軟了。
“什麼叫閒事?”
商人似乎更加憤怒了,“你敢對這位大人不敬,就是對我們神聖偉大的蘇丹不敬,我向偉大的萬能真主發誓現在就要把你碎屍萬段!”
幾個保鏢聽了舉刀就要砍。
“好了,”
紫藤開口了,“這里不是動刀的地方,叫他走吧!”
“是的,大人……”
商人謙恭道,制止了保鏢,而後指著馮子都道:“算你走運,馬上給我滾!”
馮子都嚇得連滾帶爬逃了出去,商人則謙恭地退出門外,“告辭了大人。”
“你的面子還真大啊!”
目睹了一切的蘭華驚奇道:“剛才進來遇到那商人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他當時那恭敬的樣子要不是你攔著,幾乎就要給你下跪了。”
“其實面子大的不是我,是這個,”
紫藤說著揚手亮了亮手上的戒指,戒指上,一只雄鷹展翅凌駕在一個虎頭之上,“前年古蘭老蘇丹去世,他的弟弟乘機兵變,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阿蒙蘇丹逃亡到我們境內,當時我統帥西北的左右鷹揚衛,就出兵幫他復了國,蘇丹感我炎黃大恩,入朝進貢稱臣,還送了我這個。”
“這戒指……有什麼意義?”
“怎麼說呢,鷹是古蘭皇室的象征,虎是古蘭軍隊的軍徽,看圖樣象征著蘇丹在古蘭國內至高無上的權力,簡單來說,這個戒指,幾乎就相當於我們皇上的玉璽,任何古蘭人見了它,就如同見了蘇丹本人一般。”
“難怪……”
蘭華習慣性地端起酒杯,嘴唇沾了下,皺了皺眉頭,又放下。
“怎麼,這‘西北望’不好嗎?”
她的動作沒有逃過夏侯琴的眼睛。
“不,這是好酒,”
蘭華解釋道:“只是在下是東南人,喝不慣而已。”
“哦……”
夏侯琴一副釋然的樣子,拍了拍手,門外進來一個侍女,湊到侍女耳邊低語幾句,那侍女出門離開。
不多時,侍女回來了,托著一壺酒,倒入杯中,一股南方山花的芬芳撲鼻而來,“來試試這個如何?”
夏侯琴笑道。
“這是……”
蘭華有些驚異地捧杯品嘗,酒液一下喉,“好酒!”
她驚道:“比聞名東南的稻花香還要醇香爽口,這是什麼?”
“好香……”
月牙兒也被這特殊的香味吸引了,好奇地喝下了一杯,“甜甜的……”
從沒喝過酒的小姑娘的臉立刻變得紅彤彤的,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去了。
“這可不是還沒成年的小丫頭片子能喝的,”
夏侯琴笑道:“這酒叫醉生夢死,是本店的秘傳佳釀。”
“醉生夢死?”
“是啊!人生在世,總有忘不了的煩惱,醉了,就可以暫時忘記了,這酒最大的特色就是可以讓人在香醇中無知覺地速醉。”
“忘記……”
這一刻,紫藤覺得眼前的蘭華似乎變了個人,他發現這個女人似乎和自己一樣心中隱藏了太多的苦澀,蘭華近乎是為求醉而狂飲,不多時也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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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兩個醉倒的女人送回房間,紫藤輕輕地關上門退了出去,門外,夏侯琴已經等候多時。
“今晚不走了吧?”
她笑問。
“這樣子怎麼走得了?況且就算能走,你會放我走嗎?”
“知道就好。”
一把拉住紫藤,夏侯琴一路把他帶去自己的房間。
來到房間中,兩人很快摟在一起倒在了床上,“小色鬼……”
感覺到紫藤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的賊手,夏侯琴親昵地笑道,一邊扭動身體配合著紫藤雙手的活動,一邊主動吻上了他。
良久,唇分,紫藤輕柔地解去夏侯琴絲綢的紗衣,“琴姐……”
輕輕地吻著這個當年引領自己第一次體驗性愛快樂的女人的耳垂,一點點地將她的身體顯露到自己的眼前。
紫色的紗衣被扔到一邊,淡粉色的胸衣飛到了窗前,夏侯琴整個上身已經失去了先前的保護,白嫩無比的高聳乳房隨著主人的呼吸微微起伏著,顯得誘人之極。
紫藤左手抱著夏侯琴的柳腰,直接低頭吻在了白皙豐滿的玉乳上,吸吮著粉嫩的乳頭;右手也不閒著,用力地揉捏著另一只乳房,感受著那驚人的彈跳力。
“啊……”
夏侯琴發出誘人的呻吟,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胸膛起伏得更厲害了,“紫……”
她用渴求的聲音誘惑著,將紫藤的頭按在了自己的乳房之間。
紫藤忘情地在她的乳房溝中舔吸著,一邊伸手將她下體的最後一點遮掩物去掉,抬起頭來,女人最神秘的地方暴露在了紫藤的眼前。
只堪盈盈一握的蜂腰下面,緊連著圓隆的豐臀,晶瑩潔白修長的大腿,正無意識地顫動著,而兩腿之間微濕的芳草地間粉嫩的蜜穴張合索求著。
紫藤覺得自己也無法忍耐了,他脫去衣服,再次趴回去夏侯琴的雙腿之間,“琴姐……”
他呼喚著身下的女子,等待著她的許可。
“不行!”
夏侯琴卻一個起身反將他壓到床上,纖細的手指劃過健美的胸肌:“別開玩笑了,來姐姐這里哪次是要你自己動的?”
“老實地讓姐姐來伺候你……”
她半命令道,而後起身親吻著紫藤的臉頰,對於這個“小色鬼”的身體,夏侯琴了如指掌,她那靈活的舌頭自上而下劃過他身上每一處敏感的部位,讓他的身體在快感中一陣陣地顫動。
夏侯琴的舌頭一路向下,很快舔上了紫藤已經膨脹到極點的肉棒,而後,干脆張開小嘴,將肉棒含入口中吸吮著,一邊用舌頭卷動舔著。
“啊……”
紫藤的身體一陣抽搐,夏侯琴那高超的口技使他感覺絲毫不比在普通女人的蜜穴中遜色,他忍不住伸手抓住夏侯琴的發髻,就將她的嘴當成蜜穴抽插著。
插了一會,夏侯琴似乎有些受不了,掙開他的手吐出肉棒,“小色鬼,別把精液浪費在前戲上了。”
她說道,一邊跨坐到紫藤身上,扶好紫藤的肉棒就坐了下去。“啊……”
夏侯琴滿足地低叫一聲,溫暖濕潤的花穴,終於獲得了久違的滿足充實感。
“來……來吧……姐姐要……你的……”
夏侯琴騎在紫藤的身上忙碌地挺動著身體,胸前那雙乳房不停晃動著,紫藤看得欲火更盛,從下往上將它們捧起,乳肉的觸感溫潤,飽滿而豐盈,紫藤雙手用力抓住那對肉球揉捏著,閉眼仰頭,盡情地享受著。
“嗯……啊……好棒……”
此時的夏侯琴,雙手扣在紫藤的手臂上,頭上的發髻已經由於紫藤之前的粗暴而散亂開來,秀發在空中搖曳著,她雙目微閉,一臉陶醉其中的神情,不斷發出令人銷魂的呻吟。
那誘惑的神情看得紫藤欲火更熊,索性摟住她的纖腰,直接坐起身來,把頭埋在了兩座高聳的乳山之間,享受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嗅著她美妙的乳香,貪婪地吮吸著,用力捧住她豐滿的臀肉,瘋狂地衝刺著。
“啊……不行……這樣下去……”
夏侯琴覺得自己就快泄身了,她怎麼甘心這樣敗在這個自己調教出來的“小色鬼”手上?
她猛一用力掙開了紫藤的懷抱,又將他推回床上躺好,“等著,姐姐有辦法收拾你……”
她呻吟著,聲音甜得發膩,“讓你嘗嘗姐姐的絕招,天外飛仙,這可是別處享受不到的特殊服務哦!”
繼續挺動著纖腰,夏侯琴一邊伸手摸向被紫藤脫了下來扔在一邊的自己的衣服,解下袖口的紅絲帶握在手中,“看好了……”
她甜蜜地一笑,將絲帶拋向房梁,絲帶在主梁上繞過又回到她的手中,雙手拉緊絲帶兩端用力,在紫藤有些疑惑的眼神中,她的身體被拉了起來,兩人的身體只剩下性器官依然相連著。
夏侯琴分開雙腿,她的身體柔韌異常,以至雙腿竟在身體兩側分開成了一字形。
扭動一下輕盈的身體,手臂輕盈地擺動,將紅絲帶擰成麻花一樣,而後,手中卸力,隨著絲帶的回旋,她的身體竟然跟著旋轉了起來,高速的旋轉為兩人帶來了極度的快感。
“琴……琴姐……”
紫藤只覺得新奇而刺激,這樣劇烈的快感以通常的做愛方式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達到的,遠遠超過了他的身體所習慣承受的極限,他不由自主地抓緊身下的床單,忘情地呻吟著。
“哦……真不錯……怎麼樣?姐姐的絕招……很厲害吧?”
夏侯琴得意地問道,卻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她只覺得體內一股股熱流仿佛就要噴射而出,感覺到自己已經接近高潮的她更加快了身體旋轉的速度。
“啊……我到了……一……一起吧……”
夏侯琴大聲地嬌呼出來,陰道急劇地收縮,全身一陣陣地顫抖,大量的淫水一泄而出,強烈的高潮快感讓她感到舒爽極了。
同時,在她高潮中劇烈的收縮運動和旋轉摩擦的雙重刺激之下,紫藤也把大量的精液射進了她的子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