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不得不贊嘆中國的“酒桌”文化,一頓飯吃下來,奕輕城的目的順利達成。
飯後,王總、李總提議去KTV,奕輕城不置可否,目光卻看向她,王總和李總曖昧地笑起來,見風使舵地征求江新月的意見,江新月的臉微微紅了,奕輕城目中帶笑等著她回答。
江新月並不太想去,可盛情難卻。
一行人很快熟門熟路地去了一家高級會所。
以前她也常去唱歌,但第一次來這麼奢華的包間,就坐的時候,王總特意安排江新月坐在奕輕城身邊。
王總攛掇奕輕城唱第一首,江新月以為他會拒絕,因為她想像不出他唱歌是什麼樣子,但沒想到奕輕城卻很爽快地答應了。
他和點歌小姐商量了一下,不一會兒輕柔的旋律就響起來。江新月聽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是什麼歌了。
當他的聲音和著旋律響起時,周圍都安靜下來,只有他充滿磁性又別具魅力的嗓音輕輕回蕩。
江新月記起歌名了,這是一首老歌,她聽過很多版本,但她卻覺得今天聽到的版本是最棒的。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你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房間內燈光暗淡,七色霓虹燈輕輕飄搖,他的臉在燈光下若明若暗,看不清表情,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看向她。
這樣的歌聲,這樣一個男人,這樣的情景中怎不讓人怦然心動。
她有種錯覺,好像他這首歌是專門唱給她聽的,她的心莫名地悸動,可是他真的在看她嗎,燈光太朦朧,她總歸又無法確定。
她第一次這樣看著一個男人,而根本不自覺自己的目光這樣的不加掩飾,他的歌聲似帶著某種魔力,讓她聽得如痴如醉。
第一次覺得這首歌這樣的好聽,這樣的特別。
回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五六點鍾,她坐在車上,頭有些昏昏沈沈的,可是他唱歌的情形卻一遍遍在她腦海中回放。
他讓司機先送她回家,她開始執意自己回去,他卻說他從不放心讓喝過酒的女孩兒自己回家,他讓她上車,口氣柔和卻帶著一點命令,讓她拒絕不得,而她也覺得這次是真的有點喝太多了。
車開得很平穩,他關照讓她先睡一會兒,她本來還強撐著,可是不知不覺就真的睡著了。
夢里,好像還是在那家會所,那個包房里,奕輕城反復唱著那首歌。
那天是奕輕城叫醒她的,她下了車,客氣地和他道別,他只點了點頭,但看著她的目光里有種特別的意味。
曖昧真的很奇妙,它似有若無,讓人莫名期待,有時又會悵然若失。
那天後,江新月把裙子送去干洗、鞋子擦拭干淨,准備第二天還給奕輕城。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期待什麼,那天回家她上網搜了那首歌,各個版本,聽了一遍又一遍,自己都覺得很莫名其妙。
可是一個星期以後她才見到奕輕城。
她心里說不上是種什麼感覺,只覺得唱歌那天的情景已有點恍然如夢了。
她那天並不知道奕輕城在家,上班後她先把奕輕城的房間清理了一遍,都做完了,才發現奕輕城的書房門是虛掩著的。
奕輕城的書房自從她上班開始就一直是緊閉著的,剛開始她還對那個緊閉的世界充滿好奇,可後來就一點點麻木了。
以至於連房門開著她都後知後覺,她暗暗責備自己的不專業。
她想奕輕城一定在里面,因為以書房嚴密的密碼防盜系統來看,書房對於奕輕城是很重要的“領地”,他不可能虛掩著房門就離開。
她輕輕敲了敲房門,果然奕輕城的聲音傳出來,讓她進去。
她走進去,見奕輕城正在電腦前工作。她只站在門口,沒有走過去,很不好意思地說:“奕總,您在呀,對不起,我沒發現……”
“沒關系。”奕輕城溫和地說,“我聽到你腳步聲了,是我怕打擾了你的工作沒有叫你,況且我這兒也沒什麼事兒。”
是怕她打擾他吧?
江新月心想,奕輕城真的很會說話,讓人心里聽著很舒服。
而那天在歌廳里他們之間那種曖昧的氣氛好像已經不存在了,江新月開始有點懷疑那天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了。
“您忙著,我去幫您煮杯咖啡。”
“好”奕輕城點點頭。
江新月再敲門進來,把咖啡放在他面前,她手里還拎著兩個紙袋。
“奕總,這是那天的衣服和鞋子,還給你。”
“這是給你買的。”奕輕城說,“你拿去穿吧,很適合你。”
“那怎麼行。”江新月連忙說,“它們都太貴了。”
奕輕城看著她,眼里有些笑意:“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就當老板送給員工的獎勵吧。”
“可是傾城付給我的薪金已經很優厚了。”江新月很知足。
他發現了她的小固執,而且她有自己的一套處事模式。他開玩笑地說:“你把衣服還回來,是想讓我穿嗎?”
江新月抬眸看他,有點沒反應過來。
奕輕城笑了:“所以你把衣服還回來,對我來說也是浪費,而我一向的觀念就是物盡其用,就當幫我個忙,讓它發揮它應該有的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