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笑容里她已經猜出他是奕輕城了,但沒想到他會主動和她握手,當他溫熱、干燥的手掌落在她的手上,只微微的用了些力氣握住她的,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心怦地動了一下,左手的書似乎回應她的心跳,“啪”地掉落在地上。
“對不起……”她尷尬地望向他,微微欠身想把書撿起,而他卻先她一步把書拿在手中。
“我剛好正看這本書。”
他說,打開書頁,里面夾著一枚小小的書簽。
她心又是一動,感覺實在是很巧,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始自己的開場白,因為在他沒承認之前,她還不確定他的身份。
“小奕回來了?”正在此時白姐走進了書房。
白姐的這個稱呼實在出乎江新月預料,那聲小奕叫得她渾身發麻,總感覺這個稱呼不大對應眼前男人的身份,不過她更確定了眼前人即是奕輕城的想法。
“白姐。”果然奕輕城也這樣稱呼白姐,本來極普通的稱呼不知怎麼被他一叫 ,也變得悅耳起來。
白姐第二句話就是給他們相互介紹,其間奕輕城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江新月不禁面孔發熱,因為她想起了自己剛剛和他的對話,她一定是看書看暈了才會問出那樣的問題,而他還誤導她說他要找奕輕城本人……
“江小姐,方才唐突了。”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當白姐介紹完後,奕輕城第一句話就是非正式地向江新月表示歉意。
江新月大吃一驚,有種無所遁形的驚駭。這個男人真是太厲害了,好像會讀心術一般。
“沒關系。”在愣怔了一下之後她連忙擺手,笑得也很是討巧。
“沒關系就好。”他的眸光向她看過來,很隨意的,然而你就是無法忽略。
應該沒有女人能夠抵抗這樣一雙眼睛的注視,而且是30秒,恐怕任何女人都不會沒有反應。
她有點慌了,腦子里在亂七八糟地想,是自己的臉沒洗干淨還是頭發沒弄好,或者是……
他的眼睛里有各種復雜情緒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在那一刻,她甚至懷疑他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
“江小姐看起來很眼熟。”他終於開口,卻是一句男人們在泡妞時已經用爛了的搭訕語,可是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江新月一點也不覺得可笑。
他應該是見過她,只不過現在已經忘記具體情形了?
還是他故意在試探她?
而她不管怎麼答都不會對自己有好處。
不過她想,以他的身份應該是真的忘了他們見過面的事了。
她當然不會愚蠢地隱瞞身份,於是實話實說:“我想奕先生應該見過我,以前我做過都市報的記者,曾采訪過您,您當時在車上,所以我沒有看到奕先生長什麼樣子。”
“哦?”他很感興趣地微微挑了下眉,“可我不記得接受過江小姐的采訪啊。”
江新月正要解釋,白姐進來叫奕輕城去用晚餐,並且對她說:“你也一道去吧,正好和小奕熟悉熟悉。”
面對白姐的“邀請”,江新月有點受寵若驚,怎麼傾城的一名小小員工還可以和老板同桌吃飯嗎?
這完全於禮不合呀,況且白姐還說要她和奕輕城熟悉熟悉,簡直更讓她匪夷所思了,做為一名小小助理,有必要和老板一起吃飯來聯絡感情嗎?
也許白姐只是客氣吧,她只能這樣理解,所以很禮貌地拒絕:“我不要了吧,我家里還有些事,所以……”
所以她現在要離開,因為她看到腕表上的指針已經指向六點半,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我好像和你說過有時候要加班的吧,怎麼連陪小奕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白姐說出的話更讓江新月意外,應征工作的時候她沒有聽到助理還有陪老板吃飯的義務呀,況且有她陪或沒她陪有那麼重要嗎?
正尷尬的不知如何回話,奕輕城替她解圍:“今天想讓白姐陪我吃飯可以嗎?”
他笑看著白姐,江新月看到白姐一向嚴肅的表情瞬間軟化,可以看出來他這麼說她還是很受用的,奕輕城看了看腕表,才看向她:“江小姐可以下班了。”
她從半月彎走出來的時候,心里竟有點小小的興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反復咀嚼著他初次見面對她的調侃,以及他替她解圍的情形。
她曾在腦海里無數次勾勒他的樣子,可是當真正見到奕輕城,她才發現自己虛構的奕輕城形象多麼的可笑!
他沒法用語言形容,如果真要她說出與他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她只能說兩個字,那就是玄妙。
“嗚……嗯……”
當他的頭俯下來,她情不自禁地欠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忘情地親吻。
只感覺親吻的滋味從沒這麼美妙,她自願地、全身心地投入進去,讓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感受著他的柔軟。
可她又糊塗起來,讓她這樣情不自禁的男人她又叫不出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誰,真是可笑。
可是她舍不得不吻他,哪怕看不到他的臉,她還要一直吻下去,直到快要窒息……
她終於張開眼,幾乎驚呼出聲,淡淡的夜色里,她眼前的男人明明就是奕輕城!
努力睜大眼睛看著他的輪廓,呼吸急促的幾乎要斷氣,眼前的影像和夢中的影像重疊在一起。
可是慢慢地當她適應了眼前的黑暗,看清了他的眼睛、鼻子、唇角,明明就是江雕開。
她努力回想夢里那個男人是否就是奕輕城,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江雕開和她相對而睡,他一只手繞過她的頸子,一只手放在她的乳房上,他勃起的男根隱隱觸著她的肌膚。
江雕開欲望很旺盛,可能所有十幾歲二十歲的少年都一樣。
她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會讓他有反應,有時候一夜之中他那個地方一直都不會軟下去。
她不敢動,怕把他弄醒。
他的臉、他放在她乳房上的手都讓她心底一軟,這時的他極像個孩子,可是那隱隱碰觸她的堅硬卻提醒她,他還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