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花花下午回到美人窟,侯七不在家,前面的過道里有人在打牌,大槐樹下也有場子,天氣不算太熱,槐樹下很涼爽,圍著許多人看局,她沒有看牌局,進了屋里到後邊自己的房里,她走了兩天,房里沒有人進來,屋里的空氣不好,她開了窗子,打來一盆清水,給桌子茶幾洗擦了一遍,一個人坐在屋里看電視。
侯七回來了,看到周花花說,周姑娘回來了!
不在田美美哪里玩了?
周花花說,她沒空陪我,我就回來了,你說的那個王大棒什麼時候回來?
侯七說,快了,十天八天吧,他笑了笑說,周姑娘想男人了?
我陪陪你?
他笑得很淫,滿臉的皺紋,堆到眼角上,顯得很老,但是看上去又那麼精悍,像一個不老翁。
周花花就想,這個老不死的,哪來這麼多精力,會那麼的厲害,在美人窟住了幾天,她讓侯七真有些搞怕了,這個老東西,人雖然這麼瘦,可那杆槍卻永遠那麼的挺硬,而又持久不倒,不把你弄得鬼哭狼嚎,他就是不出來,他好像有什麼訣竅,要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不像有的男人只要你使上點功夫,虛張聲勢地叫喚幾聲,就把他哄下來了,這個老東西,就是有方法,不管你怎樣弄情,他就是不下來,只好讓他慢慢地享受。
侯七說,別急,做這筆買賣,要知道哄上一個有錢的主,哄好了要比封香香她們天天不落閒強,她們是按人頭收入,你若哄好王大棒,一個人會比你一年接客強多了!
周花花說,這個王大棒就這麼有錢好賺?他的錢是發山水了?
侯七說,他是一個人,要錢沒的用,這個人一生就好這一口,一生多少女人過手了,一個也沒成下來,和我一樣,我們都不再乎別的,只要有女人陪著,日子就過得好,天天開心,死了一伸腿,值了!
侯七說,你要著急,就到外邊去打打牌,外邊的客人多了,那些男人和你打牌不會贏你的錢,他們每天都在問我,說這個周姑娘什麼時候開口子,都等著吃你的白豆腐呢。
我說,人家周姑娘,不是來美人窟接待你們這些下三爛,有誰包得起?
一天一千元?
他們誰也不敢說大話,楊家橋的這些男人們也只配玩玩封香香,田大米這些女人,就是秦月月來一次,他們也玩不起……真的,秦月月不少天沒有來了。
周花花說,秦月月是什麼人?
侯七說,秦月月以前來過,是王大棒在七里店街上領來的,她是過路客,每年要來一兩次,她都在鄉下小集鎮游賣,不像你,一看就有城里人的氣質,秦月月來的時候,外邊這些男人,個個就綠了眼,忙著排隊,可是對你他們不敢上,說你有一種不敢近身的氣質!
周花花說,唷,我還有這個好印象?
侯七說,是呀,要不他們早就下手了。
哪還讓你這樣在美人窟走里走外,他們會對你這樣的規矩!
好了,我告訴你一件事,今天晚上有一批架高壓電杆的工人來,我安排封香香接待他們了,天一黑,那些下班的工人就會來,我們早些吃了飯,你在後面不要出來,出來讓那些工人看到你,會挑肥揀瘦,別看上你,花不起錢,再壞了封香香的生意,知道嗎?
周花花說,他們是一些什麼樣的人?
侯七說,都是工人,能有什麼樣子?
誰都是一月兩月沒回家,見到女人就像餓狼似的,根本不知道選擇,只要有毛洞出水就是,不顧女人的丑俊,但是你不能讓他們看到。
周花花說,看到又能怎樣,他們又不知道我是干什麼的!
侯七說,誰不知道,我這里晚上沒有女人來,只要有女人就是賣的!
周花花伸了一下舌頭說,好吧,我聽你的。
他們吃飯的時候,天還沒有黑,外邊來了一個女人,沒進門,在大槐樹下,就高聲地喊起來,七爺,今天晚上散場這麼早,沒一個人了?
侯七在過道的屋里聽著話,有人,我在屋里呢!
女人進來,衝過去就抱住侯七親嘴,侯七嗯了一個轉腔,說,有人呢!
那女人看到了周花花,眼前一亮說,這位大姐是什麼人?
怎麼沒有見過?
侯七說,是我的親戚,多年沒上門,今天來看看我!不可以嗎?
那女人說,七爺,就別裝了,哪來的一枝花?
到你這來的會是親戚?
周花花看了侯七一眼,自己不想說話,也不知道怎麼和這個女人說什麼。
侯七說,這個就是封香香,剛從楊口回來。
封香香,這次出去生意好嗎?
封香香說,還算好,楊口那邊男人不出血,但人頭多,除了花頭收一部分,一扯平,四十塊錢一個,總共也就三兩千吧,過夏天冷飲!
錢沒掙多少,光套子用了好幾打。
她看看周花花,一點不擋口,一直說下去。
侯七說,誰叫你不會保養呢,掙了錢,只知道吃了喝了,不知道保養容顏,你看我這位表妹多會保養,你跟她學學,人家也不比你年輕,可是就是比你好看!
封香香唷了一個拖腔說,我說嘛,這位姑娘也一定是這路人,不然怎麼會坐你這騷貨身邊,哪個美女敢跟你來往?
周花花說,封大姐,你別胡說,我跟你不是一道人,聽你這麼說,你好像是專賣身的,我不是!
封香香說,七爺,你今晚說只讓我一個人接,怎麼讓這位大姐也在這,那還會有我的生意?
侯七說,封香香,這位姑娘才不會和你搶這些工人,你放心好了。
他看了周花花一眼說,周姑娘說白了,告訴她吧,你是干什麼的。
周花花說,封大姐,我不是來陪這些男人,我是來等我的一個朋友,住在七爺這,不打攪你。
封香香說,大姐,你到底是干什麼的?
周花花說,我什麼事也不干,你放心好了,你做你的生意。
侯七說,封香香,別在這說話了,我給西廂的房子收拾出來了,一共一張床,看你需要什麼自己准備吧,外面的甕子里有清水,不太冷,你先去洗個澡,再到房里多准備幾條毛巾和紙,我怕到時候忙不過來……你別應付不了,是你自己的事,另外錢由你自己收,按人頭,說好了,五十,我每人只籌十塊,算是我的紙錢,剩下的都歸你!
你有本領自己可以要小費,關起門來我就可以不問了。
天黑下來了,那批工人來了,一批來了十多個,來到美人窟,侯七接待他們,在過道里抽煙喝水。
其中一個男人說,七爺,你安排的女人讓她來了嗎?
先讓我們看一看,值不值?
別是老母豬,也要我們五十塊!
侯七說,老母豬也是這個價,不要你們走人,到我美人窟來的女人有我定價,你們男人也由我定價,現在什麼東西都漲價了,這個價格不算貴,你們落個樂子,人家是憑身子,五十還算多?
上街看個小歌舞,連摸一把都不可能,還要二十元門票,你們不是不知道!
男人說,好吧,那你也得先讓我們大家看一眼,如果誰不願意,就回去睡覺,不是嗎?
侯七說,那也好。說著,他到西廂去叫封香香出來。
封香香穿著吊帶,披散著頭發,身體上散發著濃濃的香水味。
她隨侯七到了過道里,往男人中間一站,那些餓壞的男人都開始咽口水,有人從後面抓了一把封香香的臀,封香香一轉頭,前面的男人又抓了她一把胸,封香香說,七爺,這些男人好不守規矩,我怕他們……
男人們便大笑起來,說,還守什麼規矩,都賣了,還裝妹子?
說著一個男人就過來摟封香香親嘴。
侯七說,你們真的不懂規矩,這里晚上有人來打牌,做愛在後面,你們一個一個進去,自己排號,看誰先進去,封姑娘先帶他們到後面去?
說要真的干這事,這些男人又你推我,我推你,不第一個進去。
一個男人要進去了,別的男人又掙。
侯七說,你們一次只能去一個,我坐在這里陪你們,不許壞規矩,人家封姑娘從沒一次接待這麼多人,她能不怕嗎?
是不是?
於是男人排好號,封香香便領著一個男人到後面去了。
一會時間,西廂房里便傳出了封香香快樂的呻吟聲,也就是一陣功夫,那個男人就出來了。
回來時,那男人說,值,五十塊值,爽死了……他的手還在襠里摸著說,把我搞疼了,這個女人真緊,太舒服了。
接著便聽到後面封香香叫喚起來,這一次怕是遇上大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