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下午,封香香正在屋里聽手機音樂,突然街道負責人帶著兩個警察來找封香香,讓她出示了身份證,核對無誤後,便把封香香帶到派出所。
到派出所的時候,封香香有些害怕,一個警察拿出了幾張照片讓她辯認,問她認不認識照片上的人,封香香真不認識,因為她從沒和哪個男人有過交往,往往都是一次性的買賣,而做又多半是在晚上,有些時候,根本沒有進屋,在公園的林子里,或者在野外,就是和男人去開房,總共也就不到一個小時,她拿錢走人,再說,和他做愛的男人那麼多,她無法從這幾張照片上說出誰來,即使有幾分面熟,也說不清是什麼樣身份的人。
唯一擔心的是怕那個叫許涵的,然而沒有,她就放心了。
看著警察,搖搖頭說,不認識。
那個警察揚起巴掌,甩手就狠狠地抽下來,說,你還說不認識,不止一個人把你供出來,你賣淫!
封香香當時眼淚都下來了,因為一巴掌打得太狠,她便什麼話也沒再說。
後來封香香因涉嫌賣淫,被地方法院判處四年有期徒刑。
四年里,封香香沒有收到過家里的一點信息,家里也沒有人來探視過她,倒是許涵去看她過一次。
許涵接見封香香時,封香香不願和他說什麼,她覺得有點沒臉見許涵,許涵也沒說什麼,只是給她一些衣服和吃的東西,就離開了。
四年之後,封香香出來了,出來之後,她回了蘇北七里店楊家橋,因為她的事發只有地方派出所知道,那是因為南方的辦案人員向本地相關機構調過她的檔案,所以封香香在外邊坐牢的事,村里幾乎沒有人知道。
封香香回來時,王小干已經回來兩年了,王小干回來,是提前釋放的,因為他在勞改農場患了肺病,被推到地方來就醫,到封香香回來時,王小干人幾乎不行了。
封香香回來時,王小干雖然身體很壞,卻是性欲特強,因為是患那種餐特別性欲強,王小干在家沒有辦法,常經手淫自慰,封香香回來時,王小干顧不了一切地要和封香香做愛,沒出半年,王小干就死了。
王小干死了之後,封香香也不想在家勞動,分給她的責任田早荒了,她便去找劉四眼,劉四眼也剛釋放出來,劉四眼在坐牢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朋友,朋友提前一年出來,在楊口做鋼材生意,劉四眼便去給朋友幫忙,原來的手藝也不做了。
封香香在劉四眼那里過了幾天,劉四眼把封香香當著朋友好好地招待了幾天,封香香終留不下來,又回了楊家橋。
這次回來,她便去了侯七的美人窟。
那時候,侯七的美人窟不是現在的美人窟,那時候侯七的女人吳珍珍還在,侯七也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侯七一直是住在柳河邊的平橋頭下,因為這里是楊家橋的走道口,人來人往很多,冬閒的時候人們都聚集到這里打牌,或者談天說地,封香香一是因為在家無聊,二是她也有這個想法……她知道在這些懶散的人中,有許多是男人所好之事,是在這里打情罵俏,那時候封香香已經打算公開做這皮肉生意了。
不過當時楊家橋的男人還沒有幾個知道封香香的底,只知道王小干有這樣一個女人,雖然看上去封香香有姿有色,但是只要當年是嫁了王小干,也不會是個把得住門戶的人。
現在王小干死了,一個封香香還這麼不蔫不萎地花枝招展,一定是不缺男人的撫愛,或者說是有意招峰引蝶。
於是多少男人便把眼睛盯上了封香香。
封香香接待的楊家橋第一個男人是朱文斌。
朱文斌,是個男性醫生,卻專看婦科。
大隊衛生室一共有三個人,朱文斌是衛生室室長,平時上班他不坐診,另外還有一個醫生,一個護士。
那個醫生很年輕,很聽他的話,護士是個女的,據說也是先讓朱文斌練手了,才進了衛生室做了護士。
正常情況下有一個醫生坐診,有一個護士打針,朱文斌便忙著研制單方,主要是針對婦科毛病。
朱文斌看婦科,用的是中醫中藥,中藥他是自己研制的,他的中藥都是自己做的藥丸,別人根本不知道藥成是哪些,其實他就是把從醫藥店買回來的中成藥膠襄拆開了再包裝,重新裝在自制的包裝里,這樣就可以再出售,一瓶白帶丸,他賣八十塊,要番上兩三番,黃金有價藥無價,只要能治病,病家沒有怕貴的。
朱文斌看婦科,目的一是為了爭錢,二是為了……他不好說,如果說出來,怕沒有人會要她看病,這樣說吧,朱文斌給婦女看婦科,先是切脈,看舌苔,必要時,還要做體檢。
比如乳腺增生,是女人最怕的症狀之一,光說說不清,醫生體檢是正常的,但朱文斌從不主動要給女人做體檢,先是女人反反復復說了,還是說不清增生和胖塊的不同,便硬要請朱醫生給按一按,做一個檢查,這是女人心甘情願地把乳交給朱文斌撫摸。
再就是宮頸炎和子宮肌瘤,朱文斌說,月經不調和月經過多或房事疼痛,往往與子宮肌瘤有關,子宮肌瘤又和早期宮頸癌很難區分,於是女人們便非常駭怕。
朱文斌說,宮頸肌瘤並不可怕,惡病的只占百分之二三,而早期的宮頸癌,能提前辯證,只是要抓住最好的有利時期,大不了切除了子宮,生命還是很有保障的,只是診斷不方便,需要打開身體,看一看病灶的位置和形狀,肌瘤是光滑的疙瘩,而早期的惡性病有的呈菜花狀,典型的是不同程度的糜爛……
為了生命,於是女人們便顧不了害羞,寧願讓一個男人為自己檢查婦科。
朱文斌的衛生室有一間專門的檢查室,正常只有朱文斌自己能進去,檢查室里有一張床,不是手術台,女人進來之後,朱文斌當然就閂上門,讓女人躺在那張床上,然後脫下了女人的褲子。
朱文斌不用鴨嘴器,直接用指檢,他左手按在女人的臍下小腹上,右手將中指和食指伸進女人的下身,女人自然就縮成一團,除了不好意思,還覺得朱文斌的手指比自己男人的那物,生硬得多了,就咯咯地笑,那笑便把小腹一彈一彈的,這時朱文斌的左手在小腹上,就去扣她的臍眼說,別笑。
讓他這一扣臍眼,女人更有些癢,他就不停地扣說,不檢算了,這樣不好摸……你的宮頸太短,夠不著……
於是女人不再笑,把兩個腿屈起來,盡量張開下體,讓朱文斌的手指往里摳,終於讓他摸到了。
朱文斌用手指抵著女人的宮口說,這里有感覺嗎?
一個兩個,還有一個……有感覺嗎?
不是壞東西,沒事,沒事。
朱文斌抽出那兩個粘粘的手指,在女人的三角區草叢中抹一把,女人罵了一句,有點嬉皮笑臉說,你舔了……
朱文斌真拿到鼻子上聞了聞,說,你好臊!
又送給女人自己聞,女人卻雙手捂著鼻子說,哪有女人自己舔的,要舔你舔。
朱文斌說,你男人舔嗎?
女人說,高興時不舔手指,舔那里……
朱文斌說,我說嘛,手指誰想舔?要舔就舔逼……
女人罵一句,舔逼鬼……她笑了。
朱文斌說,我就是舔逼鬼,你讓我舔?
女人說,我才不讓你舔呢,說話時,女人卻紅了臉,便顯出十分羞赧的樣子來,朱文斌認為時機成熟了,便要了女人的私處,舔了一會兒,女人骨酥筋麻,便在這檢查室要了朱文斌……
朱文斌的野女人一大堆,都是他的婦科病人, 也都是自己心甘情願地躺在那個檢查室的床上,讓朱文斌看個夠,之後便做了她。
而封香香不是,封香香是朱文斌的牌友,那次封香香和朱文斌在美人窟打牌,朱文斌一張牌掉到桌下去,剛好落在封香香的高跟鞋下,封香香用高跟鞋踩著不給他檢,朱文斌在桌下抓住了她的腳捏了一下,封香香沒動,用另一只腳去踩他的手,這一捏一踩便踩出了後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