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媽,謝謝你
夏東海和劉梅已經結婚好一段日子了,這個新家還算和睦,成員們之間的相處還算融洽。
一切似乎正沿著幸福的軌道向前走去。
只是軌道中仍有一點的障礙物。
那就是小雪對新媽媽劉梅的一點本能排斥。
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小雪還沒有叫過劉梅一聲“媽媽”呢!
小雪最近有點兒反常!
事情是這樣的:接連幾天,小雪回家都很晚,而且還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身上老是沽滿了泥土和草屑!
劉梅大為奇怪,小雪是不是拾荒去了?
夏陽看到了也覺得奇怪,一問才知道是原來,小雪少上一節自習課她是參加生物夏令營的入營儀式去了。
由於是到野外去演習,所以她最近的衣服都有點髒。
夏陽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不怎麼樣,也就沒跟劉梅他們說。
這天晚上,劉梅在臥室為小雪縫補開了线的衣服,一邊縫補一邊嘆氣。
突然,小雨神秘兮兮地走進來告密:“姐姐今天逃課了,老師還讓她寫檢查呢!”
劉梅大吃一驚,針立即扎到手,扎出血了。
“你怎麼知道的?”她忙問。
小雨煞有介事地說:“剛剛姐姐跟同學打電話說的,她看起來很不高興。”
我現在連高興這倆字兒怎麼寫都不知道了!劉梅心重如石。
小雨剛剛出去,夏東海就進來了。只見他伸伸懶腰,滿臉疲憊地說:“今天真有點兒累了,要早點休,息……
“不能休息!”劉梅一臉的凝重,“我必須跟你說說小雪的事!”
說說小雪的事?
“哦。她又得‘三好學生’了吧……真是乖孩子。”夏東海倦意濃濃地說著,慢慢又躺回到床上去。
“今天竟然擅自逃課!”劉梅憂心如焚,自言自語。
“逃課?劉星又逃課了?”夏東海睜了一下眼晴。
“我是說小雪!逃課的竟然是小雪!”
“什麼?這不可能!”夏東海一下子坐了起來,倦意全消。
劉梅心事重重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夏東海說了,邊說邊嘆氣,擔憂不已。
夏東海一下子睡意全消。
小雪這是怎麼了?
夏東海驚慌失措地說:“可能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什麼事情呢,我們不知道的肯定要比知道的,多得多!”
“事情也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要嚴重的多得多!”劉梅補充。
夫妻倆長吁短嘆的,陷入深深的哀愁之中。
突然,小雨飛奔進來,一臉驚慌:“爸!媽!小雪和哥哥他們—”
“小雪她怎麼啦?”劉梅跳了起來。
“切菜刀!”
“切菜刀?”
“上吊繩!”
“上吊繩?”
夏東海劉梅把眼睛鼓得碩大碩大,活像兩條金魚。
小雨上氣不接下氣地比畫著:“姐姐和哥哥拿了這兩樣東西,進屋就把門關上了!”
啊?自尋短見?夏東海劉梅大驚失色。
“小雪,小陽!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啊!”夫妻倆吼叫著,衝進女兒臥室。
小雪的臥室里。
只見小雪站在凳子上,夏陽扶著她,小雪正把繩子往上繞,閉著眼睛,一副凝神靜氣的樣子。
夏東海劉梅驚慌失措地衝進來,劉梅一下子撲上去抱住小雪,拉過夏陽,夏東海急忙把繩子搶下來。
小雪夏陽被嚇了一跳。
“刀呢?”夏東海叫。
“在這兒。”小雨遞給他。
劉梅苦苦勸告她:“小雪,小陽,想不開的事兒跟我說,你們怎麼能尋短見呢?!”
“我哪有聊天的時間?”小雪感到莫名其妙,“我忙得要死!”
夏陽一驚,心道看來他們誤會了,當下說道:“那個其實……”
“那也別往死里忙啊!”劉梅打斷夏陽,大聲疾呼。
“你們想哪兒去了?”小雪似乎明白是父母誤會了,連忙解釋,“我只是要用繩子和圖片模擬抽象的生態鏈,小陽是來幫我的。”
生態鏈,也稱生物鏈,即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那種生態循環。
這個夏東海劉梅懂。
只是夏東海不解:“那你用刀干什麼?”
“用刀割繩子啊!”小雪哭笑不得,“難道讓我用牙把繩子咬斷嗎?小陽幫了我不少忙,他似乎什麼都會啊!”說著,感激地看了夏陽一眼。
夏陽微微一笑,趕忙給夏東海和劉梅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搞了半天虛驚一場,劉梅和夏東海松了口氣。
“我要以這個夏令營為起點,將來做中國的珍妮·古多爾!”面對著父母,小雪眉飛色舞地宣誓。
“哈哈哈,那行,你好好的去參加你的夏令營吧!我們就走了!但是不能耽誤學習啊!”夏東海笑道。
“嗯!”小雪笑著點了點頭。
“珍妮·古多爾?”走出小雪臥室的時候,劉梅仍想不起她是誰。
夏陽告訴她:“是英國一女的,就是為研究和保護野生大猩猩,常年和它們同吃同住的那位英國女士,挺有名氣的。”
啊?!
劉梅旋即擔驚受怕起來:難道小雪要跟她學?
把青春獻給大猩猩?
夏陽和夏東海看出了劉梅的想法,夏陽笑道:“老媽,沒那嚴重,小雪不傻,不會把青春都獻給大猩猩的,無非就是興趣廣泛了一點兒!”
“可那大猩猩會咬人的!”劉梅驚呼起來。
汗,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大猩猩是素食主義者啊!
夏陽和夏東海齊想道。
終於,小雪又要出發前往夏令營了。
“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雖然你喜歡大猩猩,可也不能讓它給吃了。”劉梅千叮萬囑的。
小雪哭笑不得:“大猩猩是素食主義者,您不知道?”
劉梅一陣窘迫,連忙轉移話題道:“看見大猩猩打群架可別去勸,免得被誤傷。”
“您太不了解它們了,大猩猩是一種很合群的動物,很少打架的。”小雪忍俊不禁。
劉梅頓時語塞,尷尬不已。
大家簇擁著把小雪送出門。劉星自豪地說:“等你看到大猩猩你就明白了,你的兩個弟弟是多麼英俊!
“對!對!”小雨連聲附和。
小雪笑嘻嘻地出門去了。
劉梅有點失落,握緊拳頭向丈夫承諾:“為了跟女兒有共同語言,我從現在起開始惡補有關大猩猩的知識,把自己速成一個大猩猩!”
速成大猩猩?夏東海嚇了一跳。
夏陽則是一陣無語,心道自己這個老媽真是愛女心切,這又要來新的研究,上回是F4和老鼠,這次改大猩猩了,我切!
而接下來,劉梅的一句話讓夏陽有的辛苦了。
“小陽,我知道你博學,趕緊上網查書,把凡是和大猩猩有關的資料全給我找出來,再給我講講大猩猩,我要速成!”
“啊?”夏陽一陣無語。
這不,小雪離開的當天,劉梅就開始惡補有關大猩猩的知識了,夏陽不得已給她講了不少大猩猩的知識。
“大猩猩是一種體型最大的類人猿,屬於猩猩科,主要生活在非洲的赤道地區……”
入夜了,夏東海打著呵欠說:“老婆,今天差不多了吧?睡吧!”
劉梅卻毫不理會,繼續念念有詞:“很多人誤以為大猩猩是野蠻動物,這恐怕是動物界中最大的冤案,其實它們的性情一點兒也不狂躁,即使為了爭奪統治權,雄性大猩猩們也很少打架……嘿!”劉梅讀到這里感嘆道,“你說我們醫院那些男大夫,一天到晚為了爭奪那個主治醫生的名額在那兒打得不亦樂乎,還不如人家黑猩猩呢!”
“行了……”夏東海無奈地說道,“咱就別用聯想式思維了吧?”
“我也得忍得住啊!”劉梅沒好氣地說道,繼續念,:“猩猩在動物世界的地位既尷尬又微妙,它和人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是人類祖先的活樣本!三千萬年前,它原本有一次成為人的機會,卻因為偷懶不肯從樹上下來,永遠在獸群里沉淪……”
“嘿,那也就是說,三千萬年前它要不偷懶,要從樹上下來了,那沒准我們現在人類都已經星球大戰了!是不是,夏東海?”
“我汗,你都一下子說到三千萬年了,你困不困哪?人和猩猩可都是需要睡眠的!”夏東海不耐煩了。
劉梅繼續念叨:“猩猩完全有理由這麼想,‘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成功了!’人類也完全可以認為——‘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成獸了!’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
“差一點點就凌晨一點了!”夏東海抗議,“夫人,快快安歇了吧!”
劉梅不得不放下書本,意猶未盡。
第二天中午,劉梅心不在焉地准備午飯。
劉星正在一邊看書,劉梅悶頭悶腦的,冷不防問道:“猩猩為什麼拒絕進化呢?”
劉星一愣,以為劉梅在說他,他也悶頭悶腦地說:“給我一個進化的理由!”
“猩猩為什麼不說話呢?”劉梅喃喃自語。
“媽,您讓我說什麼?”劉星愕然。
劉梅費力回憶:“在於缺失聽力基因分化過程。”
“我耳朵挺好的!”劉星強調。
“猩猩是關系最近的親屬。”
“這還用說嗎?我本來……就是和您最近的親屬啊!
這時候,夏東海和夏陽從屋里伸著懶腰出來了。“有飯吃嗎?”夏陽無奈地打開飯鍋。頓時,他目瞪口呆,看著鍋里的涼水泡大米問道:“老媽,今天吃什麼?
“米飯呀!”劉梅說。
“涼水泡生米?名副其實的‘米飯’?”
劉星和夏東海聞言大驚:“不會是給大猩猩吃的吧?”
當然不會。劉梅只是忘開電源開關罷了。
夏東海嘆口氣,打開電冰箱,想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突然他一聲尖叫,哆哆嗦嗦地從冰箱里拿出一把竹子葉來:“家里什麼時候長竹子葉啦?”
劉梅說:“這竹子葉可是托我們醫院的張大夫從園林局要來的呢。”
“要竹子葉干什麼?”夏東海驚呼。
劉梅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你是聯合國呼吁國際社會提供二千五百萬美元拯救的嗎?你是要在五十年內面臨滅絕危險的嗎?”
“完了完了,”夏東海轉對三個孩子,絕望地說,“她現在說的全是野生大猩猩!”
“天啊!媽媽走火入魔了!”劉星和小雨驚叫。
“我靠,老媽,您在這樣我們可要受不了了!”夏陽叫道。
沒過幾天,劉梅提著很重的包進入了小雪的房間。
她關上門,在里面僻里啪啦地弄了很久,才大汗淋漓地出來了,並拿出鑰匙,准備鎖上房門。
在劉梅臨鎖門的前一刻,夏家父子四人靜悄悄溜過去一看,立刻響起一片驚呼:“啊!哇!”
原來,劉梅把有關於猩猩的圖片、猩猩的模型、猩猩的書籍資料都搬進小雪的房間來了!
“好像是自然博物館的猩猩都搬咱們家來了!”父子四人和瞳目結舌。
劉梅卻若有所思地說:“好像還缺一樣——對了,猩猩化石的標本!”
“據我所知,老媽那都是考古學家挖出來的。”夏陽無奈地說。
“那我看你該去那周口店!那化石都是在那里挖出來的!”夏東海無奈地說道。
劉梅立即興奮起來,說道:“對啊!夏東海,你這話提醒我了!要是當年那個挖化石的科學家跟你一樣是個戴眼鏡兒的,而且又是個老頭兒,說不定老眼昏花,給我們留下了那麼一塊兩塊的化石,而我明天去挖,說不定就真的能讓我挖到?”
“啊?”四人驚叫一聲,夏陽像看傻瓜一樣看著劉梅,“老媽,你不會……不會真的想去周口店挖化石吧?那可有些遠啊!打車要幾十塊錢呢!再加上北京堵車啊!”
“遠怎麼了?”劉梅毫不在乎地說道,“為了我心愛的女兒小雪,為了她能盡快接受我!西天我也去得!何況周口店那還在北京的地方?那些科學家他們能挖,我就不能挖了?明天周末,咱們一塊兒去房山周口店挖猩猩化石去!”
啊?
四個男人立刻逃開:“別找我!”夏陽更是心服,自己這個老媽的想象水平,牛啊!
第二天劉梅大清早就出去挖化石了,夜幕降臨了卻還沒有回家。
夏東海四人翹首以待,非常焦急。
劉梅是被大猩猩綁架了嗎?
家里,小雨天真地問夏陽:“哥哥,周口店真的有大猩猩的化石嗎?”
“這個有倒是有!”夏陽說道,“可是那些化石都在國家的博物館里重點收藏,要是能讓老媽找到,那咱們中國所有的人都可以找到化石了!”
“也是啊,你說你媽也真是的!沒事兒找什麼化石啊,周口店多遠!沒事兒找事兒!”夏東海無奈地說道。
“可見我媽對小雪是用心良苦,她可從來沒這麼對過我!”劉星無奈地說道。
很晚的時候,劉梅終於回來了。
只見她一瘸一拐的,拎著個很重的大包,滿臉汗跡。
“我今天特別有收獲!大家看看這個——”劉梅眉飛色舞地展示出一塊帶顏色的石頭,“根據我的初步考證,它可能是五十萬年前的古猿牙齒化石!
什麼?
夏東海和夏陽感到難以置信,夏陽說道:“老媽,要是你都能檢到古猿牙齒化石,那整個北京還不成了古猿博物館了?”
“這就是古猿牙齒化石!”劉梅斬釘截鐵,“我手都挖破了,還有咱們家的鏟子都挖成這樣了!”說完她把破鏟子拿出來給大家看。
大家差點沒暈倒過去:天,拿家里妙菜的鏟子去挖古猿牙齒化石!
由於劉梅的胡亂折騰,這一個月里,夏陽只好出任廚師一職,為大伙做菜。
不能不說夏陽的智商很高,做菜也很有一手,一家人吃的都很開心,劉星和小雨更是天天要求夏陽做好吃的給他們,夏陽無奈,只好暫時同意。
那天晚上,大家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夏陽所做的大餐,劉梅興衝衝地抱著一堆樹枝樹葉回來了:“大家好!”
“梅梅,你快來嘗嘗小陽做的這個燒排骨,特別好吃!”夏東海笑道。
“你們吃你們的!我正有新的任務要做!”劉梅笑著晃了晃手上的樹枝樹葉笑道。
“媽,您折騰這麼多樹枝樹葉的回來干嗎?”劉星問道。
劉梅煞有介事地說:“你不知道猩猩是用樹枝築巢,離地八米,白天在樹上,喜歡獨立生活嗎?”
劉梅要築集!
大家大驚失色。
夏東海目瞪口呆,說道:“梅梅,你瘋了吧?在家築什麼巢啊?”
劉星驚呼:“哎呀我的親媽呀,您可千萬別用樹枝在家里築什麼離地八米的巢呀!”
“劉星,咱們家哪兒有八米高啊?”夏陽無奈地說道。
劉梅說道:“就是,我是築微型巢!”劉梅說道。
正在此時,電話鈴響起來。原來是小雪打電話回來了。
“我接我接,我跟小雪有共同語言!”劉梅奪過電話,滔滔不絕地講起來:“小雪呀,據我了解、要考察猩猩,最好是在加里曼丹或者蘇門答臘原始森林……黑猩猩也是熱帶非洲的森林動物,一般三至十只合成一群,仿佛是家族生活。跟咱們家差不多……什麼?等你明天回來再說?你明天就回來了?你說你的研究有突破性進展?”劉梅像中了六合彩似的興高采烈:“太好了!問大家好?大家好極了!再見!好,再見!”
夏陽等人心中不禁十分高興,小雪第二天就回來了,劉梅這猩猩狂熱的事情也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第二天,小雪背著一個很大的袋子回來了!
“小雪,你背的這是什麼呀?”全家人一哄而上。
劉梅疑惑地問:“不會是一只猩猩吧?”
“啊?不會吧?”夏東海四人齊聲叫道。
“不是‘猩猩’我能這麼在乎嗎?”小雪笑嘻嘻地反問。
劉梅驚訝不已,小心翼翼摸摸袋子:“你給猩猩吃安眠藥了吧?怎這麼老實,紋絲不動?”
“這東西不動是不動,動起來一眨眼就是十萬八千里!”小雪煞是自豪。
全家人大吃一驚:什麼猩猩跑那麼快?
小雪說:“你們要不要見識見識?”
“等等,慢點!”劉梅緊張萬分,手忙腳亂地吩咐:“劉星,趕緊關門!小陽,去冰箱里拿竹子葉!夏東海你拿個墊子墊地上!”
“您這都說什麼呢?”小雪完全不明白劉梅在干嗎,徑自把袋子打開,竟掏出一架天文望遠鏡來!
“這,這不是天文望遠鏡嗎?”劉星驚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夏陽卻是明白了,看起來這小雪是又愛上天上的星星了,看起來這次老媽是要改研究天上的星星了,坑爹啊!
“對呀。”小雪甜甜微笑,“我給全家人帶回來了珍貴的星星,以後你們都可以觀察星空了。”
天啊,劉梅四人也明白了,折騰了這麼多天,原來小雪的現在開始研究天上的小星星,不是四條腿兒的“大猩猩”呀!
大家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唉,我還給你布置了一個……”劉梅立刻想起了什麼,二話不說衝向小雪房間:“你等等,你等等,我先給你收拾房間去!”
“不用了,我先去換換衣服,等一會兒在洗澡啊!”小雪說著,跟著劉梅往房間里跑。
除了夏陽,父子三人惶恐不已,議論紛紛。
小雨說:“那些大石頭還放在姐姐床上吧?”
夏東海說:“你們劉梅找回來的那些破畫爛書,肯定有霉味!”
劉星說:“完了,等著老姐發怒吧。”
劉梅驚慌失措的,呆呆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夏陽卻是忽然心念一動,他想起,或許這次是個機會,或許小雪看到了那些布置,想起劉梅布置這些場景的辛苦,說不定……說不定就會明白劉梅對她的苦心了!
好半天,小雪終於從房間走出來了。
她呆呆地看著劉梅,半晌不說話。
劉梅非常緊張,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似的,低頭道歉:“對、對不起,我……我……你……你先去洗澡吧小雪,給我五分鍾,我保證,一定將你的房間立刻收拾回原來的樣子!”
突然,小雪猛地撲向劉梅,感動吸泣:“老媽,謝謝您!
老媽,謝謝您?
全家人張口結舌,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夏陽卻是又驚又喜,心道自己果然猜對了!
“什麼?你剛才叫我什麼?”劉梅難以置信地問道。
只見小雪微微一笑,感情深厚地重復一次:“老媽!
嘿,劉梅頓時熱淚盈眶!
自此,小雪終於融入了這個家庭,徹底成為家里的一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