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予魈猛地抬起眼,目如鋒刃地看著遙知蜜。
她竟這般明目張膽威脅他。
知蜜面無表情,並不看他,只眺著前方:“想死辦法千千萬萬種,要死總能死得到……總之從今往後,我不願意,誰也不能脅迫我,就算我當時認了,事後也會翻賬。”
慕連祈點頭如搗蒜:“阿祈都聽蜜蜜的!阿祈不會把蜜蜜逼死的!”
談予魈心中氣悶,一半被遙知蜜懟的,一半被慕連祈嘔的。
這兩人還真是——奸夫淫婦!
“這樣吧,”知蜜從衾被中伸出一雙玉臂,玩著自己的手指,“以後一人陪一日,你們誰先誰後,自己商量。”
這麼理直氣壯。
慕連祈是有點呆的,談予魈卻最快反應過來。
“我要夜里六個時辰,他要剩下白晝里的。”他提出不同建議。
知蜜略微訝異,挑了挑眉。
慕連祈呆了呆,隨即反彈:“不行!憑什麼夜里都是你的!”
“那憑什麼白晝都是你的?”談予魈反問。
“白晝怎可都是我的?”慕連祈不服,“難不成你白晝都不在?”
談予魈冷笑,“雖說不可能絕對不在,但我須得處理宗門事務,豈比得上你少閣主悠閒?”
要是一人一天,那白晝里大部分時間,還不是被慕連祈一人占用。
那還不如黑白分明來得痛快。
“那我白日里也可以不見蜜蜜,我要一整天!”慕連祈不肯,說著又去找知蜜撒嬌,“蜜蜜,阿祈也想要晚上陪你……”
談予魈冷冷不言語,等遙知蜜定奪。
知蜜看談予魈,“夜里我實則也要睡覺的,不可能一直陪你胡鬧。”
談予魈頷首,“我讓你休息。”
知蜜打個響指:“成。”
慕連祈委屈巴巴,“蜜蜜……”
知蜜眼一掃,聲調拖長,“嗯——?”
慕連祈低頭,不吭聲了。
兩人地位從初識就確定了,那時候他還是少閣主,她不過是個丫鬟,也只能被她捆起來拿鞭子抽。
事情既是這樣定了,談予魈起身穿衣。
“我酉時回來。”他湊過來,在知蜜唇上啄了一下,隨即果斷離去。
一看就是吃飽饜足的模樣。
寢殿內只余遙知蜜與慕連祈兩人。
氣氛一時詭異。
知蜜看慕連祈一直悶頭不語,懶懶遞話:“問吧。”
慕連祈哼了哼,“你知道我要問什麼,你先答!”
一臉傲嬌。
知蜜笑笑,不和他置氣,“不想你們爭來斗去的,看著煩。”
兩只斗雞豈有關在一個籠子里養的道理?
慕連祈不以為然,“蜜蜜以為隔開,我們就不會爭了?”
“眼不見為淨。”知蜜四處尋衣裳,別當著她面爭風吃醋就好,否則她真沒心情陪他們玩。
“還有呢?”慕連祈不信沒別的原因。
知蜜的手頓了頓,遲疑了一下,才答,“我不想插手他宗門事務。”
見慕連祈沒吱聲,她便解釋,“若是真一人一天,你莫還以為,輪到談予魈那天,他會讓我單獨留下?”
要麼談予魈陪她,要麼就帶著她去理事。
遙知蜜有她的不便和尷尬。
她一直避開浩天門眾人,不插手任何宗門大小事,自有她的道理。
“蜜蜜……”慕連祈猶豫片刻,“蜜蜜沒想過在這里長久呆下去嗎?”
不想呆下去,才會有所避。
知蜜正不知如何回答,慕連祈忽的笑著靠過來,他抱住她的手臂,“蜜蜜要是走,記得帶上阿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