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宇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楊慍之坐在路邊拿著行李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看到他的眼淚,一下子整顆心都緊了起來,像是被人擰進了檸檬一般又酸又疼,自從確定關系之後,他就更看不得他家寶貝受一點點委屈了。
“怎麼了,寶寶。”
吳勝宇趕緊把自己的外套解開,把人擁進懷里,也不去管路人投來的目光。
溫柔的吻著楊慍之的發頂。
他知道,肯定出事了。
楊慍之想跟他說的話太多,但是到了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緊緊的抱著眼前的人。
從來沒有被對方用如此大的力道抱過,吳勝宇擔心又心疼,特別是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撕裂的口子甚至還流血的時候,吳勝宇整個腦子都空白了,自己含著怕化了的寶貝兒居然被打成這樣!
心酸又懊惱,但什麼也沒說沒多問。
只是眼神暗了幾分,欺負他的人,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寶寶,要不要去我家。”
等懷里的人慢慢的定下神來,吳勝宇看了看楊慍之腳邊的行李說到。
雖然自己是翻窗戶出來的,但是如果看到是楊慍之來了的話,老媽應該不會揍自己。
想到自己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要被吳爸爸吳媽媽看到……
還是不想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楊慍之搖頭拒絕了,“我還是不去了,你早點回去吧,不然叔叔阿姨要擔心。”
“你這樣子我怎麼可能會回去,我不會放你一個人。乖。”
吳勝宇不容拒絕的拿起地上的行李,摟住楊慍之才想起自己今天出來太急居然忘了帶錢包。
“寶寶,你等我一下。”吳勝宇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陸熙佐,你那房子今天要住嗎?借來給我住幾天,ok,我到門口等你。”
吳勝宇收起手機,楊慍之覺得有些好奇,那個陸熙佐是誰……還沒等自己問,吳勝宇就先老老實實上報了。
“陸熙佐是我表哥,他還有個孿生弟弟叫陸熙佑。今年都上大二,兩人在外面住,離這里不遠,所以你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先去那邊。”
“嗯。”楊慍之點點頭,“會不會太打擾。”
“不會。走吧。”
走進小區里,楊慍之遠遠就看到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靠在一輛保時捷旁邊,看見他們過來,便掏出鑰匙拋給吳勝宇。
注意到旁邊的楊慍之時,表情有些驚訝,張了張口,但也沒有問什麼。
“佑佑呢。”吳勝宇有些奇怪的望了望車里,這雙胞胎從小就是“連體嬰兒”。
“生病回家了,所以這幾天我跟他都在老爸那里住,你們要住的話隨意就好,東西也盡管用。”
“謝了。”
陸熙佐一個不客氣的表情,看了眼楊慍之身上的傷,然後又回頭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表弟,“我們房間第二個櫃子里面應該有藥酒。我先回去照顧佑佑了。你們自己進去吧。”
“行。”吳勝宇也不說太多感謝的話,但是陸熙佐的這份仗義他還是放在心里。
啟動車子,陸熙佐跟楊慍之做了一個再會的表情,然後一踩油門離開了。
進屋里第一件事吳勝宇就是拿來藥酒給楊慍之上藥。看著上面紅腫出血的傷口,吳勝宇在上面親了親,“痛不痛,我給你上藥。”
看著吳勝宇心疼成這樣,楊慍之感覺自己好像立馬就不痛了,雖然藥酒抹在上面的時候還是讓他皺起了眉。
“我輕一點。”吳勝宇一邊輕輕的給他上藥,一邊在上面吹著,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晚上先別碰水,我給你洗澡。”
“嗯。”
上完藥,在楊慍之的要求下,吳勝宇還是打了個電話回家,告訴他老媽您的寶貝兒子已經翻窗跑了。
當然一說楊慍之這邊出了點事,他們先在表哥那借住幾天。
自己老媽罵自己的氣焰就虛了不少,還讓他下次別再跳樓了,摔斷了胳膊腿的多難看。
吳勝宇啞口無言。
小心給楊慍之洗完澡,看對方還是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吳勝宇又不敢多問,只是把人抱在懷里,避開他的傷口,撫著楊慍之的背。
“寶寶,我跟你說說我的事吧。”
“嗯?”
“你知道為什麼我討厭我爸嗎?”
楊慍之搖頭。這也是他一直很好奇的事情。
“我爸是為了錢才娶我媽的。”
“啊?怎麼會……”楊慍之微微詫異,因為他一直覺得吳勝宇的父母應該很恩愛,家庭也很幸福。
“肯定是這樣的,哼。”
吳勝宇不爽的撇嘴,“你不知道吧,我家現在的房子是我外公買給我老媽的,我外公從小就疼我媽,以前嫁給我爸的時候,雖說我爺爺他們都是當官的,但也都是清官,不貪汙腐敗哪住得起這樣的房子。我爸以前在初中當校長,沒什麼錢,我媽一個千金大小姐還是願意跟著他受苦。但是……我記得你以前問過我為什麼不喜歡學習吧。”
“嗯。”
楊慍之抬頭看著他,自己那時候還因為他不願和自己多說感到失落,卻沒想到他現在會主動告訴自己。
他記得吳勝宇爸爸最開始在初中當校長,後來的事他就不知道了,也是前段時間才聽說吳勝宇爸爸先被調去了市教育局,再後來就到了省廳。
“因為初一的時候有一次,我去校長辦公室找我爸,放學已經沒有人了,門沒關好,我看到我們學校一個女老師全身赤裸的靠在我爸身上。當時看到差點沒忍住吐出來,那時候對這種事情的認知還太少,但只是覺得惡心還有生氣,我媽對他那麼好,他居然跟學校的女老師搞在一起,所以後面,不管他裝得對我媽再好,我只覺得虛偽。”
楊慍之聽到這樣的事情,完全被震驚了,“會不會是有誤會……叔叔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吳勝宇不置可否,“雖然我現在也不知道這件事里面有沒有誤會,但他從來沒告訴過我媽,我媽一直被蒙在鼓里,後來他再叫我做什麼我也不願意聽他的話,不想去學校看到那個老師,甚至有段時間我總是想起那個女人的裸體,然後犯惡心。後來我開始故意逃課,考最後一名。想想也是很幼稚,不過慢慢的,好像真的不喜歡上課聽那些老師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