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說了要依靠我,就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我只是說有心事可以考慮說給你聽,沒說要依……依……”楚緣強勢的話越發的沒有底氣,最後連聲音亦聽不到了,小指用力的勾住,突然抬頭問我道:“我真的什麼事情都能依靠你嗎?不管什麼事情,你都會幫我?”
我稍稍呆了呆,繼而笑道:“當然,我們是兄……”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楚緣不等我把話說完,已然上下掂著手指念念完畢,大拇指用力按在我的大拇指上,一臉鄭重的喊道:“印章~!”
“誒?”太麻利了吧?
“我沒逼你,是你主動說要拉鈎的,”楚緣笑的像是一只小狐狸,“既然你讓我依靠你,那我就不客氣了,先從《妹妹經》開始做起吧。”
“妹妹經?”我腦子一時有點發懵,好像是我在挖陷阱吧?
怎麼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掉進陷阱的感覺呢?
“《妹妹經》你都不記得了?名字還是你起的呢,”楚緣嘟著小嘴,眼中溢滿了笑意,連哼帶唱的興奮道:“就是要你疼妹妹寵妹妹不能騙妹妹,答應妹妹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對妹妹講得每一句話都要真心,不許欺負妹妹罵妹妹要相信妹妹,別人欺負妹妹,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妹妹,妹妹開心,你就要陪著妹妹開心,妹妹不開心,你就要哄妹妹開心,永遠都要覺得你妹妹我,是最可愛的~!”
說到最後一句,楚緣五分羞態,卻另有五分強調或者警告的味道,好一個厚臉皮的丫頭啊,夸自己可愛居然都能如此的理直氣壯。
細細想來,除了最後這一點——我的妹妹究竟是不是最可愛的,我稍微有些含糊,就像她第一次念這個經文時我對她說的那樣,大部分我都已經做到了啊,所以,哥們對此倒並不怎的在意,聳肩一笑,我道:“我去洗澡了……”
“你想反悔?!”楚緣見我轉移話題,氣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嗔道:“澡你不是剛洗完嗎?!”
“既然拉鈎了,我當然不會反悔,”我一指胯間被可樂淋濕的部位,皺眉調侃道:“拜你這個最~可愛的妹妹的所賜,我不但要再洗一次澡,還得換一條新褲子呢。”
“討厭!”楚緣見我指那羞人的地方,當即抓起沙發墊朝我丟了過來……
對啊,抵御東方小娘的拉拉攻勢,我要首先從《妹妹經》做起!
讓楚緣信任我,依賴我,逐漸的疏遠和操控她與東方的距離,雖然有些無恥,但也實屬無奈,為了妹妹,我做個罪人、壞人、惡人,又有何不可呢?
大義凜然的同時,我不禁反問自己,楚南,你丫……是不是又犯賤了?
“……”
。。。
翌日,陽光和煦,風淡雲輕,似乎空氣中都摻雜著幾分城市中不可能存在的花香味道,一個月的忙碌,將近三十天的提心吊膽之後,終於擦干淨了伍雪晴的屁股,我本以為這會是難得的,久違的輕松的一天,然而……
“南南南南南南!”
我以為自己來的已經夠早了,才八點過一點就到了公司,可不逞想,一進投資部,流蘇便迎面撲了上來。
“慢著點,”我伸開雙臂做了個迎佳人入懷的姿勢,自戀的笑道:“一晚上沒見,想我想得都變成結巴了啊,呵呵,來,親一個,讓我看看是不是舌腫了。”
“去死吧你!”流蘇滿面焦急,見我不正經的調侃她,衝到我面前,照我小腿就是一腳,面紅耳赤的嗔道:“有正事和你說,你嚴肅點!”
所幸時間尚早,辦公區域空蕩蕩的,沒人看到或者聽到我調戲流蘇,不然姑奶奶非跟我拼命不可,話說,我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敢當著眾人開這種玩笑,要知道,在大多數人眼中,我,楚南,還是一個很正派,很內向的老實人、老好人呢。
回到座位坐下,邊打開電腦,邊笑問道:“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居然這麼早就跑到公司來了?”
“我倒是很想在被窩里多賴會兒呢,”流蘇將椅子拉到我身邊,明明知道左右沒人,還是刻意壓著聲音,說道:“柳曉笙今兒早上突然跑到我家樓下,給我表姐打電話,說要送我們上班……”
我不禁小吃一驚,“柳曉笙送你來公司的?”
“嗯,”流蘇點了點頭,一臉疑惑的說道:“先送我表姐去學校,然後送我過來的公司,看他和我表姐說說笑笑,似乎還沒跟她提那天吃法國大餐的事情呢。”
“先送的你表姐?”我皺起了眉頭,從流蘇家出來,先到公司後到學校才是順路的啊,現在才八點過一點,時間很富裕,小舒老師沒有理由那麼趕才對,而且於情於理,先送舒童也顯得不太正常吧?
不愧是粗神經的小舒老師,真夠二百五的,該說她是對男朋友放心呢,還是對表妹不夠細心呢?
讓素未謀面的他們單獨相處,她就不怕流蘇覺得尷尬嗎?
“他問你什麼了嗎?”
“沒有,”流蘇亦一頭霧水,“他根本不提那天咱們宰他的事情,虧我還一直擔心他套我的話呢,結果他避嫌似的,一句話都沒多說,就是到公司之後,說是順便上來找張明傑嘮嘮家常,現在還在市場部呢。”
這柳曉笙倒是真繃的住勁,我以為他會去向舒童不打自招呢,沒想到他的確是主動了,但只是送舒童和流蘇上班而已,既然故意繞遠先送舒童回學校,那他的目的應該是向流蘇套話才對吧?
可他偏偏又什麼都不問……
腦中靈光一閃,我恍然大悟,問流蘇道:“你和他說什麼了嗎?”
“看見他我就有氣,沒罵他就便宜了,還跟他說話?”流蘇雖然一副氣不忿的樣子,但顯然也感覺到柳曉笙不對勁了,“南南,你說,姓柳的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啊?”
“嗯,”我已然明了,笑道:“大概是想確認咱們那天是不是故意宰他吧,呵呵。”
流蘇還未反應過來呢,“怎麼試?”
“笨死你,”我照流蘇腦門上輕輕敲了一指,“那天咱們不是假裝不知道他和你表姐的關系嗎?所以今天他特意跟你見個面,看你是個什麼反應,你即沒罵他也沒提上次吃飯的事情,這個反應正常嗎?所以他已經知道了,咱們那天是故意宰他。”
“啊!”流蘇這才醒腔,雙拳砸著自己的腦袋,愧恨道:“天啊,我怎麼這麼笨啊?早知道應該當著我表姐狠狠罵他兩句才對的!”
“你要是罵了他,才會真的如了他的意呢,”我握住流蘇自虐的小手,笑道:“那樣一來他就不用不打自招,反倒容易解釋請菲菲的吃飯的事情了,呵呵,沒有反應也好,就算知道我們是故意宰他,可他還是摸不到咱們的心思,反倒更讓他別扭,流蘇,你這是錯有錯著,干的漂亮,nice,呵呵。”
我朝流蘇豎起了大拇指,她愁容頓消,連連感嘆自己運氣,可我卻還是有些納悶,柳氏集團的未來當家人,大清早的閒的蛋疼,跑到風暢來做什麼?
真的是找張明傑來嘮嗑嗎?
話說,我是惦記著伍雪晴今天還高利貸的事情,所以在家坐不住才早出門的,難道張明傑也有什麼理由,不然這麼早來公司干嘛?
給人感覺,好像是柳曉笙和張明傑約好了似的,這哥倆不會是背背山來的吧?
清晨的辦公室禁斷之愛?
我胳膊上登時泛起一層雞皮疙瘩,這幻想忒不靠譜,忒的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