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路上,冬小夜情理之中的開口,問了一個我意料之外的問題,“吃飯的時候發生過什麼嗎?我怎麼覺得那只狐媚子對你的感覺好像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日久生情還越陷越深了呢?”
我暗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她會問我鄭雨秋所謂的背黑鍋是怎麼回事呢,笑道:“有區別嗎?你不是說你一點都不擔心,說她不可能是我的菜嗎?對我沒信心?”
冬小夜斜目望了我一眼,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解析她那雙氣勢很足的單眼皮丹鳳眼為什麼好看的一塌糊塗,眼珠漆黑且大,眼白很少,特別像嬰兒的眼睛,卻比嬰兒的眼睛更加明亮、有神、清澈,其實單看她一雙眼睛的話,無論嗔怒、暴躁,都不可怕,之所以氣勢很足,一半是因為她這雙眼睛往往可以很直白的反應出她的情緒,讓你知道她現在心里很不爽和為什麼不爽,另一半則就是你自己心虛了,畢竟,有著一雙孩子般清澈無邪眼睛的她並不是個孩子,而是一頭武力值變態的母老虎,當她真正不爽的時候,她眼睛里是絲毫不掩飾以武力服人、以暴力發泄的意圖的。
“是。”她干脆的傷了我的心。
“娘子,過了吧?我承認我花心,但我也是有尊嚴的——吃飯不挑食,不代表我上女人也是飢不擇食的好不好?我要是那麼沒原則沒底线,比她還狐媚子的墨大小姐早就破了處了!”
“那是因為墨菲道行淺,她才狐狸精幾天啊?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讓你上了她,沒想過她其實可以上了你,”冬小夜冷嘲熱諷如刀似箭,戳進我心窩,“你被迫走到今天這一步,還不是從你被薛紫苑逆推開始的?我確信鄭雨秋不是你的菜,這話不假,但如果鄭雨秋認定了你是她的菜,我就不得不防了。”
我臉色愈發難堪,“冬小夜,你丫會說人話嗎?我就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是嗎?”
“這話等緣緣下次鑽你被窩,你有魄力將她一腳丫子從床上踹下去,然後告訴她那是我的位置,你再來和我說。”
“冬小夜,我今天還就跟你說了,從我決定日你的那一刻,我就不怕告訴所有人我把你給日了,你現在是我的娘們!你要說你有這心理准備,OK,回公司我就和流蘇坦白,今晚上咱倆繼續客廳里日,緣緣聽房我不管,她敢出來觀戰我大嘴巴抽她,說到做到!我要慫了我把褲襠里的玩意兒割下來給你煲湯喝,你要慫了怎麼辦,你自己說!”
冬小夜知道我只要敢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敢做,哪有接招的勇氣?
小臉飄紅道:“誰要喝那玩意兒熬得湯,惡心死了!”
我犯了男人的慣病,得寸進尺就下流無恥,齷齪笑道:“我怎麼覺得你挺喜歡吃的?”
虎姐整張臉都紅了,“流氓!”
“別人我還流氓不著呢。”
“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別轉移重點行嗎?”虎姐投降了,臉依然紅潤可愛,表情卻陡然嚴肅了起來,“我不是小看你,但你性格太溫和,除非侵犯了你的底线你才會強硬,否則對誰都太心軟太多顧慮太想著圓滿,也是不爭的事實啊,你害怕傷害別人、不會拒絕別人,你能否認?一見鍾情和日久生情是有極大區別的,尤其是對鄭雨秋這種既有頭腦又生的一副好皮囊的妖媚型女人,如果是一見鍾情,有可能是三分鍾熱度,我當然不用擔心,但如果不是……你想想,她這種條件的女人,她平時接觸的那個圈子,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卻一門心思在你身上……楚南,這不是一個我相信你與否的問題,而是這個女人一旦對你是認真的,執著的,那麼她一定比我、紫苑、墨菲,對蘇蘇的威脅更大,至少我們是只有歉意而不會有加害之心的……”
冬小夜的擔憂與端木夫人的擔憂頗為相似,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你有點杞人憂天了吧?”我道:“這個假設的前提,是她很早以前就開始喜歡我了……”
“所以我才問你啊,”冬小夜道:“剛才你們提到的三年零八個月是怎麼回事?”
我毫無隱瞞的將鄭雨秋說她和三小姐是在三年零八個月之前開始關注我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個連我自己都想不到任何因由的事情,冬小夜自然就更費解了。
“想不通的先放一邊,有機會問問小東方,或許那鬼靈精知道,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鄭雨秋真的關注了你這麼長時間,現在說喜歡你,就一定不是心血來潮一時腦熱什麼的。”
見這妞如臨大敵似的,我覺得好笑,“你別瞎操心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證,我既不會和她發生點什麼,她也不會針對流蘇什麼的。”
冬小夜怔怔的看著我,忽然道:“我呢?”
“嗯?”
冬小夜猛踩一腳刹車,忘了系安全帶的哥們差點因為慣性撞碎了擋風玻璃,我還沒急,她先急了,“我就不能替我自己擔心一下嗎?”
我揉著腦門,失笑道:“你有什麼可擔心的?難道你還怕鄭小姐針對你啊?”
“為什麼不能怕?”冬小夜竟然認慫,這可是放在任何時候都難以想象的一件事情,“她比我漂亮,比我有錢,比我聰明,比我有本事,真把你給逆推了,變成你的女人,我還不被你冷落到九霄雲外啊?”
“我再說一遍,冬小夜,老子不是你,瞎話張嘴就來,我一個唾沫一個釘,咱不是沒見過好看娘們的雛兒,更不是身嬌體柔易推倒的正太,我只會被我想推的娘們推倒,不會被我不想推的娘們強奸!懂?!”
“不懂!”冬小夜亦怒道:“我什麼時候說瞎話了?!還張嘴就來?!”
“咱倆車震過嗎?野戰過嗎?”
“沒有過嗎?”
“有過嗎?”
“有!”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現在!”同樣沒系安全帶的冬小夜側俯下身便來解我的褲帶。
我被嚇了一跳,“你干嘛?”
冬小夜揚起那張有點賭氣有點倔強卻有很多委屈的俏臉,特霸氣的來了一句,“強奸你!”
“在這兒?!”雖說這條出了村子很遠的生僻小路沒有路人,可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的一條路啊,“冬小夜,你想知法犯法嗎?”
虎姐用挑釁的口吻道:“不敢?那就反抗啊,證明一下你自己說過的話。”
小看我?
那我就反抗給你看看!
我不但反抗,而且是非常嚴厲的反抗,雙手按住虎姐的頭,低聲嘶吼道:“別咬著我!”
我是個多麼體貼的男人啊,我無恥的告訴自己,不是我抵抗不了誘惑,我只是在幫我的女人圓謊而已……
小村外,小路邊,冷冷清清。
綠樹郁郁,蟬鳴悅耳,一輛未熄火的車子在震動,車里一男一女,衣衫凌亂,水乳交融,炎炎夏日,卻都是春光。
我愛聽她附在我耳邊的悅耳呻吟,我愛她羞不可耐時為了不發出聲音而緊咬嘴唇的可愛模樣,我愛她熱情而投入、強勢中依然有些生澀的火辣辣的吻。
我自豪她擁有的曲线,那樣凹凸玲瓏,我得意我是唯一了解她身體美妙的男人,她肌膚的滑嫩、緊致……她的完美都是屬於我的,這是一種貪婪的罪惡感,卻也是一種滿足的幸福感。
遲鈍的我,見到她高潮時的眼淚,才後知後覺的明白,無論她是一個多麼信任你的女人,只要她真的愛你,那麼,讓她親口說出今天你屬於另一個女人而不是自己時,她都會委屈、不甘、惶恐、緊張。
從來都沒有大方的女人,只有受了傷卻忍耐著只露出微笑的女人。
當你有幸遇到這樣的女人,你會發現,她的無理取鬧,其實是她的可愛和值得愛。
強勢又有點不太坦率的冬小夜,不是想要我證明我是不是依然屬於她,而是想證明給我看,無論任何時候,她都是屬於我的。
她是一個肯為了我對自己下刀子的女人,但她永遠都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