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蕭一可搶先一步開了口,“程姐姐,你要不要參加啊?”
我一怔,隨即看到,這丫頭雖笑的燦爛如花,眼中卻閃過一道森森陰冷,像極了剛認識她時在幾個小太妹面前的冷漠無情,我不由心兒一顫,媽的,難道這妖精……
楚緣亦怯生生道:“是啊,程姐姐,一起來玩吧。”
你不是討厭流蘇嗎?!
我駭得不輕,楚緣再會掩飾,又怎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她表面謙遜,但暗藏殺機,顯然和蕭一可一樣,因為不喜歡流蘇,想利用規則整她!
“哦?”流蘇本就愛玩,興致勃勃問道:“什麼比賽啊?”
“釣魚比賽……”流蘇過來後,東方憐人是唯一保持淡定的人,當下將規則簡單的說了一遍。
流蘇尚未回答,就聽剛剛走到跟前的舒童大叫道:“我也參加!”
眾人一愣,就見這天然呆的臭女人怒視著我,毫不掩飾的桀桀冷笑著,“如果我贏了,挑一個輸了的家伙跳到水里也是可以的,對吧?”
我草!你直接點名說想要我跳下去不就結了?!
“有意思,那我也玩!”流蘇壞笑道:“嘿嘿,南南,不知道你喝醉了會是什麼樣子呢?”
我醉過,可惜你也醉了,所以從沒留下過印象罷了……這臭丫頭繞什麼彎子?
說來說去,不過是想灌我喝酒而已!
“正好,一起才熱鬧嘛,不過,小舒老師,如果是緣緣和東方贏了,她們要你做些有損形象的事情,你可不能記仇哦~”蕭妖精這話即是暗示楚緣和東方,又大有挑釁舒童的味道。
舒童本就是一根筋的呆子,當即上當,哄孩子似的拍胸笑道:“別小看我,我在老家的時候可是經常去釣魚的,倒是某個大男人,千萬不要輸不起哦~!”
丫的見流蘇和我挨近而坐,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中了蕭一可的計兀自沒有察覺,更是沒看到,楚緣和東方已經在琢磨怎麼報復她了,顯然,比起我來,她們對小舒老師意見更大……
女人善變,女人小氣,所以,這比賽,儼然已成為了女人之間的戰爭,無辜的我注定要遭受這魚池之殃嗎……
流蘇也是個外行,從未釣過魚,而且,她所以參加比賽,烘托氣氛遠大於求勝欲望,根本不怎麼在乎輸贏,全然沒有料到,楚緣和蕭一可極有可能想讓她難堪,尤其蕭一可,她亦是最有可能獲勝的人!
而東方憐人,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不時從流蘇身上掃過,不知心里在盤算著什麼,我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他媽的,今天這哪里是來放松的啊……
寧可我輸,也一定要流蘇贏,絕對不能讓幾個臭丫頭得逞!
“南南,快看,水漂動了,是不是有魚咬鈎了?”
“別急!”我趕快放下自己的釣竿,繞到流蘇身後,見她要抬竿,忙按住她的手,“它在試探,還未咬死,等一下……”
“哦……”流蘇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眼睛中滿是壓抑的興奮,神態像個孩子,說不盡的可愛。
水漂驟然一沉,我當機立斷道:“上鈎了!”
為防止流蘇用力過猛,我握著她的手,將魚竿突然挑起,一尾將近兩斤的大鯉魚被拽出了水面,在空中歡騰的搖擺著魚尾,抖濺起水光點點,在陽光下似星星一般的閃耀,流蘇興奮的大叫道:“釣上來了,釣上來了!”
“啊——”一聲尖叫差點嚇得我倆差點松手,循聲望去,就見舒童氣急敗壞的指著我們道:“蘇蘇,你,你們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對,提桶,快把桶提過來!”流蘇的反應當真夠慢,我汗啊……
見楚緣、東方,妖精齊刷刷的瞪著我們,流蘇這才反應過來,我倆的姿勢實在太曖昧,太親昵了……
哥們羞得面紅耳赤啊,只想幫流蘇把魚釣上來,不想,這姿勢……簡直是像情侶一般,將她摟在懷里了啊!
楚緣又羞又急,“哥,你……你這是存心占便宜!下流!”
臭丫頭大概是覺得我在她的朋友面前給她丟丑了吧?
好一個下流,戳的我臉皮生疼。
蕭一可絕對是嫉妒,用詞端的傷人,“無恥,淫蕩,色魔,變態!”
還是人家東方大小姐含蓄,說話都不帶吐髒字的,“你們說的太過分了,南哥哥肯定不是故意的,只是無意中爆發了潛能而已,今天已經很含蓄了,想當初,他可是摸過我的屁股呢。”
我靠!你丫這是幫我說話呢嗎?!
舒童這腦袋缺根筋的人哪里能分辨得出東方憐人是否開玩笑啊?
登時急眼,“什麼?東方同學,他、他、他摸過你屁……摸過你的臀部?!”
俺們幾個差點集體倒栽蔥……
屁股就屁股吧,丫非要改口說了個文縐縐的臀部,那感覺登時怪異了兩百倍,就是東方憐人也被羞的滿面血紅,“玩笑,我開玩……”
“流氓!”舒童大腦嚴重升溫,已經突破了臨界點,仿佛都能用肉眼看到一層層的蒸氣滲透出她的頭皮,放下釣竿便朝我和流蘇飛奔過來,氣急敗壞的叫嚷著:“姓楚的,我算看穿你的本質了,你,你無藥可救!”
在公司里程姑奶奶還經常將腿搭在我身上呢,再說,哪次她喝多了不是我背她回家?
我真要是個色狼,她這會早成我兒子他媽了!
可能就是因為平時太過不分彼此,所以我和流蘇兩個當事人反倒沒感覺到多不自在,只是,這群丫頭的態度驚著了我們,我倆觸電似的趕緊各退半步,流蘇有些無措的對舒童擺手道:“表姐,你別亂想行不行?南南只是想幫我把魚釣上來……”
舒童一對水眸都擰成了兩個螺旋的圈圈,哪里還聽得進流蘇的話啊?
張牙舞爪的朝我推了過來,好像我是她殺父仇人一般尖聲喊道:“姓楚的,我絕對要保護蘇蘇,保護我的學生們!”
學生?
你丫當我飢不擇食啊?!
看她那副欲與我同歸於盡的架勢,我真想一腳將她踢進湖里,可念想才一冒出來,就見小舒老師腳下一絆,似乎是腳尖踢在了鴨卵石路面凸出來的石塊上,臉色驚變中,竟是踉踉蹌蹌的改變了移動的方向,真的朝湖中倒去!
路面高過水面大約半米,然而,那水有多深誰能知道?
幾個女人同時驚叫,那聲音直入雲霄,震的我耳膜差點碎了,我當即扔下魚竿,顧不得那鈎上還掛著一尾鯉魚,連忙箭步衝上前去,在舒童完全失去重心,身體已經以絕對不可能自救的傾斜角度下墜向水面的情況下,准確的拉住了她的手,可她下落之勢過於沉重,竟拽的我也向前倒去,不及多想,我大吼一聲,以右腳腳跟為原點,身子一百八十度旋轉,用盡力氣將小舒老師拉甩回來,我倆等於瞬間交換了位置。
猛地送開手,舒童前跌兩步撞入了流蘇懷里,而我……
仰面朝天中,我唯有一聲苦笑:草你大爺的,天然呆……
“撲通~”
“哥~!”“南南!”“大叔~!”“傻瓜……”
“誰罵我?”我像只青蛙,從水里慢慢露出頭來,就見東方憐人馬上用一張寫滿擔憂與敬佩的面具蓋住了她幸災樂禍諷刺嘲弄的面孔。
“南哥哥,你不要緊吧?哎呀呀,嚇死我了~”臭小娘輕拍著胸口,但眼中分明閃過一絲遺憾,似乎在說:切,水怎麼這麼淺?
丫的絕對是盼著我被淹死!絕對的!